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的演出实在是太棒了啊!”
正在吧台不紧不慢擦洗着酒杯的阿薇瓦依旧闭着眼睛,只不过支棱着耳朵聆听着酒吧里最后两位客人的交谈:“你有看见她在唱最后一首歌时候那个无比酷炫的空中3600度超级大翻转么?我刚才试了一下,发现即使身为魔法少女也不能轻易在三秒内完成呢。”
“没错没错,”坐在桌对面的同伴如此附和道,“外行人可能看不出来,对于咱们这种舞蹈专业的特长生来说,首长这次的表演和上次相比直接就是一个质变的飞跃呢,私下里肯定经过了无比刻苦的练习。”
“这里面估计有高千果很大的一部分功劳,”第一位魔法少女将酒杯放了下来,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她的表演素养放在全恰斯卡可是前三的级别,估计这次找上首长进行联合表演,肯定用帮忙进行排练和技能改善的作为合作的一部分交易——不然你以为随便一个什么魔法少女都能够和首长同台登场么。”
“啧啧啧,直到现在,网上两拨人的撕叉大战还没有结束,”第二位魔法少女敲着二郎腿,拿出耳机用全息窗口扫了一眼社交网站后乐呵呵地翘起嘴角,“魔怔的,乐子的,反串的,钓鱼的,简直就是群魔乱舞啊,估计要打到明天早上都不待停歇的。”
“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第一位魔法少女摊了摊手,然后用餐纸巾擦掉嘴角的酒渍,“高千果未来的命运肯定会发生极大的变化,不大可能像以前一样做一个虽然热度前十却非常冷门的偶像了——走啦走啦,我已经困得要睁不开眼了。”
“慢走,两位。”
闭上眼睛并没有影响酒吧老板阿薇瓦的日常,微笑地站在门口对着两个在五六个人类仆从的簇拥下走向校门口轿车的魔法少女,然后转过头来深吸一口气,品味着深夜独有的晚风。
此时是凌晨两点有余,距离演唱会结束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有余,尽管金娥丽丝已经在辻文子的协助下于十一点半就改变了自己的身份隐匿起来,而高千果也以疲劳为借口在午夜就离开了校园,但是在场的魔法少女依旧久久地不愿散去,一边在操场中央的酒吧里大喝特喝,一面兴致勃勃地聊着刚才那交织着光明和黑暗的双重摇滚,可以说是生意无比兴隆。
齿轮酒吧在今天晚上可以说是借助这个机会足足赚了好一笔。
不过,此时并不是营业结束的时间。
而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面对着空荡荡冷清清的操场,阿薇瓦打了三个无比清脆的响指。
然后就见突然发生了一阵空间波动,然后就见门口的‘齿轮酒吧’一词在经过一阵奇妙的扭曲后转变成为另外一个词:
发条俱乐部。
而原本露天的酒吧,此刻却出现了一层铺满各种齿轮的墙壁,将包括吧台和桌椅在内的一切物品和外界隔绝开来,不让他人看见里面正在发生的一切。
“欢迎,客人们,”这个穿着女仆装头上系着很多飘逸丝带的魔法少女对着空荡荡的操场用清脆悦耳的声音说了起来,“你们已经不用潜藏了,因为你们已经来到了正确的地方——只有我们检验合格的人,才能够看见现在酒吧的异象哦。”
“失礼了,”一个黑影从操场上一从大树后面闪现了出来,却是整个演唱会期间都没有出场的学生会会长姚克涵,“我本无意隐藏自己的身体,但是为了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搞清楚一些事才不得不这么做。”
“这很正常,”阿薇瓦微笑地做出回答,“小心一些总归不是什么坏事——欢迎来到发条俱乐部,中立派的驻足之地。”
不错,正是恰斯卡境内既不归属于军方,也不归属于政府的第三大派系。
“原来这里就是传说中不显山不露水的发条俱乐部啊,”又一个黑影从远处已经宵禁熄灯的教学楼里闪现了出来,愣愣地看着操场中央发生变化的酒吧,“看来,之前莎薇父亲告诉我的情报并没有错误呢。”
“通常来讲,发条俱乐部是不会接收人类的,”阿薇瓦闭着眼睛的面庞转向了远处的那个身影,“但是为了寻找并吸纳一些新的魔法少女,我们会有意无意地散布出一些亦真亦假的消息——无论是在魔法少女还是在人类中,利用它们寻找到合适的人选——我很高兴,你也是一名没有选择派系的魔法少女,高千果。”
不错,从教学楼里走出的女孩,正是之前午夜以自己疲惫为借口推脱粉丝互动的高千果——其实只是回到了教学楼,等待着发条俱乐部出现的时机罢了。
她本来想带着莎薇父亲一起来的,但是后者也说了俱乐部不要人类,遂作罢。
“不过,在两位被正式吸纳为成员之前,”阿薇瓦又打了一个响指,登时就有一卷羊皮纸分别出现在姚克涵和高千果的手中,“还是请两位回答一下上面的问题吧——不用笔,直接盯着羊皮纸在脑海里想答案就行,不过注意不要撒谎哦。”
羊皮纸上的问题非常简洁:为什么还没有选择自己的归属?
这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敏感的政治问题,但是作为第三大派系的敲门砖,却再也合适不过了。
只不过,这位酒吧老板和俱乐部负责人又会怎么分辨出真假呢?
两个魔法少女并不打算用撒谎进行测试。
姚克涵对此的回答比较冗长:自己和风凛以及对方背后所代表的海棠派在校园使命上有着不小的冲突,创办校园的初衷只是为了学习,为了履行三个人之间的诺言,给全世界的魔法少女带来教育,而政府却只希望将校园变为忠诚的工具;至于军方,则是因为她们太过拉胯,一天到晚娱乐至死,也不符合自己开办校园的使命和理念。
而高千果的回答就非常简明扼要了:她只想一心为了阿俄伊的延续和在舞台上以一个偶像的身份闪闪发光,不愿意涉足任何与政治有关的事情,但是又生怕海棠派和千秋派两房的争斗破坏自己祥和的生活,所以才希望能够加入其中抱团。
“两位的回答都已经收到了,”当两人完成回答后,阿薇瓦点了点头,随后在原地安静地站立三秒,头顶的丝带随风飘动,跳着一支静谧的舞蹈,“嗯,已经验证完了,没有什么问题。”
她将背后紧闭的大门打开,对着两人和蔼地做出请的姿势。
里面的模样和之前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吧台都和原来一样,上面满是各种各样互相搅合转动的齿轮,而桌椅都是闪闪发光的古铜色,还能够闻到植物特有的清香。
只不过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酒吧——不对,现在是俱乐部了——里,又多出了几位正在喝酒的魔法少女,就好像她们原本就在那里一样。
“哇,好神奇,”走近室内的高千果一脸惊叹,“竟然凭空就多出了好几个人,一定是空间方面的魔法吧?太厉害了!”
她旁边的姚克涵,则在看见一名坐在离门最近一张桌子旁的魔法少女时,眼睛猛地一眯,从镜片身后射出两道锋利的光芒:“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就是…”
“金娥丽丝曾经的女朋友,南柊,”阿薇瓦热情洋溢地接过话来,为两人热情介绍着那个留着粉白色双马尾的少女,“她可是很早就加入俱乐部的成员,说是元老级别也一点不为过,发条俱乐部能够从最初几人发展到今天一百多名成员,南柊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一百多名魔法少女,放在恰斯卡十万魔法少女里头可能连一点水花都溅不出来,但是考虑到除了政府和军方以外,剩下基本都是没有什么政治权利、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吃喝玩乐的魔法少女,能够在如此散漫而无组织的市民当中筛选出一百多个真正中立没有倾向的魔法少女并把她们拧成一股绳,发条俱乐部已经可以担当得起恰斯卡第三大政治派系了。
更何况,一个政治派系的大小和其成员数目没有太多关系,而是取决于成员的质量。
发条俱乐部的成员当中,拥有三名SS级别的魔法少女坐镇,下面还有七名S级别的魔法少女,精英级别的魔法少女占据整体数目的十分之一。
除此之外,她们还拥有二十多名C和D级别魔法少女别看她们级别最低,由于有着特殊的能力,因此依旧有着重要的战略价值。
纵观整个恰斯卡,这样的组成似乎显得并不够:
数量偏多的S级和C,D级先不谈,只谈作为战斗力顶端的SS级:恰斯卡一共拥有三十名SS级魔法少女(考虑到全世界才一百多个,已经是相当之多)在恰斯卡内排行第一的千秋派军方拥有十七名SS级魔法少女,排行第二的海棠派政府则是九名SS级魔法少女,还有一名SS级魔法少女非常特殊,没有办法被算入到任何派系里头。
(当然,漠那个只属于金娥丽丝的SSS级魔法少女,绝无可能跟随第二个魔法少女的另类是一定要排除在外的。)
但至少,发条俱乐部完全可以做到两方争斗的时候绰绰有余地进行自保。
这里必须要声明:在魔法少女当中,战力往往不能决定一切,团队配合才是重中之重:十几个能够默契配合的最普通的B级魔法少女能够追着一个经验不足且没有足够勇气和胆量去血战的SS级魔法少女打。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当双方的团队配合都差不多的时候,战力反而成为了获胜的关键因素:几名配合默契没有任何死角的SS级精英魔法少女能够压着几百名乃至上千名B级和A级的普通魔法少女打,哪怕后者之间的团队配合也不差。
用一种通俗易懂的方式来讲,低级魔法少女的团队配合相当于补足短板,以量取胜,而高级魔法少女的团队配合相当于升级换代,以质取胜:
假设一个B级魔法少女相当于一名步兵,那么十几名配合默契的魔法少女相当于一个拥有着步兵、狙击手、爆破手、通讯兵、反坦克步兵、生化兵等等的完善战斗小组,能够处理好一个人无法处理的很多情况;几百名派和默契的魔法少女相当于一个全能型步兵师,可以应对各种战场突**况。
而假设一个SS级魔法少女是一辆坦克,那么两个配合默契的SS级魔法少女便是一台机甲,三个就是一个变形金刚,再往上可以达到奥特曼、哥斯拉的级别,完全可以在地球上横着走,别说一个全能型步兵师,就算是来几个、几十个、几百个都不够塞牙缝的。
另外一点要说明的就是,战斗力越往上的魔法少女越难以被击败甚至杀死——哪怕对手是同级别的魔法少女。
B级和A级这些普通魔法少女之间的战斗,除非是那种大型团体战斗,否则往往半小时甚至十分钟以内,就能够以一方的彻底胜利对另一方的彻底失败而告终。如果想要做到杀死的话,可能会比较困难,但依旧不是不可能,顶多就是多花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进行追杀即可。
但是SS级别的完全不一样:两波势均力敌的魔法少女可以互相之间大战几天几夜都不分伯仲,而这当中最为典型的例子自然就是漠和烟树智乃:无论是之前战争中还是之后在银滨市里,作战惨烈程度绝对是单人级别里之最,没有任何的之一。至于杀死?那就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银滨市的最终决战中,若非烟树智乃已经抱着必死的觉悟搞自杀性攻击,不然的话就算再来一个漠也没有办法将对方彻底干掉。
就算是一方处于劣势,比方说十几个SS级魔法少女围攻三四个,在双方团队配合默契的情况下:前者也需要全力以赴才能击败后者,否则很容易被找到一个破绽就迅速逃离——要知道,逃离这种事情在魔法少女内部可以说是家常便饭,并不能够用于击败。
那么什么叫做击败?必须要重伤对方使其失去战斗能力只剩下逃跑能力才能算作击败,否则只是战略性撤退罢了。
当海棠派和千秋派之间的矛盾爆发后,第三方中立的发条俱乐部或许没办法完全置身事外,但是也可以对那些想要冒犯的家伙们予以足够的苦头。
甚至于,可以和弱势的一方进行联合,让胜利的天平彻底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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