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依旧在沉睡，距离医生给的期限，只剩下了一个星期。
我和陈欧坐在学校操场上的长椅上，对面是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男孩子们。
这个学校没有了徐亦，也没有楚离，我和陈欧坐在这里，好像除了怀念，也没什么了。
陈欧说，“阮清，如果楚离没有醒过来，你会怎么办？”
我咬着牛奶吸管说，“那我就照顾他，直到我不在想照顾他，我没办法保证会照顾他一辈子，可在我没有遇到比他更值得的人之前，我会一直照顾他。”
“你真伟大。”陈欧抬起头，没有树叶的遮挡，阳光大片的洒落下来，她闭上眼，依旧觉得阳光太过明亮。
“我不伟大。”我不过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比起舅舅舅妈，因为所谓的血缘亲戚，不得不养着我和楚离，虽然他们愿意，可到底不如只有孟景孟然两个孩子，过得轻松。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有一天，徐亦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了，那我就雇凶撞人，把他撞成楚离那样，这样，他就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陈欧托着下巴，说的轻松，“可我转念一想，我何必给自己找麻烦？他若是不要我，我不爱了便是。”
我说，“陈欧，我们就一颗心，他若是不要，”
可陈欧说，“阮清，你总是这样说，可我们谁都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就算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徐亦了，可我依旧喜欢他。这不是因为我对他多么喜欢，也不是因为我重感情，不过是因为，我们都是念旧的人。”
我们说话的时候，白依山在篮球场上打球，他刚刚进了一个三分球，引来了一阵叫好声。
再过几个月，初三就要考试了，篮球场上已经没有多少初三的学生。
好像不管中考还是高考，毕业班的人，向来是鲜少出现在操场的，如果有，那一定是快毕业了，和朋友们一起，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白依山打完球，从篮球场出来，坐在我和陈欧旁边，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操场树下和朋友站着说话的那个女孩子。
那是陆一宁。
那时候，我和陈欧，心里都装着一个人，我们不明白那种被别人放在心尖上感受。
可我们的确很羡慕陆一宁。
羡慕她又那么一个白依山，向来都是在角落里默默守护着她。
陈欧说，“白依山，人家都快毕业了，你不准备告白吗？”
白依山摇了摇头，汗水从他额头滴落，在泥土中开出一朵花。
“白依山，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白依山说，“我不想她有负担。像我这样的人，不适合她。”
哪样的人？白依山，你是哪样的人？是徐亦那样？还是楚离那样？
谁都不是，他就是他自己。
白依山有很多秘密。
比如，他为什么满身是伤的来到景城，比如，他为什么一眼就看上了陆一宁，比如，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面，比如，他来景城找的那个人是谁？
这些，我无从知晓。
我和陈欧那天聊的挺多的，可日子太长，我忘了很多，我只记得，那时候，有风吹过刚刚发芽的树梢，天空蓝的耀眼，白云轻飘飘的，从我们头顶漫过，而我们，正当年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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