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规规矩矩的大房间,屋顶由钢架和半透明玻璃组成了一个类似于水晶金字塔的解构。房间的四周是整整齐齐地挂着上百件汉服,这些汉服颜色上皆为浅色,其中又以白色为主,款式材质各异,但是却无一例外的异常豪华。
在房间的正中央,四块巨大的金边银镜,每块都足有四米高,四块镜子一致朝内,正对着中央位置的一块微微拱起的更衣台。更衣台下,站着四位身穿侍从服饰的少女,年纪大致都在十五六岁左右,恭敬地低着头,手里各自拿着东西。更衣台上,站着一位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他身上穿着镶有银边的深黑色直裾深衣,在他的右手边,是一位身穿暗紫色曲裙的女子,年纪和青年相仿,及腰的长发在发梢处被一条印有龙纹的金色缎带系住。
女子正在伺候那位青年穿上银边白底的大氅,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女子替青年穿好大氅,又从一旁的侍女手中结果腰带,“好像比去年瘦了呢,小耗子。”
“是么??”青年听闻,也不顾腰带是否系好,玩笑似得转了一个圈,原本正对着他帮他系腰带的那位女子被其扔在了背后,“初姨,孤王今年已经二十了呢!!”
“是啊,真快!!”女子笑了笑,重新转回到了青年的身前,为他将腰带系好。
“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吗??”
“早已在门外等候了。”
青年长长地舒了口气,对着镜子,整了整领子,“小艺她……也不知道在临州过得怎么样。”青年双手微微垂下,双瞳间闪出愧疚和惘然,“是孤王对不起她。”
“为什么要这么想呢,小耗子。”女子急忙道,“小艺她,从来都没怪过你呢!!”
“不,她一直怪我,只是初姨你不知道而已。”青年的脸上闪出苦涩的笑意,而也就在同时,一位侍从走进屋来。
“殿下,治粟侯谷长庚求见!!”
青年挥了挥手,十分帅气地来了句,“不见。”
通报的侍从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殿下,治粟侯好像有急事。”
青年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很麻烦的感觉,他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了许久,“真是麻烦啊!!”他转过身,从更衣台下的侍女手中接过了一把精致的金边折扇,“跟他讲,孤王只给他五分钟时间。”
“是!!”侍从匆匆退下。
折扇在青年的手中转动着,突然停住,继而很是轻浮地挑起了刚才为其拿着折扇的那位少女,“抬头给孤王看看。”
少女怯怯地抬起头,她年纪应该正值破瓜年纪,面容姣好,脸上画着淡淡的妆。
“长得不错么!!初姨,你看她长得和你当年还有几分神似呢!!”
“小耗子,别把这孩子吓着!!她是新来的。”女子略微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而对于女子的劝告,青年却完全不放在心上,他的脸距离少女的脸越来越近,鼻子几乎要触到少女的粉腮,“好香,这是什么味道??”
“属下治粟侯谷长庚参见殿下!!”
少女正不知该怎么回答,匆匆走进屋来的治粟侯谷长庚救了她。青年的注意力从少女身上移开,他笑眯眯地看着半跪在他面前的治粟侯,“长庚啊,不,不对,你今年已经十八了,应该有自己的字了吧!!那孤王应该称你的字才合乎礼节。你的字叫……”
“殿下,属下有急事汇报!!”
“等等,让孤王仔细想想,孤王肯定能想起来!!”青年如逃避一般地用扇子敲着头,闭着眼睛,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样。
“殿下!!”
“好啦好啦!!孤王逗你玩呢!!说吧,这么匆忙地来见孤王有什么事么??”青年转身,背对着匆忙走进屋来的治粟侯,不断地做着抛弃折扇然后接住的无聊动作,脸上挂着轻浮的笑。
那位治粟侯来不及喘气,急忙道,“属下刚才在检查帝国银行外汇储的储备后,发现外汇储备出现了很大的差额。”
青年突然接住了折扇紧紧握住,原本玩世不恭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背对着那位治粟侯,依旧用着一种玩世不恭的语气道,“差额不是每年都有么,有什么奇怪的,反正到时候上报的时候小心点儿,皇帝也不会知道。”
“但是!!属下昨天查对账户时,差额还没这么大,一天不到的时间……”
青年转过身来,径直打断了治粟侯的话,“差额多少??”
“一百多个亿。”
青年皱起眉头,背在身后的双手焦虑地转着那把金边折扇,沉默不语。
“肯定是有人挪用,可是,一百多个亿毕竟不是小数目。能够挪用的人……”
“啪!!”治粟侯话刚说到一半,那把金边折扇毫无征兆地在他面前打开,直直地抵着他的鼻梁,让治粟侯吓了一跳。
青年微笑地看着治粟侯,笑意中透着一种满不在乎的感觉,“这个时候与其去思考为什么,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办。”他声音低沉而镇定,听不出丝毫的慌张。
“是……”
“首先,这件事情一定要对外保密。绝对不能让金陵那边知道。”
“是……”
青年收起折扇,用折扇拍了拍那半跪在地上的治粟侯的肩,示意他先站起来,“其次,立刻去调查,最近外汇储备的出金记录,务必给孤王查清楚,这笔钱是什么时候少的,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少的。”
“是,属下明白。”
“最后……”青年转过身来,静默地看着那位治粟侯,双瞳间沉淀着捉摸不透的情感,看得那位治粟侯很是发慌。就在这么令人胆颤的安静中沉寂了几秒后,青年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这笔钱追回来后,也没必要入库了。”
“!!”
青年转过身,阳光透过房间的屋顶照耀进屋来,恰好落在他的白色大氅,让青年整个人都因之散射出梦幻一般的白。
“你就自个儿留着吧!!这是孤王欠你们谷家。”青年微微侧过脸,脸上溢出悲伤和哀恸,“是孤王欠小启明的。”
“殿下……”那位被称为治粟侯的青年怔怔地看着身前的这位锡城王,良久后,他才缓缓低下头来,“属下、属下谢谢殿下!!”他的声音有些呜咽,随后飞快地念了声,“属下告退!!”便匆匆退下。
那位身穿紫色汉服的女子悄悄走到了青年的身边,“小耗子??”她的语气中透出隐隐的担心。
青年没有吱声,他仰着头,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涂抹了他的表情,片刻后,他才低声念道,“年十九至十六为长殇,十五至十二为中殇,十一至八岁为下殇,不满八岁以下……为无服之殇……”青年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殇者,伤也……”他闭起了双眼,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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