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多裴军处办公室的门被徐徐推开,整屋的香水味似乎是一头囚禁许久的野兽,狠了劲往叙格的鼻翼间钻。
“咳咳,咳咳,你是喷了什么毒药在房间里?”
“女孩的房间,总是要带有点情调的,不是吗?”
“是是是。”叙格敷衍地回应着。
波特蒂看到叙格这幅模样,内心交织起疑惑震惊。
“这几天你都到哪里去了?还有,你的眼睛……是咋回事?”
“前几天和哥斯达作战的时候,遭遇了一只小队的伏击,好算是解决了他们,可惜一只眼睛被他们弄伤了,打完后感觉有点累,就倒头睡了几天。”
“亏你跟个没事人似的说出这些话,好啦,需要我补偿补偿你嘛~”她解开胸前的衣服扣,露出胸罩遮掩下的**,肩带不自主地脱落。
叙格见状,退后到了墙角。
“总长大人,请你自重。”
“哼,无趣的男人,好歹满足满足我的心愿都不行吗?坐在总长未知上的女孩,已经习惯了寂寞。”波特蒂扣紧扣子,嘟囔道。
“不过,某些方面你还算可靠,至少有去有还,不像那个家伙……”她随后补充说。
“回忆起哥哥的事了?”
“嗯嗯,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哥斯达人看到他们所作所为的下场,哥哥的仇我必须报。”
“啪,啪,啪!”叙格一旁鼓掌道:“有理想是好事,但是总长大人,这一次的突袭结果和想象中的相差甚远,责任该归结到谁头上?”
“你闭嘴!”她涨红了脸。
“哥斯达那边的对应能力太及时了,我们这边长途奔袭加上没有事先练兵,士兵们最终是疲于应付。”
“你清楚就好。”
“回到基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特地来找我,难不成你仅仅过来想提醒我好好反省?话说,一开始你不也对我的作战计划没有异议嘛!”
“我当然不是特地跑来数落您的,总长大人,这回我还得看看您的脸色,毕竟我有求于您。”
“有求于我?说吧,什么请求?”
“给我几天的假期,我计划去探望探望波格涅斯。”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时日没去看望过他了。”波特蒂点头答应叙格。
“这次的战役,你功劳在身,我可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给你放几天假期没有问题,正巧我们还需要几天时间恢复恢复元气。”
“记得把我的那份思托一起带上。”叙格临走前,波特蒂最后嘱托道。
“好。”
“出了门顺便把法浮拉他们叫来。”
“行。”
他眼睁睁看着法浮拉等人面露苦色地进屋,叹了口气,门后爆发出劈头盖脸的怒骂。
午时,马车早早停在了研究所门前,叙格换上行装,一只脚踏上了车厢。
他转头而视,迦菲跟在自己身后跑出。
“迦菲,今天没有去送信吗?”
“今天没有信件要送,话说前辈是要去哪儿呢?”
“去扫墓,顺带和故去的人叙叙旧。”
“我能一起去吗?”
“哦?”
“借这个机会,好好了解下叙格前辈,可以吗?”
冷漠的信使大人笑出了声。
“可以可以,一起上车吧!”
车轮滚滚,碾过马路上粒粒不均的沙石。百无聊赖的路途中,闲谈成了唯一的解闷方式。
“几日下来的信使初体验,感觉怎么样?”
“和陌生人交谈稍有生疏,大家说我要更加自信一点。”
“说得没错,穿上这身衣服,不用担心在哥斯达有人胆敢伤害你。”
阳光透过窗户照过迦菲的半张脸,她的帽子上,哥斯达的标志闪烁着银光。
“假如战争结束后我还活着,我想给格雷夫先生写一封信,亲自送到他手上。”
她趴在窗口,散漫地盯向远方的光景。
叙格感到鼻子一酸,便没再说下去了。
“客人,目的地到了。”
车夫将马车停靠在山路边,这儿算是唯一一段平坦的路了,叙格一行下了马车,沿着狭小的山路往内行进。
青山静静伫立于此,周边荒无人烟,只是铺盖着密密麻麻的植被,很幸运,它成了被战争遗忘的角落,得以安然沉睡。
穿过竹林,潜入林深处,会发现竹子的生长都围绕着一块小小的空地,空地中央石碑矗立,碑上铭刻了浅浅的文字:波格涅斯。
“波格涅斯……父亲……,叙格回来看您了,我很好,波特蒂也很好,请你原谅我做出了违背您意愿的行为,我想我应当该有自己的选择。愿来世的您能够免于争纷。”
叙格双手合十,单眼紧闭,嘴里念念有词。
“带上我与波特蒂的祝愿,为您祈祷。”
“前辈,你说的波格涅斯是谁,波特蒂又是谁啊?”
“我小时候,双亲都因聚能排斥而死,波格涅斯收留了成为孤儿的我,把我带进了凯多裴。在我眼中,他是我的养父,一个有理想却选择错道路的人。”
“理想?”
“他的一生都在同哥斯达敌对,无权无势的他曾经在哥斯达受到的威胁压迫,这也促使他疯狂失智,战场上无人能敌,私下里以残酷的手段训练我,意图培养我变得跟他一样强大。”
“真是一个可怕的战狂……”
“战狂?你想的这个词听贴切的,他的的确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狂魔,高举排斥者人权的大旗,揭开哥斯达人虚伪的面孔,种种理由促使他不断战斗,不断战斗……说到底,他是个被哥斯达毁掉人生的可怜人。”
“哥斯达难道不是一个救助排斥者的组织吗?怎么会……”
“世界上,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叫做影子,可影子缺逃脱不了人的法眼。在哥斯达内部,照样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影子,怀揣不纯的人心。”
“瑟吉姐姐是值得信任的,格雷夫先生也是,与我一同共事的行动小队,像艾莫尔小姐她们全是拿救助排斥者镇压凯多裴暴徒视为夙愿,至于其他的人则需要凭借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去判断。”说罢,叙格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的眼睛是前辈给予的,我一定会用前辈那样的敏锐目光去分辨善恶!”
“嗯哼,回归正题。波格涅斯一直秉承理想战斗,他在一生中的最后一次战役里,亲手砍下了那位‘影子’的头颅,趁一片混乱之中,我一刀捅进了他的胸口。”
“为……为什么?”
“哥斯达并非全都是善类,但凯多裴的行为也绝非正义之举,以暴力去抗争不公,恕我无法接受。那次战役结束之后,我悄悄投靠了哥斯达,披上战争信使的外衣游走于两地之间。我明白,波格涅斯是我的养父,我有恩情寄予他,然而首先我不得不去追求我认为正确的道路。”
“前辈的肩上,背负着很沉重的担子。”
“担子里面装载着停息战争的关键,亦是我们排斥者的救赎。”
“那波特蒂呢?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凯多裴军处的总长,波格涅斯的养女,她的身世,你还是不要了解的好。”
“我们的学校、大家的家园被摧毁,也是她一手策划的吗?”
战争信使渐低下脑袋,他难以找到合适的说辞去评价波特蒂的行径,便只得默认迦菲的话。
十五年前,黄昏日下。
黑发男子的遗体,由两名牧师抬出,一位年幼的姑娘跑上前,整双眼写满惊恐二字。
“哥哥……哥哥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牧师抬着的遗体皮包骨头,上翻白眼,好像随时都快散架。
“波特蒂,好好感谢你哥哥吧。他为了拯救排斥者的研究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不可能!哥哥当初说过,加入了哥斯达,我们就都不会死了……骗我,你们在骗我!”
小波特蒂一把抱住其中一名牧师的大腿,撕声嚎哭。
牧师恼羞成怒,一脚将她踢得老远。
“小鸡仔,管好你自己再说!”
名叫波特蒂的女孩默默离开了,夜色袭来,她溜出研究所的大门,朝着漆黑的地平线奔跑,直到自己消失在暮霭茫茫。
“哥斯达……没有希望……没有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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