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一路的欢声笑语，楚凡亲昵地揉着宁小小的发丝夸奖着女孩的成功。
“那如果我没有推衍出来雷灵阵呢？”宁小小抬头看向少年，眼角含笑。
“那我就把你从业障手上救下来，然后再把你丢出去。”楚凡笑得温柔，毫无怜悯。
“为什么？”
“你就没觉得你在画出那道雷灵阵后有什么不同吗？”
“唔......”宁小小随手在手掌间画出一道小小的火灵阵，若有所思，“好像对灵阵的掌控力更高了一些，像这种简单的小灵阵都不需要怎么准备就能放出来了。”
“嗯，”楚凡看着女孩掌心那道连一级都算不上的小灵阵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当你自创出那道雷灵阵的时候你才算是正式踏上了属于你自己的阵法之路上。现在明白为什么我给你的灵阵都只有最基础的五行了吗？”
“因为五行之外的灵阵都得自己创造？”女孩歪了歪脑袋。
“那倒不是，”楚凡笑着摇了摇头，“但如果能靠自己悟出五行之外的灵阵的话，那才算是一位真正成功的阵法师，不然就只是灵阵的使用者而已。”
“所以小小现在可以以阵法师自称了哦。”少年笑着揉了揉女孩的发丝。
“小小姐姐真厉害！”灵珑也凑到女孩一旁抱住了她的胳膊，兴高采烈地符合着。
霓裳看着欢声笑语的三人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羡慕，但也只是一闪而逝，走上前去轻轻拽了拽楚凡的衣袖。
楚凡回头看向霓裳，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霓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严肃地看向楚凡，“楚公子，灵阵为什么是可以扔出去的？”
霓裳其实也知道这个问题她不应该问，可是在一旁听了这么久却发现楚凡只字未提，其余两名女孩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好奇心驱使下她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虽然以灵气为线构筑灵阵在霓裳看来已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但宁小小最后将灵阵扔出去的一幕显然更加震撼。
哪有直接将灵阵本体作为攻击手段的？
楚凡闻言挠了挠头，“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小小自己灵阵的特性吧。”
霓裳显然无法接受楚凡这种敷衍的回答，但显然楚凡也不愿以多说，她便只好作罢。
宁小小见状偷偷拉了一下楚凡的衣袖，悄声问道：“把灵阵扔出去很奇怪吗？”
楚凡苦笑了一下，看向宁小小。
“这世上的阵法师要么以灵阵所化法术作为攻击手段，要么以灵阵强化某种法器或者自身作为攻击手段，像你这样直接把灵阵扔出去炸人的还真是独一份。不过这倒也算是你的特色了，毕竟那威力确实不是普通灵阵比得了的。”
楚凡回想起之前宁小小将那雷灵阵缩成一小块然后扔出去的场景轻轻嘴角轻轻抽了抽。
其实也不是没有符阵师将灵阵化作兵器用来攻击的，但那都是相当厉害的灵阵大师才会使用的技巧，至少楚凡自己是不会这种技巧的。
所以之前在看到宁小小使用出这种方法的时候才会大吃一惊。
一路上倒也没有再生出什么波澜，一行人顺利回到了霓裳的洞府。
少女霞儿正抱着剑坐在洞府门口，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盹儿。
楚凡好奇地看向霓裳，却发现女子深深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
霞儿被霓裳在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揉着惺忪的睡眼抬头看去，随后眼中的睡意尽数转化为惊喜。
“师尊您回来啦！我还以为您就这么走了呢！”
霓裳叹了口气，把霞儿从地上拉起来，“先进去吧，在这里坐着像什么话，让人看了笑话。”
霞儿这才看到楚凡三人正以好奇的目光看着她们师徒二人，俏脸顿时红了一片，声音轻轻地向三人问好。
楚凡和灵珑笑呵呵地和霞儿打了招呼，宁小小则是还有些不自然，带着几分尴尬。
毕竟是她当初不分青红皂白将人家打晕了不是吗？虽然霞儿并没有怪罪，后来也给了补偿就是了。
跟着霓裳重新进入洞府，宁小小敏锐地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看霓裳好像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只好将疑问压在了心底。
楚凡也是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看着霞儿为几人泡茶。
替每个人都上了茶之后，见几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霞儿便凑到了霓裳的身边，小手轻轻替女子揉着肩膀。
“其她人都已经走了，几位老人家是徒儿亲自送回去的，然后也告诉了周围的那些村子以后便不用再送孩子过来了。”霞儿低垂着眉眼，轻声诉说着，“有些姐妹不愿意回村里，徒儿便多分了她们一些盘缠，逐批次地送到了附近的城里安置了下来，还望师尊莫要怪罪。”
霓裳微微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霞儿见霓裳没有说话，便继续小声说着：“回来后霞儿本来也应该听师尊的话就此离开的，可是想来想去还是舍不得就此离开，便留了下来想和师尊再见一面。”
霓裳闻言无奈地看向霞儿，“你这又是何必呢？”
霞儿闻言眼眶顿时红了，委屈地说道：“师尊，师尊你都不要霞儿了，可霞儿舍不得师尊，就，就看看怎么了嘛......”
霓裳见女孩抽着小鼻子，泪水已经要从眼泪中流出了，连忙伸手拉住了女孩的小手，“师尊只是让你带着信物去桃李上而已，路上也算是历练了，又不是以后都不见你了，何来不要你一说？”
霞儿闻言愣了一下，“可师尊你都赶霞儿走了。”
“我不是说让你从此离开去往桃李山，之后便来寻你吗？”霓裳也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向女孩儿。
“师尊只说让徒儿去桃李山，并未提及后面一句。”
“呃......”霓裳显然有些尴尬，“咳咳，你看你的修为也已经到了炼神境了，正是出世历练的时候，所以为师才会让你单独离开的，怎么会不要你了呢？”
为了表示歉意，楚凡用之前一个月找来的一些药材亲自炼了一颗丹药作为赔礼送给了霞儿，帮助女孩到了炼神境。
而一些宗门内正是让弟子在炼神境的时候出山历练，寻找入知命的契机。
听到之后师尊还会回来找她霞儿显然开心了许多，脸上满是笑意，“那徒儿就放心了！祝师尊早日追到楚公子！徒儿先走了！”
话音未落霞儿便背着剑溜出了门外，留下霓裳微张着小嘴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
呆愣半晌，霓裳收回视线，歉意地朝着楚凡笑了笑，“这丫头......倒是让楚公子看了笑话了。”
“哪有的话，”楚凡摇了摇头，“仙子倒是找了一个好徒弟。”
“妾身先在此代那劣徒谢过公子夸奖了，只是这好徒弟一说比起小小姑娘还差的远呢！”
本来还在琢磨霞儿最后一句话的宁小小听到霓裳的话一时间愣了愣，转头看向楚凡。
楚凡则是笑道：“仙子误会了，我与小小并非师徒。”
霓裳闻言促狭地眯了眯眸子，笑道：“莫非以公子这般天才绝艳还是畏惧世俗之人？”
楚凡则是摇了摇头，“虽然在下确实是教了小小一些东西，但主要还是靠小小自己的领悟，在下连领路都不曾做过，何来师徒一说？”
霓裳闻言张了张嘴，看向宁小小，“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小小的灵阵手段都是自己参悟得来的，我并未多做干预。”楚凡笑眯眯地看向宁小小，脸上满是骄傲。
对他来说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听到宁小小被人夸奖了，不论是美貌还是天赋。
“那可真是......精彩绝艳。”霓裳已经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被宁小小震惊到了，最终也不过给出一个“精彩绝艳”的评价。
几人又再度聊了一会儿，也是知晓了霓裳已经准备离开此地，自然不能让那些女子们继续留下了。
估算着再说下去时间可能会来不及，楚凡也是起身告辞，而霓裳则是一路送到了官道路旁。
“虽然可能没有意义，”临行前霓裳将楚凡拉到了一旁，低垂着眉眼，“但霓裳可否与公子同行呢？”
楚凡闻言沉默了一下，轻声回答，“大概是没有位置了。”
霓裳怔了一下，有些苦涩地说道：“妾身明白了。那么便祝公子一路顺风，霓裳不便相送了。”
女子低垂着眼睑，看不清其中意味，但贝齿却是咬住了下唇，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楚凡叹了口气，“在下不过一过客而已，不值仙子如此费心。”
但女子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公子路上小心，霓裳先行告退。”
看着女子干脆地离去，肩膀却不住地抽动，楚凡长叹一口气，转身拉着两位女孩离去。
然而楚凡却不知道在他离开后女子那副泫然若泣的模样立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嘴角泛起的笑容。
“楚公子，有没有位置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就算没有我也要把根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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