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李承潇终于打猎回来了,-行人收获颇丰,猎物成堆。李承潇带人将猎物扔在了营地让人收拾,自己又驾马来到了行宫接许时安。
许时安到营地时,草地上已扎起了许多帐篷,升起了数堆篝火,许多宫娥与内侍穿梭在营地上忙碌着,热闹非凡。
打猎的府兵们在野林中奔波了半日,此时口渴,便三五聚在一起,打开了酒坛饮了起来。
李承潇拉着她慢慢走向帐篷,所过之处,许时安打量了一番内侍们正在收拾剥洗的猎物,有山鸡,野兔,羚羊,小鹿,更惊人的是,竟然还有一只体型肥硕的野猪,是李承潇与府兵们合力斩获的。
许时安被李承潇领进了他们的帐篷里,嘱咐她道:“眼下日头还未落,你先在此休息,等外头忙到傍晚时也便差不多了,那时本殿再带你出来。”
许时安点了点头,李承潇便含笑在她脸颊上抚了一把,这才掀开帐帘出去了。
舒翠后脚也来了,进了帐篷里陪她聊天,倒也不烦闷无聊。
西落的日头坠的极快,很快便隐去了万丈霞光,送上了一片昏暗。
两人正聊着,外头忽然飘进来一股浓浓的香味,许时安心情舒畅,扶了舒翠的手,道:“出去瞧瞧去。”
舒翠正求之不得,当即便欢快的笑着,扶她出去。
茫茫草地上,跳跃着数堆篝火,在初暗的夜色里,看上去格外温馨。
有的篝火上架着铁锅,正咕噜咕噜的煮着肉。有的篝火上正烧着水,有的正煮着米,其余的,便架了猎物来烤,直烤的滋滋冒油,飘香不绝。
李承潇正与府兵们围着篝火席地而坐,行着酒令,大碗喝酒。
此情此景,仿若世外之地,虽然热闹喧哗,却是闹中生静,是一种不染俗尘的安稳与静好。
大家的快乐都是纯粹而又原使的,无忧无虑,没有算计,没有争斗,没有杂念。
许时安在这样的氛围里,感到了时光静好。
若能永远如此,该有多好?
许时安正感受着这份快乐,这时李承潇已看见了她,向她招手:“时安,过来。”
许时安含了笑,穿过夜色一步步向他走去,来到他身侧后,他拉着她坐了下来,舒翠也坐在了她的身侧。
众多府兵一一问候她,她客气回应。
不多时,大块的羚羊肉煮好了,有宫娥端来了几大盆肉,紧接着,各种烤肉也好了,又接连端上了几大盆烤肉,山鸡野兔鹿肉一应俱全。
除此之外,还有行宫中膳房里准备的一些菜肴,端上来时虽有些冷了,却还是香味四溢。整个营地中充斥了酒香与肉香。
李承潇拿起了一块羊腿,取出短刀将那肉割成了片,盛在了许时安的盘中,直到她的盘中堆起了小山,他这才罢手,三下五除二啃去了羊腿上的余肉,扔了羊骨,又接着喝酒。
许时安拿起盘子去给舒翠的盘中拨,一边道:“舒翠,这羊肉好像煮的不错,没有膻味,你多吃些。”
舒翠眉开眼笑,吃起了肉,许时安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心里更觉得快乐。
李承潇喝了几碗后,侧头看许时安,见她胃口不错,又为她片了一盘烤肉,还有各种菜肴,也七七八八的夹入了她的盘中。
许时安又分给舒翠一些,两人边吃边聊,好不快活。
一会儿,舒翠有些支支吾吾,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许时安笑着捏了一把她的脸,道:“傻子,你想说什么说便是了。”
舒翠这才神神秘秘靠近她的耳边,小声道:“娘娘,咱们也喝几碗酒吧?”
许时安一听,也来了兴致,今日此情此景,本就该月下对酌,把酒言欢才算是尽兴。
许时安答应了她,又看向了李承潇,他的侧脸俊美迷人,正与府兵们聊天喝酒,玩的不亦乐乎。
许时安抬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李承潇回头看她,顺手搂住了她的纤/yao,往她跟前凑近,道:“怎么了?还想吃什么与本殿说。”
许时安轻声道:“殿下,我与舒翠也想喝几杯。”
李承潇听罢,朗朗一笑,让府兵递来了一小坛酒,又拿来了两个碗,放在了她们面前,许时安谢过他后,便与舒翠喝了起来。
两人越喝越高兴,有些想谈的话却碍于李承潇与众多府兵在,不便于谈,许时安便与李承潇说了一声,然后两人便抱上了酒坛,带上了各自的肉与酒碗,起来后另寻地方去了。
两人找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席地而坐,在月光下继续对饮。
天地一色,无边无际,银色的月光投射下来,朦胧如梦境。
轻柔的夜风徐徐拂过,发香随风四散,一起飘散的还有两人之间的阵阵笑语。
舒翠的脸喝的红扑扑的,一直在傻笑,许时安看着她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笑够了,许时安来了兴致,又问她:“舒翠,跟我说一个你的秘密,如何?”
舒翠听罢,又笑了起来,嚷嚷道:“不行不行,娘娘也得跟我说一个秘密来交换才行。”
许时安笑着去刮她的鼻子,道:“好,你先说,你说了我才说。”
舒翠又喝了一口酒,脸上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她坦然道:“娘娘,我的秘密就是……我一直喜欢楚公子。”
话落,许时安的笑意忽然僵了一刻,旋即恢复了正常。
原来,舒翠一直偷偷喜欢着他。
许时安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酒,心里想了许多许多。
而舒翠本就只是为了一吐心事,不求其他,自然知道许时安哪里能给出个什么话呢,便不在此事上多言了,又笑着去拉许时安的手,道:“娘娘,该你说了,快说快说。”
许时安被她缠的有些头晕,酒意上头,她的脸颊也变的fei红,许时安想了想,道:“我好像也喜欢上了一个人。”
舒翠听完,很不满意,嚷嚷道:“娘娘,你说的这算什么秘密啊,你是殿下的人,喜欢殿下谁不知道啊,怎能算是秘密呢?不行不行,娘娘耍赖!”
许时安听了,忽然无言以对,是啊,在旁人眼中,她是他的人,喜欢的也自然是他,也只能是他。
如此,还真不算什么秘密呢。
可又如何打发舒翠呢?除此之外,她还真不知自己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许时安想了想,哄道:“舒翠,你就别难为我了,我还真没有什么秘密。”
舒翠听了,只好主动问起她来,道:“娘娘,那您生的这么美,在东临时就没有被别人喜欢或是喜欢别人吗?”
许时安本不愿去回忆东临的时光,可现在显然不能扫兴,只好垂眸道:“皇室哪里能比普通人家呢,整日在深宫禁苑中深居,哪里见得了外人。”
“哦。”舒翠应了一声,忽然又问起了一个问题,一个沈妙华也问过的问题。
“娘娘,舒翠还想知道您心里在想什么,众所周知,起先娘娘是不愿跟了殿下的,可后来又顺从接受了,为什么呢?”
许时安咽下一口酒,眼中黯然了几分,道:“因为我的兄长已经离世了,我没有再回东临的理由了,当时只觉得天大地大,却无我的容身之地,就像人在饿急了时,有人肯施舍一碗馊饭都会觉得满足。于是,我顺从了殿下之意,想好好的活下去。”
好好的活下去,配合李承潇,推翻许蓦然的帝位,终结赵太后的尊荣,颠覆许阑珊的命运。
舒翠听完她的话,道:“娘娘,好在殿下待您不薄,这趟来上谷行宫,殿下就只带了您一个人,可见心里是在意您的。娘娘只要再加把劲儿,就没柳侧妃什么事了。”
许时安听完,淡淡笑了笑,道:“也许吧,得到殿下的那颗心固然会让我走的更加顺畅,可那绝不是依靠,每个人都只能靠自己,诚如你所言,我能从柳侧妃那里夺走他的心,有朝一日也便会再有一个人从我这里夺走。”
舒翠听罢,摇了摇头:“不,娘娘,您别看殿下有那么多女人,其实殿下是很专情的,也很长情,只看他能盛宠柳侧妃六年便可知了。”
许时安听完觉得好笑,反问她:“既然如此,那我还如何夺走他的心?”
舒翠被她问的失言了,旋即,又倔强道:“反正我觉得殿下除了柳侧妃,最喜欢的便是娘娘了。”
许时安笑了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头晕吗?”
舒翠闻言,这才抚了抚额头:“娘娘,还真是,这酒浓烈,一会儿便喝的犯起了晕。”
许时安亦是脑中晕晕乎乎的,却甚是舒服,此时入睡,一定是场好眠。
想着,许时安轻轻躺了下来,草地柔软,带着清新的草鲜味,闻了令人愉悦。
许时安道:“那我们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再顺道看看月亮。”
舒翠咯咯一笑,也躺在了她的身侧,两人用迷离的目光打量着天上的一轮圆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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