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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雪地漫步

第三十三章 雪地漫步

在反抗军撤离的同一个下午,奴隶之家里到处弥漫着血腥味,就像是把鲜血直接撒在空中散播开来,极浓厚的味道盖过了这里的原本独有的土壤气息,动作稍多多一点,身上就会蹭到死人的血液。

满地的尸体当中站着一个男人,他身穿黑色的盔甲,黑色长发连同脸上的十字伤疤被盖在了黑色的头盔下,上面黏着不少已经凝固的血液。手上也好身上也罢,全都有着死者的红中带黑的血,手中的剑甚至砍出了缺口。

他站在那里似乎有些疲累,弯了弯腰,用长剑撑起了摆在身前的双手,伸了个懒腰,用力的吸索着空隙中那股血腥味,就像从一整夜的睡眠中清醒一样。

“美妙至极。”

黑甲军们立于他的四周不远处,空出一个圆形把他围在中间,似乎在负责对地上的尸体进行清扫工作,一个跟他同样打扮的男人打破了他们的队形,此刻从后方走了过来。

“斯科尔兹尼,你叫斯科尔兹尼对吧?”

“对了,是您呢。夏洛特,临时指挥官夏洛特大人。”斯科尔兹尼愉悦的说,带着勉强听得出的曲调像一首歌一样哼了出来。

“没有活口吗?”夏洛特压低了头盔,只露出脸上的伤痕,四周巡视尸体。

“严格来说,大人,应该是没有留下活口才对,国王陛下的命令。”斯科尔兹尼左手摆到插在尸体的剑上,右手向后伸出,微微降低了膝盖的高度,就像是在邀请夏洛特观看这一番场景一样。

夏洛特清楚的意识到并没有任何活口在这广场上,老人、女人与孩子的尸体都混在了一起,面目全非的脑袋与看不出人形的肉块遍地都是。

“畜生!”他看着斯科尔兹尼,却在心里大喊。

“看来您很满意这次我们的工作呢!大人。”斯科尔兹尼回复了姿态,拍了拍手将传令官互换过来。“向指挥官大人禀告这次围剿的战果。”

“夏洛特大人,目前奴隶之家的北区与大厅已经彻底沦陷,大部分人都被当场处刑了,南区的人在我们到那里之前就大部分逃离,目前恐怕还在城市的管道里四处逃窜,我们来的方向的东区也一样,虽然没太多人居住,但仅有的居民还是跟南区的人一样,选择了逃亡。”

传令官往高处西面的大门看去。

“但是,这次比较怪异的是西区并没有任何人在,据之前抓到的奴隶说,西区一直都是封闭着大门,没人进入。不排除我们在外面厮杀的时候,他们已经听到了消息撤离了。而昨天夜晚火灾的始作俑者相信也是西区的奴隶,过去就有过案子记录西区奴隶的残暴与肮脏。”

“结束了吗?”

“是的。”传令官回答他。

夏洛特瞟了站在附近的黑甲军士兵一眼后扬长而去。

“那眼神看起来对我们很不满呢,斯科尔大人”副官望着已经远去的夏洛特。

“恐怕是在讽刺我们才是最残暴的吧,不过我也不介意被这样看待,十一年的军旅生涯里能参加这种盛宴的时候可不多啊。”斯科尔兹尼摘下了头盔,扎起了自己的长发,绑了两个发髻在脑后。

“收拾这里的残局吧。”他说。

军人们再次开始行动起来,尸体被堆积到了高处的通风口,身上的财物多数被军队搜刮一空据为己有,没多久就燃起了一堆火球把尸堆点燃,烧出来的浓烟顺着数个通风的洞流进了城市内的管道系统,之后又从左侧城墙的裂缝冲冒出。

瑟雅斯与特兰因为远离了营地,并没有被那黑烟立刻驱赶到其他地方,但此时他们已经见到了顺风飘到半岛山脉上空的浓烟。

初时还以为只是逐渐黑起来的天空,等那味道顺着风先到达他们的鼻子里时,才意识到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并且发出如此恶臭,乃至刺激到令人流出眼泪。

“又是火灾吗?”瑟雅斯掩住口鼻跑回了营地,特兰紧紧跟随在她身后。

塔鲁刚好经过,听到了瑟雅斯的自言自语:“我想那应该是地下开始燃烧死人时冒出来的浓烟,赶快跟住我们一起撤离,在这种味道下待时间长了可是会死人的,不死也会一辈子染上一身尸臭。”

整座城市都被这尸体所燃烧出来的黑烟所包围,恶臭带着酸气的味道离几十米就可以闻到,尤其是在山顶的反抗军们,不得已被这令人厌恶的浓烟驱赶到了靠近山顶灯塔的雪山旁,那里只有往灯塔的道路,而又容易被人发现,更高处的雪层有随时崩落的危险。

为了避免意外发生,在山顶的人数再次被胡斯减员,多余的都被分配到远离城市的山上扎营,只余下十几个人由胡斯带领搭建了白色的帐篷在雪地一旁,等再次扎好营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不久前的波动再加上黑烟的影响,营地中的这些人大都筋疲力尽,没有任何心思再做其他事,多数人也被恶臭的烟雾弄的没胃口吃下任何东西,太阳彻底落下没多久便在自己的帐篷中睡下。

塔鲁与三个人则负责放哨,即使这里是无人居住的山地,也不可以掉以轻心,胡斯一直这样吩咐着他们,才使得反抗军多次不必要的危机可以度过。

“替我祝福格温德琳。”瑟雅斯吸入的不少浓烟,没吃东西就睡在了胡斯的帐篷里,一个人发抖地盖着麻布和羊毛毯子,对一旁的特兰摆摆手。

“我会的。”特兰拿走了挂在帐篷木架上的那一大块灯石,放到了帐篷外的橡木桶里。

山脉的高度使得这里多数地方都是常年的积雪,从王宫顶层窜流而出将城市一分为二的的瀑布就是由高山的雪水暖化而来,以此为源头形成了流向西北方无尽之海的大河。

特兰经常可以接触河,但却更想看海,因为小时候瑟雅斯与提米经常会说故事给他听,描述着海的潮湿与气味,还有那强大的力量与不可预测的风暴,而他却错误的认为大海就在不远处,即使之后瑟雅斯与其他人多次对他解释过,却依然无法改变这个少年对大海的憧憬与印象。

虽然在这里还是看不到,哪怕再高一点也一样,但特兰的确在这里看到了远方的大河,甚至乎望到了以造船业为主的船镇。

气温并不是很高,特兰也很难得的见到了雪,平时只有山上可以看到雪,不过并非每个人都能爬上去,而在一年四季里,哪怕是冬天,下雪的几率也远低于晴天,雪花与雪地对这里多数人来说,都是罕见的东西。

好奇心与孩子内心中的冲动立刻支配了特兰,他稍微站在那里了一会,痴迷于眼前所见到的大片雪地与自己呼出来的白色热气,然后就立刻像贪玩的小犬一般在雪地里打滚。

某个男人顺着雪上的脚印跟了过去,离特兰很远就停了下来,肩上披着褐色的长衣,一头金发扎了辫子顺过自己肩头,脚步轻盈又快捷,就像一只小心的狐狸一样,到了特兰身边也没有让他发现。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贪玩又不知警醒啊,特兰。”他站在特兰身边有一段时间才发言打断了特兰在雪地里的玩耍。

“胡斯......”特兰有些惊讶,甚至忘了拍除黏在脑袋上的雪。

特兰从半跪的姿势站了起来,原地不动的呆着那里,喉咙不受控制的吞下了口水,略带紧张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所产生的。

胡斯双手叉在胸前,向左稍微倾了一点,嘴巴的右角抬起一道明显的褶皱,双眼也闭了起来,好像是在笑着什么。

“看到我以后就忘记说话了?还是说,你至今仍然为奴隶之家的事情在记恨我。”胡斯问

他开始走动起来,往特兰的方向走去。

“我......”

“犹疑的心始终都是你无法摆脱的东西呢,无论是你小时候还是现在也好,多年过去了你的外表虽然改变了很多,但内在却不曾有过一丝变化。”

“你讨厌我吗?胡斯。”特兰从雪地里抬起了自己的一双手,抖掉了手掌上的雪,又用手再次捧起。

“如果换做其他陌生人,我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但有时候我却会讨厌自己。”

“人总是会强迫自己去做那些打心底不想做的事情,实际上只是被所谓的道德感所束缚了而已,当打破固有的枷锁时,就可以看到真正需要的东西。”

“利益至上吗?”特兰想了想才问。

“并非那样,如果利益至上那就会抛弃道德,变成只为利益服务的奴隶,就像是那些贵族们一样,即使身为真正奴隶的主人也还在为利益纷争不停,说到底都只是利益斗争的一份子罢了。”胡斯说。

“那么反抗军们又是为了什么而战?”特兰还是想起了被抛弃的奴隶们,心有不甘提起了这个问题,侧面的暗示着自己的想法。

胡斯很清楚他话中想要说的事情:“为了整个国家而战,短视的利益只是当下需要,国家需求的是生存空间与改革,如果国王碍于小部分人的利益而忽视了国家的未来,那么我有必要用这把剑刺进他的喉咙里。”

他拔出了自己的金丝佩剑,两指宽却显得厚重,一米多的长度没有让这把武器显得很笨重,反而在胡斯手中像一只精致的匕首一样快速旋转,剑柄最终停在了他的拇指与后四根指的结合处,他用力握紧了剑柄用力对着雪地挥了一下,带过的微风吹开了地面的刚刚没沉寂多久的雪。

恰巧一阵风从灯塔方向吹来,将原本就轻飘飘的雪花四散带开,吹往了天空银河繁星所在之处。

“我很难理解那种所谓伟大的抱负到底是什么,但我绝对清楚人死去了就再也无法复活。”特兰讲。

“这一点,我也很清楚。我的老师与班德,他们都不会再活过来。哪怕你或者我哭的再厉害也好,结果是不会变的。不过人的意志是可以互相传承,只要相信就可以做到。”胡斯耐心地为弟弟讲解着。

“我不懂你说什么,要是觉得那样做是正确的,就尽管做好了,反正看起来你也不肯听人劝。”特兰撅嘴扭过脑袋到一旁,故意不睁眼看对方。

“我坚信这样做是正确的,但并不一直都是。十二年前我的老师试图改革这个国家,带来更多的知识,用温和的手法改变这里的居民。但整个国家的命运与前途在国王眼里却比不过他的荣华富贵。”胡斯抬起剑身,从剑柄处往剑尖望去,刚好看到了立在远方的灯塔,鄙视那象征王权的高峰。

“看来我们想说的并不是一样东西,没什么事的话我想我该先回去了。”特兰似乎生气了,已经开始不大耐烦,并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听胡斯说那些对他来讲奇怪的言论。

“只不过我们的经历不同,哪怕是相同的语言也有很多不能表达出来的东西,所以我无法清楚的告诉你到底是什么在驱使我,但在达到终点前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胡斯同手掌接下在黑夜里飘荡的雪花,看着雪花的纹路在掌心慢慢融化。

“再仔细想想,特兰。你到底是一名孩子,还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他接着又说。

特兰听到了这句话,却没停下来,也没有回头,步子迈的更大。

“我要去看看格温德琳小姐的伤势。”特兰踏起脚步,踩过了大片过膝盖的雪地,往格温德琳的帐篷方向走去。

“跟我以前很像呢。”胡斯望着特兰走进帐篷里才收起金丝佩剑,蹲下身子绑好了皮靴子,踩着高处的石头往灯塔方向移动过去。

帐篷里的格温德琳似乎经过了什么手术一样,睡在帐篷内左角的床上,旁边的莱恩坐在木椅上昏睡过去,双手交叉,胳膊摆着膝盖上,脑袋低垂下去贴紧了小臂。

特兰掀开布帘时撞到了用来搭建帐篷的木头,咯吱的声响吵醒了莱恩,他习惯性的拔出小腿上绑着的小刀,迅速转过了身躯,当看到是特兰以后才放下心来,接着又瞧瞧身后在病床上的格温德琳,收起了小刀重新坐回了椅子。

“抱歉,我不知道是你。”他说。

特兰摇摇头:“不,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我来的太过突然了。”

“的确很突然,不过这也是我睡了过去的原因。”莱恩讲。

“是因为格温德琳小姐吗?她怎么样了?”特兰能看得出格温德琳腿上的床单有些地方被染红了,右侧的木台上全都是凝固了的血液。

“胡斯给了我一份地址,跟着我带回了一个医生,他勉强拔出了插在格温德琳腿上的箭头,但恐怕以后那只脚都......”莱恩咬咬牙没说出最后的话。

“我听说动手术的人十有八九都会因手术失败死去,而且不使用草药麻醉的话,也一样会痛死。”特兰的注意力还集中在满是血的木台上。

“她可是幸运者当中的幸运儿,那个医生很厉害,利用药物帮助她挺过了难关。”莱恩双手搭在床边。

“格温德琳小姐是个很坚强的人,她能挺过去的。”特兰试图安慰莱恩,他好像明白了两人的关系。“那么,我先告辞了。”

莱恩点头示意,特兰便退出了帐篷,往自己的那一顶走去。

“是爱慕吗?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情感呢,不过看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他在心中想着这对他来说有趣的事情,脸上好像觉得好玩一样露出了微笑。

“希望她能挺过难关吧。”这是在入睡前特兰最后的一个念头。

此刻远在灯塔附近的胡斯只用了一会便从营地走了几百米远,薄薄的雾气盖在了雪上,从远处只能看到营地朦胧的灯火,脚下那巨大城市的光芒透着冻人的雾气围绕

在灯塔上,有一半已经结冰的灯塔竖立在这城市的顶端,从山上流下的瀑布被它一分为二,想要通过到对面的山头,就必须经过由灯塔连接起的浮桥。

如果换做平时,这里也许会有几个卫兵看守,但自从火宅发生以后,本来兵力不足的王宫警卫队就将分散在王宫附近的部队集中到了山体内部,以备不防之需。

想要从这里跳下去走到王宫几乎是不可能的,哪怕附近有楼梯也好,这里依然是结了冰的山坡,危险而又陡峭。每个试图从山上往下望过去的人都会踩空掉下去,似乎就像一个天然屏障一般,保护住了王宫的安全。

士兵们则把手这唯一一条可以安全的在山体内部通行进入王宫的道路,反抗军们正是眈着这里,希望借由出其意料的攻击抢下控制权。

正因为以地形来说,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很少有人留意到这里,但胡斯认为只要人数足够,哪怕牺牲一部分也好,这里被攻陷也许只是时间问题。

他走上了吱吱作响的浮桥,扶着铁链从山的最高处顺着河流望下来,跨过脚下后又往王宫看去。

“这里要是能再点亮一次就好了。”他抬头往身旁有二十几米高的灯塔瞧了瞧,拍了拍最底层褐色的石墩,带着怀念的口气说。

就在这一小会中,空气里突然多了一种气味,胡斯顺着风闻到了那味道,是血腥味。但并不是从死人的身上传出来,而是那种肆意飘散开来的鲜血味。

那味道越来越浓,哪怕夹杂在山顶的寒风中也好,胡斯依然能闻到。

危险的气息随着这股味道而来,顺着风飞来了看不清的东西。

胡斯并没有来得及拔出自己的金丝佩剑,只好将身体向后倒退,让那飞过来的不明物避开自己的脑袋而擦伤自己的小腿。

小腿的伤势并不严重,仅仅是擦伤而已,流出来的新鲜血液流淌在雪上,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在胡斯移动脚步的时候掉上几滴把雪层融化,跟着流入河流当中。

在不明处的对手没有给胡斯机会,第二次的袭击很快再次发动,又一枚手掌大小的东西对准胡斯的脑袋飞了过来。

这一次,胡斯同样没有给对手机会,他用一只手拔出了剑,另一只手则卷起了披在身上的长衣,将飞过来的暗器打掉在地上。

下一刻,第三枚也飞了过来,胡斯再也没有犹豫,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更加没有了机会。那东西瞬间就被胡斯的佩剑弹到了数米外,掉进了河里。

跟着是第四枚与第五枚,两发一同从胡斯背后打来,但结果与第三枚相同,都被胡斯华丽的剑技打落在河中。

“叶型飞刀吗?”胡斯看了看之前掉在桥面的那些暗器。

飞刀没有再飞过来,桥的另一侧则显现出了一个人影。

胡斯顺着灯塔的洞望了过去,那男人白色的头发与眼睛在黑夜里有些发干,却又有些像荧光一样发亮。

一身黑色的皮衣包进了身子,两个袖子却毫无遮掩,上面绑了不少绷带与皮甲,从肩部到腹部都盖满了用来装飞刀用的皮带,右肩上的肩甲不薄反而很厚从背部连到了身上其他的皮带,腰间放着几把小臂长的黑色短剑,穿着布鞋迈着谨慎的步伐走了过来。

“如果想杀我的话,最起码在那之前要搞清楚我的消息吧?刺客先生。”胡斯把手上的剑抬起来,对准了那人。

“我叫做新凯,会是你最后见到的一个人。”他拔出了飞刀。

两人越走越近,最终都停在了浮桥的末端。

“你可能也不知道我小时候总是被那些贵族家的孩子扔石子,已经练出了可以用东西弹开的技巧吧?原理都一样,换了东西罢了。”胡斯拖着自己的衣服,靠在了灯塔门口的一边,半个身子掩在了后面。

“我只是好奇你能在拔剑前就避开我的飞刀,早知道也许该涂上毒药才对。”新凯继续往前走,走到了灯塔最下层中央的空旷处。

“是血的味道,哪怕看不到你的身影,只要闻到那股血腥味就可以知道你的方位,然后再加一点注意力就做得到。”胡斯从门口往内部望了一眼,新凯的飞刀立刻就飞了过来,但还是如之前一样,被胡斯巧妙的弹开。

“我还以为在风里可以掩盖住呢,看来没那么容易。”新凯在身上又摸索起飞刀来。

“人只要沉浸于某些东西以后,哪怕那些是令人厌恶的也不会有所察觉。说起来,你很多年没有洗澡了吧?”胡斯又往外探了一下,但这次没有飞刀飞过来,而是两把短剑交叉着切了过来。

胡斯抬起了剑弹开了一只,然后往后跳了一步走到了浮桥上:“飞刀用完了吗?”

“好戏现在才开始。”新凯两只手握住了没有柄的黑剑,像棍子一样戳了过来。

他没有两只手放在一起运动,而是利用自己身材的灵活性做出了回旋,接着又一圈的扫向胡斯。

胡斯没有马虎,他挥舞起自己手里的剑,正如之前像匕首一样快速的对着新凯刺击过去,强制阻止了他的攻势。

新凯的攻击并没有停下来,他顺着挥舞时带动的力量跳了起来,踩着浮桥的侧边滚到了胡斯的身后,利用回旋做出的假动作割伤了胡斯的腿部。

在新凯翻滚之前的一瞬间,胡斯也跳了起来把衣服背着自己扔向新凯,在空中未落地前用手中的金丝佩剑扫向新凯被衣物盖住的脑袋。

两个人同时都被对方割伤,跳起时的攻击虽然没让新凯得逞,包住了胡斯自己的脚部,但同样的也干扰到了胡斯本身,他的剑上并没有从新凯的脑袋上挥洒出大量的鲜血,他的头部只有左耳上方的一部分被割到,血液瞬间从这两名对手的伤口内泵出。

“没切到吗?”两个人一起讲。

“如果能切掉你整只小腿的话就好了。”新凯扔开了盖在脸上的衣服。

“我本来打算切掉你鼻子以上的所有东西的。”胡斯也不甘示弱。

这种依靠运气与技巧性的比试并无法给两人当中的任何一个带来胜利,他们同样都清楚自己的处境。

虽然情况对于新凯有利,但新凯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速度与武器长度都不如胡斯,如果贴近身去作战,稍微不注意就会被斩断手臂或者是整个身子。

胡斯也很明白,自己的脚上已经有了两处伤口,他无法快速的活动或是逃离这里。贴在衣服内侧的皮甲只能保护身躯,剧烈的运动再加上皮甲的负担使得他的伤口开始恶化,对于面前这个喜欢跳来跳去的对手来说,自己的破绽可能随时都会出现。

他们没有僵持太久,几乎又是同一时间的往前挪了一步进入了彼此的攻击范围拼比剑技。

有体力优势的新凯很乐于做出假动作来消耗胡斯的精力,但却也因此被看穿后割伤了左臂,胡斯加快了舞剑的速度,就像是针刺一般将雨点般的刺击一口气全都打了出去。

新凯没能及时回避,被刺中了大腿外侧,整个人掉到了河里。

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胜负已分。

胡斯并不着急杀死这个敌人,他放低自己的剑锋,指着抓住一块石头的新凯。

“谁是你的指使者?国王吗?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都告诉我。”

他被迫在这里不符合他的性格的大喊了几次。

新凯什么都没说,对着胡斯笑了一下就松开手掌,掉进了瀑布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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