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
我习惯这种环境,众多杀手中,强者欺负弱者,用残忍的手段折磨人,冷酷无情,而我是弱者。反正杀手就是这样一类人的存在,和死神一样没有感情。
我和这里的其他势力弱小的人一样,不去招惹那些高等的杀手,尽量避开他们,必须服从他们的命令,这是为自己好。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但赛莫总是刻意要来找我,为此我也没少受欺负。
而赛莫也很识相,趁菲卡不在的时候就不断折磨我,菲卡要是在我身边她也敬而远之。
这天她心情不好,就拿我出气,她故意狠踢了我一下,我翻倒在地。她把我踢到角落里拳脚相加。
我恨自己懦弱,恨自己没有能力反抗她,全身疼得要命,而我不敢发出声音,赛莫担心我的惨叫声被菲卡听见,于是只要我发出一点声音,她就会打得更狠。
正是在这种方式下,我学会了哭泣。
和原来不一样,我有了感情,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
“竟然又哭了,那么就哭得更厉害点吧,让我再兴奋一点,不过不准出声。”
快停下,快点停下。
绝望,恐惧,无助,疼痛,大脑一片空白。
“赛莫。”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嗯?”
有一名少女。站在赛莫身后。
没有见过,为什么?
“凯萨,好久都没回来了啊,校园生活很开心吧,还是处女吗?”
处……!
什么?!
原来和内部同伴的对话方式是这个样子的吗?
“赛莫你很想死是吧,倒是你这变态,和你的小屁孩弟弟有发生什么吗?”
……要吵,不对,要打起来的样子?
少女直视着我。
“话说赛莫啊,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女生了?”
“你说什么!这家伙是新来的,是新人啊,叫做伊兰·法里罗,是吧?”
“是……”
已经快语无伦次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比较好。
“那么劳烦你进行说明,为什么这孩子会在你身下?”
说这话有点晚了吧,我已经趁机离开赛莫准备逃了啊。
“被菲卡许可的人啊,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呢,这孩子也是一样吧?起码是要以一敌四,而且对手最弱也要是年轻男子这个样子。所以说,这孩子以后也不会差的吧?”
话说,凯萨,是叫凯萨是吧。你是算命的么?
“但是这么小,这些有关杀戮的技能,是从哪学来的?”
“哎……?”
这个人太诡异了吧,我说。对于第一次见的人,即使是小孩子也不要这么亲近啊。她贴近我的脸(太近了!),即使直视着她的眼睛,也无法看透她的想法。而且发现,她的眼睛是无光的,很黯淡,像是死去一样。
即便如此,即便是瞳孔闪着死亡的光,也毕竟是正常人吧。而我,像是一生下来——就死去了一样。
啊,那么。她的问题要如何回答呢?
“请尽快给我答案哦。不对,是马上,立刻。你不会连自己的事,都不知道吧?”
怎么说呢?是像科幻小说般的剧情那样,说我是从地狱来的(虽说这是事实啊)?还是说这是与生俱来的,我的灵魂?
半秒内定答案。
“啊,好像从记事起就在学习这种技能哦。”
说出这个答案应该不会有事吧?明明是可以蒙混过关的最佳答案啊。为什么,她却显得很怀疑?——这个少女的眼神好恐怖。
“呐,这样的话,你的监护人是很有趣的人呢?父母的情况呢?”
喂,这家伙还不止一个问题啊。“死了哦。”这样就行了,所以不要再追问了。
“死了……吗?那你以前是和谁一起生活的呢?”
“自己一人哦。”
“嗯……”少女的眼神越发锐利,“那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吗?会是怎样的问题啊,这家伙的眼睛,好像能够看穿我的心思一般,而倒是我没有任何办法逃避。
“什么……问题呢?”
“我想问你……”
啊啊,心脏快跳出来了哦。
很奇怪,为什么会,紧张呢?
……于是乎——
“你觉得叫赛莫的女人是个笨蛋吗?”
“……哈?”
这个家伙,凯萨,你在说什么?我有必要请你进行说明啊!这种坑人的问题也问的出来吗?
但只要是向我所问出的问题,必定要进行最佳回答。
因为,不认真回答的话,分分钟会死人的哦?
(要好好的冷静思考哦。)
“那个,当然是啊,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的。活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如此愚笨的人。如果有比她更蠢的人,请务必让我前往拜见。真的,很想见识一下呢。”
那个叫凯萨的人,你知道我是冒着生命危险为你做出一个最佳回答的吗?
下一秒我早已理所当然地翻窗从二楼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
就算受点轻伤也没有问题的哦,舍弃这点小伤来避免致命伤吧。
“你这混蛋!我要砍飞你!然后再把凯萨也砍飞!!!”
鲜红的发色和瞳孔,与我一齐下坠。
她狰狞的笑容,好恐怖。
“……要……”
其实应该是不要吧。
现在才发觉对这个女人的恐惧感,已经晚了。
“邦~~~”
于是我愉快地飞了出去,被踢飞到了某棵树上。不久后凯萨也飞了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我觉得凯萨的战斗力不像是很弱啊?那么赛莫究竟有着怎样的战斗力啊?也许她是核心人物?
“啊?赛莫她是怎样的人吗?不过基本上每个新人都会这么问呢。”
“看她那样也该知道了,战斗力无人能敌啊,算是'死神'的核心人物之一。这样的战斗力又只有十九岁的话,算是恐怖人物吧。”
凯萨如此说着。
“死神吗?”
“不知道吗,不会吧……这个部队的名字是'死神会议'啊。”
死神,还有会议,死神的会议。
可是留给我的有关死神的印象,只有回忆。
会议和回忆。
由回忆,到会议。
“赛莫她呢,对与自己水平相差太多的人,且又是队友的人,可以说是……损人骂人也就算了,暴力是有点过分了吧?我刚来的时候就和你差不多大,她只是对我骂脏话,却没有动手呢。”
“嗯,是这样吗?”“是哦。”
“然后……我们被打飞了多远?”
“……”
已经,看不到原来的宅邸了。
我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这附近,所以说这到底是哪?
“我们坐车回去。”
“啊?”
还需要乘车吗?到底飞了多远?还有,确定要现在回去,回去再被打飞一次?
赛莫那个白痴已经不是女汉子程度了吧……她是狗熊吗?
“对了凯萨。”“嗯?”
“你今年几岁了?(认真)”“十四岁哦。(没有认真的意思)”
“那你不应该还在上学的吗?”“我可没有说我现在不是学生啊。”“不是杀手要执行任务吗,在学校?”
“啊没错。我的确是在学校'工作'。主要是监视某个恐怖分子。”看她的样子好像……不对,是终于有些认真了。
这怎么听都不正常吧,恐怖分子,在学校?
“教职工吗?”
这是我觉得唯一可能的答案,然而不是。
“学生是学生啊。”
听起来就不太正常,嗯,很不正常。
“你想怎么吐槽都可以,反正我的工作就是这样,明天你就给我跟来。”
“此话当真?我才七岁好吗?去读初二?”
“没让你和我一起。你就滚小学里待着吧,小——学——生!!”
我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是若无其事的笑着,还是暴怒的状态?因为惯性难以分辨。
“杀手的工作就是接受委托,然后选择受理或是不接受,接着就是抹杀对象吧?”
“……差不多的意思,但是很容易和人结仇,'死神'也是一样,但目前'死神'里的成员都还没被记住长相……你可小心别被记了,小鬼,否则只有去死的份。对了,你叫什么?”
……
“伊兰,伊兰·法里罗。”
“那么,小心别被杀了。”
大概是“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的意思。
(次日)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被送到学校。
“暂时待命吧,还没有你的任务,白痴小鬼。”
白痴的是你啊,虽然不敢说(不想被打飞)。想着赛莫大姐那张臭脸可以让我一天都不好了。
好了,今天以什么命题呢。
上学很是无趣,尤其是和低智商一般的同学。
呵呵。
从来到学校,到放学回家。
回到宅邸。
“呐,伊兰,你的任务哦。”
艾莉是“全天看家型”的吗?
不过,为什么会有我的任务?虽然说是很开心。
“把这个东西送给医院里的达尔西哦。”
“啊?为什么!我还以为要去杀人!不快!”
“喜欢杀人的幼女吗……挺有意思。”
这个箱子里装了什么?不是很重,但好像很满。
不想去送不想去送,去送给一个和我同龄的却很恐怖的人。
下一秒,我边欣赏着走马灯般的景色边享受着失重的感觉,耳边传来某大妈的“给我滚去送!”的声音,摔倒了树丛里。
爬起来,望向三楼的窗户,看到赛莫的脸。
那家伙什么时候出现,把我扔下来的!
不情愿地乘车到市中心医院。到医院大门口时,刚才想着什么全忘了,有想回去的感觉,但回去会被赛莫杀掉,于是我走进了医院。
“病房是在……住院处的603吗?”
啊,这样啊。只是箱子里不知装着什么,好像不是很重。
医院的氛围,在来到住院处之前还是比较正常的。在各科部门还有许多排队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也有许多并非重病的病人的欢声笑语,各种人声鼎沸。而来到住院处后就是一片死寂,偶尔有来往的医生,没有看到病人的家属,病房里也没有任何声音。就连护士站的护士也是如此,且面无表情。
……这里是停尸房吗?
不是的,这里绝对是住院处没错。
坐电梯到六楼,603是吧。
敲门。……没人来开?再敲一次,还是没人来开门。
刚好,不在吗?门没锁,那么推门进去。
一名少女。
不对是幼女。和我差不多大?好像还要再小一点。
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达尔西的话,我之前见过一次,所以,明显这名少女,不是达尔西……
走错了!
摔门飞奔出去,回头一看,没错是603没错啊?再看一下艾莉给我的纸条,的确是603?
“小鬼你在看什么呢?”
这个声音……达尔西?
“我的病房换到604了,要是找我的话就过来。”
“哦。”
我跟她过去。没错,她还要比我矮一点,且同龄,连她也叫我小鬼?
不管那么多了,东西给她后回去吧。
病房也很普通,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简陋的摆设,但干净。
“隔壁的病房,是我监视的对象。”
“幼女吗?”
“米洛·霍柏兹。那孩子……怎么说呢,”似乎是令达尔西也很头疼的孩子,那个幼女,果然很危险。
“她只是很幼稚,仅此而已。”
“仅此吗?”
“医院里除人以外的活物,猫狗之类的,都被她解剖了。”
……
恶寒。
“她也杀过人。一个大约十五岁的少女……死得很惨,两只眼珠都被挖出来了。”
别跟我提挖眼珠的事。
“但最终还是正当防卫……那个少女当时想把她从六楼扔下去,因为她的狗被杀了。”
监视她,最终暗杀她。这就是……达尔西的工作吗?
“是我的工作。打开那个你就知道了。”
达尔西指着那个箱子。
打开箱子。
里面,是大量的资料。都是有关那个叫米洛的幼女。
“那孩子,似乎也有一段很悲惨的经历呢。”
达尔西的眼神黯淡下来。
(18:07 宅邸)
“为什么你会戴着眼罩?”克莱问我。
我记得这家伙是赛莫大妈的弟弟吧?看起来好像与大妈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被欺负惯了吗……
但是,我也是,不管在哪里,都承受着痛苦。
“眼罩啊,桑里也戴着的哦。”
桑里是谁啊?
“他好久前就不在了,但也没有他死亡的消息。我们都在全力寻找……找到后就杀掉,就像捉迷藏一样,很有趣。”
有关杀人的捉迷藏我也很想玩呢。
“啊,跑题了。你到底是为什么?”
“小鬼你不会说话的吗?”
赛莫何时何处出现。
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了。
叹了口气,揭开眼罩。
“眼睛,闭着吗?”
“那么我睁眼好了。”
于是,睁开了眼睛。
我面前的两人,都呆滞了一瞬。克莱更是倒吸一口冷气。
“看到了……吗?”
没有回应。
因为看到了我,空无一物的左眼。
放下了眼罩。
“眼珠……没有了吗?”
“嗯。”
“为什么会这样?”
赛莫,好像是第一次跟我认真说话。但在这种情况下,也很正常。
我抓住胸前的小盒子,递给赛莫。
赛莫的双眼,目光聚集在那盒子上。
“可以打开吗?”
她居然还问我?按她的风格,不应该已经打开了吗?
只是点头。
原本应该冷静地看着那个被我打开无数次的盒子,但在赛莫打开的时候。
右眼,浸漫着液体。
“这个是?!”
惊讶也很正常吧。
盒子里,一颗美丽的,静候着的眼珠。
自右眼留下泪水,划过脸颊。
想哭的时候,只能哭了。
“这个眼珠……”
克莱不发一言,赛莫先看着眼珠,然后又看着我。
“只是遭受了不太好的对待,而已。”
赛莫愣了一下,然后似是以同情的口气道:
“又是,和达尔西一样的孩子。”
“达尔西吗?我不记得她是独眼。”
“但是她遭受的对待也很残忍啊。那种遭遇,像地狱一样。”
……只要去过地狱的人,就永远忘不了那种回忆。
我也是,一样。
就连死神,也是一样。母亲,就是这样。
具体说,又是什么遭遇呢?
“她全身都缠着绷带你知道吗?”
全身,有那么多吗?
“从肩膀到腹部。还有腿上……而且脖子上也有。”
看到的肩膀和脖子,的确是这样。
“好像是,被火……”
“火?!”
“是啊。”赛莫无奈的叹着气。
恶心的人。何等的恶心。比把人的眼珠挖出来还要恶心。对待幼女,这种事情只有在地狱。在人间也有的吗!
等下。
赛莫正叹着气,克莱也是很悲伤的样子。
这时,我突然发现一件事。
对,发现了一件事。
在火上烤,为什么脖子会……
!
!!
火上烤,脖子上又缠着绷带,是因为不想被人发现。
不想被人发现,她已经死了。
没错,我也是一样,我也不想被人发现,我已经死了。
“我要再去医院一下!现在就!”
“唉?先等一下!”克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接着就是。
“让她去吧。”赛莫的声音。
没想到,大妈也有善解人意的时候。
我要立刻去找她,找达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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