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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情至深处

第三十九章 情至深处

“啊!”

这一揭,疼得沛睿是惨叫了一声,跟着眼睑处渗出了不少的血水。

纱布是带着血痂连着睫毛生生揭了下来。小妮子够粗暴的,跟这甜美的外型完全不符。

听着沛睿的惨叫,榻上的魔球兴奋地滚了滚,大呼着美妙动听……

魔物就是邪性!

红鱼儿认识这货,在无尽海时,沛睿没少对着它诉相思之苦。也正应因为这样,她才将金凤玄玉链赠了出去。

至于那受劫完全是套路,不这样,平白无故的,这东西也送不出去。

“对,疼死活该,谁让他傻,中了别人的套。”红鱼儿瞅了一眼魔球,附和说了一句。

听着这故意之言,沛睿也啥可说的。

不过,红鱼儿也就是刀子嘴。

言毕,看着沛睿眼睛,她是止不住一阵心疼,手上变出了一只如拇指般大小的琉璃葫芦,推了推沛睿:“快点躺下。等会圣尊和神主回来了,我就得回去,要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非削了我不可!”

一听让自己躺下,沛睿是愣了愣,心里寻思着这丫头肯定还要对自己的眼睛做些什么,便道:“好了,你都看过了,帮我系回来就成。”

这沛睿也是难得好好脾气,换成旁人早在扯纱布那会就“炸”了。

“放心,不折腾你!”红鱼儿笑了笑,“我离开岚岕的时候,姐姐怕我丢了小命,就把她的……救命药给了我,这东西,可神奇了,我给你用上。”

想说的是神血,到了嘴边,这小丫头及时改了口。

对于她的慷慨,作为回报,沛睿暖心一笑:“这么好的东西,你就自己留着吧。”

“啰嗦,说了给你,你受着就是!哪来的废话!”

那笑,惹得她小心脏是扑通一阵狂跳,红鱼儿皱了皱眉头,一把将沛睿推倒在了茶榻上。

说是推倒,嘿嘿,扑倒更为确切。

突然的一手,被压着的沛睿一脸的哭笑不得。

红鱼儿笑着拍了拍他的胸口,打起了包票:“你放心,连着用上几天,包你这龙眼完好如初!”

说着,便拔掉葫芦塞子,往沛睿的两只眼睛中滴了几滴。

神血入眼,沛睿立马感觉到了清凉,同时,眸中亦有了隐隐白光出现。

上完药,红鱼儿的身子几乎是趴在了沛睿身上。

贴身的尴尬,举着双手的沛睿是推不是,开口说亦不是,“咳咳咳……”

急中生智,人便干咳了几声。

还别说,这几声,咳得还真是管用。红鱼儿立马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姿势,红个脸起了身,将琉璃葫芦搁在边上后,伸手扶起了他。

起身后的沛睿,佯装镇定地笑了笑。

“是不是好多了。”

“嗯,确实好多了。”

“噢,那就好!”

“谢谢哈!”

“不客气的!”同样的尴尬,两人开启了一阵尴聊模式。

见此如此神奇,沛睿亦联想到了一个问题,紧接着便问道:“这救命药这么管用,那时,你自己为什么不用?”

沛睿意指红鱼儿历劫之时。

怕穿帮,红鱼儿笑了笑,应了一声“忘了”,一边,眼也不瞅地就伸手去捡那方才裹伤的纱布。

意外总是来的突来,拿着纱布她无意间带倒了琉璃瓶,瓶中的神血全数溅在了魔球上。封印魔气的金光圈,蓦然消失。

事出突然,眼瞅着空空如也的琉璃瓶,红鱼儿也是一阵傻眼。

获得自由,魔气是电闪地吸食了残留在榻上神血,跟着便逃窜了出去。

前后的快速,只在弹指瞬间,快得令人难以想像。

沛睿虽是看不见,但心思灵透的他亦是感觉了这一切,随即便闪到了门口,意往外追去。

这下,红鱼倒是反应了过来,随即拦住了沛睿:“你看不见,我去。今天的事不要跟别人说,圣尊会杀了我的,你只当没见过我。”

言毕,隐迹而去。

凡世。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转眼就过了一年多的日子,住在惜园的玘和瑶已经完全适应了这凡间的烟火人生。

临近回神界的日子,过一天便少了一天。这段时日,瑶是尽量地陪在樊夫人身边,陪着出门,陪着走亲访友,几乎形影不离。

而玘却相反,甚至有些反常,他不似先前那样会陪着樊夫人说笑。每日里从学塾回来后,不是早早地回了房,就是窝在房里不出来。

见此,瑶是不免担心,担心他分了元神伤身,便几次寻问。而玘呢,却总说无事,外带着还神神秘秘的。

这一日晚饭后,玘也是早早地回了房。

樊凡外出访友宿在了外面,樊夫人拉着瑶在她那屋多坐了一两个时辰,后觉着冷清,索性就让瑶睡在了她那里,与之同眠。

或许不习惯两人同榻,一觉醒来后,瑶便再也难以入眠。远远地发现玘的房里还亮着灯,想着玘连日里的神神秘秘,不由得动起了心思,意想去探个究竟。寻思后,拿着星辰简单地挽了两缕青丝,拎了樊夫人的披风便走出了房门。

入冬的夜,冷风飒飒。

半夜三更的,怕影响别人睡觉,瑶是蹑手蹑脚手地到了玘的房门口。

房里,玘的身影在烛光的折射下落在了窗纸上,聚精会神的人手里好似摆弄着什么。

打定了主意偷窥,在窗边停留了稍会后,瑶是直接穿墙而入。不料,这一穿墙,竟一头钻进了玘的怀里。

偷规不成,被人逮个正着,入室的人是一阵傻愣。

长臂一圈,玘将人抱了个结实,刚准备就寝的他是一袭轻薄里衣,抿嘴玩味道:“穿墙而入,姑姑这是想偷人?还是偷东西呢?”言毕是笑嘻嘻地看着怀里的人。

一年来的朝夕相处,两人的耳鬂厮磨虽已成常事,但也经不起这“偷人”两字。一番话,听得瑶是面红耳赤,看着眼前人,不知道该怎么说。

瞧着怀中人粉面含羞,玘是难奈心中情愫,禁不住贴耳轻语:“上次欠的,是否该还了?”

“上次欠的……”

乍听之下,瑶是一脸迷糊,顿了一下,想了起来的她,发红的脸是红上加红,双手抵在了玘的胸前,眨巴着星眸口中嗫嚅道:“那个……那个,就算了吧。”

“堂堂神尊,怎可言而无信!”

玘完全是一副逮着了你,你就别想溜的神色,言毕,笑意在他的眼眸中恣意怒放。

看着眼前的笑,瑶是还想说些什么,只是没等及开口,微张的嘴就已被人肆意地堵上。

温暖柔软的唇带着炙热的气息,微凉的舌尖夹杂着那人淡淡的青草香气,恣意地侵入……

披风滑落的霎那,玘搂着的手扯开了这障碍物,手落在了怀中人的后背,隔着单薄的寝衣,怀中软玉温香,舌尖下唇异常的清甜……他吻得越发地贪婪。

被吻得发麻的人,脑中一片空白,闭着双眼,双手本能地缠上了他的颈项,失重的娇躯随着勾揽亦紧贴了上去。

沁人的体香,薄薄的衣衫,触及的柔软,玘越发情难自禁,加深的吻变得暧昧,狂热,腰间的手更是不安份地钻进了寝衣里。

炽热的手,电击的触感,瑶募地推开了他。

突如的反应,被推出去的玘愣了愣,眼眸瞬间黯淡,燃烧的念头随之冷却。

稍刻,理智回归后的他吸过落在地上的披风,拍了拍,披回了眼前人的身上,伸手将人轻揽在了怀里:“是不是吓着你了?”

瑶没有言语。

玘笑了笑,牵着她落坐在了一侧的书案前,从案下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只小巧细长的檀木盒:“喏,你要的答案在这里。进屋偷窥,就你,不让人知道都难,你缺不缺心眼!”

“你怎知道我在外头的?”瑶一脸地不解。

玘笑而不答。

瑶一到门口,他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说起来,也怨不得瑶缺心眼,只能说是玘的鼻子太尖了。

见玘不言语,瑶也不再追问,接过盒子打了开来。

盒子里装着一支青白相间的玉簪,玉质质地上佳,虽尚未完工,但已瞧得出簪子顶端的花团雕是白碧桃花。

“你神神秘秘的,就是为了这个?”抬眸,瑶一脸盈盈笑意。

玘笑着点了点头,挨着她坐了下来:“本来想着雕好了给个惊喜的,谁知你这么好奇,索性,就让你先看了,喜欢吗?”

“给我的。”

玘坏坏地笑道:“给我娘子的。”说着,将人揽进了怀里。

“谁是你娘子!”红着脸,瑶是嘴上不承认。

看着娇嗔依偎在怀里的人,玘心头的爱意越发泛滥,轻声道:“玉簪为媒三界为证,回去后我们就成亲,记着,十日之后长生殿不见不散。”

神界十日之后,正是三界朝会之日,他是想在这众神齐聚的时候,宣布自己与她婚事。

情到深处,帝君也不例外,言毕,托起人的下巴是忍不住又要亲了下去。

这回,这位缺心眼的神尊是变聪明了,拍了托着自己下巴的咸猪手,应了一声“嗯”后,主动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我累了,回了。你也该歇息了。”

言毕,起身就想开溜。

见此,玘是玩心乍起,嘴角含笑,手一把将刚起身的人拉得跌坐回了怀里,贴耳细说:“你把人家困意都搅没了,这会就想溜了!不给点补偿就走?世上那有这么便当的事。”

说罢,硬是调皮地往这耳朵里吹了一口气后,嘴巴便凑了上去。

耳朵里发庠,加之这耍无赖言语,瑶是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笑着伸手是捂住了凑上来的嘴:“无赖!”

“无赖就无赖!”

这人也是较上了劲,随即一手揽人,一手将捂着自己嘴巴的“爪子”攥在了手里,撅嘴更无赖地硬凑了上去。

眼看着躲不开,瑶是笑着将头偏侧倒向。

一落空,吻疼在了肩头。

同刻,因用力的偏侧,瑶头上本就两缕鬓发松松挽就的发髻也松散了开来,星辰从发间掉落在了地上。

珠玉落地,发出了一阵细微轻脆的声音。玘剑眉微皱了一下,伸手从地上捡起了星辰。

玘细小的神情,被瑶看在了眼里,接过珠花后的她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道:“回去后,我让拂风还回去。”

月夜与星辰,是四大神器之一,幻海天音魔琴上的神珠,亦是当年天后给天帝的定情之物。天后已逝,如此一来,星辰也就有了另外一种意义,成了遗物。

所以,这次,玘皱眉倒不全是醋意,那是出于他对于月夜星辰的纠结。

若论琴音对瑶的心意,他是不愿瑶留着星辰的,若作为天后遗物,那他认为瑶亦是应该留着的。

乍听瑶说要还回去,玘不由得愣了愣,没想到她会这么敏感,当即便说:“不用,留着吧!”

说话时,爱吃醋的帝君不自觉地又皱了一下眉头。

瑶笑了笑,误以为玘吃醋的她在收了星辰后,主动地伸手环在了玘的身上,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一番解释:“玘,这星辰,当初是昋尧拿它当生辰礼送与我的,看着有趣我就收了。只是没想到,他也送了琴音一颗。你别在意,还回去就是。”

瑶生辰之日,凑巧也是她后来从石头里崩出来的那日,天玄便将她的生辰定在了那一天。那年琴音在幻海给她庆生,昋尧便将星辰送给了她。

瑶小心翼翼地解释,惹得玘一阵心疼,搂着的手轻轻抚了抚怀中人后背,柔声道:“喜欢就留着吧!一个珠子,我没那么小气。”

玘知道瑶是误会自己了,面对着失忆的她,这事不能解释,只能这样说。

听得这番话,瑶是神速抬头,盯着人的双眸透出了一百个敢相信。

她不敢相信,玘这个醋坛子这回竟这么大方?

玘温和地笑了笑,“别看了,我真没那么小气。不过,先别走,陪我再坐会儿。”

“好。”瑶欣然接受。

说罢,玘取出刀子,便在簪子上镌刻了起来。瑶服从地,待在他身边是静静地看着。

没有言语,房里非常的安静。

约摸着,也就一刻的工夫,瑶是难敌困意,打了几次哈欠后便靠在了玘的身上,美美地睡了过去。

玘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了手里的活,叹道:“睡虫,真是服了你了,这样都能睡着。”

瑶一向好眠,这一年,他没少穿墙过去看她,这点他最清楚。

说着,玘是抱起了这睡瘫如泥的神尊,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一沾床,睡着的人迷糊着就蹬掉了鞋子。玘笑了笑,轻着手将她身上的披风卸下了来,拉过锦被盖上掖好后,坐在了床沿。

动作是相当的熟练,看着就是做惯了的。

坐在床畔,回想着一年来的点点滴滴,他是看得入了迷,按捺不住满心爱意,索性就躺在了一侧,伸手将人搂在了怀里。

如此静好,但愿一生遂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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