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重新转回了身体。
此时的石筱芸正准备收拾一下擦拭过眼泪的卫生纸，将垃圾包起来扔进她与华举座位中间放的公共垃圾袋。
华举也微微低头，两个人的目光便也这个时候对上了。
石筱芸微微一怔，恍然躲开，缓解着尴尬的窘境。
慌乱之际，石筱芸未曾发觉华举扯了扯的嘴角。
华举不动声色地拿出一片纸巾，递给石筱芸，没有言语。
石筱芸低声笑笑：“现在给我纸巾是不是晚了？”
华举漫不经心地说道：“刚刚你不需要。”
石筱芸知晓对方看穿了自己的伪装，撇了撇嘴，微微抬眸，发出审视的目光，哽咽的声音也清晰了一些。
“所以，我现在需要……”石筱芸顿了顿，反问道，“吗？”
华举不紧不慢地开口，眼眸微微转动，平淡地说道：“至少需要擦一擦手。”
石筱芸“嗯”了一声，觉得对方理由合理，便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谢谢了。”石筱芸眯了眯眼，礼貌地说道。
脸上显然全无了方才的阴霾。
夜晚的倒数第二节下课，一个小胖子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
身穿纯灰色的的运动装，品牌的logo印在衣角上，黑黝黝的皮肤，方方的脸蛋，矮小的个子与一双小眼睛更能反衬出男生的胖。
听到动静，石筱芸微微抬眸，看到对方的架势，便立马知晓对方的用意。
这个男生是张喜山，家中有钱又有势，整日一身石筱芸买不起的牌子衣服。
当然，班里同学大部分的衣服，她都买不起，并不仅仅局限于张喜山。
张喜山的爷爷是这所初中的校长，自然有他的资本。
他调皮捣蛋，爱玩手机，爱看武侠小说，就是不爱读书写字。
每天的作业都是张喜山掏钱让别人代写的，而其中负责语文作业以及英语作业的就是石筱芸。
张喜山将作业本放到石筱芸的桌子上，虽然家中有权有势，但为人处事还算有礼貌。
唯一的缺点恐怕仅仅就是不爱读书写字了。
他嘴里含着水果味的棒棒糖，发出吸溜的口水声，身体背靠在桌子上，舔了舔微甜的嘴唇。
空出的手拿着另一只未开封的棒棒糖，扣了扣石筱芸的桌面。
“石筱芸，语文、英语作业交给你啦！呶！这个棒棒糖就给你了。”
石筱芸板直了身体，咧开嘴笑笑，比了一个“OK”的手势，朝着自己的大金主点点头。
一次五元钱，两种作业十元钱;
一天十元钱，一个月300元。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待张喜山离开去给其他同学分发“金钱”后，凌锐又扭过身体，刚好对向了石筱芸的目光。
“你这样不太好吧？”
“什么？”石筱芸明知故问。
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是什么毛病？
这么好为人师？
“就是你整天帮张喜山写作业，这样不太好，会影响他的成绩的。”凌锐急促地解释道。
石筱芸耸耸肩，回答：“他不都介意，你介意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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