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雷,这个江南的小镇迎来了梅雨季,或许说渔村更为确切,蓝港镇临海,先前的百姓大都靠捕鱼为生,经济发展起来之后,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并没有那么严重了,简单说来就是区域经济发展没有那么受到地理环境限制。但说到发展,终究只是小镇罢了,和省会还是有很大差距。
即便如此,梅雨季在一年里还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时间,应该此时正好是小升初毕业考,考试决定命运,这个憨憨的铁血定律,从科举制出现之时到现今都一直适用。在试场里坐满了30位考生,没有缺考。考场外是无数的家长,我不知道家长在外面能做什么,能让考试改变什么,但每年家长都乐此不疲,重复着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只有陈震例外,这个长出些许白发的男人,站在自家窗前,一支又一支,不停地抽着口袋里的中华香烟,吐出一阵烟,“哎……”陈震转身向书房走去。
考试,对于这个镇子的人来说是唯一走出去的机会,现在希望就在考场里的学生手中,但陈震似乎莫不关心。就在一个月前,陈震的儿子陈雪菲从高楼掉落…
陈雪菲是个女性名,陈震没念过几年书,找了个摆地摊的算命先生给算的,当时算的是个女孩,结果二蒙一的事被大师给蒙错了,当时陈雪菲三个字已经刻在祖坟前的石碑上了,所以将错就错用了这个名字。
两天过去了,小升初考试结束了,全校前十可以到省外学习,最终的名单公布在学校大门口的布告栏上。陈震来的时候已经不算早了,门口挤满了人。这个男人倚靠在自行车上,又准备抽烟来等待人群退去。
突然,他在人群中瞄到了一位女孩,她有一头秀丽的黑发,扎着马尾辫,装着黑白相间的制服,白皙的皮肤,配上学生袜和流行的黑色小板鞋,要说是一等一的美少女也不为过。但陈震没有关心这个,这个时候自己来看分数吗?这个身高和长相不会错的,陈震刚想冲过去叫住她,但马上她就被人群淹没了。
等到人潮退去,女孩早就不知所踪了。陈震站在布告栏前,看着十个红色标记的名字,第一名是欧阳怜,是那个少女的名字吧?再看看剩下的九位,果然如此吗?陈震暗暗想到。一转身上了自行车就往家里去了。
“喂,果然考上了吗?不愧是我儿子!”陈震对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少年说道。
少年刚刚从医院出来,又经历了两天的考试,身体早就吃不消了,听到这个消息,原本无光的眼睛有了一丝光彩,不过只有一丝,整个人还是一种忧郁的气场,少年叫陈雪菲,一个月前从楼顶掉落,醒来时就在医院里了。人间的恐惧,不是简单就能改变的,如果没有那个叫欧阳怜的少女,自己也不会顶到现在吧?成功了,可以离开了,所有的一切都要结束了,噩梦结束后会是阳光吗,还是下一个噩梦?我不敢去想,我只知道多亏了那个少女,或者说同为异类的同类。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风在我耳边呼啸而过,是由于我快速下坠产生的,马上就会有强烈的撞击感了吧?我竟然没有一丝害怕,能从这地狱一般的生活中逃脱出来,我感到解脱。
“嘭”,强烈的撞击,但是却有柔软的触感,等我挣开眼,自己已经因为蹦床而又一次弹起,又一次下坠,这次直接掉到了地面上,但这个高度不足以构成死亡。我看到了她,如水晶一般的少女,之后就失去了意识,自杀失败了吗?我被少女所救,但今后又该如何,我完全迷失了方向。
洁白的房间,我费力地睁开眼,凭借着记忆,这里大概是医院了,我的身上全是医疗器械,说不出话,当然我也很少说话,现在勉强能保持意识,过了好一会意识更清晰了,之前映入眼帘的是模糊的像素,现在可以像正常一样看清了。
房间里没有人,只有仪器在“滴滴滴”,我动不了,只能转动眼珠来查看四周。
对于我这种每天都在恐惧中度过的人来说,不清楚自己的状况是很可怕的,会有空虚感和危机感。
过了一会有个白衣的护士路过,看了我一眼就对着门外大叫:“医生,醒了!”接下来就是机械的生活,我照着旁人的指示一天一天地活下去,至于跳楼的原因,用滑倒敷衍过去,当时地面确实很湿滑,似乎没有引起父亲的怀疑。
身体一天天在康复,我也不用去学校,父亲是隔三差五的来看我,每次都会带一两本书来,我照例是认真学的。后来由于工作忙,加上我恢复的很好,那些所谓的医生护士都说我很乖巧,父亲就不再来了。而我再一次见到了她。
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女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病房门口,之前只看到一眼,现在仔细看的话,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地方有瑕疵,纤细的双腿,神秘的裙底在诱惑观看者犯罪。“好美……”我下意识的说出了话语,虽然声音很小,但这个距离少女应该听到了吧?我满脸羞红,把被子往上盖,遮住了半张脸。
“哦,你也这么觉得吗?”少女说完话,向我走来。面对她的回话,我有些不知所措,不仅仅应该自己的失言,而是有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这种感觉无疑是好的,但我无法接受它,它和我目前的生活太不相称了,更诡异的是,少女身上散发出一种悲伤的感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这种悲伤只有我这种人,不如说木偶人才能看见。
“你,叫什么名字?”
“陈雪菲,你呢?”我冷冷的回答到,更准确的说是机械搬运我搬运我十多年的说话方式,不管来的是谁都只要问到名字,我都会这么回答,就像代码一样,必须要遵守,这是我的生存之道。我不敢用自己的思维面对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父亲的指导,我按照这种无趣的活法活了十多年,本来有机会打破现状,可希望被那张罪恶的脸打破了。对啊,我还身处人世,虽然现在这种生活暂时安稳,出院后会如何,我能不能保持前十,都是未知数。
“欧阳怜,我的名字,喂,又在发呆?”
“抱歉,抱歉”
“你是陈雪菲吗?我只看到一具躯壳。”
少女的话震惊了我,多年的伪装被轻易看破,冷汗不停地出来,前所未有的危机,自从看到这个少女,所有的一切都在改变。她很不一样,至少现在看来。
“从我看到你,就发现你的异常了,眼神是死的,一直都是,机械感,我从你身上找不到人的气息。”
“人,你知道什么是人吗?”我找寻多年的意义,何为人,我希望怜会给我答案。
“抱歉,我不知道,因为我们是同类吧?”
同类,那种诡异的气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忧伤,她就是最像的仿真人,要说不同,只能是心这种无法名状的东西了。不过,这也是我啊,只有我们才能看到我们,从一开始我看到她的感觉正也是我给她的感觉。迷失了方向的天使,我们同为上帝的失败品。原来是这样,因为是同类才会救下我吧,对于这种自杀的大事,我们这类怪物通常不会理吧。
怜来的次数很多,从那天以后每天都会来陪我,我们谈了很多事,我把杀人犯的事也告诉了她,她也没有什么办法,我们不能凭空指证一个人,况且小孩和成年人虽然同为公民,但在实际上我们总会处于弱势地位,目前在医院读书就行,只要在毕业考时出院,离开这里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怜也给我带书,不过不是复习资料,是归属于“禁书”那一类,怜的书更加广泛,她本身就是一个书迷,这点和我一样,我们有很多的共同点,所以聊得很来。但怜从来不讲她自己的事,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怜,你又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怜合上了书,沉默,我为自己的不识趣感到抱歉,随手拿起一本书,漫无目的地翻看,扉页上写着: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我通过书知道世界上原来还有很多迷茫的人,上帝创造的个性数不胜数,人本是机械,上帝加入了个性,才有了情感和思考。这毫无疑问是错的,但我却一直保持着这个想法,挥之不去。
晚上,医院尤其的安静,走廊上出现脚步声,不用说是怜了,我看向门口,等着这个美少女出现。
怜出现了,但却让我吓了一跳。平时端庄优雅的怜现在狼狈不堪了,衣服也是穿得乱七八糟,长筒的白丝袜破了一个大洞,最关键的是,怜本来毫无生机的眼睛,此时正在不断地滴下泪水。
我惊讶地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怜关上门,径自走了过来,没有向平时一样坐在看护椅上,而是直接爬到床上,整个人压在我的身上。
我早已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呆呆地躺在床上,和如此美的少女贴身接触,难免不春心荡漾,但我没有一丝这样的心情。
“怜,怎么了?”
“小雪想了解我吧?告诉你我的故事吧!”
怜说完就自顾自开始脱掉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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