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称号,”姚克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听说发条俱乐部最大的本钱之一,就是掌握着全世界所有具有称号的魔法少女啊。”
“称号?”什么都不懂的高千果一脸迷茫地看了过去,“什么称号。”
“也就是那些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魔法少女,”那名穿着巫师袍的少女将兜帽摘下,露出了一张精致的御姐脸庞,对着高千果露出了一个火辣的微笑,“我的真名出于一些原因不方便透露出来,但是你可以叫我的称号‘记录者’。”
“您好您好,记录者,”高千果虽然还没搞明白情况,但是基本的礼仪还是有的,“我是高…”
“你是高千果,一位罕见的魔法少女偶像,在大众眼里显得很冷门,但实际上在恰斯卡的偶像团体里排名第九。”记录者殷红的嘴唇性感地上下翻飞着,代替对方直接完成了自我介绍。
“啊,诶嘿嘿,倒是没有想到我居然也能这么出名。”高千果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起来。
“一个不知道其他魔法少女姓甚名谁的人,有资格担当得起‘记录者’这个称号么?”记录者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噗通一声就坐在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桌上,“亲爱的,给我来杯威士忌吧。”
“嗯哼。”阿薇瓦的脸上漂浮着代表幸福的红晕,美滋滋地作着回答。
“她们两个已经交往三个月有余了,”见到高千果依旧有些愣神,海森莉娜在旁边乐呵呵地解释起来,“我其实一直挺好奇究竟是谁追的谁,但是她们显然打算将这个视为一种秘密不对外公布了。”
“还是回到正题上吧,”姚克涵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对百合话题似乎并没有兴趣,“大名鼎鼎的记录者,我非常希望能够从你这里获取最近的魔法少女称号名单。”
“所以称号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高千果一脸疑惑,但是又不希望自己一直当一个什么不懂得呆瓜,所以抓紧机会询问起来,“刚才记录者您说是能够改变世界的魔法少女,但是我不是很明白这当中的意思呢,非常抱歉。”
“没什么需要道歉的,毕竟这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抽象的概念,”记录者摆了摆手,掏出一个口红就开始对着化妆镜涂抹起嘴唇来,“这么说吧,如果一名魔法少女做出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那么我的记录本就会自动写下她的名字,并授予一个相应的称号来表明其对世界的改变。
不过有一点要说明:称号这种东西,自诩的是没用的:我这个记录本啊,极其智能,它会准确地判断出哪些魔法少女所做的成就是足矣担当得起一个称号并会自动记下来的。所以哪怕你给你自己取了一个‘世界第一无敌’的称号,只要没有出现在我的记录本里,没有人会认的。
当然,我的小本子之所以权威性这么高,就是因为无法作假,百分之百准确,而且是出自我的愿望之手。”
她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小本本,然后将其翻到第一页:“用文字进行解说总是不够直观——这个人,你总该认识吧?”
“认识,当然认识,”高千果看着第一页第一行的‘金娥丽丝’一次,连忙点了点头,“我刚刚还和首长一起举办过一场闪闪发光的偶像演唱会呢——诶,难道说,那个‘黑太阳’一词就是首长的称号?”
“没错,你很聪明,”记录者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不知道是在发自内心赞扬还是在讽刺对方过于迟钝,“金娥丽丝作为咱们魔法少女的战争英雄,曾经发表过极为著名的战争宣言,通过笼罩全世界天空的全息屏幕让我们意识到了一昧妥协只会带来更多的欺凌,因此必须揭竿而起推翻腐朽的人类社会才能赢得独立与自由。”
“这个称号应该就是出自她那句最为著名的话语吧?”第一次看到记录者姚克涵用手轻轻摩挲下巴,盯着金娥丽丝名字前面的黑太阳一词,“‘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我们能依靠的仅仅只有自己。如果太阳不会升起,那么我们就强行逼迫它升起。如果太阳不复存在,那我们就再造一个太阳!哪怕这个太阳没有以前那个美好,哪怕这个太阳没有任何光芒,哪怕是这个太阳和深渊一样没有尽头,我们也要造出来,把它钉在天上,让黑色的太阳永临大地,再也无法背叛我们的希望。’”
“正是,”记录者重重地点了点头,“金娥丽丝以极端对抗极端,放在普通人眼里是不理智的暴力行为,但却是能够允许魔法少女们获得救赎的唯一途径——哪怕在当中要牺牲很多无辜者——黑太阳这个称号,金娥丽丝当之无愧,而且没有任何的贬义在里头,只有发自内心的尊敬与感激。”
“这些,都是各个总督的名字诶,”高千果一脸惊奇地顺着金娥丽丝的名字往下看,“咱们恰斯卡总督珂西娅的称号是‘雅典娜’,隔壁塔莫安总督京青的称号是‘高台王’,巨型企业托纳提乌总督澪的称号是‘终产者’,那个神秘的阿尔戈总督伊瑟莱斯的称号是‘痛苦女王’,而科技巨头魁扎尔……”
“嗯哼,魔法少女中大型势力的首领基本都榜上有名,”记录者接过了爱人阿薇瓦递来的威士忌,轻轻地摇晃起酒杯,“珂西娅对魔法少女们许诺一个乌托邦的世界,女神雅典娜的称号非他莫属;塔莫安内部宗教林立,作为管理与统领所有宗教的京青称号得益于越南某个把历史名人全部视为大神的高台教;托纳提乌一心一意只要挣钱,要掠夺走全世界的财富,那么澪自然就担得起终产者这个称号;阿尔戈虽然对外非常神秘,但是那位总督在战争期间就喜欢使用她的分摊痛苦能力,以让他人体会到痛苦为乐,取这样一个称号也不会委屈她;而魁扎尔…”
“好啦好啦,这些都是我们早就已经耳熟能详的内容了,”海森莉娜有点不耐烦地将脚放在桌子上,“现在这位知名偶像已经搞清楚情况了,赶紧让咱们看看最新的魔法少女称号列表吧。”
“最新的?”高千果再度感到迷茫,不过很快就恍然大悟,“啊,我大概明白了:因为改变世界的魔法少女数量会逐渐增多,因此每过一定的时间就需要更新一些列表。”
“很上道嘛,”海森莉娜咧嘴一笑,径直吹了一个口哨,“没错,列表是需要随时更新的,而且这当中最重要的一点……”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然后停顿了一下以卖个关子:“那就是能够预知未来!”
“哦?”这下连姚可涵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预知未来,当真如此厉害?”
“我们家亲爱的,当然具有预支未来的能力,”旁边的阿薇瓦在给心上人准备更多的威士忌,得意洋洋地做出回答,“过去一个月和将来一段时间内能够做出重大事件和改变的魔法少女,这个记录本的最新一页都能有所显示。”
如此一番话,就算是纯真如高千果,也能够立刻意识到这个记录本的含金量了:未来未来,预支未来,一个多么迷人而具有诱惑力的词,尽管仅仅只是知道那个魔法少女的名字,但是也足矣——只需要找到那个魔法少女将其牢牢掌控在手心里,就可以在发生重大事件的时候抢占先机,谋取到海量的利益。
“不过呢,这个记录本的最新一页,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呢,”记录者收起了口红,将威士忌一饮而尽,似乎对化妆品的防水性能非常自信,“需要成为高级会员才可以哦。”
“多少钱?”姚克涵很快反应过来,从口袋里直接掏出一大把黑耀之种。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可能只存在于珂西娅那种天真烂漫希望所有魔法少女都能过上好日子的纯洁女孩心中——发条俱乐部虽然中立,但肯定不会无条件包容所有的魔法少女,必然要索取一部分的报酬。
身为学生会长,她除了学习成绩优异外,对于人心也有着一定的洞察能力。
“一百个黑耀之种一年,”记录者笑呵呵地回答道,“不收黑耀币哦,因为那玩意通货膨胀太严重了。”
在恰斯卡,一名魔法少女每个月必定能够领到的福利是十个黑耀之种与十万黑耀币,这是什么购买力呢?魔法少女在不战斗的日常下通常一个月需要消耗一颗黑耀之种,也就意味着一个月的福利可以让魔法少女安安稳稳过十个月都不用担心会变成伪神。
黑耀币目前的市场购买力,和21世纪初期的赛里斯差不多,因此十万黑耀币在恰斯卡和十万人民币在2020的赛里斯有着一样的购买力——可以让一个人过得相当舒服了。
当然,随着经济危机的扩散,想必黑耀币的购买力会愈发变得贫乏,直到最后彻底崩盘。
而记录者索求的一百黑耀之种一年的高级会员,也相当于魔法少女十个月的福利金了,价格可谓不菲。
但即使如此,姚克涵依旧二话不说,当场充了高级会员,而高千果在犹豫了一下后也旋即开充,但是由于没有随身携带那么多黑耀之种,只好立了一个字据:先交三十颗,剩下的明天再补。
为了恶补政治和守护好自己的阿俄伊偶像团体,这点钱就算心疼,也必须要花。
她还是拎得清一些事情的轻重缓急。
于是在场所有人(包括一直沉默不语买醉的南柊和另外几名没有做声单纯围观的魔法少女)都看到了记录者小本本上的最新一页。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硕大的叉。
“哈,果然是死了,”海森莉娜呵呵一笑地磕起了瓜子,“‘掘墓人’烟树智乃,她大概就是银滨市前两个礼拜被核爆的元凶吧?。”
“居然死了,”旁边一个吃着花生的魔法少女有些意外地抬了抬眉,“居然让你给蒙对了,还以为那个银滨市联盟的安那其魔法少女能够搞出什么花样呢。”
“这家伙我有点印象,”姚克涵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喜欢煮咖啡,而且她所处的黑帮虽然只有三个魔法少女,但是有两个SS和一个S,可以说是量小但质强——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二个名字让高千果的内心猛地一纠。
‘气运之子’莎薇,俨然就是她的邻居和死忠粉。
为什么她的名字会在上面?难道未来一段时间会有重大事件发生在莎薇身上?那样的话究竟是好还是坏?
“咦?!”之前啃花生的魔法少女突然叫了起来,“各位,看书页最底下,有一个新的名字浮现出来了。”
“瞧你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海森莉娜笑呵呵地又抓了一大把瓜子,“这又不是啥新鲜的事情,反正就是又多出了一个重要的魔法少……”
她没有把这句话说完。
整个俱乐部突然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包括记录者本人和阿薇瓦。
“这是…”姚克涵意外地瞪大了眼睛,面露不可思议地指着那个新出现的名字,“你确定你那百分百正确的小本本没有搞错?记录者?”
记录者没有回答,那个英俊的御姐脸上头一次浮现出沉重的表情。
就连高千果都好奇地多看了几眼那个名字:“‘罗睺’李信陵,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
海森莉娜阴沉的声音做出了让她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的回答:
“她是卡戎近卫队的副队长,金娥丽丝的左膀右臂。
她和整个卡戎近卫队,早就在战争的时候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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