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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翡翠色杀手

第五十三章 翡翠色杀手

当拉德苏的话刚刚说出口时,特兰曾经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追问了数次后才终于确定拉德苏所说的并没有任何偏差,来到他那里销售赃物的小偷名字正是玛丽峰。“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呢,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阿尔文听到后开始从曾经听说过的名字里寻找蛛丝马迹。

“我也听说过,跟你一样有些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说过,要不是我喝了太多酒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糊涂。”拉德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把拿到手的钱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身前的一口小口袋中。

比起另外两人,特兰却对这名字的来历一清二楚,那叫做玛丽峰的正是在酒吧结识的富商女儿,性格细心缜密,比起瑟雅思来要温柔的多,有一段时间玛丽峰还曾亲自照顾过特兰,两个人的都很熟悉彼此,甚至刚刚从王宫归来后的昨夜还聊了一会,但当下遇到的这一切却让特兰感到不可思议,从拉德苏口中所说名字在这城市中恐怕也再无第二人拥有,若不是玛丽峰便是有人冒名顶替了玛丽峰的身份,抑或是玛丽峰本身就是个掩盖自己真面目的小偷呢?

陷入到不停思考中的特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并且为另外两人的困扰做出了解释:“玛丽峰是城里富商之女,信魔来袭的时候刚好在酒吧里举办生日宴会,结果瑟雅思跟她都被信魔抓到了歌剧院。阿尔文,你那个时候应该有见到过她的样子吧?”

“原来是那个女孩,她会是偷走东西的人吗?”阿尔文一经提醒便说出了这句话,实际上却根本记不起到底是谁,仅仅是为了面子而不得不做出回答。

“富商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去偷东西,还是一次偷那么一大笔的财物,我可是见到过那些财物有贵重,一定都是放在很安全的地方。一个富贵之家出生的女孩又怎么可能有那种能力去偷得到?还有,别这样盯着我,我的确经常喝酒,可我确信我没记错名字。”拉德苏一看到阿尔文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便试着推卸责任,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扭转身躯,背对着特兰与阿尔文。

“我也不觉得玛丽峰是哪种人,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她一直住在我哥哥的家里,凭我与她接触时的了解,玛丽峰不是那种会掩盖自己真实身份的人”特兰确信自己心中所想,坚持不认为玛丽峰是个小偷。

“那说到底还是你这混蛋记错了对吧!”阿尔文抬起手,指责其拉德苏来。

一脸无辜的拉德苏试着做出反驳,尽管说了许多却仍未得到阿尔文的信任,只能左闪右避的尽量远离阿尔文身边,减少被骂的次数,一旦远离了他便拿起酒瓶,像是这小小的酒瓶可以带给他莫大的安慰与保护一样。

“别再埋怨他了,长期酗酒让他的脑袋已经跟浆糊一样,现在该去求证下他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从此处无法继续得到答案的特兰,下定决心回到总部问个清楚。

对拉德苏仍有些不放心的阿尔文还是忍不住地又问了一句:“那些钱总不能白给他吧?”

“当然不会。”特兰转过身去继续说。“拉德苏,麻烦你也跟我们回巡逻军的总部一下,虽然你可能会很不情愿,但总比在这里待着被债主追杀要好吧?”

“好吧,我要是不去的话这位先生可不会饶了我。”拉德苏衡量了利弊后才终于答应。

三人没有停留在此处,话刚说完便开始启程往巡逻军总部移动,路上并不怎么顺利,先是遇到拉车的牛只发狂,后是遇到建筑崩裂,就像是命运中注定无法达到一样,越是心急便越是远离巡逻军总部所在的位置,等好不容易到达巡逻军总部的高台时,却遇到了他们绝对想不到的事情。

在高台上,离得远远便能看得到玛丽峰跟在某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身后,在人数逐渐增加的广场上前进,特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阿尔文与拉德苏提出同样的疑问时却让他明白所见到的并非虚假。

“你看着的那个女孩,不会就是玛丽峰吧?”阿尔文的视力绝不亚于特兰,顺着目光便可轻易发现特兰正盯着什么,当他看到玛丽峰那彷徨无助的身影时,便已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概知道发生什么的拉德苏反而视力最差,上了年纪的他别说是眼前这上百米的距离,就连几十米以内想要确认一个人的身份也需要聚精会神,在特兰仍抱有怀疑而沉默不言的十几秒里,只能左顾右盼,甚至原地转圈等待着特兰发话。

“没错!是她!赶快追上去,阻止那个男人。”特兰想要叫喊出来,可总使不上劲。

在他还犹豫的时候,阿尔文便已经跳了出去,等特兰的话喊出来时,他已经跑到了高台下方,在广场堆积的临时帐篷间穿梭起来了,特兰随即也跟了上去,尽全力的用自己的双脚跟上敏捷如飞的阿尔文,笨重的拉德苏本不想参与到其中,却因为一步之差摔了下去,幸运的掉到草丛之中而没有受伤。

“快些跟上,阿尔文往总部方向跑去了。”特兰想要继续奔跑却被拉德苏的呼唤声叫停下来。

“等等我!”拉德苏反射性地交喊出了这句话,伸出手的一刻便被特兰拉了起来,看着眼前少年那一副认真的样子,想偷懒离开的拉德苏也只好跟了上去,欠了的人情此时正是清还的时候,也正是这种人情债才能驱动贪婪的拉德苏主动为其他人做点事情。

就在阿尔文逐渐拉近距离的十几米中,玛丽峰与她所跟随的那名男子却如同野猫躲藏在丛林一样,几乎可以说是凭空消失在原地,仅仅是几秒的失误,阿尔文便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只能顿停在原地,避免继续前进引发不必要的意外。

“到底哪里去了。”阿尔文生怕是自己看漏,来回数次扫视周围的环境,除了无人的空帐篷之外便毫无他物,连周围的行人也屈指可数。

不知不觉间,毫无生气的帐篷似乎成了这巨大广场的主要景色,就连巡逻军巨大的总部也被右侧巨大的瀑布隐藏起来,烈日之下城内仅有的阳光全部聚焦在这广场之上,水流声替代了以往的喧哗,让阿尔文无法静下心来,更别提在这些一米多高的帐篷间寻找两个人影,只要行差踏错,便可能看不到后方有人存在,随时随地露出自己视觉中的死角。

“果然是敌人,用了什么办法把自己和那女孩隐藏起来了。”阿尔文拔出了腰间的佩刀,轻轻在身旁划了几下,一脸疑惑地将武器重新收回。“不是魔法?是我看错了吗?”

在他放松警戒的一瞬间,一只锥子便从正前方飞来,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连闪避都来不及便以极快的速度飞行过来。即便如此,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的阿尔文也利用起他那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将伤势降到最低,利用锥子刺穿衣物的那一瞬间,摇晃他的身躯把致命的伤口转移到了肩膀部位,避开了原本会被刺穿的心口,任由锥子扎入肌肉当中。

也是同一个瞬间,阿尔文的右手再次摆放到腰间,像挥洒树叶一样对准锥子飞来的方向扔出了短刀,穿透了数个帐篷后才不见踪影,完全没有杀死任何生物。还没等刺入肩膀的锥子被拔下来,阿尔文的手腕便将佩刀拔出,顺应着风的流动裆下了从右侧腰间飞来的另一枚锥子,跟着是第三枚,然后是第四枚,直到第七枚的时候才终于停下,而从最开始到结束,也只过了十秒时间。

看到没有攻击迹象的阿尔文算准了锥子射过来的三个主要方向,将力气全部汇聚在手臂与腰间,像是储存着什么东西一样,压低了刀刃的锋芒,一瞬间又如同闪电般挥洒出去,面前的一切都被抹掉,跟水浪冲走的泥污一样,什么都不剩,前方的几米只有空气残留。

“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家伙,结果只会玩这种小把戏。”阿尔文并没有收回武器,而是往前方几米外被他破坏的帐篷走过去。

“要是以为你自己赢了的话最好小心周围,万能投手。”某个声音突然从帐篷中传了出来。

“没死?”阿尔文第一个反应便是如此,他有些不敢相信敌人竟然可以比得过刚才自己的攻击,想要继续往前查看帐篷里到底有些什么,却又害怕锥子再次袭来。

“现在的你就像是个笼中鸟一样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我摆布,我要把你慢慢刺穿,就像串在一起的烧鸡翅一样!”声音的主人很狂妄,好像他已经胜利了一样。

“喂喂,别太嚣张啊,混蛋。你真以为我不能就这样干掉你吗?不,应该说我要抓到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从你嘴巴里敲出来。我这个人啊,最讨厌被人莫名其妙的找茬了。”说着,阿尔文的手腕再次压低了刀锋,准备像刚才那样对准身边横扫一次。

“瞧瞧你身边吧,傻瓜。这里可是有不少难民的,随便乱挥舞刀子可是会误杀无辜者的,我遮掩了你身边那些人的身影,如果你继续乱来可就不会像刚才那么好运只砍到帐篷了!哈!”说话的人语气似乎有些收敛,可一提到滥杀无辜的事情时,便会极其兴奋,整个人都难以自控,从声音便可以感受到那种疯狂。

“你以为我会在战斗的时候在意什么无辜的平民吗?”阿尔文虚张声势的威胁其起对方,试图试探在暗处袭击他的那人的底线。

“是吗?那就随便挥刀好了,这里离巡逻军总部可是只有几十米距离,无论你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都会被路人们捕捉到,到时候我只要让他们看得到你便能把巡逻军引来,想要与这整个国家为敌随你好了。我倒是真的无所谓哟,不信看看这个。”说话的男人在演示着什么,在听到了几声惨叫后,一个女人便突然出现在阿尔文身后。

那女人满身的鲜血,嘴巴上也是,喉咙与胸部被刺了两个伤口,血液却没有如预期般那样喷洒出来,当她注意到阿尔文时便试图移动自己,伸出一只手掌想要求救,却察觉自己发不出声来,因此不顾伤口疼痛哭了出来,生怕阿尔文没有注意到她而弃之不顾。阿尔文发现眼前的那名女性只能在地上待着,她双脚不知被谁从脚掌一直用刀片切割到小腿之上,完全不能行走,别说站立了,就连横爬在地面都要忍受巨大的痛苦。

“真是惨呢,我竟然有些同情这女子了,不过这也是一种乐趣,每次遇到厉害的对手我总喜欢找个人来做旁观者,如果是有无聊正义感的人看到了的话,一定会很愤怒吧。有这样心情的人一定很希望打到我,然后被我玩弄至死也救不了任何人。想要被救的家伙则眼睁睁的看着希望破灭,最后含恨而死,想一想就让人兴奋呢。”越是说下去,这声音的主人就越不能控制自己,声音也如同高喊般变得尖锐起来。

“你这烂人。”阿尔文没有多说,他仍处于防御状态之中,还在担心对方是否会继续抛出锥子来袭击自己,看到那女子惨状的他更是愤怒,但在被人控制视觉的情况下,阿尔文不敢随意动弹。

“哪里是烂人,只是有点小爱好罢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恩加多,他们都喜欢叫我翡翠色杀手,十六岁,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爱好是杀人,兴趣是杀人,人生目标也是杀人,尤其是杀知名的人,最高目标是杀掉联合帝国的君主,不过在那之前先从不是那么厉害的开始,你就是第一个哟!万能投手被杀的消息要是传出去,我一定会在各国佣兵中闻名的。”被称为翡翠色杀手的恩加多像是个话唠一样说个没完,这引起了阿尔文心中极度的反感。

“恩加多?翡翠色杀手?别开玩笑了,像你这种渣滓我见得多,要说我最喜欢的事情的话,那就是打败那些自认特殊的家伙,把他们打入灵魂黑暗的深渊中!”阿尔文的手臂高举,刀锋直指声音的来源处。

“打招呼就到此为止。”恩加多的声音像涟漪般在附近回荡,过了好一阵才彻底停下。

接着,便是无限的寂静,连虫鸣声或者人的喧哗声也没有,只有阿尔文的呼吸与瀑布的水流可以制造出入耳的声响。

幻觉吗?不,并不是,若是那样一定是魔法才对,能使用魔法的人只有极少数,除非这世上存在人言所流传的命运偶遇,否则便没有任何是魔法的可能。

阿尔文如是想,却来不及做更多思考,恩加多的攻击一瞬间便如同暴雨般涌发出来,钢锥在阿尔文身后的死角处穿越了帐篷横飞过来,却在碰到阿尔文身躯的任何一个地方前被打落在地。

“在移动?”阿尔文伸直了自己的左腿,将还未落地的钢锥像是踢球一样对着刚才发现的细小声源踢去,还未等正中目标,左侧又袭来两枚锥子,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

假设阿尔文没有那那超乎常人理解的反应速度,此刻早就被刺穿,刚才踢出去的锥子也似乎没有打中目标,每当他试图移动自己时,便会遭到几个不同方向飞来的锥子袭击,若是避开便无法追踪从帐篷后突然冒出的声源,想要反击却无从做起,每当利用他那神乎其技的技巧在锥子未落地或者正在飞行时将其击回,打到的只有帐篷或者坚硬的石台,稍微移动想要去寻找锥子下落时,又会反复受到攻击,没完没了的钢锥像是凭空诞生一样,总是可以趁阿尔文露出一点点弱点时攻击过来,连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呆在原地尽可能的保护好自己。

有些尴尬的阿尔文知道自己陷入了所谓的“决斗僵局”,那是指自己无法击杀敌人的同时也保护好自身安全。同样的,对方也无法轻易击杀目标,更加松懈不得,在这场决斗中稍微松懈都会引发局势的反复,虽然阿尔文的技巧远超恩加多,但恩加多那诡异的攻击方向与障眼法也令阿尔文不敢轻举妄动。

避开了正面战斗的恩加多显然知晓阿尔文在短距离内有有多么的可怕,因此选择利用地形优势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手段拉开了与阿尔文的距离,受限于环境的阿尔文也满头大汗,不知该从何着手。

该死!他心里此刻想着。既不清楚对方的位置,也不知道对方对方通过什么方法控制了视觉,在完全看不到攻击方向的帐篷堆中前进显然等于自杀,继续跑下去的话也许可以脱离这片幻觉的范围,但一定无法避开所有飞来的锥子,受伤就等于无法继续战斗,被慢慢宰割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继续停留在原地的话虽然可以轻易的击飞投掷物,但根本察觉不到攻击的源头,就算依靠着那声音所在的方向确定位置,再利用锥子进行反击,也没有造成任何的效果,恩加多正用他的计谋消耗着目标的体力,停留在原地也同样是任人玩弄,毫无反击的余地可言。

“这次可麻烦了,强行突破的话,至少会被打入三到四个锥子,现在还没能力达到钢本的防御力,想要挡住那种力度的锥子恐怕很困难,就算能挡得住也要集中精神站在原地,可那不就跟靶子没什么区别了吗?主动攻击的话,随便用大范围的斩卷会把无辜的人也卷入进来,那家伙要是就这样趁着我的攻击造成骚乱的时候跑掉的话,我可就麻烦大了,就算没有路人在附近,那名受伤还未死的女子一定会被波及......”越想越觉得希望渺茫的阿尔文突然想起了刚才瘫倒在地等待救援的女人,仔细看看那个位置却不见她的踪影。

这一场景如同见了鬼一般,阿尔文看不到任何除了帐篷以外的东西,但这城市却完好如初,广场上的东西都被帐篷遮盖,身边更是一个人影也不见,就连特兰与拉德苏也不知道消失在哪里,自称翡翠色杀手的恩加多也神出鬼没般从各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袭击自己,这一切看上去都怪异至极,也正是发生如此多的怪事,才让阿尔文认同了“怪异与诡异”既是“正常”的看法,过多的奇妙事件在同一时间连续出现,正如同阿尔文心底所想那样,都是敌人搞的鬼。

而也因此,当看到除了高处仍有人在行走的踪迹时,阿尔文却不知该如何面对是好,明明自己还处于极为奇妙的环境当中,为何远离自己的其他区域却安然无事?这一微小的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与困扰,却也拉开反攻时刻的契机。

“这就是影之楼!只有我一个人能做得到的绝对幻境,你可别想脱离这里。在此宣告,我要赢了!”恩加多的声音再次从某处帐篷后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枚锥子。

锥子飞行的速度比弓箭还要快捷,几乎在阿尔文的鼻尖处才被刀锋挡住,擦出了不小的火花后才转了一圈被阿尔文接入手中。

“你以为把锥子接到手里,我就没有武器可以用了?你这白痴!大白痴!要死的蠢狗!”恩加多如同发狂一般,连续从帐篷后甩出了两枚钢锥,讥笑之余还略带轻蔑。

就如同之前一样,锥子没能伤到阿尔文,哪怕碰都没碰到,统统都被他拿到手中,连同地面十几枚钢锥都为他所控制,此刻终于露出了悠闲的神情:“肩膀上的伤口可很痛啊,你要怎么赔我呢?虽然我没带护甲就出来是我的错,但说到底都是你把我刺伤才会这样子。”

“你这家伙?死到临头开始跟我套近乎吗?别妄想了,我可不会喜欢你这种男人!”恩加多的声音变得更尖锐,光是听声音就知道这家伙自恋到极点。

“什么?!!你这家伙原来是那种口味吗?”阿尔文也的确吓了一跳,在这之前他还以为恩加多是个杀人狂而已,此刻却发现对方不只是个杀人狂,还是个极度自恋又喜欢男人的变态杀人狂。

“去死吧!”锥子跟用不完一样,再度出现在阿尔文眼角左侧的地方,像是阴影一样越过了阿尔文的鼻梁。

“怎么了?打不中了吗?是太生气所以拿不稳,还是说害怕的发抖?”如同已经知晓这场战斗的结局一般,阿尔文毫不畏惧接下来发生的任何攻击。

“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恩加多不服输的回应着阿尔文的嘲讽。

“哦?是吗!这种事情彼此彼此吧,我已经破解了你所谓的影之楼了,其中道理我也已经明白,接下来便要击败你!”阿尔文脱掉了外套,挂在了一座帐篷上。

“别说那么多废话!快让我杀掉你!”恩加多毫不在意阿尔文所说的一切,手里突然攥紧了什么。

就在那么短短的一秒内,阿尔文看到了来到遥远之花以来最让他害怕的一幕,无数的锥子与飞刀从他的四面八方飞来,除了脚下的空间还算安全外,其余几米内都被各种利器所覆盖,而那些利器所冲着的方向正是他自己,无论躲到哪里都无法避开这利器之雨,对大多数人来说,此时心中所剩的仅有绝望。

可是!阿尔文并没有放弃希望,并且将希望燃烧至最大点,爆发出了极其惊人的力量,他的速度如鹰般迅捷,反应与毒蛇相近,长期以来的大量训练让他的速度与反应能力超出了绝大部分人,那速度快的让他甚至以为时间暂停,只有一秒的时间却如同几分钟一般漫长,而在这虚构的“几分钟”内,阿尔文迅速卷起了如利刃般的小型龙卷风,将所有的锥子或飞刀统统打落在地,更是在那一刻看到了躲在帐篷后的某个影子。

没错!那正是恩加多的神秘身影,躲在帐篷后的他即便拥有着名为影之楼的特殊幻境以及连阿尔文都佩服不已的投掷技术,但此刻的他已经没能力再对阿尔文进行任何袭击,当他的位置被发现的时候,胜负便已经定下。

“你的确很厉害,不但投掷的准确性高的离谱,连力度都都可以把持的刚刚好,可以在击破我防御的同时,避免锥子击穿我后方的帐篷,避免了暴露自己的位置。可是,这也不过是你为了防止所谓的影之楼幻境被破解的自我保护罢了。”绅士阿尔文在绝对必胜的情况下重新展示了身身为贵族的礼节,毫不吝啬的赞扬起对方的实力。

“难不成......”恩加多知道他并不是在吓唬自己,影之楼已经无法再保护他,这并不是刚刚被看到身影时所带来的连锁反应,而是对方破解影之楼后所带来的结果。

“所谓影之楼,既不是魔法也不是真实存在的障碍,因为只要仔细观察身边的事物便会发现除了身旁的某些东西外,远距离的东西都变得极为模糊,更远处的却与往常无异,毫无疑问那模糊的范围便是你可以制造这些幻境的极限,所以你才会拼命的限制住我的移动速度,试图让我停在原地对吧?如果换做其他人,想要移动就一定会被杀死,不移动的话也未必能挡得住你的攻击。找不到敌人,又被身边的环境所欺骗,任谁都会害怕而动摇,就算原本能打赢也可能因此自乱阵脚,这样一来你便能获胜,赢得心理战恐怕也是你的计划之一吧?”阿尔文继续说了下去,这种戳破真相的**让他连伤口的疼痛都几乎忘记。

“而影之楼的真正面目便是——海市蜃楼!那是只有在特殊环境下才会产生了幻影,通过水面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将现实存在的东西反射到固定位置上,沙漠或者海边经常能见到这种现象,虽然不太清楚细节,但看上去你似乎利用了这座瀑布和刚好照射到这城市里的光线,用了一些古怪的方法在这附近制造了大片的海市蜃楼是吧?我的同伴至今没有赶到这里,恐怕就是被你所制造的幻象迷惑。你可真细心,就像女人一样,竟然连指引石都会被你利用上,如果没有这种石头散碎在地面,根本就不可能把我困在这里吧?我不太清楚怎么使用,但按照我听说过的事例来推算,指引石恐怕可以吸收声音吧?”不止身手非凡,就连学识也极其丰富,这样的阿尔文几乎已经是无懈可击,双手放在腰间一动不动,充满自信的屹立于恩加多的面前,尽管他看不到恩加多,却毫无畏惧,一副已经必胜的样子。

锥子似乎再也无法对阿尔文形成威胁,每一枚都在击中阿尔文的身影后又出现在直线飞行的另一端,说是穿过了也好,还是根本没打中也罢,这都让恩加多吓了一跳,原本以为只有自己可以用奇妙的技巧糊弄别人的他,此刻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心理防线。

大多数生物都拥有着名为畏惧感的情绪波动,那是为了让生物在面对无法理解的恐惧或者威胁到自身生命而又不能抵抗时所产生的机制,只要有这畏惧感,便能够在第一时间感受到是否危险,更可以一次做出适当的措施来让自己逃离。

而现在,恩加多的行踪竟然产生了这种“畏惧感”,隐身在帐篷后的他利用着特殊的方法控制着海市蜃楼,矫健的身手让他投掷出来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枚叉子也可夺人性命。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住他此刻对阿尔文的畏惧感,在就连可以用于吸收声音的指引石的秘密也被破解后,恩加多终于确信自己没能力杀死眼前的敌人,心里只想着后悔选中了这样一个目标,现在却只能换来败北的结果,明明还没能找到一个好男人共度余生,却要死在这里。

每当他想到这个情节的时候,情绪便不能自控,泪水与肺中的空气一同从面部流出,无法接受自己会被杀死这一事实的恩加多无法再继续战斗,终于哭出声音来,却并不知晓这一微小的情绪变化被远处的阿尔文所捕捉到。

“听你的声音就知道你是个孩子,连那里的毛都没长齐的小鬼!给你一次机会,赶快滚吧!我不想做无谓的杀戮,也不想随意杀害年轻人,趁着你还没对我或者我的朋友做出什么举动前离开这城市,我肩膀上的伤口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如果你敢对我朋友出手,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听到对方哭声的阿尔文心软下来,想起了过去那被自己和身边的人称为疯狂时代的岁月。

比起多数佣兵,出身贵族之家的阿尔文厌倦了一成不变而又充满冷淡孤独感的贵族阶级,转而投入到佣兵的行列中,曾经有一段日子即便作为佣兵中的异类,阿尔文也因其曾经的背景而不受欢迎,更加没有任何佣兵愿意接纳他。

即便如此,阿尔文也依然不希望回归到那令他厌恶的家族中,另一面又不能被平民或雇佣兵们所承认,就在这种现实的夹缝中阿尔文徘徊了许久,心中对身为贵族的家人越来越怨恨,变得不与人交谈,连眼神也冷漠起来,曾经对生命的尊重也荡然无存,剩下的唯有对世界的愤怒和不满。

那种非常人所能接受的环境下,阿尔文不但要为自己的生存杀戮他人,也要保持着自己对世界的愤恨,不可避免的发展出了一些“独特”的爱好,年少时不知生命贵重的他所做出的行为,在其他人眼中则被视为残忍与无情,哪怕今日杀了十几个幼龄的孩童,阿尔文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

正像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阿尔文眼前的恩加多也是那么的无知与残忍,如同从地狱般诞生一样,对身边的一切都抱以仇恨的目光,自认被一切所抛弃,染上了佣兵行业里那才有的金钱与血的臭味,像一头野兽一样在天地间狂奔,吞噬任何遇到的人。

阿尔文可以从恩加多的身上看到自己的过去,却看不到未来,那极其脆弱的神经只能依靠鲜血去湿润,唯有进食生命才能医疗那枯萎的心。

“你在开什么玩笑!”恩加多停止了哭泣,带着一生中最大的愤怒吼道。

“在雇佣兵的世界里,的确不存在仁慈,可你若是因此放弃了活命的机会,便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你真幸运,若是来到这城市前的我,知道可以获胜的那一刻你便已经会被我杀死。”阿尔文看了看手里的长刀,本以清洗干净的血槽似乎又多了些污迹。

恩加多突然一句话也不说,沉默地像在草丛中躲避猎鹰的鹌鹑一样,即便没有任何言语,阿尔文也依然知道他在那里,想到这里他不禁产生了好奇,想看看恩加多此时的表情,但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胜负已分,你也一定经历过了很多战斗才走到今天,一定懂得我们两个之间的差距,唯一可以帮助你的东西已经被我破解,就算你持续抵抗下去,但只要我想便可以很快的杀死你,在知道了原理的情况下我还掌握了你的战斗方法,说出来的话你一定会输得心服口服吧?”他说。

曾经的回忆让阿尔文决定尽可能的避免血腥而又无谓的战斗,更倾向用语言来解决问题。

“你提前准备好了地点与工具,利用瀑布的天然环境制造了这里的景象,用水流声掩盖了你打开装满锥子的箱子时所发出的的声响,开头我每次认为是你经过所造成的细小声音,全部都是你故意从其他方向投掷锥子时所造成的假象,跟着便利用那一刹那在我的死角发出攻击,不是吗?”阿尔文继续讲,但却被恩加多所打断。

“你如果真的想逃走,追赶你一定会花费很多时间,但我一定可以杀死你。所以,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某个叫玛丽峰的女子去向如何,我在远处曾见到过某个男人的身影与她在一起,恐怕那一定是你制造的海市蜃楼吧,不过那不要紧,我不想让你背叛任何人,你只需要现在告诉我她在哪里,便可以离开了。”阿尔文毫不在乎恩加多到底为何要杀死自己,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打算,从其他地方套出情报。

“她已经不在这了,寻找鼹鼠就能找到她。”恩加多毫无感情的暗示着玛丽峰的去向,却不愿直接说出来。

阿尔文并没埋怨什么,对于互相厮杀的敌人来讲,恩加多放弃了尊严说出了情报,想必也不讲什么荣誉,可即便如此也十分重视作为佣兵的准则,这一点阿尔文比谁都清楚,他没兴趣利用眼前的优势来折磨恩加多,更不想让这个可能有机会改变的男孩对这世界抱有更多的仇恨与嫉妒,满意的点点头便让恩加多离开。

“你放走我,我总有一天会回来找机会杀掉你的。”恩加多的声音里更多的是疑惑与不满,显然他已经决定为了将来可以杀死阿尔文而逃跑。

“没错,你一定会的。我知道,但我并不害怕,若你能在成长以后再来挑战,我便能知道你的对未来的选择,到时候也就能够没有任何遗憾的杀死你,若你没有选择回来与我决斗,那你也必定会有更好的生活。”阿尔文再次举起了钢刀,对准了眼前的某个方向。“滚吧!我要救下那被你伤害的无辜女子。”

“这只是个开始。”恩加多的话没说完便离开了,即便他想说下去,也因阿尔文的胁迫而不得不离开,当他的脚步声在地面上回响到阿尔文耳中时,一切便开始产生变化。

恩加多所拥有的能力与其说是魔法,不如说是一种现象,这世界中的确存在着一些既不是魔法也不能用常理去解释的奇迹之造物,某些人在被赋予了超越常人的寿命与身躯时,另外一些则获得了与生俱来的力量,在学会魔法的人眼中,这既不是所谓的魔法,也不是糊弄人的把戏,而是用任何人的知识都无法解释,由神之手所触碰而得来的神迹之人。

这种神迹所带来的并非只有对人的改变,还有对周遭环境的影响,当恩加多离开了阿尔文的身边时,附近的一切都恢复了原貌,帐篷突然少了许多,远离阿尔文的几十米外有几个人在原地兜圈,突然看到眼前变为一大片瀑布的他们,每一个都像吃了苍蝇一样,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就连阿尔文也不例外,即便他曾经听说过有些生来便持有神迹的人类存在于世,但此时却是他第一次亲身体会,如果不是他的见闻广阔,根本不可能知道眼前的到底是什么。

“果然啊,不止是海市蜃楼而已,还有些更让人难以置信的东西在那男孩的身上发生了。”他一边说一边搜寻起被刺伤的女子,终于在身后两个帐篷前站到了她。

女子的喉咙与胸前虽然破了一个尾指大小的洞,恩加多为羞辱阿尔文故意留了她的性命反而成了阿尔文拯救这女子性命的关键,伤口仅仅造成了外皮的破裂,刚好在肌肉与皮肤间形成了恰到好处的微妙伤口,但即便如此仍然留了不少鲜血,有一些已经在胸口凝固成形,阿尔文急忙打开了平时挂在腰后的包裹,拿出了北方经常使用的药粉,敷在伤口之上,又撕下了一截内衣碎片,将伤口包扎起来。

“伤口不深而且避开了会大出血的地方,虽然处理简单了些,但这样应该可以勉强保住性命吧。”不是医生的阿尔文自己判断着那无辜者的伤势,跟着便穿好了外套与帽子,重新将钢刀收回腰间,把那女子抱在胸前,慢慢的向巡逻军的总部走去。

帐篷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显然恩加多为了杀死阿尔文在战斗的地方特意制造了让人无法靠近的幻境,除了那些一开始便没有离开过的家伙外,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那里是瀑布的一部分而没有靠近,对事物漠不关心的穷人们也不愿四处走动,连食物都需要别人接济的情况下,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去四处游荡了。

在接近巡逻军总部的时候,阿尔文看到了一个不愿意看到却不得不去见的男人——拉德苏,他那特色的风衣与背包几乎与啤酒肚成了绝妙的搭配,那一身浓厚的酒精味哪离得再远也能闻到少许,就连街边肮脏的乞丐都避之不及,在拉德苏的身旁形成了一片无人经过的地带。

“瞧瞧!这是谁!你到底去了哪”拉德苏自言自语起来,他看到了阿尔文正在接近他,不自觉的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先别说这个,赶快把这女孩送到着巡逻军总部的里面,那里一定有医生。快点!不能耽误片刻。”阿尔文将那女孩从自己怀中递到了拉德苏的身前,心里怀着歉意的飞奔进巡逻军的总部中。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混乱却代表秩序的地方,内庭之内的环形办公区域早在他进入这个国家最初的那段时间便已经参观过一次,鸡飞狗跳的状态让他尽可能的避免再次来到这里,但仍不得不为了寻找特兰而进入其中,人数奇多的这建筑内从没有因为加大管理力度而有所改变,反而因为最近的爆破事件而更加混乱,在朱利安尔斯的管理之下,巡逻军总部的情况远不如夏洛特作为队长的那段时期。

粗暴的佣兵、浑水摸鱼的小偷、美艳的妓女或者是衣着华丽的贵族统统被迫在这土地有限的地方里处理仅属于他们自己才会有的麻烦,在那之中的特兰格外的显眼,没有野蛮的模样也没有健壮的身体,一头黑色的头发微微曲卷在额头前,深红色的围巾也飘在空中,就像是告诉想要寻找他的人自己就在那里一样。

“特兰!”阿尔文高呼着,先反应过来的却不是特兰本人。

在特兰面前的门廊后,朱利安尔斯正站在那与他交谈,听到了有人呼唤特兰的名字便立刻从石框后探过头来,本以为是夏洛特回到了总部,却发现是一个生面孔。

特兰随后才转过身子,当他看到阿尔文在那里的时候十分惊讶,直接跑了过去,连背后的背囊掉到了地上也不顾,还要朱利安尔斯跟在身后替他捡起来,等阿尔文也走上前去时,也只过了两三秒。

“你到底哪里去了?玛丽峰不在这里,我找过了。”特兰的问题很多,阿尔文更想回答后者,但也必须为特兰解释清楚自己刚才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我遇到了一个家伙,也许是佣兵,他袭击了我所有才搞的那么迟。当然,你们也许看不到这一切,因为那家伙动了些小手脚,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阿尔文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几乎要说出神迹或者魔法这些对南方人来讲莫名其妙的词语出来,一旦他这样说了,便可能引起他人的猜忌,运气好一点也许会被当做一个穿的体面的傻瓜来对待。

“大概可以通过我们遇到的事情来想得到你那面有多糟糕了,至少现在那不是重点。”特兰简单的回答了他,说完便想起刚才在追逐过程中看到了阿尔文的身影,与拉德苏追了上去却再也找不到,只能在巡逻军的总部前等待。

“等等,这家伙不是在歌剧院时候跟我们一起的那个叫什么来的......”朱利安尔斯的记性比起阿尔文没好多少,而且略显粗鲁,他一定想不到阿尔文对他直接称呼自己为“那家伙”有多么的不满,在阿尔文眼里至少他还帮过巡逻军。

“阿尔文,他有自己的名字。”特兰在阿尔文插话表达不满前便提醒了朱利安尔斯,但却不能让他改掉那粗心大意的毛病,他的性格太过直率,连有必要注意的礼貌都不计算在日常谈话的需要注意事项中去。

“是的是的,我记得他。”朱利安尔斯带着一点羞愧与不耐烦反复说了几次。

“没太多时间给我们坐下来叙旧,现在还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做。特兰,快跟我来,告诉我这附近有什么地方跟鼹鼠有关。”阿尔文已经开始往外奔走,特兰刚从朱利安尔斯手中接过背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还要搜寻更多跟玛丽峰有关的线索,她跟一个陌生人出去了。”特兰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副懵然未懂的样子。

“她就在某个跟鼹鼠有关的地方,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等会再跟你说,现在我们要把这一带都搜个遍。”阿尔文回答他说。

“鼹鼠?等等,我知道是什么了,你是指鼹鼠酒吧吗?”朱利安尔斯的话在关键时刻给了他们不少帮助与启迪。

“第二大街附近的确是有一个鼹鼠酒吧,我还记得黑帮跟流氓都聚集在那里,佣兵们也都带着武器,玛丽峰怎么会去那里?”对于上一次遇到丰塞卡时所遭遇的事情,特兰至今仍然深深记在心中。

“快点带路,路上再解释。”阿尔文又走出了大门,彻底离开了这让他讨厌的建筑。

特兰也想跟上去却被朱利安尔斯拽住,他一脸担心的模样说:“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我交给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只需要在这里等待,我们会派人去搜索玛丽峰小姐的下落。”

“抱歉!朱利安尔斯,这是我不得不去亲自做的一件事情,你们的部队不能随意离开这里,在这附近还有更多需要你们帮助的人。请你不用担心我,阿尔文可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我也不差。”

没等朱利安尔斯下定决心将特兰留在这里,少年便拿起背囊飞奔出去,速度比阿尔文还要快上许多。

“这小子,这拿他没办法。要赶快想办法告诉在王宫的老大才行,要不然又会有麻烦。”朱利安尔斯知道无法拦住特兰,也不愿阻挡一个一心想要去做一件事的男人,唯有在自己不能离开的前提下,派人去王宫中向夏洛特寻求解决办法。

另一面,大门外的阿尔文与特兰一前一后,迅速就达到了拉德苏的附近,看着这名已经完成自己任务,将受伤者送往医生手中的中年大叔,两个人顿时就停了下来。

阿尔文误以为拉德苏什么都没有做的抛弃了受伤的女人,但仍带着问一问的心态走了过去:“拉德苏,那女人呢?”

“别担心!当然完成了你交代给我的事情,刚才经过这里的医疗队接收了她,顺利的超乎我想象。”几十年来一直在社会中摸爬滚打的拉德苏一眼就看得出阿尔文到底想要问些什么或者心里想些什么,好在的确如实的将伤者交给了路过的数位医生,要不然拉德苏自己也打心底相信一旦撒谎就立刻会被阿尔文那敏锐的直觉揭穿。

“特兰!赶快带路吧,我们时间不多。”阿尔文相信了拉德苏的话,没有多问下去。

另一旁已经准备好狂奔的特兰则弯下身躯,将背囊与深红色围巾牢牢绑紧,双眼睁得老大,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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