围观了楚凡暴揍瘟妖的桃花仙子霓裳表示对于楚凡这个神秘少年的修为判断还要向上再提一个等级。
令她颇为烦恼的瘟妖在少年的手下毫无反抗之力，一身奇异诡秘的身法根本就无处施展，全程被楚凡按在地上打。
鉴于过程可能稍显血腥，所以在此不做多余赘述。
等到楚凡回来的时候，霓裳的第一反应是向后退却了一步。
那是对于某种危险生物出自本能的反应。
虽然少年此时笑得纯良，凑到叫做宁小小的女孩身边，歉意地说道：“一时间没收住手，狠了点，这下你只能试试更难的了。”
女孩小脸有些苍白，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少年身后不远处那一团尚且还在蠕动的东西，总感觉胃里有些翻腾。
她也没见过少年如此凶狠残忍的一面，过于血腥的场景显然超出了女孩的承受范围。
楚凡看在眼里，不发一言。
掌灵山脉中宁小小只能一个人行动，她必须学会凶狠，不管是在生理还是心理上。
让楚凡稍显意外的是霓裳竟然也是俏脸苍白，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歉意地对着女子笑笑，少年轻声说道：“抱歉让仙子看到了这种场面，是在下唐突了。”
霓裳视线重新聚焦到少年身上，他的笑容是那般纯良，白衣那般纯净，仿佛什么都没做过。
少年一定是个危险的家伙，偏偏他对于同伴的维护却是那般吸引人，令她着迷。
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楚公子不必道歉，如此出言不逊之辈只是罪有应得而已。”
终究是笑得有些勉强了，楚凡心底叹了口气，重新转向远处尚且还在挣扎的瘟妖。
虽然残忍，但之前积累的负面情绪总是要发泄一下的。而且正如霓裳所说，这只瘟妖确实是罪有应得。
“小小，准备动手。”
宁小小虽然有些疑惑与谁动手，但还是重新在掌间凝聚起了丝线。
少年对着瘟妖挥手，璀璨的金色火焰从袖袍之间涌出，飘落在了瘟妖身上。
火焰自楚凡的袖口出现的一瞬间，霓裳便浑身汗毛立起，几乎是本能般的向后退了几步。
瘟妖没有挣扎，没有惨叫，残破的躯体在火焰的灼烧下缓缓化为了飞灰。
可是少年没有放松，反而是继续盯着那团不断燃烧的金色火焰。
霓裳看着楚凡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脑海里回想起了曾经在师门中听说过的久远传说。
女子表情骤变，体内灵力流转，法决已经捏在了手上。
相传身上带有浓厚业障的瘟妖一类生物，若是在死前经受了极大的痛苦，神魂便会在死后转变为某种厉鬼一样的东西。
恰如此时在楚凡金色火焰上缓缓飘荡的那团黑雾一样的东西。
“这便是‘业障’的实质了么？没想到连楚公子的火焰都奈何不得么？”
楚凡心说只是我没有烧罢了，但表面上还是点了点头，
“小小，交给你了。”
楚凡在女孩的肩上轻拍一下，金光闪过，而后便将女孩推了出去。
宁小小只觉得又一道暖流融入了体内，浑身都暖洋洋地，像是被少年拥进怀中。
对楚凡的信任让她没有犹豫，灵阵飞快地在掌心编织。
霓裳虽然对于宁小小这奇特的战斗方式有些好奇，但第一时间还是看向了楚凡。
刚才宁小小被推出去的一瞬间她原本是想去帮忙的，可是一股强大的气息将她牢牢压在了原地。
“生前踏云境的‘业障’哪怕是摘星境应付起来都极为困难，宁姑娘才知命境，楚公子这是何意？”
“没了那感染疫病的能力只不过是区区踏云罢了，没什么好怕的。”楚凡倒是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看着宁小小用一级水灵阵凝聚出一根冰棱朝着那团黑雾发射了过去。
好的，完美命中，但是穿了过去，黑雾毫发无伤。
楚凡倒是对于宁小小这一手化水凝冰的手段感到几分惊讶，感叹这丫头果然是个天才。
霓裳见从黑雾上散发而出的那些细小颗粒在碰到宁小小的一瞬间便被女孩身上流转的金光烧灼地一干二净后也是松了口气，但皱起的眉头却丝毫没有舒展。
“哪怕如此，那也不是知命境能应付的东西。”
“霓裳仙子安心看着便好。”楚凡笑着摇了摇头，再度将视线移向宁小小。
女孩此时已经试过了所有的五行灵阵的攻击，除了火灵阵能让其稍稍退却以外，其余的灵阵都不起作用。
闪过一根黑雾凝聚的触手，宁小小看着地面上被抽出的那条冒着浓烟的痕迹狠狠地抽了抽眉毛。
虽然火灵阵确实有些作用，但凭借她现在仅仅一级的火灵阵并无法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女孩皱着眉头，一边闪避着不断袭来的触手长鞭，一边努力思考着应对的方法。
楚凡将她推出来，就一定是相信自己能胜过这团黑雾。
雷为至纯至阳之物，破天下万邪。
少年难得几分正经的时候说出的话语浮现在女孩的脑海中，让她有了些许的头绪。
但此时的问题在于......她根本不会召雷。
刚刚舒展几分的眉头重新皱起，黑雾的攻击越来越狂暴，触手长鞭也变得更多。
宁小小吃力地闪过一次攻击，但终究还是被擦伤了胳膊。
女孩痛苦地闷哼一声，伤口处一道金光闪过，留下的黑色雾气被立马驱散，鲜血却缓缓流下。
霓裳见状皱了皱眉，再度转头看了一眼少年。
楚凡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模样，但眼中还是带着一丝丝担忧，而那位叫做灵珑的女孩虽然乖巧地待在楚凡身边，可小拳头早已攥紧，澎湃的灵力翻涌。
也多亏了那瘟妖此时已经失去了神智，否则单凭灵珑此刻澎湃的灵气威压便能让一位寻常的踏云境修仙者失去动手的勇气。
霓裳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楚凡也只是让宁小小多历练，等到女孩坚持不住的时候自会去救援。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宁小小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身上的伤痕也逐渐增多，衣衫逐渐残破，露出鲜红的血肉。
但女孩的眼神愈发明亮，掌心沉寂已久的灵力丝线终于重新开始舞动。
楚凡见状也是挑了挑眉，全神贯注地看着宁小小的动作。而稍微放下心来的霓裳也有了心思去关注宁小小的战斗方式。
之前被楚凡压制让她没有看清女孩究竟是如何以那些灵气丝线打出了那一根冰棱，而此刻倒是有了机会。
于是她的眼睛瞪大，小嘴微张，就连瞳孔也微微颤抖着。
那名叫宁小小的女孩，单纯凭借灵力布置出了一道灵阵！
虽然看起来仅仅是一道一级灵阵，但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布置灵阵不仅需要打量准备，还需要准备晶核阵笔等诸多灵材，若不是灵阵作用强大恐怕早就无人愿意学习了。
而随着宁小小身前那道约莫一人高的灵阵逐渐成型，微弱的电光开始在那些交织在一起的灵力丝线见流转的时候，霓裳将不知何时张开的嘴巴合上，只是眼中的震惊丝毫不减，甚至更盛几分。
她没有见过那种灵阵，一级的雷灵阵绝对不是女孩刻画的那样。
偏偏那道灵阵已经开始运转了，紫色的电光迫不及待地要挣脱阵法的束缚。
宁小小自创了一种雷属性灵阵。
霓裳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楚凡，却发现少年终于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若是平时少年这般笑容必然能让她沉迷其中许久，只可惜此时拍在她脸上的现实太过惊人，让她暂时忘却了那等世俗的欲望。
而后她便看到少年自信满意的笑容消失了，嘴巴微微张开，满眼的不可思议。
霓裳愣怔了一下，赶忙回头看去，却只是看见宁小小将一道紫色的电光甩向了那团黑雾，快得只剩下了一道电光。
随后便是一声可怕的轰鸣，最近的树木被冲击波炸得连根拔起，稍远些的也变得歪歪扭扭，紫色的电光张狂地绽放闪动，在空气中留下刺鼻的烧灼气味与刺耳的鸣叫。
宁小小娇小的身躯无力地从烟雾中倒飞而出，落在了少年的怀里，抬起头对着少年甜甜地笑了一下。
楚凡回以一个温柔的微笑，揉了揉女孩的发丝。
霓裳呆滞地看着浓烟散去后留下的那个大坑，眼中有千般神色变换。
那绝不是一级灵阵该有的威力，这三个人就没一个正常的！
至于“业障”？连灰都没剩下谁还在意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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