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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六、太空城的新规则

四百八十六、太空城的新规则

15号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奇怪而漫长的梦。

就像所有在梦里九死一生的少女那样,她无法想起这个梦境的任何内容,和平日里那些做完后立刻忘掉的梦没有多少区别。

第六感却在告诉15:那并非普通的梦,甚至不是一个人单独做的梦。

她看向旁边的16号。

似乎,和对方在梦里一起做过什么。

两个少女面面相觑,空气中的沉寂被门外的咒骂声打破:

“赶紧给老娘开门!里面的人是死了还是咋的?”

15号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明明在和16号争执谁去杀掉外面那个校霸13号的事情,怎么突然就昏睡过去了?

16号的反应没好到哪里,刚从地上爬起的她嘴角还残留着口水的痕迹,13号的声音深入她的灵魂,身体不由自主发抖。

那只银白色的小手枪躺在脚边,静静等待两个人的决定。

“15号…”16号看向唯一的同伴--或者是,唯一不霸凌自己的室友,吞了口唾沫。

“你,愿意帮我杀掉13号么?”

“呃,那个,如果有什么能够帮助的…”15号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她只想在太空站安安稳稳过日子,活下去成为恰斯卡重视的人才,过上再也不用担心小命随时都被不保的安稳日子。

“你帮我吸引那个怪物的视线就好,剩下的我来。”

和之前推脱希望自己动手的16号截然不同,面前的少女似乎已经做好了觉悟,她拿起小手枪,笨手笨脚打开保险,将食指放在扳机上,微微颤抖。

“呃,这个可以这个可以。”

15号渴望看到13号的崩塌乃至死亡,她没有正面面对对方的勇气,如果仅仅只是当一个引子,或许是可以办到的——也或许是她能够做到的一切了。

“那么,你去开门和她谈话转移注意力,我躲在门后放枪。”

16号并不知晓自己究竟为何这么勇敢,从睡梦中浑浑噩噩惊醒的她,感觉内心充盈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决心:做一辈子的懦夫,还是一分钟的勇士?

梦境的记忆没有留存在她脑海中,第六感却似乎记住了主人在梦境中开枪的动作,也不知道是否这来自潜意识的低语唤醒了16号的内心,开始决定勇敢走出那未曾设想的一步。

她侧身来到宿舍角落,背靠洁白的机械墙壁,乳胶衣很好隔绝了金属带来的寒意,无法阻止内心升腾的不安与炙热。

只要扣动扳机,这困扰了自己无数天的噩梦就将不复存在,探索星辰大海的路径就可以在面前徐徐展开……

“广播一条紧急通知,广播一条紧急通知。”

冰冷的机械女音打断了16号的胡思乱想:“所有人于五分钟内到会议大厅集合,重复,所有人于五分钟内到会议大厅集合。”

15号心中有什么东西落了地——是代表负担的石头还是代表兴奋的希望,就不得而知了。

无论如何,刺杀13号都要等到下次了。

……

太空城的会议大厅宏伟而朴实,恰斯卡大剂量补贴太空城的建设,但也仅限于生存和教学物资方面,无论是苏帕伊秘密警察局长风凛还是副总督汤奈,都将太空城视为培养恰斯卡中坚力量的基石,而非休闲娱乐的地外天堂:少女们会在这里接受顶尖教育,在十年的培训生涯中成为某一领域的专家,为恰斯卡效力——当然,倘若有女孩被精灵龙看中成为魔法少女,那就更棒了。

“我和我的亲人、朋友、同学,不论生死,不论贫富,不论性别,都将为恰斯卡流进最后一滴血!”

少女们的宣誓声在大厅回荡,稚嫩的音调爆发出铿锵有力的气势。

恰斯卡并不热衷洗脑,高高在上的魔法少女公民将人类视为随时可以使用与抛弃的蝼蚁,不忠诚的碾死即可——直到风凛借助自己的纳米机器人偷窥到金娥丽丝获取了忠诚蜂群伪神的最大秘密。

少女们的祈愿立刻成为了忠诚的垫脚石,太空城的女孩每天都要在早晨、中午、夜晚和集会中大声喊出口号,在无尽的洗脑中为后续的许愿做准备。

当然,身为陪衬,在场的人类安保士兵、工作人员和教师们也要大声喊出口号——忠诚绝不仅仅限于少女们,而是应该渗透到方方面面,烙印在所有人的心头!

15号的口号喊得很响,她对忠诚一事一点也不在乎,仅仅只是在做表面功夫。这并不妨碍她的内心一同变得澎湃:只要能够在太空城学到一技之长,只要能够让魔法少女看重自己,那么就可以在未来腾飞,再也不用过心惊胆战的日子了!

她的旁边坐着16号,会议大厅强制要求所有学生按照自己的编号就坐,幸运的是她们和13号一个在前排末尾一个在后排开头,可以说横跨了小半个会议室,彼此之间离得很远。

能够远离13号终归是件好事。

“今天,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

镇守太空城的隼站在演讲台上,居高临下俯瞰在场的所有人,她旁边竖立着一尊塑像,大概是整个会议厅里唯一的装饰。

断臂的维纳斯,阿历山德罗斯的佳作。

很少有恰斯卡的魔法少女欣赏美学,这些历史价值连城的古董在她们看来不过是一文不值的丑八怪。隼读过很多书,知识渊博的她知道对方在人类艺术领域的地位。只可惜,隼的眼里只有理工科,她对文学并不感冒——与工业相比,这并不能拯救被经济、农业等危机所蚕食的恰斯卡。

她依旧选择保留了这些人类的艺术品。

和局长风凛等人的紧急会议看完后,前者直接赶回位于地球上的恰斯卡总部,而自己现在要做的,不过是按部就班推进太空城的运转。

“从下个月开始,所有人,都会迎来综合考核,”隼清清嗓子,尽可能让自己声音显得威严,“表现好的人将会得到一份特别的奖励,至于那些表现不好的——”

她顿了一顿。

“也不会死。”

她明显能够感受到大厅里紧张气氛的缓解与消融。

“只不过,最后三位少女会被淘汰,转移出太空城回到地面上,在向日葵中学成为一名普通中学生,拥有的教育和资源自然会大打折扣……

而向日葵中学的前三,也将会代替你们前往太空城,接受最优质的教育,向着恰斯卡未来的栋梁挺进!”

第四卷《为了拯救银滨市,是时候出道成为偶像拉赞助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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