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遇到新同桌之前，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女生，帅到吊打一个班的男生颜值。
轻州开学第一天的座位，是自己选的，先到先得。
只是不管怎样选，前三排中间的位置，永远都是学霸聚集地。
我在景城的时候，就不太喜欢中间的座位，我和陈欧一度成为“学霸聚集地”的漏网之鱼。
不管在哪个学校，似乎都有不良少年，或者不良少女，我不喜欢太靠后的位置，有些人，你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和她们不是一路人。
轻州的教室就像是宿舍楼，两面相对，中间有一条走廊，靠着走廊的那一面墙，窗户在最上面，我在一瞬间觉得，靠墙的座位，格外安全。
只是我去的晚，靠墙的座位上，早就趴着一位少年。
沈琼年送我的时候，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指着自己空荡荡的书包说，“书都还没发，能有什么需要。”
在没有上课之前，我一直以为新同桌是一个男生，因为她的身量，高高瘦瘦的，像极了男生，她也是短发，趴在那里睡觉的时候，还有其他女生，在偷偷讨论她长的好不好看。
直到班主任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站在讲台上点名的时候，她站起来，懒洋洋的回答“到”，那一刻，我听到班里一瞬间喧哗了起来。
班主任对着点名册看了好一会，才让她坐下。
十几岁的女孩子，是嫉妒心最强的时候，从我的新同桌被人知道是女孩子后，后排的那几个女生，每次路过我们身边，都会“哼”一声。
新同桌叫路野，大家都说她路子野，她不仅路子野，她长的也野。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的长相，用后来的话来说，就是长了一张纯天然的高级脸，欲到不行。
她长得好，会打篮球，人缘也好，我那时候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就算不说话，人缘也能好到爆。
后来我想想，大概是因为她长得美。
路野不爱说话，也不爱学习，她整日除了睡觉就是打篮球，和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帮我看着老师”。
高中的时间突然就变得紧凑，我不再时常念叨楚离，只是在课本的第一页，写上楚离的名字时，我会有些伤感。
路野问我，“那是你喜欢的人吗？”
我说，“是啊。”
路野说，“真羡慕你，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爱着他。”
路野打耳钉，只有左耳有，打了一排，七个耳洞，全都带着耳钉，耀眼的班主任都看不下去。
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倚在墙上，红唇上扬，却看不出一丝笑意。
路野的课本里夹着一张照片，每一本书里都有，不过都是相同的。
照片上的小姑娘，穿着白色娃娃领衬衣，下面是杏黄色的长裙，露出一小节脚腕，光着脚，站在草地上，阳光从旁边的树缝洒落，小姑娘眯着眼的样子，被人抓拍下来。
路野那些照片问，“好看吗？”
我点点头，小姑娘长的眉清目秀的，虽然不如路野美的张扬热烈，却也好看的紧，给人一种邻家妹妹的感觉。
路野说，“好看也看不到了。”
她把课本合上，我看到的，便只剩下了新发课本的封面。
我那时候还在偷偷嘲笑她小气，我想，如果我有这么一个妹妹，我也一定会特别特别疼爱她。
只是可惜了，我没有。
轻州的晚自习只有一节课，上晚自习的时候，窗外出现一片火烧云，大家都趴在窗户旁看，我看了一眼，只觉得那火烧云也太小了块。
我看到路野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便问她，“你也喜欢火烧云？”
路野歪着头，眨了眨眼睛。
我说，“我们那里的火烧云，一片连着一片，能霸占大半个天空，一直到夜幕降临，你还能看到被黑夜氤氲后的云朵。”
路野问我是哪里，我告诉她，那个地方叫景城。
这两个字，已经很久没有从我嘴里说出过了。
哪怕我在心里想一千遍一万遍的景城，可我都从未说出口过。
下晚自习的时候，我和路野并肩走在最后，学校的人多，楼梯就那么大，人挤人，还不如的等一会，人走了，那么空荡荡的楼梯，想走哪里都可以。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路野说，“等有时间了，我会去你说的地方看看。”
我把头发别在耳后，说，“好啊，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去。”
路野挥挥手，双肩包只有一个带子在她的肩膀上，剩下的那个，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晃来晃去。
不知道为何，我看着路野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她格外的孤寂。
沈琼年早就已经下来了，沈暮岁坐在后面，说着只等我了。
沈琼年高三，沈暮岁高二，而我，高一。
沈暮岁是个话唠，有什么事也总藏不住，回去的路上，他问我，“刚才的那个女生，和你一个班吗？”
我说，“那是我同桌。”
说完，我才后知后觉的问，“你怎么知道她是个女生？”
沈暮岁说，“因为她路子最野。”
新同桌叫路野，我一直以为大家说她路子野，是因为她的名字，知道开学后的第三天，我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说她路子野。
其实，关于路野的事情，学校里也有很多传闻，什么她进过少管所，什么她外面有人，在或者，说她黑白通吃。
什么样的都有，只是她从来没有理会过。
有一天，地理老师在讲课的时候，她说，“帮我抄一下笔记，我看不见。”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说了一声“好”，便低头抄笔记。抄完还给她课本的时候，她才转着笔，问我，“你不怕我吗？”
我反问道，“为什么要怕你，你是老虎吗？”
路野难得笑了一声，只是转瞬即逝。
沈暮岁下车的时候，跟我说，“阮清，你可要离她远一点。”
我还来不及问为什么，沈琼年就踢了他一下，然后对我说，“别听他胡说。”
沈琼年看着像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可实际上他是一个三观很正的人。
他告诉我，他认识路野，轻州虽然大，可经济上流的人家也就这么几家，圈子也就这么大，谁家有了什么事，大家就都知道了。
“路野的事我听说过，只是，她毕竟是你同桌，有些人，还是你自己去了解的好，道听途说，到底是比不上她自己告诉你。”
所以，路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也没有告诉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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