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卫
我回到了家，看着凌乱的桌子，叹了一口气，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
“喂，你是——”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声音的主人刚起床。
“好久不见，大卫。”
“喂，喂”电话那头的人喊了两声，随后传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用那种兴奋至极，发抖的声音说道：“mr 杰，我知道你总能带给我惊喜。”
“是的”我似乎是用一种随意的口吻说道，“我碰到一件怪事，这件怪事的惊奇程度远远超过你想象。”
“我迫不及待了。”电话那头说道，“老地方见。”
……
我比约定时间提早了半个小时到了那边，把那周边都探了个遍，以便在我想离开的时候能够顺利离开。
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人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mr 杰”他笑着和我打招呼。
作为回应，我也给了他一个微笑。
大卫是一年前和我认识的，那时候他还是个小警察，一年不见，他已经当上了当地的警官。
我和他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强烈的好奇心，以及有点偏激的性格。
第一次看到他时，他在执行一件很诡异的任务。作为一名警察，时刻要面对各种犯人，甚至参与犯人的审讯。
当时他在审讯一名很奇怪的犯人，而我正好在边上。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联手。
在长达一个小时的审讯中，他没有问出任何有趣的情报，犯人从头到尾都在说一句话：“我梦见他了。”
“你到底梦见什么了？”大卫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失去了耐心，那天我刚好带了一个手表，时间很准时。
“梦……梦见我死了。”犯人支支吾吾。
“这是你杀人的理由？”大卫感到不可思议。事实上，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点不耐烦，但更多的是兴奋。很难想象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情感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他拿着锤子，一步步走向我……”
“够了！”大卫用不容置疑的口气打断了他的话，“你觉得一个荒唐而又可笑的梦境，能成为你杀人的借口？”
“不，不”他辩解道，神色惊恐，“我之前有朋友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况，一开始他告诉我，我没有在意，后来这些都成真了。”
“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大卫和我对视了一眼，我看出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狂喜。
“是的”犯人老老实实地回答，“警官，这可以作为我保释的借口吗？”
“不行。”大卫用不容置疑的口吻。
大卫又和他说了会儿，就和我出来了。
“你觉得这件事情怎么样？”他给我点了支烟。
“我觉得他不像在开玩笑”我说道，“我学过心理学，当时他脸上的表情绝对不像在撒谎。”
“我也觉得他不在撒谎。”说完，大卫顿了一顿，看向了我，“难道你就不觉得这件事很有趣？”
“是的”我如实回答，“但我还是一头雾水。”
“我也是”大卫笑了笑，“所以这个犯人只能被归类为精神不正常。”
“可是他的检查报告没有问题。”我提醒道。
“那我管不了。”大卫说，“这是医生的事。”说完，他掐灭了烟。
“但是我们可以私底下调查。”大卫向我使了个眼色。
“正有此意。”
于是当晚，我们就去了当地的一家火锅店，边吃边聊，直到十点多，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在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我们在和那个奇怪的犯人有关的地方，不断地调查，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怪事”大卫说，“看来只好把这当做精神病杀人案处理了。”
“是的”我点了点头。
当然，我们第一次联手的结果并不是十分合人意，但是这件事的奇怪程度，是任何其他事件都比不了的。再后来，在长达一个多月的调查过程中，并没有发现任何头绪，于是我们只好作罢。
“一年不见。”我笑着伸出了手。
“和一年前那件事一模一样？”大卫皱起了眉头，我看见一个清晰的“w”。
“是的，只不过换了个主角。”我实话实说。
“那现在有头绪了？”大卫疑惑地说。
“没有。”我说道，“不过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主人公是个杀人犯，这次是个记者。
“记者？”大卫兴奋了起来，“就是那种喜欢当狗仔队的记者？”
“也不是这么说……”我有点无奈，“记者也不全是狗仔队，你们警察和记者之间经常发生合作。”
“我知道。”大卫顿了顿，“我只是打个比方，就像小说家经常和警察合作一样。”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那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调查？我有点迫不及待了。”大卫显得有些摩拳擦掌。
“先从一年前的那件事开始吧，你不觉得这两件事有很多共通之处？”我点了一根烟。
“其实那次车祸，我们局里面有调查过。”大卫顿了一顿，“原因很奇怪，司机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哦？”我有点惊讶，这种醒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只有可能是梦游。然而，事实上在梦游的过程中人类根本不可能做出一些复杂的动作，比如说开车。
突然我感到头一阵痛，我瘫倒在地上，不停地发抖。
“mr 杰，你……”大卫急忙赶了上来。
“没事，没事”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有点混乱。
“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和外星人有关？”我直起身子。
“外星人？有点意思。”大卫饶有兴趣，似乎忘了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松了一口气。
“人们经常把一些不可思议的，超自然的现象归结于外星人。”大卫说道。
“我觉得这不是搪塞，而是确实有关联。”我张开嘴，有什么话没说出口——当然，我总不可能告诉他我有多重人格，其中有一个是科幻迷。刚刚那一刻，我的大脑中充满了关于第三类接触的事情。
我的大脑又开始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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