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双影一听她忽然提到自己,连忙小心翼翼回话:“回贵嫔娘娘,臣妾是姚双影。”
阮清昀看了过去,见她楚楚动人,眉眼间自带淡淡的忧伤哀怨,透着娇怜,整个人端的是个娇弱忧郁的气质,女子见了都忍不住怜惜几分呢。
阮清昀打量完,正声道:“姚贵人昨日御前失仪,来人,拖下去杖责十下。”
此言一出,气氛就此凝固,众妃面面相觑。
姚双影吓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身子又轻颤起来,实在可怜,那副样子若给男子看了,指不定心都碎了。
她哀楚道:“求娘娘恕罪啊……臣妾昨日不是有意的。”
此时,新妃里有几个已经吓的面如菜色,她们才入驻后宫第一日,便见了如此阵仗,见了如此跋扈之妃,岂有不惊之理?
许时安见状,心里快速盘算了一番,其一,那姚双影是无辜的,阮清昀的责打实在无理。
其二,上有皇后贵妃在场,却由着一个贵嫔打了姚双影,她们多少都会有默许之嫌。
想着,许时安看向许阑珊,道:“皇后娘娘,您说句话吧。”
许阑珊看了看她,又去看阮清昀,道:“贵嫔,姚贵人昨日虽于御前失仪,可陛下都未曾责怪,其他人就更不必见怪了,你孕中辛苦,不必为琐碎小事气躁。”
这边,姚双影继续哀求:“贵嫔娘娘,求您饶恕臣妾吧……”
阮清昀听完,竟掩嘴笑了几声,笑完,她看向许阑珊:“皇后娘娘,臣妾听闻她胆小,一时忍不住便想试她胆量,哪里能真的责打她呢?这要是真给吓坏了,她再一晕,陛下又不在,咱们谁能接住啊?”
说完,阮清昀笑着亲自去扶姚双影:“姚妹妹快起,本宫一时忍不住就拿你打趣了,妹妹可莫要怪本宫啊。”
众妃见此一幕,再度面面相觑。
姚双影含着泪花站了起来:“娘娘言重了,臣妾哪敢怪娘娘呢,只要娘娘开心,臣妾做什么都可以。”
阮清昀亲和一笑,看向了自己的宫娥,吩咐道:”桑落,回宫后从本宫的补品里匀出一半给姚贵人送过去压压惊。”
姚双影再度行礼,弱声道:“臣妾受不起娘娘贵礼。”
阮清昀拍了拍她的手:“姚妹妹可一定要收下才是,否则本宫绝不安心呢。”
姚双影推脱不得,只好谢恩。
这出跌宕起伏的恶作剧总算就此收了场。
许时,看了几眼阮清昀,心里厌恶,她如此践踏旁人尊严,随意羞辱,打了人家一巴掌,再给颗糖,实在是荒唐可恶。
从前,她还愿意扮贤淑装温婉,人前表现的还算乖顺知礼,仿佛就是自她有孕后,才渐渐本性……果然呐,有龙嗣傍身就是不一样。
……
从久瑟宫出来后,一时间,道上全是三三两两的嫔妃,如一群花蝴蝶袅袅穿梭着。
许时安正坐在轿撵里回宫。新妃们靠边让道,让许时安乘坐的华美的轿撵通过,风吹纱帘飘,里面的绝美之容若隐若现,更有幽香溢出,传入她们鼻中,是一种高不可攀的矜贵香味,那是君王之侧独无二宠的女子才拥有的。
新妃们看着她的轿撵,都有些失神。
“贵妃妹妹!”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许时安让轿撵停下,纤纤素手撩开轻纱回头看去,原来是静贵妃领着苏未央,两人正向她走来。
到了近前,苏未央恭敬行礼:“臣妾拜见贵妃娘娘,愿娘娘安康长乐。”
许时安离开轿撵,含笑扶她:“苏妹妹免礼。”
静贵妃道:“妹妹,未央一直想亲口向妹妹道谢,今日在翔凤宫遇见了,她便让我陪同她来找妹妹呢。”
话落,苏未央再次拜倒:“臣妾多谢贵妃娘娘用那花灯相助臣妾……”
“咦?苏妹妹慎言呐。”许时安不等她说完,赶紧抬手点在了她的唇上,继续道:
“妹妹,有些事不可言尽,你只道声谢本宫也是明白的,不必说的一清二楚,明白吗?”
苏未央俏脸一红,点了点头。
静贵妃道:“贵妃妹妹请体谅,未央初入宫闱,不知其中水深,更不懂这些条条道道,姐姐会尽快教她的。”
许时安点点头,又看向苏未央:“妹妹,相助之事妹妹不必挂怀,你如此温婉贤淑,该是留在君侧的,你又是静贵妃的表妹,本宫助你留下,也是给本宫留下了一个好姐妹,往后深宫中,咱们姐妹三人应该携手同行才是。”
苏未央见许时安如此美丽娇贵之人,竟然如此亲和温柔,心里开心不已,面上也轻松了一些:
“多谢娘娘抬举,臣妾有两位贵妃姐姐帮扶顾看,实在是三生有幸,臣妾一定乖乖听两位姐姐的话。”
“好。”许时安牵起苏未央的手,亲厚道:“走吧妹妹,与静姐姐一道去本宫宫里聚聚,本宫还给妹妹备了礼物,妹妹顺道带回去。”
苏未央越发受宠若惊,整个人都像飘在了云端,连连向许时安道谢。
三人一同缓步向着久瑟宫去了。
……
晚间,李承潇又来了。
许时安见他如此,忍不住问:“陛下当真不惦念您的那些美人儿吗?”
李承潇笑道:“当然惦念了,一想起她们,就心旌摇曳,蠢蠢欲动呢。”
许时安浑不在意:“那陛下怎么不去找她们呢?”
李承潇眼露暧昧,与她密语连篇:“说来也怪,其实朕心里有些胆怯,与那些婉璧的女子行鱼水之事,她们有的哭,有的颤,弄的朕总觉得自己很残忍似的。”
“咯咯……”许时安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会儿肚子都笑疼了。
李承潇继续与她说:“你是不知,她们有的还大呼小叫,能把朕惊出一身汗,有的还抓破朕的背,实在不美好。”
“咯咯……”许时安继续笑。
“许时安,够了,你有什么好笑的,你不也是那样过来的。”
“喂,许时安,你笑够了没?”
李承潇忽然噗倒她,接着道:“所以,朕还是喜欢你这已经被朕调教好的身子。”
许时安渐渐停了花枝乱颤的笑,温声劝道:“如今陛下不用担心这些的。陛下从前的女人与如今的嫔妃可不一样,嫔妃们都是通过选秀入宫的,宫里自有嬷嬷们教过她们在闺房之事上如何侍奉陛下。”
李承潇含笑看她:“说的有理,那朕今夜便去试试。”说着,他要起身,许时安忽地抱住他的劲妖,不让他离开。
李承潇眼底笑意越深:“怎么?舍不得朕?”
许时安隐下心底黯然,轻轻点头,温情脉脉道:“陛下,不要离开时安。”
李承潇听罢,认真看她,不知她方才说的不要离开,是指此生还是此时,但见她美眸幽幽传情,又主动抬头贴上他的纯,深情一触即发,已不容他多想了。
李承潇觉得,自己就像一根干柴,她甚至根本无需明火,略施一点火星便能顷刻点燃他所有的惹情和冲动。
两人在美人榻上久久揪缠,最终珠联璧合。
他时而温柔,时而狂野,时而停下,细赏她在自己身下男耐轻扭,压抑串息,那样子娇的,令他心素谷麻。
他的声音带着清欲,略显低沉沙哑:“时安,喜欢吗?”
许时安素手在他背上来回游移,她媚眼如丝,轻弱道:“陛下,时安喜欢。”
李承潇满意,唇角勾笑,马上给予她狂风暴雨般的抚维。
夜半,许时安朦胧之际,忽然听到他在她耳边轻声喟叹了一句话,当时她迷迷糊糊听到了,也记下了,可第二日一觉睡醒后,却已经忘的干干净净,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后来,许时安几次问他,他却但笑不语,再也不肯回答。
……
新妃入宫,后宫恢复了晨昏定省。嫔妃们每日清早都齐聚翔凤宫,一扫从前的清冷,渐露繁华,如此时御花园里的春花,一起盛放。
这一日清早,许时安刚一进翔凤宫的正殿,便见两位新妃正跪在地上向许阑珊说着什么。
许时安一看,原来是那姚双影与薛晴芳。
姚双影正低低哭泣,许时安往她脸上一看,顿时惊了一跳!
只见她的脸上两道鲜红的抓痕赫然在目,她美丽的容色受损,已经哭成了泪人,那娇怜动人的模样直击人心。
再看她身侧,那薛晴芳正满脸愧疚,格外不安。
许阑珊见她来了,道:“妹妹,你来的正好,你听听这都是些什么事!”
许时安见状,忍不住问道:“两位妹妹这是怎么了?”
姚双影轻声饮泣:“回贵妃娘娘,臣妾的脸被薛美人的猫抓伤了……”
薛晴芳一看许时安的美眸流转到了她身上,连忙解释:“贵妃娘娘,臣妾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前日里臣妾在院中发现了一只野猫,便好心收留了它,谁知今早那畜生便伤了姚贵人,是臣妾的错,臣妾有罪。”
许时安听罢,心道此事还能如何呢?野猫伤了人,那猫固然是薛晴芳的,可也不能证明是薛晴芳有意为之,毕竟,谁能指使的了畜生呢?
这边,阮清昀曼声道:“敢莫是畜生都知道欺软怕硬呢,见姚妹妹娇弱,也想欺负一下。”
夏吹梦也轻声接了话:“臣妾未进宫之前,就与姐姐养着一只猫呢,猫也有它特别钟爱的味道,或许姚贵人身上的香味恰恰就是那野猫所喜的,便扑着姚贵人去了。”
孟婵娟也道:“臣妾觉得,此事就是个意外而已,野猫无人驯养,自然猖狂,伤人也是意料中的。薛美人,你快丢了它吧,免得自己也深受其害。”
薛晴芳投给她一个感激的眼神:“瑾贵人说的是,臣妾已经让内侍将它丢出宫了。”
“那便好。”孟婵娟应了一声。
许阑珊也心知此事无法处理,便亲自扶起了姚双影,宽慰道:
“姚贵人,此事的确是个意外,你也莫要再难过了,待会儿本宫派几个太医去你宫里给你瞧瞧,本宫瞧你这抓痕不是太深,一定不会留下疤痕的,放心吧。”
说完,许阑珊又看向跪地的薛晴芳,道:“薛美人,此事你虽无大错,却终究因你而起,本宫罚你去清心殿为姚贵人祈福两日。”
“”是,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误害了姚贵人,为贵人祈福是应该的。”薛晴芳说完,又亲自去扶着姚贵人入座,一边道:
“姚贵人,是臣妾的错,回头贵人要责要罚臣妾绝无怨言,只求贵人相信臣妾并非有意,莫要因此记恨。”
姚双影听完,弱弱道:“既然你不是有心的,我又怎会记恨你呢。”
说着,两人回座了。
许时安见风波平了,这才顾得上饮一口香茶,谁知刚放下茶盏后,殿外竟然传来了一声通报:“陛下驾到——”
通报声落,许时安与许阑珊当即对视,两人眼中皆是同样的诧异之色。
李承潇向来不爱搅和她们的事,从不参与她们这样的场合,可今日,怎么破天荒的来了?
这边,姚双影则快速抽出丝绢捂住了带伤的那一侧脸颊,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了。
下一刻,李承潇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庆忠。
他似乎除了上朝时间,其他时间都会选择舒适的常服,而且与许时安一样,都偏爱白色。
此刻,他华衣胜雪,风流潇洒而来,众妃看一眼他俊极的面容后,都羞红了脸。
众妃见李承潇来了,全部起身行礼,个个粉面含春,心里只盼着君王注意到自己。
李承潇穿过人群,一边道了免礼,一边来到了上座。
“陛下今日怎么过来了?”许阑珊亲自为他倒茶。
“朕刚下朝,有件事要嘱咐皇后,便过来了。”李承潇接过香茶抿了一口。
“不知陛下要嘱咐何事呢?”许阑珊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李承潇徐徐道:“开春了,皇后带上嫔妃,邀上几位重臣的夫人,办个春游聚会,日子你自己订。对了,别忘了邀请楚逸风的夫人。”
许阑珊一听,自然开心:“陛下说的是,臣妾会尽心办好的,就是不知地点应该选在哪里呢?”
李承潇想了想,道:“地点不宜太远,京郊的近雲山苑即可,到时朕会派人随行保护。”
”臣妾知道了,那……陛下会去吗?”许阑珊问。
李承潇看了她一眼:“全是女子,朕去做什么?”
“陛下说的是。”许阑珊应声。
李承潇这才放下茶盏打量了一圈,嘱咐道:“你们都是朕的嫔妃,也代表着朕,到时彼此和睦礼待……姚贵人,你怎么了?”
李承潇正说着,忽然发现了半掩脸颊的姚双影,只见她梨花带雨,委屈巴巴的。
她弱声道:“回陛下,臣妾……”
许阑珊见状,向李承潇解释了起来,李承潇听完了来龙去脉,又看向姚双影,道:“过来朕看。”
姚双影缓缓起身,来到了台阶下,李承潇道:“上来。”
姚双影又抬步上了台阶,停在了他跟前跪地。
李承潇见她还捂着脸,道:“别捂了,朕看看你伤势如何。”姚双影迟疑着,不肯让他看自己失色的容貌。
李承潇见她没有动作,直接抬手瞮下了她的丝绢,同时,涅上了她的下颌端详起她的伤,一边端详一边道:“别哭了,眼泪流到伤口上不疼吗?”
姚双影可怜兮兮的任由他明目张胆的看,他俊美无匹的面容近在咫尺,他为何生的那样好看?
姚双影低眸,心又飞速跳了起来,耳根再次红了。
李承潇看完后,道:“无妨,小伤而已。庆忠,待会儿去取生肌抚痕膏送到姚贵人宫里。”
“是。”
姚双影听罢,抬眸痴痴看他,一时忘了说话。
李承潇看着她又傻又怜的模样,无声笑了一下,道:“好了,回座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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