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中一年,在许多人的生命中,那应该是从梦想过度到现实的第一年,渐渐脱离小学生的幼稚和无忧无虑,开始为人生的旅程增添第一笔色彩。
面对消失的保护网,面对逐渐复杂的环境,我却没有丝毫不安,或许是童年经历了太多,导致我看起来比同龄人更加早熟吧。
“这个孩子太没趣了。”
基本就是身边大人对我的评价,我似乎对音乐以外的事物都缺乏兴趣,以至于某些时候我都显得懒洋洋的。
不过今天不太一样,因为今天是初中开学以来,第一次上音乐课!
“剑!剑!剑!”
哇哈哈,连续投出黄金剑的一面,果然我已经等不及走进音乐教室的一刻了,音乐老师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听说还是超有名的剧团监督!
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班主任老师:“抱歉,因为音乐室正在装修,所以这个星期的音乐课暂时改为自习。”
听到老师的发言后我瞬间石化了,硬币从我手指间滑落,落在了地上,发出“叮咚”的响声。
班主任老师:“嗯?什么声音?”
“抱歉,我的零钱掉了……”
埋怨着自己的粗心大意,我立刻弯下腰去捡起硬币,要是被当成玩具被老师没收了,那就太糟糕了。不过看那个五大三粗的班主任老师毫不在意的样子,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国中一年的班主任老师,名字应该叫……
小笠原:“高田老师,年龄三十五岁,未婚,爱好健身锻炼。”
“不要在别人独白的时候突然跳出来!还有为什么老师会有这么多情报?”
小笠原:“呼……,作为一个未婚女性,当然要关注未婚男性。与某个只会关注单身女性的,连偶尔见一面都会永远记住的孩子正好相反……”
“到此为止!正题!正题!”
班主任老师:“其实还有一件事,有没有人自愿去帮忙整理音乐资料?应该是没有吧……”
在一瞬间,我的腰像弹簧一样竖了起来,热情高涨的举起自己的手,完全不顾及什么丑态问题。对着班主任老师高呼道:“我去!!!”
在常人看来异常过激的行为,我却自认为没有任何不妥,毕竟要欺骗一个人的内在欲望是很困难的,与其面对枯燥的自习,我更愿意面对在外人看来更枯燥的乐谱和音乐资料。
于是在同班同学诧异的目光中,我告别了枯燥的自习,一路跑向了资料室。毫无顾忌的一把推开资料室的门,我一步跨了进去大声说:“一年A班,木村小孝前来报道!”
停顿了一秒、两秒、三秒。
回应我热情的竟然是一片沉默,可是资料室里并非没有人,明明有一个女孩子坐在资料室的桌子上,穿着和我们一样的国中一年生的校服,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大堆录音资料和散发着霉味的乐谱。
“你好!”
我又向那个女孩子打招呼,不过还是没有得到回应,仔细观察这个女孩子,从体型来看真的只能勉强算一个初中生吧。
女生:“真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热血笨蛋……,明明告诉他们这里的资料都是很珍贵的……”
是的,各位不用猜,眼前的这位穿着初中一年生制服的女孩子就是小笠原老师。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会有后面的剧情了。
“嘀嘀咕咕的说别人坏话可不好!”
小笠原:“耳朵倒是挺尖的,说你是热血笨蛋你有意见吗?”
“当然有意见!首先我对音乐抱有极大的热诚……”
小笠原:“热血的……”
“其次我是主动申请来整理资料的。”
小笠原:“笨蛋。”
我手中的硬币高高抛出,金黄色的剑出现在我手心里,忍无可忍的时候就要给这个毒舌的女孩一点颜色看看。
“那么你呢?看你一副满腹怨气的样子,一定是被老师从班里挑出来的苦力吧。其实也不难理解,要让一个对音乐没有热情的家伙面对这些资料,那种苦闷是难以言表的吧!”
不知为什么我隐约感觉到空气中传来了火药味,耳边还响起了阵阵预警的军号,再看眼前的女孩,此刻她已经站在我的面前,全身被团团黑气所笼罩。
小笠原:“喂……小鬼……”
“叫别人小鬼,你应该比我更小吧!”
时机不当的争辩,让眼前的情形更加恶化了。女孩伸出双手突然死死的抓住我的衣领,然后用巨大的力量一把将我的脸拉到了她的面前,一双充满愤怒和怨恨的眼睛牢牢的盯着我。
气场的存在也是多种多样的,有让人沉默的压迫感,也有让人胆寒的怒气。
和小笠原老师的初次见面,我就领教了小笠原老师的终极愤怒,显然前期积累的怒气并非我的错,但是点燃她心中怒火的就是我,所以受灾的还是我。
小笠原:“我的名字里虽然有个小字,不过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小’。”
左脸和右脸分别受到了关照,十根红色的指印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脸上。有句古话叫不打不相识,最后的收场,是那天晚上小笠原老师到我家致歉,而我也牢牢记住了这个可怕的初中音乐老师。
小笠原:“你说什么木村君?”
“我说可爱的初中音乐老师。”
小笠原:“嗯……。”
之后的数天,我虽然和小笠原老师一起整理音乐资料,但是源于起初那段不愉快的邂逅,我们之间基本没有对话。
但是比起那次糟糕邂逅,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还是这个老师每天都会变化着装,有时候她是法兰西公主,有时候又是爱尔兰骑士,还有印度、伊斯兰、俄罗斯等等各种男女服饰,当然都是……小号的。
终于我的苦日子要熬出头了,今天是最后一堆需要整理的资料,随着把它们归类完毕,我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声。
今天终于解脱了,因为这个星期每天下课无法按时回家,汐已经扣押了我的吉他,并且对我发出了警告。
汐:“不想星期二去追垃圾处理车的话,最好给我动作快点。”
正当我想着终于可以取回吉他,恢复正常生活的时候,我的后脊传来一阵寒意。
小笠原:“木村同学,你没有急事吧。”
刚刚如释重负的心,再次紧绷起来,免费利用了我这么久,这个老师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立刻转过身,对着穿着英国红衫军军服的小笠原老师说:“我……有点急事……”
小笠原:“那就是没有事了。”
“有急事!”
小笠原:“是的,听得很清楚,没有事。”
“是有急事!有急事!很急的事!”
关系到我吉他的存亡,已经是天大的事了!双方都沉默下来,面对原则问题我是不会有丝毫让步的,这么对峙了几分钟,小笠原老师突然移开了视线,才让我得到了解脱。
真是万幸,她没有再次使用暴力。
小笠原:“明天是星期六,晚上这个时间在这里等我,不来的话可不要后悔。”
小笠原老师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资料室,来去如风,搭配上那一身英国红衫军的军服,背影还真是帅气,就是不知道她明天会穿什么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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