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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章

第一卷 第七章

夜空如同深蓝色的大海完全笼罩在这个时间之上。灯火通明的不夜城——学院城,像一撮永远不会熄灭的火,在混沌中闪耀着。天幕上星光点点,正好与学院城的灯光交相辉映,原本单调的时间已经不再单调。

一般来说,夏夜都是有点闷热的,可是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在学院城内。学院城坐落在沿海地区,晚上从海上吹来凉爽的海风,一扫白天让人讨厌的热。

三叶螺旋风车在风力的催促下慢慢转动长而细的扇叶,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衬托得格外分明。

“今晚天气不错哦,星空也很漂亮哦。”宝灵儿抬头仰望星空。

“别**了,处理完事情就回去,我还赶时间。”少女旁边有一个年纪相仿、十分帅气的男生,他看了看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快步往前走。

“是你不解风情哦。”宝灵儿跟着走“你好像去了昭凛中学,那里的舍管可是出了名的严厉哦。”

“我比你更加清楚我学校的情况。”男生的言下之意就是让她闭嘴。

“都搭档一年了哦,你怎么还是这么见外,一点没有变哦。”宝灵儿“啪”的一声打开她手中的白色折扇,微微摇动出一些微弱的风。

“……”

“虽说昭凛也算得上是五大名校靠前的学校,但是你其实很清楚哦,昭凛能力开发的能力远远不够你是实力哦。方晨,昭凛给你什么好处?”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突然间,方晨停下脚步。

落在后面的宝灵儿追上来,从方晨身后探头问:“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方晨手机的GPS写了几个大字“目的地已到达”。

眼前是一条直径只有一米五的小巷子,里边只有两三盏低功率的白炽灯,还有一盏一闪一闪地几乎都不亮了。微弱的灯光只能照亮周围一米的地方,其余地方都是半昏暗。虽然很难看得非常清楚,但是还可以大体分辨出全样貌。

窄小的过道凌乱地放满了长短不一的生锈铁棍,或是斜着倾倒在墙边,或是直躺在地上,一个接着一个,几乎塞满过道,走进去十分不方便,一不小心就会撞到铁棍上,还容易引起一系列的影响。

“真聪明!”方晨冷笑。

这些铁棍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有人故意为之,故意设置路障,让人无法进去,连那些学院城的警备机器人都进不去。

“第三区越来越乱,以前好像没有这种事的哦”宝灵儿继续扇动她的可折叠白花扇子。

扑面而来的阴风带来潮湿和铁锈的气味,让人格外不舒服。阴森森的小巷子像进去了就出不来的沼泽地,和外界的繁华简直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般人根本就不会进去。也可以说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适合乌合之众聚集的好地方。”方晨抽动一下嘴角,“进去要花不少时间,看看最近有没有捷径,他们肯定有秘密通道的。”

浪费时间啊,他还急着回去呢。

“你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我的Ability(能力)在这种地方最合适不过的哦。”宝灵儿摇动她从来没有离手的扇子,像诸葛亮摇动羽毛扇一样,动作轻得诡异。

“……”

方晨没有说什么,只是往后退了几部,特意留出前面的空位给她施展能力。宝灵儿则“啪”的一声又把开屏的扇子折回原样,迈开优雅的步子上前。

正如宝灵儿说的那样,他们已经“同事”了一年,早就有了默契,一个简单的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以理解对方的意思。虽然方晨口头上从未说过我们是搭档什么的,不过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说明了一切,说明他承认宝灵儿这么个同伴。

宝灵儿伸去那只不拿扇子的纤纤细手,轻轻搭在最前面的铁棍上,很快,一根根粗度差不多有十厘米的铁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像一个隐形的巨锤把它们全都锤平。

原本铁棍密布的“丛林”,如同被无声的龙卷风袭击过,一下子变得干干净净,巷距似乎都因此变得更加宽阔。

铁棍没有消失,而是平铺在地上,走在上面就像是走在轮船的甲板上,简直就是另类的黑色“铁毯子”。

“你的能力什么时候这么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方晨还是很了解宝灵儿的能力,她只能接触物体才有用,现在的她没有全部碰完铁棍,却可以一次性解决。

“我参加了‘强化训练’哦,很成功哦,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宝灵儿手中多了一张从哪里来的纸巾,正在轻柔地擦掉手上的铁屑。

现在她已经大不相同了,曾经宝灵儿有一个不可违背的限制条件,就是必须手对手接触才可以,而她如今已经大幅度削减了限制条件的束缚。也许不可以完全减弱,但是效果意外的好。

“不简单,‘强化训练’么,难怪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你。”方晨以前就知道组织里面有这么一个为能力者造福的项目,可是他不怎么了解。

这个所谓的‘强化训练’不可以提升能力者的等级,却可以通过物理化学等手段帮助能力者增加能力的破坏力和程度力。同时,这种‘强化训练’冒着的风险很大,历史上也有人因此彻底地变成了Level0(无能力者)的也有。

“其实也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哦,我没有接触摆脱限制条件哦,只不过多了某种媒介帮助我更多地发挥能力。”她口中的媒介就是——地面。,正如她刚才做到一样,只通过地面的连接就可以把所以接触地面的铁棍全部搞定了。

“好多了。”方晨点头道。

“你也可以去‘强化训练’哦。”

“才不去。”

“走了哦。”宝灵儿率先走进铁铺的巷子,她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散发柔和的光芒。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相继在巷子里走着。按理说让女士走在这种危险的地方的前面确实不太好,不过这里处处都是铁的制品,相反更加适合宝灵儿的Ability(能力)。

这条巷子的尽头是一片比较旷阔的废弃楼地区,正好有一块空旷的陆地。路灯光在黑暗中摇曳。

“谁?”

当他们两个人自走到尽头时,脚步声似乎惊扰了里面的人。

“你们就是无能力者武装共同体对不对?”宝灵儿站在黄色的灯光下,不知何时,她又打开了白花扇子。方晨则站在她的后面,感觉有点像宝灵儿在保护他。

“哒哒哒”很多人从暗处走出来,他们身穿颜色不一的、怪模怪样的衣服,头发弄得跟花丛似的显得很滑稽。

没错,他们就是目标,NoName(无名氏)共同体,一群地痞流氓。

无能力者的武装集团共同体都统称“NoName”,并不是说他们全都没有名字。其实这些无能力者都会给自己的团体取个在他们眼里好听霸气的名字。至于“NoName”这个称呼带有点蔑视的意味。

学院城的无能力者实在是太多了。也有很多无能力者不服从能力等级划分,所以纷纷成立了各种各样的共同体来对抗学院城。

毕竟,他们只是无能力者,就算到处搞破坏,但是破坏力很低,可还是会伤害无辜的人。学院城官方电视台时不时报道关于NoName袭击路人的事。

就像被小虫子咬了一口,不会有什么大碍,但还是会不舒服。

方晨和宝灵儿的任务就是消除这些狗皮膏药似的无能力者共同体。

“怎么?不欢迎我们?这可不对哦,你们老师没有好好教育你们哦。”宝灵儿“哦”字的口癖又暴露出来。

宝灵儿长得很漂亮,她拥有外国人的血统,一头金色微卷的秀发,一双碧蓝色的纯净眸子,皮肤也被保养得很好,身材也配得上她的脸蛋。

如果是平时,这些地痞的无能力者一定会来调戏宝灵儿,可是他们现在不敢,一点都不敢。

因为他们从那条最难通过的巷子进来的!

“你们是谁?”这些无能力者开始交头接耳,可是场地比较小,他们的谈论声不绝于耳。

“那个金发妞是哪所学校的?从来没有见过这类校服。”

“应该不是第三区的学校。可是校徽有点眼熟。”

“那个男的是昭凛的!”

“好了!”宝灵儿打断他们的交头接耳,“我们是哪所学校的你们不必知道哦,因为我们是来消灭你们的哦。还有,我为你们感到可悲哦,我学校也是学院城赫赫有名的名校,你们也太孤陋寡闻哦。回去要多读书哦。”

“你们是Judgement(风纪委员)?”不知是哪个无能力者提出的。

“Judgement?真是笑话!第一次有人说我是风纪委员。你太小瞧我了哦。”宝灵儿听到Judgement这个代名词就露出一种不屑的眼神。

“别浪费时间在无聊的对话上。”方晨低声提醒。然后他环视一圈围住他们的无能力者,开始默默数人数。

三个,六个,九个,十五个,二十五个,对方有三十七个人。

“你们老大呢?”方晨也算得上身经百战,一眼便看出对方不过是一群没有头目的混混。

“我们老大岂是你想见就能见。”

“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跪下来求我们说不定会带你们去。”

谩骂声塞满空地,也许他们见方晨和宝灵儿没有什么动作,以为这两人不过是虚张声势。

“罗嗦!”

方晨随便拾起地上的铁棍,轻轻吐出两个字,兀的消失在众人的眼中,几乎是人体的反射还没有达到的时间,“咚咚咚咚咚咚”连续有力的声音像是在弹奏着钢琴曲。

一秒,仅仅一秒,地上已经倒下了一片,这些被方晨干掉的无能力者并没有死掉,而是被方晨打中后颈而昏死过去。

剩下来的几个人当他们反应过来,并且接受眼前让人刺激的画面,同时发出倒吸声,吐露出的气息都是恐惧。

“飒!”方晨挥了挥手中的一米长的铁棍,划破空气的声音如此清晰。

“是……是……是……是MoveSpace(空间移动)。”

方晨看着眼前哆嗦不停的无能力者,说:“错了,我的Ability不是什么移动类的。也许在肉眼看来,效果和空间移动差不多,不过本质上千差万别。”

“OpticalMaster,我的能力是控制光。光在空气中传播的速度约为3*(10^8)米每秒。如果我以这种速度来袭击你们,你会可以换手吗?”

这些无能力者虽然都是不爱读书的小混混,可是最基本的东西还是知道的。就在方晨说出他是OpticalMaster的时候,无能力者都了解其中的奥秘。

“这次就饶你们一命,还不快滚!”方晨把铁棍随手一扔,发出一串金属碰撞的声音。

“啊!!!!”

无能力者被方晨震慑到了,吓得不知所措,依靠他们求生的本能拔腿就跑,不,应该是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真是一群胆小鬼,还是说现在的人都这么胆小。”宝灵儿摇摆她的折叠扇,“方晨,这次又是你一个人出风头哦。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机会出手。当初都说不要来了哦。”

除了开头她动过一次之外,她就在不停摇扇子,和打酱油没什么区别。

“速战速决。”方晨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无能力者,这可是他的“杰作”,“我可没说让你过来。”

“组织的要求,我没办法拒绝才过来的。”方晨用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任务完成,没人死亡,放走了几个人。现在剩下的人怎么办?”

手机透过来的男人声音很机械,也许是经过了手机传音才会这样:“会有人过来处理。明天我会通知下个任务,你们回学校睡个好觉,第二天还要上课。”

“知道了。”方晨“啪”的一声把手机盖子盖上。

“好了,宝灵儿,可以回去了,不过你学校在第二十五区,离这里非常远。”

“没事哦,我打个电话就有专车接我哦。”

“大小姐真好,有人接有人送,还没人敢查你是否在宿舍。”

“你嫉妒了哦?”

“嫉妒有什么用啊,也改变不了什么。”

今天夜景真好!

两人别离之语已经被这所充满生命力的学院城全部吸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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