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快与慢的真谛（2）
命运无常而天意难测。
纵使尤格尔将军可以将共和国的大军玩弄于鼓掌之中，但在面对约修亚时却无可奈何。就算他拼命将局面扳到了一个同归于尽的地步，可对方还是找到了完胜的方法。
没办法。在这场战斗之中，约修亚虽不够成熟但却得到了太多的取胜条件。他的才能让他在最绝望的时刻回忆起了最为关键的记忆。
******
时间回溯至开战前的最后一个夜晚，约修亚在驾驶舱内因自己所背负的沉重责任而有些忐忑难眠。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埃尔文·伦德海特的声音突然自辅助电脑的扬声器中传了出来。
“还醒着吗，殿下？”
“埃尔文上校！”约修亚有些吃惊。“有什么事吗？”
“是啊。还记得我们两个之间关于我那道闪电的约定吗？”
“当然！”约修亚赶忙回道。“不过，那不就只是为了让我学习兵法才撒下的诱饵吗？”
“一半对一半吧。事实上，我不是给过你很多指导吗？”
“嗯。”约修亚一边回忆着一边应声道，“可那些都只是一般性的提点而已吧。事实上，我不是一次都没能成功吗？”
“呵呵。你知道有这样一句名言吗？天才是，百分之九九的努力加百分之一的灵感。”
“知道。”
“我这边是一样的道理。绝招是，百分之九九的技术加上百分之一的要领。事实上，你已经将那百分之九九的技术尽数习得了。之所以做不到只是因为缺少了那最后百分之一的要领，却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你应该也已经明白了才对，所以才会在战斗中不断地去尝试着划出那道闪电。这难道不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做到了吗？”
“原来如此，是这样的啊……”对于埃尔文长久以来只是在一旁看着而完全不松口的事实约修亚难免感到了一点失落。“上校，你现在联络我该不会是打算把那个要领告诉我了吧？就在当下这个时候！”
“怎么？听上去你似乎不是很高兴啊？现在不是好时候吗？”
“当然不是啊！”约修亚激动地叫道。“明天就是和尤格尔将军的决战了啊！我才不想听这种事情！明天的战斗可不是测试新招数的场合！”
“是吗。”埃尔文的话音中带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那我就告诉你吧。”
“诶！”约修亚感到了无比的惊诧。“上校你难道没有听清楚我刚才说的是什么吗？”
“我听清楚了啊。”
“那干吗还要告诉我啊！”
“正因为我听清楚了，所以才会认定你已经毕业了。”
“毕业？”
“嗯！从我的兵法课程中毕业了啊。”
“这……这也……”
“令人难以置信吗？我这边也是一样的感受。但事实就是事实。这次的作战……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居然能够大胆地说出进攻的想法，不仅如此还提出了说服力十足的理论依据。这真的令我大吃一惊。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可能已经达到了毕业的程度，而就在刚才算是最终确认了。”
“刚才那番对话原来是测试吗！”
“嗯！是有这个意思在里面的。如果你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闪电的要领。那我就只会是把一切都糊弄成玩笑而什么实际的东西都不会跟你说。但你却对我说出的那番话感到了不快。这你就通过了。约修亚，你觉得我教你兵法最终所想要达成的效果是什么呢？”
“那当然是……”
约修亚本来想说“百战百胜”，但却突然意识到这种事情并不属于教授的范围之内。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否百战百胜就属于是个人修行的部分了。那么，老师到底又是来教什么的呢？约修亚是第一次面对这种问题，可他却立刻就想到了答案。毕竟，他是已经到了这个水平之后才被问到了这个问题啊。
“不。”他于是否定了自己的第一反应。“是思考方式！上校你希望我能够形成用兵家的思考方式。所以才会说我已经毕业了是吧！”
“正是如此！”又一次，埃尔文欣慰地笑了。“所以，现在告诉你闪电的秘密并不会干扰到你，反而有可能成为一大助力。我是这样坚信的。”
“那么，我也有着这份自信！”约修亚的目光变得锐利了起来。“请告诉我吧！那最为关键的一步是什么。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够将那道闪电握在我的手中！”
“嗯！那你可要听好了。这其中的要领只有一个字，那便是‘慢’！”
“啊！”约修亚立刻就目瞪口呆了。闪电可是快的代名词啊！而其中的要领却是慢，这岂不荒唐？但埃尔文却是认真的。
“先别急着大喊大叫，就让我给你好好解说一下吧。殿下应该学过物理学吧？”
“当然！”
“那么你一定知道，一个东西的速度越快其质量就越大喽。”
“嗯。”
“而一个东西质量越大，那么令它转弯所需的作用力也就越大，最终所形成轨道的角度也就越大。陀螺能够弹出锐角是因为它的重量微乎其微。而卡车就连九十度角都拐不了，则是因为它笨重至极。那么MA又如何呢？你又想要极速，又想让它转出一个锐角，那不是痴人说梦吗？因此，我的殿下啊。关键之处不在于你能有多快而在于你能有多慢。慢才是决定成败的第一要素啊。在瞬间将速度降到你可以掌控的地步，拐出一个锐角之后再一口气提速上去。我那道闪电的把戏说来也就只是如此而已。如果你有自信可以自由地掌控推力、平衡与节奏的话，那就大胆地去尝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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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从面前褪去在远处收缩成了一个点然后绽放成了万丈光芒扫尽了眼前的一切阴霾。
尽管如此，但约修亚的心中却还是有一个质问的声音。它说道：“你真的能做到吗？”
这也算是某种命运的垂死挣扎。
但遗憾的是，约修亚最不缺少的就是自信这个东西。他有着胜过常人十倍的才能，也付出了胜过常人十倍的努力。所以他能够断言：自己是绝不会失败的！
“一决胜负吧！尤格尔将军！”
用锐利的视线锁定面前的敌人，约修亚发出了激昂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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