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
有人高喊,但是箭雨淹没了他的呼喊,道路两旁的树林里忽然万箭齐发,一排排的军士倒下,队伍顿时乱作一团。
举盾!
几个军官试图招呼手下的士兵用那些轻型盾牌防御,但是无济于事!而那些箭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对于军官也是重点关注,不多时几个打算主持队伍秩序的军官便是被射成了刺猬。
张博!叶靖南举着一个皮盾牌,躲在一辆运输辎重的大车后面,这里是一个死角,箭雨不容易照顾到。干什么头儿!张博也是举着一块盾牌,不过他的盾牌上插满了箭矢。
把我们的人集合起来!叶靖南大吼。
办不到头儿!张博吼道,都死了大半了!一边说着他一边举起手里的长刀将几支从死角里袭来的箭砍断。箭雨来的虽然猛烈但是也没有持续多少时间,一正攒射将行军队列打乱之后便是停止了。
集合人马!给我杀上去,一身将军铠甲的男人拔掉了铠甲缝隙上插着的流矢,然后拔出了战刀。军令所至,几支百人队在他的身后聚集,弓箭手!一名箭营百夫长忽然高喊!一排弓箭手半跪于地下长弓拉满,幸存的弩手们也是列阵在弓箭手的背后。放!一名军官挥手。箭雨腾空而起,然后淹没的树林,一阵惨叫声传来,想必是已经击中了不少的目标了。
步卒随我冲锋!一名千夫长拔出了腰间的战刀,呼哈!步卒们也是拔出了手里的刀跟在千夫长的身后。你去看看后面的队伍,让各队军官将所属的队伍稳定下来!将军扭头对自己的副将说道。喏!副将行了个军礼,然后带着几名军士往后面去了。但是一声惨叫将将军的视线拉了回去,只见那个已经冲到了森林边的千夫长忽然扔下了手里的刀开始惨叫起来,皮肤变得通红,然后一阵烟雾腾起,整个人居然没来由的燃烧了起来。
后边的步卒们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但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跟在千夫长队列后的几个步卒也是跟着燃烧了起来,紧接着是那两个百人队!该死的这是什么?队伍后面指挥的将军看着这一幕惊呆了。
将军您!
正当他愣神间他身旁的侍卫忽然发现——自己的将军身上的皮肤也开始变红了。
不过队伍后边的叶靖南这些步卒却是没有心情关注这些了,因为他们已经开始和敌军交战了,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些在树林里埋伏他们的人不是什么流寇之流,而是穿着胡人衣衫,穿着皮甲拎着弯刀的轻步兵。去死!叶靖南手上忽然发力,战刀呼啸着劈向了一个拿着弯刀逼上来的胡人,胡人招架不住连人带刀被劈成了两截!
张博带着人撤退!
看着涌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叶靖南向张博吼道。走不了!张博一边挥刀一边说,对面几乎把我们缠住了,动不了!看着身旁的人越来越少叶靖南咬了咬牙!那就杀出一条血路吧!他吼道,手里战刀的动作忽然变换了一下,然后比刚才凶猛数倍的气势迸发出来,杀气笼罩在这片战场上。
李兆月在树枝间来回的跳跃,杜陵县南边是一片及为广袤的树林,刚才她跟着那群人一路来到了这里。正当她在一根树枝上站定,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风的呼啸声。
该死的!剑气!
她脸色一沉,而后腿上发力便是跳跃到了另一颗大树上。她原来站的那棵树便是顷刻间被斩成了碎片。
阁下何人,为何鬼鬼祟祟的跟在我们身后?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李兆月不答话,只是摘下了头上的斗笠往前面一扔,顷刻间那个斗篱便是化成了两半。
找死!
对面显然有些恼怒。谁找死还不一定呢!李兆月拔出了手中的太刀,然后身形如闪电般扑了出去!下一刻血柱冲天而起,无头的尸体从树上倒了下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太白剑阁的人也不过尔尔!
你居然知道我们……那个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只不过这一次却是没有了往日的镇定!
来吧!各位现身吧!让我领略一下,前朝的剑宗!
李兆月环视着四周。雨水顺着那张姣好的脸往下淌着,她的太刀垂在身旁,一层白色的雾气缭绕在刀锋上。
但是预想中的敌人并没有出现,周围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雨水也停滞了下来,一颗颗的水珠就这么的悬浮在了空中。
巫术么?
李兆月笑了笑,然后身体微微弓起,太刀上的雾气吞吐不定。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剑意,顿时刀锋上那抹雾气开始扩散,雨水在那一瞬间便是化成了冰晶,然后远远的扩散,周围那些树上的雨水也开始结冰。就在这片空间里仿佛冬天到达了一般。
斩!
李兆月的身形再次消失在了树上,而下一刻一道刀光斩出,前方的一片深林便是崩碎了,就好像冰块被打碎那般,满地碎屑。而就在这一瞬间,一切都恢复了正常,雨水落下,那些冰晶也是消退了,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喊杀声。李兆月看了一眼地上的碎屑,还有那些碎屑里夹杂着的残肢,然后便是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而去。
战局已经白热化了,泥泞里到处都是尸体,穿着黑色铠甲的龙武卫军士,还有那些胡人衣衫的人,不过黑色的人更多一些。叶靖南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多少人了,身上的血腥气让他有种想吐的冲动,身边的同伴也越来越少了,连张博身上都挂着伤,难道这就是自己最后的时刻?
一瞬间他又想起了师父在他下山时候的嘱托,真是丢人了啊!他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握住了刀,而那几个胡人也围了上来,似乎是发现了这个年轻人貌似是一个有些军阶的军官。他们对视了一眼,而后冲了上来。
就在这一瞬间一柄白色的太刀斜斜的飞了出来,冲的最前面的那个胡人顿了顿,然后头颅缓缓地滚了下来,血混着泥和水,有些腥臭。
就在昏迷地一瞬间,叶靖南似乎闻到了一股花香。
我说张南文,你是疯了吗?大理寺卿看着自己的下属,脸色有些难看,你知道安禄绪大人是谁吗?啊!我告诉你!陛下的宠臣,贵妃娘娘的干儿子,朝中多数大臣和他有旧!你凭什么认为他是袭击太师府的主谋?
大人!
张南文抱拳,我要是这么怀疑那当然有证据!北地三州的边军营里有一支独属于安禄绪的军队,叫做玄甲!这支军队的人员多数来源于北方的胡人部落,大多都是骁勇善战,而里面的汉人多数精通斥候之术,伪装技术了得,而他们通用精钢狼头令牌作为自己得身份凭证。
说罢张南文便是从腰间的袋子里掏出一块令牌,上面是一只露出了獠牙的狼头。
长时间的沉默。
你不要说了!
大理寺卿忽然伸手拍了拍张南文的肩膀,然后夺下了他手里的令牌扔在了角落里。精钢打在地面上的声音有些刺耳。大理寺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堂,一名廷尉很有眼力见的走了上来,给大理寺卿撑开了一柄伞。许久之后张南文抬头,目光却是定格在了墙上的那块牌匾。那是一块有些朴素的牌匾,相传是这大雍最初立国的时候,第一位大理寺卿的手书,说是留给后来的人。
上面只有四个字——无愧于心,笔锋有力,颇有大家风范。
幽州大营,无数穿着赤红色皮甲的战士立在一杆大旗下,有别于帝国内部的军士,这些战士几乎没有配备什么像样的防具,武器也仅仅是一口蛮刀而已,这种蛮刀铸造极为简单,但同时也是战场上的利器,切开那些突厥人的锁子甲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兄弟们!
点将台上,一个穿着赤红色皮甲的中年人审视着台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队伍,台下的人看着中年人,眼睛里没有什么其他的神色,只有一股狂热!一股征伐的狂热!
中年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我们这次的目标很简单!那就是把我们的军旗插在长安的城头上!他举起了手里的方口蛮刀,台下的士卒们也举起手里的刀呼应他。
走吧!让我们先把路上的阻碍搬开!
一阵风刮过,中年人身后的旗帜在风里飘动,旗帜上只有一个字——安!
我死了吗?
叶靖南地意识有些模糊!不过凭感觉他还是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人抬着。
有我在你死什么?
忽然一个女孩地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你怎么在这儿?叶靖南说道。
我怎么在这里?
李兆月没好气的在叶靖南的脑袋上敲了一记,你管我!想了半天她还是没说出真实的情况,这支军队出发前应该是不知道长安的变故,自己最好还是闭嘴为好。
他醒了我就该走了,李兆月扭头对一旁的张博说道。张博无声的点了点头,然后目视着那道白色身影消失在道路旁边的森林里,幸存下来的士兵们大多都是垂头丧气的,没人会去注意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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