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展翼于夜空之中的天使
刚入初秋的十月,工地此时此刻却如同死一般地静寂与寒冷,彻骨的风从单薄的衣着间穿刺而过,长发肆意地向后飘扬着。但是紧张的情绪却时刻没有减退过。
今晚也许将不会再有审昔者或是元老院的爪牙来打扰我们,但是对手却换成了实力深不见底的夜天使武姬真寻和殿红。如果说之前的胜利很明显是因为两个持名者新贵族故意压缩了自己的实力,那么这一回的战斗将残酷到何种程度呢?
染成刺眼的橘黄色的塔吊以及随意堆砌在坑洼不平的空场上的建筑材料,以及那刚刚建成了外体的新造建筑,当它们都沉默于夜幕之中时,诡异的凝重气氛开始缓缓地升温,似乎暗示着这场大战一触即发。
“哟,你们两个比我们要早到不少啊!”
我慌张地抬头向着天空望去,企图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接下来出现的一幕瞬间使我散失了许多信心——与其说真寻和殿红是一对深不可测的强力组合,倒不如说她们两个等同于一个个体,
此时的殿红只用单手轻提着那柄异样沉重的红色大剑,另一只手则是牢牢地抓住真寻的脚腕。而操控着妖翼的真寻,即便是承载着殿红的重量,依然能够在空中随心所欲地转移着坐标。
“一个人充当bomb和attacker,另一人负责defence和moving么?这样的配置对于擅长敏捷性战斗的茵夏来说还真是不好对付啊!”
“笨蛋,不要用那么令人难以理解的词汇搭配,今天不管是什么东西挡在我的面前,我都要将它击落。”我狂妄地狞笑着将妖刀普利罗茨横握在手中,缓缓地抽出了其黑色的刀刃。“今天的我,和平时不一样。”
咯吱——
身体刚刚向前跳动了一步,耳边便突然响起了急骤的金属割裂声,无数条银白色的钢丝在真寻的手中舞动着,炫舞着缠绕在塔吊和建筑的外墙支架上。当她的小拇指轻轻向上勾动时,无数被钢丝撕裂成碎片的钢管残片如同雪花一般从我身旁飘过。
“似乎你是更擅长利用地形进行周旋作战呢!那就干脆先破坏你所依赖的环境,让你无处可藏——”
如同诺欣一般,真寻的脸上同样没有表情,只是后者却多出了一份死一般冰冷的气息,仅仅只是接近一米便仿佛要将人吞噬。
我抬头瞥了一眼被钢丝切割得摇摇欲坠的工地设施,冷漠地望向了悬浮在半空中的二人组,突然间加速以直线的轨迹冲向了她们。
“殿红,黑色的那个越是受伤力量便会越强大,在她进入黑化状态之前击溃她。”
“明白——”
殿红手中的大剑突然间从她手中脱手而出,随后便猛烈地回旋着滑向我的身体。
嗖——
我轻巧地在高速运动中侧身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而身后的一幢公棚显然没有那么幸运,殿红抛投的大剑如同烈性炸药一般,爆炸一样的冲击力瞬间将公棚冲上了云霄。夜幕之中的工地上瞬时被浓重的烟雾和火光覆盖。
“切,居然这种距离都打偏了,要是我还记得咒文咏唱的话……呀……不对,我的咒文咏唱
是什么类型的来着?”殿红轻盈地着陆在了泥泞的黄土堆上,一边爽朗地笑着,一边佯装健忘地拍了拍脑袋,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这个家伙,是来搞笑的么?”
我显然无法接受对方这种轻浮的战斗态度,她始终没有使用咒文咏唱的趋势,难道她又想对我网开一面么?
我战斗的目标不再仅仅是为了胜利,我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因为我想要亲手保护艾善。所以,这场战斗从一开始我便已是全力以赴。任何的松懈行为都会被判定为是对我可悲自尊的一种蔑视。
我渐渐地再次迷失在了黑夜里,另一种曾经伴随了我两次的莫名残酷的人格肆意地剥夺着我的理智。身体的痛感逐渐麻痹,周围的布景也开始变得模糊。原本格外沉重的妖器现在宛若羽毛一般轻盈。一切条件都变得更加适宜战斗,当我又一次在夜幕之中陷入黑化时,战斗成为了我最大幸福。
咣——
就在一瞬间的功夫,我快步闪到了对方二人的身后,手中的刀已经本能地劈砍下去。
“茵夏,看来已经不能用随意的态度应对你了呢——”
殿红对于我的黑化状态表现出的仅仅只是极度的不悦,似乎原本对等的天平瞬间被打破平衡一般。殿红也逐渐改变了刚才还些许轻佻的态度。
“这个样子的你,看上去真恶心——真是从内心到外表都变成深不见底的黑色了——”
手握着尺寸和质量都远远超越妖刀普利罗茨的红色巨剑,对于我近距离的快速劈砍殿红居然能够应对自如地迅速反应。转身,出剑,击退,还击,整个套路基本上毫无缺陷可言。
也就是说,在敌人的空战优势尚未形成之前,而我便已经濒临败北。我的实力,真的那样微不足道么?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红色的巨剑缓缓回转在半空之中,以凝固一般的缓慢动作向我抛来,当我下意识地用刀刃去阻挡那柄巨剑时,巨大的冲击力却瞬间灌入了我的臂膀之中,麻痹的阵痛感使我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握刀的双手。
妖刀和那把巨剑一起,在我的头顶之上翻滚了两圈之后深深插入了我身后接近3米的土坑之中。
“怎么样?妖剑红莲使的直接冲击不好受吧!”殿红的脸上的笑容已经放开了如鲜花一般绽放着。这种孩童一般的既视感却让我多少有些不安。
但是,黑化状态的我却显然没有处理思考的停顿时间。顾不得缓解手臂的压力,我单手从腰间抽出了妖枪冥之暗,尝试性地朝着手无寸铁的殿红开出了一枪。
咔哧——
蓝色的子弹透过无数银色的细丝之后,径直化成了细小的碎粒,飘散在风中。但是我并未因此停顿,而是接二连三地以单手举枪的姿势耐心地冲着她们射击着,尽管这些子弹的下场只有一个——被真寻的妖丝完全击碎。
“你该怎么办?茵夏,根本触及不到天空的你,还能够怎么做?”
真寻的眼瞳闪过一丝幽光,随后上百道银丝便铺天盖地地朝我袭来,此刻只要我心存一丝忧郁,下一秒我便会化作肉泥。但是在此之前一个建立在黑化状态能力提升基础上的疯狂举动却为我赢得了惊天逆转的机会。
银丝触及到我的那一刻,我径直抛下了手中来不及装弹的妖枪冥之暗,极速向后翻滚着,顺势抽出了藏匿于泥土之中的妖刀普利罗茨。
“笨蛋——”
真寻的声音近乎不带有任何情感基调,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却依旧刻骨铭心。
“用近战型的妖器,你能做什么?”
我抬头仰望了天空之中的那两个麻烦的女孩,一丝笑意从我阴沉的脸上浮现出来。因为,真寻的几道银丝,正被我紧紧篡在我的手心中。
那道银丝就像是锋利的刀刃,将我的手心勒得鲜血淋漓,但是以黑化状态下我的视角来看,只要手指没有被切断,这种痛苦根本无足轻重。
“熔炎的力量,只要有媒介便不存在什么达不到的地方。”
我低头瞥了一眼这个陌生的自己,因为艾善的后援工作的完善,现在我的状态已经达到了最优。相反同样作为武姬的对手二人,越是进行消耗战,她们的体力劣势便会越明显。
从战斗之始便保持妖翼舒展的真寻,体力上的消耗已经达到了极限,已经开始微微地喘息着,尽力维持着空中悬停的平衡。
“你们输了……咒文咏唱,祈祷红神的迪恩斯,愿将熔炎之刃的力量赐予我,我是熔浆之中诞生的炎之天使,将担负起即将消融的刀刃,予以光明,并给予一切黑暗之物圣神的制裁。在次我呼唤你的名字——妖刀普利罗茨,最大功率。”
原本只是加热刀刃的力量,由于满负荷的运作在这一瞬间使整个刀刃都升华成为了熔炎的构置。我挥舞着黑夜之中如火炬一般燃烧着的的岩浆刃,像鞭子一般挥向了那几根银丝的根源。
“叽——真寻,空战协奏——红莲跃击。”
短暂的几秒内,殿红的预判能力被发挥得淋漓尽致。这一次,她突然改变得原本单纯的被真寻“搭载”的动作,转而将左手与真寻的左手五指相扣。
热量还在顺着银丝向根源处传递,上千摄氏度的高温将整个银丝烧灼得赤红。在这不到几秒的时差内,真寻背上的羽翼在发生着迅速地改变,当一切在此陷入停顿之时,原本的双翼一被一片纯白到看不见一丝污渍的巨大单翼而代替,而另一片翼,赫然出现在了殿红的背上——现在,两者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一个战斗的整体,再也不依存于对方的力量之中。而空战时巨大的体力消耗,在此刻也转型成为了两个人共同承受的痛苦。
抛开旧貌的那一刻,被我视为媒介的那些银丝也在逐根绷断。
“不可能,为什么妖器的力量能够互相转移,难道是你的那些妖器的特性?”一直坚守着理论型战斗风格的我这一回彻彻底底地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了。更加注重战术性质的我可能永远也无法体会到那两人的复杂心情。
“就算无法使用咒文咏唱,那又怎么样。战斗……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所以……我们的最终形态才会展示在你的面前……”
冰冷如雪的真寻,每一个字都压迫得使人心惊胆寒。我无法战胜这种状态的二人,因为她们两个太过于依恋对方,这种执着的感情是我的刀刃所无法破除的。
但是,这种状态出现的时机可能些许过晚,在那些银丝绷断至寥寥无几的时候,我的热量转移终于传递到了银丝的起源——真寻身体上。
轰——
一团炙热的岩浆在天空中爆散开来,浑身是伤的真寻痛苦地蜷缩在殿红的怀中,缓缓地突破爆炸的烈焰从天空中坠落下来。
“赢了,赢了,我……赢了——”
黑化状态的扭曲再一次充斥了我的理智,处于内心杀戳和嗜血的欲望,我竟然丧心病狂地提刀朝着浑身血迹斑斑的殿红和真寻二人走去。
“茵夏,不要——”
远处艾善急切的呼喊声传递而来,却被我生硬地忽视了。我并未因此改变自己的行动轨迹。
如果我继续向她们走去,已经无法反抗的二人可能会死于黑化状态下的我的刀下。
“茵夏,可否轻饶了这两个女孩,你已经胜利了。如果接下来还想要打的话,就由我来奉陪。”
残存的星空之下,漆黑的斗篷绽放如同午夜之中幽怨的死亡之花一般艳丽,哀怨。
那个如同死神一般锐利的纤细身躯,正是深不可测的血腥夜天使——七月。
然而,就在此刻——
在工地的另一个顶端,出现了那令人意料不及的身姿。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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