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伍陆染的心情很是沉重,梅花十三看到了伍陆染打斗中的眼睛,想弄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没敢开口询问。
在驿站,伍陆染给梅花十三买了匹上好的铁青小马,伍陆染用担忧的眼神看了看梅花十三:“会骑马吗?”
“会一点。”梅花十三拉了下缰绳,小马用高傲的眼睛瞥了下梅花十三又扬了扬前蹄,“看,它认主人了。”
“哦?是吗?”可乐凑上来,挥了挥马鞭,假装要打小马,小马受了惊,猛地跑了起来,梅花十三勒不住马,只得抱着马的脊背。
过了一会,小马才消停下来,梅花十三墨蓝的长发被风吹乱了,青色旗袍也吹起了皱纹,看起不甚雅观。
“梅姑娘,右手抓住缰绳,左手抓住马鞭。”伍陆染手把手指导梅花十三,“踏上马镫,慢慢地加速。…….”
梅花十三一一照办了。就这样练了半个时辰,她已熟练地掌握了骑马的技巧,伍陆染和可乐对梅花十三学东西的速度表示了诧异之情,她一个女孩子,竟有如此强大的接受能力。
“你学的很快。”伍陆染由衷的称赞。
梅花十三撩起遮在眼前的乱发:“伍公子,该赶路了”
伍陆染仿佛是想起什么,他的忧愁才下眉头,又上心头,他的双腿用力地夹下了马肚,似是有无限愤懑无法发泄:“走!”
镖队里传来一两声不太和谐的哄笑:“怎么,这么着急回去领打。”那个哄笑的汉子得来的是一片难堪的寂静,他连忙闭了嘴。
“这是怎么了?”梅花十三小声地问可乐。
可乐的音量很小,像是耳语,仅让自己和梅花十三和听到,有些沮丧:“伍哥回去又要挨师父的打了…….”
身后传来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那个骑者正是宋林,马和人都喘着粗气:“伍镖头,我宋林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跟您来了!”
伍陆染的师父很是年轻,看起来最多也不过35岁,但伍陆染说,他的师父已经有40岁了。
与梅艰身着白袍手持单剑不同,伍陆染的师父楚暮着一袭黑衣,戴着没有表情的白色面具,是个双刀流。
“伍陆染,你护镖的时候我派了楚枭暗中监视你,听楚枭说,你救了一个陌生女子,还放走了为首的劫匪。”楚暮压低了声音,质问着伍陆染,“我是怎么教你的?”
“护镖时应专心护镖,不卷入任何事件,路遇劫匪心狠手辣,但师父,弟子真的没法见死不救,斩尽杀绝。”
楚暮呵呵冷笑:“那好,为师来教教你。来人把门关上,没有我对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门被关上了,随后,屋里传来了伍陆染痛苦的呻吟声和清脆的鞭打,加上楚暮的怒斥。梅花十三有点害怕:“可乐,伍公子的师父怎么这么严厉…”
可乐撇了撇嘴:“他只对伍哥严厉,对我们还是温和的……”
“哦?”梅花十三来了兴致,“这么说?”
可乐小声嘟哝着:“其实,伍哥时师父七年前捡来的孩子……”
楚暮不安的在庭院中踱步,昨天单方面的屠杀任务让他有了许些愧疚感,那一个个胡人婴孩临死的眼神刺激着他的内心。
楚暮打开楚宅大门,想让门外的冷风吹醒他焦灼的大脑,一个重物抵住了院门,楚暮用了用功,推开了门。
靠在门上的是个十岁的孩子,他穿着一身单衣,已冻得晕了过去,孩子的一个动作竟激起了楚暮的同情心。
小孩蜷缩成一团,用力抓着单衣,在为自己保留自己最后一丝温暖。
楚暮俯下身。抱起了男孩,.楚暮知道,心存善念不是刺客该有的品质,但他从抱起孩子的那一刻就决定了,要养好这个孩子。
像遥远的罗马天主教义所言:用一件善事来偿还一切恶行。
男孩长得很楚暮老友伍轩,楚暮就随口给男孩取了一个名字
伍陆染
“就这些吗?”梅花十三问“就因为楚先生突然的责任感?”
“当然不止。”可乐想了想,揭开了一段旁人讳往莫深的尘封已久的往事。
楚暮一开始对伍陆染还有些戒备,只肯教伍陆染能安身立命的技能。刺客技巧全留给了自己没有刺客天分的小儿子楚枭。
然而,一场火灾改变了一切。
夏秋交替之时,正是天气干燥,火灾频发的时期。楚宅已有了百年的历史,木梁中的水分早已烘干,可以说,老房子着火不得了。
楚暮受过火场逃脱的训练,别说是着火了的自家宅院,就算是淹没在火海中的城池,他也不会放在眼里。楚暮冲出宅门,耳畔边却传来了夫人和三个孩子的啼哭,这声音似是有魔力,牵扯了楚暮的脚步。
现在回去救人已有危险,伍陆染住在东屋,而夫人和自己的亲生儿子则住在西屋,楚暮本能地向西屋,却猛地止住了步伐。
“自己可不能对不起别人的孩子。”楚暮默念着,“但自家的孩子……”
由于高温,砖石已经爆裂,木桩燃烧着,呼呼的倒下了,砸在地上,溅射出飞扬的火星。
再耽误下去谁都救不了,楚暮咬了咬牙,向东屋奔去……
楚暮从火场中救出了伍陆染,救出了伍陆染,救出了小儿子楚枭,正当他准备回去救夫人和长子时,屋子却坍塌了,楚暮扶着墙,坐了下来,理智的抑制住了楚暮冲入火海搜寻亲人的冲动,也让楚暮眼睁睁看着宅院和亲人的骨肉化成尘土。
但楚暮不后悔。
为了救伍陆染,楚暮的脸上烙上了一大块永远无法抹除的裂痕。在楚暮戴上面具的那一刻,楚暮就想好了,要把伍陆染培养成世界上最强的刺客。
否则,自己夫人和长子换来的,就是一个庸人吗?
楚暮的天平开始向伍陆染倾斜,楚枭所受到的关爱也随之减少了,楚枭理解父亲的所作所为,楚枭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但楚枭不能容忍伍陆染这个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异类夺走他父亲的爱。
伍陆染所受的训练时地狱式的,楚暮让他在三伏烈日下忍痛受灼烧,他必须照办,楚暮让他在腊月寒冬下水冬泳,他也必须听从,否则楚暮的钢鞭,铁棍毫不含糊,在伍陆染看来,这是望子成龙。操之过急,但在一边练练拳术,不受苦受累的楚枭看来,这是浸润到爱中了,是莫大的享受。
楚暮早就看出了楚枭的愤怒,对此楚暮也只能苦笑一声,楚暮心里明白,自己早已夭折的长子和现有的次子都没有刺客的潜能,只有伍陆染,拥有着刺客的资质。楚暮不爱伍陆染,对楚暮来说,这只是一种临时的责任,楚暮疼爱的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但他做不到。
楚暮怕伤害到楚枭的自尊,也怕伤了伍陆染的心。
“就这些吗?……”
“我只知道这些。”可乐心情郁闷,“但肯定不止。”
伍陆染凄厉的惨叫声传入可乐的耳畔,可乐捂住眼睛,在心中祈祷着。梅花十三也很担心伍陆染,但她更担心的是
自己该如何面对楚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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