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余跟着酒爷的身影,也是来到了这个曾经坐落着沧浪最好酒坊的地方,她有些不太明白酒爷为何要来这荒郊野岭,是因为头儿给他的那张纸吗?而且这地方可是禁地啊!
手里拿着夜游司的制式长剑,劈开一丛杂草,方才又露出一条石板路来,石板上面布满了青苔,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人来到此处了。饶是季余一个不留神,脚下也是打滑的紧。
听闻早些年上面有间酒坊,名曰“桃花”,坊间佳人乃是天下闻名的酿酒大师,从大师亲手酿造的美酒,更是到了千金难求的地步,是当世名士竞相追捧的存在;更是有着“得其一盏清浊酒,白衣登朝拜王相”的说法。
虽然这般说法有些夸张,但足见得当时那酒坊的地位之高,受世人之推崇。
然而在十多年前不知道糟了什么劫难,九天之上一道神雷落下,将这间闻名遐迩的酒坊给直接抹去,当时那场因为天雷引发的大火烧了整整十天,直到这北山上什么都不剩才熄灭。
而且自那之后北山便成为了一个禁地,由官方订立的禁地,通常来说是禁止人进去的。至于为什么禁止人进去,那就只有促成这里变成禁地的人知道了。
季余并未亲眼见过那个场面,只是常听旁人提起。因为酒爷的缘故,司中常有老人感叹世间少了一股至味,酒爷失了几分快活云云。但他们似乎从未在意过,提起这酒家时,酒爷脸上的那股落寞与悲伤。
就连她也是在不经意间发现的,因为酒爷隐藏的实在是太好了,隐蔽到大多数时候,都只能通过他喝没喝酒,来判断他是否流露真情实感。
季余大约是在五年前来到王都的,那时候她父亲升迁到了王都做官,他们一家子也就跟着来了,用时髦一下的语言来形容她的家境便是“乡下贵族”,还是落寞过一次的那种,自然是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但不管怎样吧,她都已经到了这里,再去考虑曾经发生过什么,那终归还是有些晚了。而且不知道怎么的,自从踏足北山的地界,总有一股不好的感觉萦绕在她的心头,就好像会有什么不可预料,且随时都可能降临的危险一般。
“先找到酒爷再说吧。”
季余向前挥剑再劈开一丛灌木,一块还是算宽阔的平台出现在季余的面前,这平台上面还有些供人休息的石凳。这平台是供早些年前来求酒的人,走累了休息用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修为傍身,大多数还是没有修为商人罢,从山脚走上来确实是得费些时间。不够因为常年没人再来的缘故,那些石凳上积蓄了不少落叶枯枝,以及许多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留下的污秽。
十年的时间虽然不算多,但对于一个灵气指标本来就不低,又因为那天火还上升了一截的地方来说,只是恢复生态环境而已,简直洒洒水,指不定还顺手捏出了什么新的生物。
因此季余并不奇怪这里会有动物的痕迹,十年的时间,就是生出一二灵兽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更别提普通的小动物了。
“这地方都是山清水秀的。”
北山的风景并不差,经过十年灵气的韵养只会更好。站在这平台之上季余向下眺望,便不由生出一股“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慨来,山下面那座记忆里大到没边的城池,在这里竟然是如此的渺小。
转头又忍不住思索起来,这才刚过北山半腰对吧?
在城中远望的北山并不高,从某些世界的定义来看,它甚至都算不上是山,只是一座矮矮的丘陵。可真当人走了进来,才能发觉其中的奥妙,这山它远比看上去要高的多,也要更加的难以登“顶”。
一股冷风吹动山间林叶,一时竟沙沙作响起来。这风来的颇为奇怪,当即便引起了季余的警觉,武者的本能令她攥着剑的手,不免又更加用力了几分,在这样的情形下,唯有那泛着寒光的宝剑才能使她感到些许的安心。
这个地方的灵气变得紊乱起来,似乎有着什么强大的生物盯上了她。
高耸的树顶,一道银色的闪电向着季余袭来,造成的声势似乎能够撼动天地,只可惜不管这声势如何浩大,却始终没有办法传出这北山地界,很显然这山中的一切都被困住了。
借着长剑锋利季余接下了那横来的白色闪电,并借助那股强大的力量顺势往后退了十来米的距离;与其说是借力,实际只是单纯被打退,往后退了很远才消掉那股巨力罢了。
银色闪电般的身影,一击未中反倒是停了下来,在原地显露出高大强壮的身形;那是一只有着银白毛发的巨狼,一红一绿如同琥珀般的异色瞳孔,并不美就很丑,但是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妖兽!?”
季余瞳孔紧缩,她一下便认出了身前这只怪物的身份。
浓重的妖气与血气交织在一起,看得她心里慌得一批,这样实力的妖兽她绝对不是对手。
妖兽是妖族的下位种族,单从位格这一点来说与妖人差不多。妖兽本身是不完整的妖族,他们拥力而少智,几乎只凭借生物本能存活,很难幻化出先天之躯。是被妖族圈养的宠物,其本性也极端嗜血。(或许有些不准确,但你可以将二者的区别,看做人和猩猩的区别)
与作为天地灵性代表的灵兽,是截然不同的存在,灵兽在力量上稍有逊色,但他们更加聪慧。
妖兽的实力很强,因为终生嗜血的缘故,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便至少拥有着不弱于后天武者的实力;而灵兽就不行,血脉越强的灵兽出生就越弱与普通生物差不多,算是一种另类的制衡和保护。
只可惜因为妖兽智商不高的缘故,很少有宗师境的妖兽现世,宗师境上的妖族倒是许多。有着明确记载的只在沧浪这一块,就有着十数名妖宗作乱的古史,只可惜太过久远了,人们都已经忘却了宗师的强大。
听闻前些日子公子去北海城祭仙的时候,有猎妖人的宗师现身,但终归是太远了,季余就没那么幸运能够得见。
眼前这匹银狼散发着不输于养气境界的气息,只是刚才接剑的短暂交手季余便能推断出几分来,就是城里的那帮先天武者来了怕也不会是它对手,除非他们围攻。
而就从那群人不要面皮的程度来看,他们肯定会围攻 。
那银狼见季余握着剑挡下了它的冲袭,倒是没在轻动,只是来回踱步走动着,和季余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不断打量着她;一边走动它脸上的表情也一边变化着,看上去倒不像是个妖兽,更像是个快要成精的倒霉玩意儿。
一条长长的红舌来回吐露着,温暖的热气不断从那条舌头向外面渗了出来,看上去可怕极了(请脑补哈士奇)。
如此可怕的生物不愧是能吞噬先天武者的存在,只是远远对峙便令季余无端感到有些许心力憔悴了。
猛地它动了,露出一个邪魅精明的笑颜,又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向着季余冲来。它并不担忧季余的剑能够伤到自己,毕竟指甲刀这种东西除了剪指甲之外,便没有其他用处了。它只是在考虑,该如何戏耍眼前这个孱弱的食物罢了。
毕竟身为一只哈士奇,不是!一匹高贵的踏月银狼,它有那个资格自傲!哪怕是实力更加强大的对手,在它那登峰造极的速度之下,也只能跟在它的后面吃沙而已。
须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当然打不动人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咳咳。”
几乎只是瞬息间,季余便是咳血,她那把锋利的夜游剑上,此时也是布满了裂痕,似乎随时都会解体一般。
季余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只有后天三气的境界,若非她境界走的踏实,以后天越境战先天,怕是连一招都招架不住,更别提像现在这样能够打到寒锋碎裂的程度了。
先天与后天有着无法弥补差距,那怕先天再弱,那怕后天再强也都是很难做到逆伐的,最多只能只能做到打平和压制,杀死是绝不可能的,而能压制先天的天骄,要是一个不慎是会被直接振杀的。而能够做到逆伐的天才,那无不是万古唯一的存在。
有诸多大能截断三河万万古,方才在这个末路时代造就了十四位这样的天骄。
季余大喘着气,额头上汗止不住的流着,她的真元已经快要耗竭了,落败只是时间问题。作为一个头铁的武者,她现在心里的感觉无疑是不甘的,并不是不甘死后被妖兽吃掉,她不甘的是那妖兽从始至终就没将她放在眼里。
她熟读动物世界,自然看得出来,这银狼根本就没有用全力,像是猫捉老鼠一般的戏弄着她。
你™要吃我,倒是稍微正视老娘一点儿啊!你那该死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是在怜悯我吗?该死的畜生!
要是季余她现在还有足够的真元,她指定冲上去自爆,同归于尽做不到,恶心也要恶心它一下。但很可惜,因为她之前只做防守的缘故,真元已经消耗的不剩多少了。
只是防御银狼的攻击,就得消耗她不少真元。
不对,妖兽会有这样丰富的表情管理吗?不!那是一只真正妖!有人圈养北山在养妖!是谁?
不行!得赶紧叫酒爷来怼它!
“啊!酒爷救我!”
或许是跟酒爷混的久的缘故,她也没什么面皮上的顾虑,打不过叫人就好了,过去她也是这么做的。
一道剑光划过,荡开了那道银色的闪电,随后一道醉酒的声音响起。
“小余,你来这里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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