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安凑过去轻声问她:“贵嫔觉得这出戏如何?”
阮清昀定了定神:“娘娘安排的自然是好的。”
许时安轻轻笑了一声:“本宫安排的再好,也没有贵嫔安排的好,本宫有样学样,效仿贵嫔,才有了这出戏的。”
“娘娘……这是何意?”阮清昀觉得口干蛇燥。
“本宫是何意,贵嫔不是应该心里最清楚么?”许时安道。
话落,阮清昀的俏脸由白转红,似乎是压抑在内心的冲动正在破茧。
片刻,她仿佛有了决定,反倒淡然了起来,靠近许时安轻声道:“银碳之事就是臣妾做的,又如何呢?娘娘以为编排这一出戏,陛下就会将臣妾如何吗?娘娘可别忘了,臣妾怀着陛下的龙嗣呢。”
许时安见她终于跟她撕破脸了,不再装不再忍,两人没有了这一层客气的纱,等同明着宣战了,今后也只剩争锋相对了。
许时安浑不在意道:“贵嫔怀着身孕,金贵无比,本宫原也没想着让陛下将你如何,不过是在陛下心中留个清白罢了,只要陛下心中的那个污点是你留的,而非本宫,就可以了。”
两人窃窃私语着,这边的戏也落幕了,李承潇看着跪地的几个戏子,竟出乎意料的额外打赏了他们,夸他们演的不错。
阮清昀见李承潇如此,脸色又僵了些,旋即恢复了正常,她继续与许无殇私语:“娘娘能消陛下心中的污点,臣妾也可以。话说回来,臣妾这一胎可比什么都管用,美色总有用尽时,母凭子贵才是长久的依靠。娘娘干望着不会生,等将来陛下不在了,娘娘就是某个太后手中的出气筒。”
许时安一听,饶是知晓不该动气,却还是气的心肝皆颤,她嫁李承潇还没有一年,没有子嗣就已经成了短处了吗?
许时安压下震怒,冷笑一声,道:“无孕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孕之人沦丧善德,折了后代的福。”
说完,许时安不再看她,起身对着李承潇道:“陛下,臣妾见阮贵嫔面有倦色,想必是有孕辛苦,不如让贵嫔早些回宫歇息吧。”
李承潇目光幽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阮清昀,道:“是了,你还怀着身孕,便早些回去歇着吧,还有皇后亦是有孕在身,也回去歇息吧。”
“是,那臣妾就先回宫了,陛下尽兴吧。”
许阑珊乖乖应了声,自从他开始宠眷她时,她心里的怨气与不满都仿佛被填平了一些,从前心高气傲,还以为自己可以征服他,得到他的所有,可偏偏却受他一再忽视冷落,如今,他肯给她一点点,她都高兴满足了。
这边,阮清昀见许时安明目张胆的赶她走,心里气愤,却无可奈何,她快速斜瞥了许时安一眼,那一眼充满厌恨,旋即才强颜欢笑起身告退。
这时,其他几位嫔妃见状,也都一起身告退,好一番客套后,许阑珊领着一群嫔妃在众人的恭送下离去了。
许时安心道怎么就剩了一个她?好像显的她霸道,恃宠而骄赶走了一群人一样,反倒弄的自己也待不住了。
想罢,许时安也起身告退,李承潇含笑看着她,道:“不许走,过来坐朕旁边。”说完,李承潇已经起身向她走来,拉起她的手来到了御阶上的主座。
两人刚坐定后,宁王调笑的话语已经响了起来:“绾儿,瞧见没?皇兄的爱妾是谁,这下一目了然了吧?”
姜侧妃甜腻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呀,妾身这下是看明白了,皇兄爱江山更爱美人呢。”
李承潇但笑不语,桌后拉着她的手一直不放,许时安的心里浮上丝丝甜意,回握了他的手,用指尖摩挲旋转着他手上的玉扳指。
李承潇与几人对饮了几杯后,侧头看她:“怎么?你又看上了朕的玉扳指?”
许时安忍不住笑,偏偏冲他点了点头。
李承潇松开她的手,取下了玉扳指,往她青葱玉指上戴,一边戴一边道:“瞧见没?你这纤纤细指哪里能戴住,你若喜欢,朕命人造一个尺寸小些但样式一样的玉扳指送你,可好?”
许时安不说话,依旧笑,边笑边将那玉扳指给他戴了回去,心知他那玉扳指是李家帝王代代相传之物,象征着无上的身份,那玉扳指戴在他的手上,使他抬手举止间看上去越发贵不可言。
李承潇见她乖顺,再次握了她的手,道:“方才那出戏,朕看明白了,朕信你。”
许时安心里一暖,轻声道:“多谢陛下信任。”
李承潇捏了捏她的手,说起了别的:“上回在京韵楼见你还会投壶,今日再玩一下,如何?”
许时安一听,脱口道:“陛下,臣妾根本不会,上回输的可厉害了。”
李承潇见她如受惊的小兔,一瞬间的可爱令他忍不住朗朗一笑:“无妨,你只管输,朕来喝酒。”
许时安知他善饮,不忍扫兴,便爽快答应了。
李承潇对着几人提出了投壶游戏,大家一致赞同,此时,偌大的兰亭楼里,就只剩下宁王与姜氏、楚逸风与叶氏,李承潇与许时安,还有秦相国与姜湄儿八人了。
宁王一年回一次京,兴致极高,李承潇自是愿意相陪,也拦着不让楚逸风与秦相国离去。
内侍们很快备好了投壶用具,并在地上画了条线,众人都离开座位来到了线前,李承潇道:“咱们四个男子百投百中,不必参与,让她们四个女子来投,她们也不无趣,输了咱们也有酒喝。”
姜侧妃一听乐坏了:“哎呀,对对对,皇兄说的有理!你们若上阵,只有赢无输,酒都给谁喝去呀?”
宁王笑着拉她:“过来,本王赶紧教教你。”
楚逸风也接过了宫娥递上的箭矢给叶蓁蓁教了起来,叶蓁蓁按照他所说的,试投了一下,没有中。
宁王取笑了几声,轮到姜侧妃试投,也没有中,宁王脸色一灰,这下子李承潇又忍不住笑了。
轮到许时安试投时,李承潇道:“先不教你技巧,凭你的感觉投一次朕看看。”
许时安点了点头,看着线外那不远不近的壶,捏着箭矢瞄了几下,凭着感觉一扔,竟然稳稳的投了进去。
许时安自己都愣了一下,另外几人亦是意外,旋即都给她鼓起了掌,李承潇骄傲的笑了起来。
轮到姜湄儿试投,秦相国道:“姜小姐是贵客,只随你尽兴,不论输赢,本相的酒量得到了陛下与楚逸风的真传,正愁没有机会施展呢。”
几人都笑了起来,姜湄儿也向他客气一笑,这才投出了手中箭矢,意料中的,没有投中,她垂头丧气道:“今日可是要苦了相国大人了。”
几人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场面甚是欢欣热闹。
试投结束,开始正式论输赢了,姜侧妃提议让许时安先投,许时安爽快答应了,只是这一次却没有方才那么幸运了,无疑吃了败仗。
另外三个女子自然也败下了阵,这一轮全败,那四个男子对饮,喝下了败酒。
2接下来又玩了十几轮,毫无疑问,全军覆没,那几个男子连喝不停。
几个男子酒意都有些上脸,楚逸风喝下酒后,纳闷道:“陛下,以我这技艺,就是教个傻子也该教会了,怎么她们女子就这么笨呢。”
这话一说,另外三个男人都笑了,可四个女子却不乐意了,连连声讨他,楚逸风四面楚歌,被她们嚷的头疼,干脆又饮下一杯罚酒,才平息了女子们的不满。
李承潇笑看着楚逸风:“你要不换个学生试试?顺道教教朕的贵妃。”说完,李承潇看向许时安,道:“贵妃你过去学学。”
许时安看了看楚逸风,弱声道:“陛下,楚统领那里可是挨骂的地方,陛下怎么忍心让臣妾过去。”
话落,众人笑声大作,又笑了个乱七八糟,场面一度火热,倒应了李承潇心中所愿,平常时为君臣,玩乐时为好友。
楚逸风浅笑道:“我怎么敢骂贵妃呢,回头陛下不乐意了,哪有我好果子吃。”
众人笑着,许时安也笑着不接话了。
李承潇笑完了,拉了许时安一下,从身后圈住她,抬起了她握着箭矢的手,一边瞄准一边道:“你的手臂尽量放松,由朕把控即可。”
他的大手握着她的纤手,那样自然亲密,许时安应了一声,尽量按他说的去做,李承潇瞄了一会儿,终于投出了箭矢,意料中的,自然是投中了。
许时安十分欢喜,还未说话,却只听一道媚声响起:“陛下真厉害!陛下也教教湄儿吧!”
此话一出,李承潇与许时安都看向了她,姜湄儿也正看着李承潇,眼底带着期待。
李承潇不温不淡道:“找你那姐夫去,或者上那挨骂的地方去。”
姜湄儿听完有些失落,许时安见状,忽然窥见了什么苗头,却不敢确定。
话说回来,那姜氏姐妹俩的确是胆大开放,再说难听些,便是有些不知羞臊。
侧妃跟着宁王回京还有一说,姜湄儿却是一介未出阁的女子,也跟着前来,着实不妥,又提出让李承潇教她投壶,更是不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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