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七色堇 Viol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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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记忆中走出,让大脑重新回到原本的事件后,我向哥哥问道。
“那么关于这场火灾——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不需要了。”他有些落寞地说,“这起事件中并没有我的位置,你才是那个解铃人。”
“啧。我可不记得你以前这么自卑。”
“老了啊,这种出风头的事情果然还是应该你们年轻人来做。”装出一副老人口气的他开玩笑道。
“切。鬼才信你,你不会是自己推理不出来了吧?”
“小子,激将对我是没用的。我知道你大概已经理清了整起事件的脉络,否则你是不会找到我的。”
夜於叹口气,不耐烦地继续说道,
“虽然身为前辈我并不想跟你对答案——但我可以帮你指出你答案里的漏洞。”
“漏洞?”
“没错。所以,并不是我要告诉你我的推理,而是你要把你的推理说出来。”
“到头来不还是对答案吗?”虽然比我大了十岁,但说话还是这么拐弯抹角啊。
我将自己对整起事件的假设组织成我所认为的那份真相,开始了述说。
听完后的夜於,许久没有发出声音。
“虽然你的假设确实能解释大部分事件,但的确有些地方很奇怪啊。在那别墅里,我倒是跟一直跟着你的那位大小姐见过面了。”
“什么?也就是说在她的父亲死的时候——”
“是啊,她在现场。”
我想起了在湖边看到的那妖精一般的背影。
“怪不得会在那种地方碰见她。但是,这么说的话……”
“是啊,这么说的话你收到的那条她的邀约短信该怎么解释呢?”
“这……的确有些……”
“并且,如果将所有事件的时间对上的话,”他向我继续说着, “我在停尸房被追杀时,你们应该刚刚离开吧。对于这件事来说,我的插手完全是突**况——那么,请问在指挥官不在场的情况下我是怎么被追杀的呢?明明在所有的监控里,我都应该还在酒店才是。即便知道我到了那所医院,这种立刻发动的迅速而精确的抓捕,明显是有其他人在指挥吧。再加上,那位大小姐对我说她最后一次看见你是在两年前——但这明显不对劲吧。”有些吞吞吐吐的声音夹杂在他的声音中——不要在我家抽烟啊,这个人。
“与你对答案反而让我的推理出现了破绽啊。”说实话我并无法想象存在复数的幕后黑手这件事——因为即便是情报发生了冲突,这一切也都完全是同一个人的手法。但对于这个违和,我心里却有些奇怪的假设可以解释——尽管这假设即便是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还有虹之馆的孩子们或许只是碰巧被卷进来——你是这么认为的吧。但就我所知道的,他们恰巧是在最近知道了你的信息哦。是谁为他们透露了这个情报呢?”
“啊,这个我倒是大概有底。”我的脑中浮现了有些瘆人的玩偶熊。
“那么,那具尸体呢?你一开始火灾的行动,你也没有弄清楚吧。”
“嗯。”我老老实实地承认,这点的确让我完全摸不到头脑。
“你难道想用这种不上不下的假设当终局推理吗?”
他说的并没错。我的假设已经足以我走到真相——但那终究还只是个假设,并且是一个没有得到确凿证据的假设。
“不要迟疑啊。否则我会来抢走你的成果的。”对着没有回应的我,他打趣地说。
“那你就来试试看啊。”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这件事的确只能由我来解决。即便哥哥能推理出所有的真相,他也无法将这真相化为解决事件的力量,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是因我而起。”
“不试了不试了——我突然觉得我对真相的执念没有之前那样重了。看来我果然只是放不下过去啊……”
“老大不小的人了,别说这么酸的话了。”
“正因为都是大叔了,这种话才显得有说服力啊!哦,对了,关于你柜子里的女装——”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说那个!”羞耻度突然爆表的我低声咆哮道。
“——旁边的药瓶,我有一些很有意思的发现。”
带着因为调戏成功而洋洋自得的语气,他略微打开门,丢出了一瓶药。是我吃剩下的富马酸奎硫平,俗称思瑞康。
“这药不是思瑞康哦。”
我不禁皱眉,“那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或许你可以找人化验一下。顺便问一下,你小子到底为什么要自杀……”
我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老实说,我并不在意这药究竟是什么,我只在意它的功效。如果这药所谓的功能不是什么抗躁催眠……
“你吃下去试试。”我对夜於命令道。
“啥?你说啥?”被搞懵了的他的反问都带了些令人怀念的口音。
“正常剂量是一片,效果大概是半小时到一小时——我给你四分之一片,别问了赶紧给我吃下去。”我不容反驳地说道。
“喂喂,你——”
“搞快点!这个很重要!”我急切地向一门之隔的哥哥催促道。
“好……成吧……我吃还不行吗。”他仍旧有些抗拒地从门缝接过药去。
“唔……生效大约是十分钟。聊点其他的吧。”听到吞咽声以后,我安心地说道。
“哈?逼你哥吃这来历不明的药,然后你就这个轻描淡写的语气?”完全变成小白鼠的他不满地发着牢骚。
“唔,还剩九分钟了。”我随口胡诌着——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这药多久生效,“还有什么遗言吗?”
“我就不信这药还真会死人——”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嗯?烟烫着嘴了?”我有些疑惑地继续跑火车。
“不。烟,没有,烫到嘴。”但门对面却出乎意料地传来了极其机械的回答声。
“怎么了你?快开门!”我赶忙输入密码想打开门——但门却从对面推开了。
与记忆里相比沧桑了不少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现在却呆滞而木讷地盯着我,漆黑的眼眸空洞而不带丝毫感情。
“这是怎么回事?”我喃喃自语,但并没有得到回答。
我又想起了在监控里那段我完全没有记忆的动作。不会吧?这药的功效——反应过来这一切的我背后不禁流出了冷汗。
“——但有了这个,至少最关键的那环就补齐了啊。”我看着药瓶,在脑海中将最后一片大块拼图拼了上去。至于夜於……我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了上去。
“唔,啊,嗯?”他带着迷惑的表情回过了神。
“早上好哦。”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我小声吹着口哨向他打招呼。
“啊早上好小老弟——等等发生了什么??”他揉着有些红肿的半边脸,充满困惑地看着我。
“不记得了吧?那就不记得吧。该知道的我已经都知道了,我该走了。”
“哦?那刚才的那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矛盾呢?还有那个尸体呢?”
“……老实说,我并没有太去纠结剩下那些,”我丝毫不在意地说道,“目前我手里的证据足够让我向那个人宣告胜利了。”
没有道别,我慢慢走下楼梯。
“再说,新月岛可不是所有事都能用常理解释的啊。”
然后,回忆着两年前发生的那一切,我向身后留下了放弃追究细枝末节的真正原因。
2
十二月二十九日的晚上,我再次回到了N区。
为的是前往某个地方赴约。在两天前的湖边,我收到了这样的短信:“我的女仆似乎被你甩掉了,本来还想托她告诉你的。二十九日晚上八点来我们曾经经常去的那湖边空地,关于这件事我有新发现要告诉你。准时来的话,上次你从我的车上跳下去的账我就不算了。By 薇”
因为一些有的没的的原因,我到达时已经是八点十分了。
“——啊,抱歉。”
“你丫还知道自己迟到了啊?”在我面前等待着的是与前些日子在家门口见到她。长金发被歪带的鸭舌帽盖住,身上穿着坏小子一般的夹克与牛仔裤。与前些日子最初看到是一样一副小混混模样的她,皱着眉用粗鲁的语气职责着我。
“因为还有些事要调查,所以不小心迟到了。”我随口解释道。
“不用调查了你个废物——我已经把所有真相都弄清楚了!”
“……唔,那可真棒。”我丝毫不带夸赞感情的对她夸赞道。
“什么意思啊你?真就看不起我呗?”着急的有些跳脚的薇,伸出拳头想要锤我的头,被我机灵的躲开了。
“别躲啊!算了。本大爷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一般计较。就让我跟你抽丝剥茧地解释一下这起事件吧!”
“嗯嗯。小的洗耳恭听。”我仍旧带着不怎么在意的语气回答。
“实际上呢,和我之前的推理差别不大啦。这场火灾从一开始针对的就不是你,你只是个诱饵。有人通过各种渠道散播了关于在你家有着两年前那起事件,然后用这情报想要钓上察觉到那起事件的人。大概只是想抓起来吧,但是恰巧你在寻短见,还用了那么危险的方式——于是迫于无奈只能将那人杀死,然后将尸体处理的谁都看不出来。
“在这之后,为了不让人怀疑是要除掉你,所以在杀人时顺便将昏倒的你救了出来。因为那人的权利过大,所以黑入了监控摄像头——甚至伪造了监控录像。
“在你活着出来后,为了避免引起你的怀疑,他派人假意暗杀你,演了一出好戏——然后妄图让你我的目标转向两年前那件事,去重新追究这座城市所谓的黑暗。
“并且,在这几天我终于略微修复了在那具尸体上发现的储存芯片,上面的确有关于那件事的情报——这就是引诱那死者的诱饵吧。
“好了,大致的推理就是这些啦,你有什么想问的吗?”薇露出了期待我夸奖她的表情。
“那么凶手究竟是谁呢?”我只是问道。
“凶手——”她突然有些忧伤地摇了摇头,“凶手已经死了。”、
“死了?”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她会推举出什么张三李四。
“因为凶手是——我的父亲啊。”
“什么?”
“正如你昨天在那所别墅所见,他已经被你之前所教导的那群孩子之一杀了。”薇毫不留情地说道,“他死有余辜就是了。当我发现所有的线索都导向我的家族时,我还吃了一惊呢。调查到最后我才发现是他。他不甘心作为家庭的傀儡,想要用这件事邀功吧。——真是个恶心的男人。”
“……”
我有些无语,只是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我早就知道他对我有非分之想了,我从小起就很讨厌他。被他自己虐待过的孩子所杀,太便宜他了。如果他不是我们家族必要的存在,我早就想亲手手刃这个禽兽了。”薇咬牙切齿道。
“……薇,你还记得我们所有人上次在这里聚会是什么时候吗?”转身看着由于阴天而毫无一点光亮的湖水,我像薇问起了与这件事无关的事情。
“啊?这个……那是在两年多以前了吧?”她对我有些突兀的问题有些奇怪,但仍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是啊,那已经是在两年多以前了。你觉得,过了这么久大家现在怎么样呢?”
“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本来以为变化最大的那个会是我。”我仍旧看向月傍湖,“但似乎我错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薇的语气开始带上了不耐烦,“如果你觉得我说错了,那你就来推翻啊!本大爷难不成还怕你嘛!”
“如你所愿。”我叹口气,重新面向薇,宣言道。
4
“先从最明显的漏洞说起吧。——那些所谓暗杀我的人,并非是你父亲派来的。我已经知道了那名被你的女仆切断手臂的少女的身份,而她恰好是杀了你父亲的人。”
“什么——不,这对整体的推理没影响吧?”
“然后,关于你所谓的诱饵。真正的诱饵绝不是我,而是那具尸体——所有的证据都在告诉我,那具尸体是虹之馆的某个孩子。”
“无论它是谁,它都在调查那两年前的事啊!”
“的确如此,但是据我所知,虹之馆的孩子们,全部都和我一样是左撇子。因为是我教会他们用左手写字取物的。据我所知,他们即便惯用手是右手,也在认识我后一律变成了左手。”
“等——”
“而那具尸体惯用手明显是右手。这很容易解释:准备那具尸体的时候,幕后黑手并没有料到正好那天,那名少女正好同时潜入了我家。”
“不——那说不定那孩子已经跑掉了,而尸体另有其人呢?”
我仍旧没有理会她的反驳,“至于你所谓的篡改摄像记录,更是无稽之谈了。我的确很奇怪,为什么在那影像里我会独自一人出门,而我并没有那段记忆。这也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那块拼图碎片——”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药。
“是这瓶药。我在想要自杀时吃下去的,并非安眠作用的思瑞康,而是一种麻醉药物。我已经让雏菊分析过了,这药由在非洲传说中的夺魂草浓缩制成,可以让吃下去的人在无意识间被暗示驱动而行动。
“这药,恰巧来自你家族的药店。”
“所以是我的父亲——”
“至于最关键的一点,你的父亲。你的父亲虽然的确是个人渣,但是绝不会想要冒着将我卷进去的风险来以此邀功。”我的声音不带任何波澜地,“即便再扭曲,他仍深深爱着你。我是你珍视的朋友,让我受伤你一定会不开心。我不相信一个父亲会为了这种无所谓的事情伤害自己的女儿,即便是他也一样。更何况——他大概是为了让自己忍住对你不伦的冲动,才去找那些可怜的女孩子的。归根结底,他只是不想伤害你。
“……”薇不再反驳了。
虽然她的推理还有很多处矛盾,但我认为这已经够了。
“你之所以会被我找出这么多漏洞,是因为你只是从我的角度处理情报,而我已经从那个人的手里拿到了另一个视点中的整起事件——那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问道。
“好吧。果然还是你技高一筹——既然你说的头头是道,那你就来分析一下整起事件啊?”薇仍有些不服气地挑衅到。
“依然如你所愿。”
6
“在事件的开始,这样说的确有些惭愧——是我因为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选择自杀。”我挠挠鬓角,“我是用的木炭窒息的办法。但当我吃下那药时睡着时,有两个人在我的家里相遇了。
“一个是运送那具焦尸的某个人,另一个则是绿——虹之馆的某个孩子。
“运送尸体的那人大概是很久之前就在垃圾箱中藏好了尸体,然后伪装成某个居民从正门进入。而绿则被监控拍下,也就是那个所谓的小偷。
“绿应该与那人有一阵争斗,但并不敌。那人将尸体摆好后,大概是趁乱装扮成消防员将绿带走了。
“而尸体的处理,则是提前用易燃的某些粉末涂抹,然后将其放在用电开关旁边,远距离将开关破坏后电火花引燃尸体,尸体则作为火种引燃整个房间。
“在这之前,我则是被那人下的暗示提前走出门,然后在特定的时间被某些暗示叫醒。这便是那奇妙的摄像记录的真相。
“而在我遇到你之后,被伪装过的虹之馆的红——就是那个我根本没认出来是谁的圣诞老人所袭击,不得不说红的伪装术简直天衣无缝。他们大概是从幕后黑手那边得到了‘我就是让他们的姐姐消失’这一并不算虚假的情报,所以才来找我复仇的吧。你暗中安排的女仆保护了我,而红也因此失去了一条手臂。
“在这之后,夜於来到了岛上,开始调查这件事。黑手显然不想让这样的不确定因素搅局,于是夜於在医院被雇佣兵追杀,所幸黑救了他。再后来,你的父亲在夜於所设的陷阱中意外死亡,让夜於那边调查的线索直接断掉。
“但我还是遇到了我的哥哥。他给了我最后的碎片,于是我才有了全部上述的推论。
“至于真正的凶手是谁,已经不必我说了吧。
“薇,你到底为了什么才策划这一切的?”
我向着面前的少女,略带伤感地说出了这最后一句话。
“你丫——少自以为是。”但她仍没有放弃抵抗,“几乎在整个前半段,我都和你在一起。要在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指使这指使那,还要不在你面前暴露——这可能吗!”
虽然是十分幼稚而无力的不在场证明,但她说的的确有道理。
“这并不可能。你绝不可能背着我在我们离开医院的路上直接派人袭击夜於,也不可能真的独自一人、不顾自己安危地出现在夜於面前对峙。父亲死亡后悄悄哭泣的你,不可能转身便给我发出今晚的邀约。在那天的车上,我故意打翻了你的手机——我以为你是在偷偷联络布置,但你却真的只是在悠闲地看小说。不过不是玛丽苏而是推理小说让我有些意外。这些的确说不通。包括那具尸体的身份,这些我都无法用常理解释。
“但我们并没有生活在一个常理的世界里。”
这里是新月岛,是这个地球上最为特异的人造奇迹。
“如果,你并不是独自一人。如果,你并非只是你呢?”我转身,面向森林的方向。
“——出来吧。”我呼唤着某个早已在那等候的人。
随风飘散的金发,纯黑的礼服。拥有着公主一般气质的那人,从森林里缓缓走出。
“初次见面,Viola(薇奥拉)。”
在她的身后,树林被逐渐喧嚣的风吹出不安的沙沙声,乌云也凝聚到了极点。
暴风雨就要来了。
10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没有命令过你来这里!”
“……”新出现的Viola只是无言。
“是我联系的她。”对着有些失去理智的薇,我缓缓解释道,“自从两年前的那场事件后,极度接近中心的你大概就拥有了这种能力吧。正如你的名字,Viola,七色堇,人们经常用扦插的办法将这种花培育出完全相同的个体。而你,则是能分出自己的‘分身’——她们拥有与你同等的容貌与智慧,能去做那些你不愿意亲自去做的事情。”
“……”薇沉默了。
“抱歉……主人。但我觉得,是时候该让我回来了。”
“滚开!”薇朝着与她相貌完全一样的少女咆哮道。
“但这是有代价的。我通过你死去的父亲留下的联系方式,联系到了正在替你工作的Viola。在我说出了我的猜想后,她也告诉了我一切。你需要将你自己的情感分割出去,来做成这一个个的‘分身’。在Viola身上所寄宿着的,是你的一部分感情——”
“我不需要!他不配当我的父亲!我才不要去爱那个人渣!”薇气急败坏的打断我,“你不要这么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什么都懂!”
“那你就让我明白啊!你到底在策划什么!”朝着有些失控的薇,我忍不住大吼。Whodunit这种问题,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推理到了。Howdunit我也已经完全解析。但我唯独完全无法理解的是Whydunit——这才是我所追求的最终答案。
早已不再平静的湖面上空,开始划出闪电,然后是一声巨响。
被吓了一跳的薇松开了压着帽子的手,那鸭舌帽迅速起飞消失在黑暗中,然后那头与Viola一模一样的耀眼金发开始随风起舞。
“——哼。你也不要装作自己是无辜的了!这件事难道不是你和我一同策划的吗,你这背叛者!”并没有回答我问题的薇朝着Viola喊道。
“——对不起!我并不是想要背叛你!但是我——我实在不想我自己继续痛苦下去了!”
“那我的痛苦呢?”
“既然与我一样,为什么不能停手!”
“因为我还没有做到底啊!我还没有成功啊!我——我们还没有——说出口啊!”
两人突然开始了我完全听不懂的对话。
“既然那样,那为什么不现在就说!你无法说出口的话就由我来——”看着无比纠结的薇,Viola突然转身冲向我。
“不行!不要!明明我才是主人——”薇则拦住了她的分身。
“不,虽然很煞气氛,但你们究竟在吵什——”
“”你闭嘴!“”被两个一模一样的可爱少女用一模一样的声音同时骂了。
风越来越大了,呼啸声夹杂着雷声仿佛让大地都被撼动。
“那就一起说!”
“好!不许抢先!!”
我逐渐无法分清声音究竟出自哪位,但她们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她们转身,朝向我,一人一句的说着。
“我本来以为策划这件事可以让你知道——”
“我并非只是娇弱的公主啊——”
“我也可以推理出整个事件——”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正眼看看我——”
“虽然现在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
“失败了——”
“但是我的目的——”
“但是我们的目的——”
“只有一个啊——”
“只是想有一个契机,”
“只是想有一个能让你正视我的场合,”
“告诉你罢了啊——”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两位——不,事实上只有一位的少女,用她带着坚定新年的水蓝色眼眸紧紧盯着我,用仿佛要燃尽自己一般的力气压过所有的风声与雷声,向我喊出了埋藏在她心底最深处的爱意。
然后,冬季风暴带来的冰冷雨水如瀑布般毫不留情地开始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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