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结束，丁程鑫回了清凌宫，身后伺候的宫人婢女皆数退下，门外站着一女子，女子身上皆被淋湿，发髻散开长发垂落腰间，她听见来人时稍稍抬眸，正与丁程鑫对视。
他上下打量着她看了许久，似乎也不知她方才去了何处才会沦为这幅狼狈模样，丁程鑫方才在宴上喝了些许酒，心中本就忧愁。
男人上前，像从前一样朝她伸出手，不容她反应他便主动握住她的手，大手包裹着她软软冰凉的小手，满是暖意。丁程鑫推开殿门带她进去，途中也未过问些其他事。
秦忧眼底黯淡，她浑身颤抖的紧，不知是方才的雨水打在身上刺骨般的冷，还是心中数不清的思绪混杂，其实来时她便已经想好想说的话。
她面色平静，以往红润的脸颊被雨水淋过后变得苍白，秦忧缓缓抬起手，衣裙的带子被她勾住解开，外衬被她褪去掉落在地，一件又一件的衣裙被她褪下，丁程鑫愣神，他上前拽住她解衣的手。
“这便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秦忧抬眼毫无惧色地看向他的眸子，那双狐狸眸失了冷意。
在她眼里，他与宋亚轩不过是一样的人。
见她身子湿冷还脱了将近一半的外衬，丁程鑫下意识的低眸，他脱下了身上的外衣轻柔的套在她肩后，秦忧被冻得颤颤巍巍的身子才得以暖和一些。
丁程鑫将她的举动尽收入眼底，半饷，他轻挑眉头，唇边的笑意冷淡，似乎已经透过她那双眸子看破了她的心思。
“原来你宁愿如此都不愿嫁我。”
他这才明白，在秦忧心中，严浩翔才是她唯一揭了红盖头成了亲的夫君。
她需要的从不是凤冠霞帔，或十里红妆，他可以为她置办的体面盛大，给她数不清的荣华，让整个上京都知晓她嫁给了他，但她终究只是他名分上的妾罢了。
丁程鑫握紧了拳，眸光沉了下去。
再转身时，借着酒意他愤恨般的将她抵在墙后，秦忧方才被他套上的外衣也啪嗒一声掉落地上，丁程鑫没去在意而是一股脑地上前贴紧她的身子，带着惩罚的意味撞上她的唇。
她的发丝湿漉漉的，有的挂在脸上被他粗鲁的勾到耳后，丁程鑫发了疯的撕咬她的唇瓣，两副躯壳也因而彼此紧贴在一起。
秦忧任由着他在她身上肆意作祟，没有丝毫反抗，她眼眶通红，却始终无泪水掉落，在这宫中，再没有愿意为她拭泪，为她遮雨挡风，义无反顾站在她身旁的人了。
或是感受到她异样的顺从，丁程鑫瞬时顿住，逐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将头埋在女人的脖颈，发狠的咬了口她的脖间，他两手搂紧了她的细腰，力道大的紧。秦忧从未见过他这幅模样。
“小哑巴，我会对你好的，只对你一人好，嫁给我好吗。”
他这一生的自由都被王位牺牲掉了，他的母妃父皇，兄弟，皆数死在那王室的腥风血雨中。后来丁程鑫一直在想，他这一生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呢。
自由都没了，为什么而活着呢。
从第一次见到秦忧，带着目的想要得到她，再后来叫她小哑巴，将她带回宫中如笼中的金丝雀般圈养，可她依旧过的滋润，努力想在这狭小的环境中过得快乐，让丁程鑫真正明白了笼中鸟，也能回归天地。
她教他的鸟儿学语，却都是些滑稽逗趣的胡话，她想为他的宫殿添置些色彩，增添活气，到头来还是愤愤放弃。至少那段日子，她也曾将他当做依靠，唯一的。
花灯节那日，丁程鑫是故意将秦忧放走的，他再未寻过她，那是他骨子里残存的善念，也是她教会他的。她的笑靥，终究是成了他灰暗人生中的一缕暖阳，即使那种感情，并不算是爱。
但她是他唯一的自由。
他说，小哑巴，我们都陷进去了。
.
几天后，到了芩国王行刑之日，那日几乎所有人都在场，死囚车将朱志鑫押往了上京城，那个他曾差点带兵屠了满城人的地方，全城的百姓围观议论着，无一都在大肆虐骂着他历时的所作所为。
“杀得好，他当初进城肆虐杀戮时怎没想到有这一天呢。”
“如今我们有了新王，他芩国就算历年再起也再攻不破我们中原的城墙了！”
“听说新王身边有个厉害的女人，宠幸的不得了，她与这芩国王有仇，新王便屠了他的国，当真是了不得。”
这话字字不落的传入骑着马匹带领军兵走在最前头的张真源耳中，他稍稍蹙眉，不禁朝声音源头望过去，他眼神狠厉，很快议论声便戛然而止。
秦忧随张真源一同跟去了刑场，那样的场面女子本不应该去，可她一定要亲眼见到朱志鑫行刑，亲眼见到，他为他所有杀过的冤魂赎罪。
死囚车停下，两名军兵上前打开了门将朱志鑫带了下来，将他押到行刑场上，他的手脚皆被手铐铁链锁住，动弹不得，走路时还会有晃晃荡荡的铁链声。
一步一步迈向行刑台上，朱志鑫抬起头看了眼天，微微勾唇，像是释怀的轻笑，他张望四周，眼神的眸光却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其实他心里不愿让她来，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幅样子。
若是可以，下辈子好好活吧。
“行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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