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那本泛黄的病历,我呆住了。
这件诡异的事情足以让我这种胆小的人吓得心神不宁。这本病历让十年来极其正常并且平凡的事在几秒内却变成一件灵异事件。
一股寒意从我背脊开始向上蔓延,鸡皮疙瘩随后而来。
难道,那个‘爸爸’不是我的父亲?不,不可能,我清楚地记得父亲当时绝对在场(虽然已经想不起来有什么可以证明他绝对在场的证据,但是我还是坚信)。可这样的话逻辑并不通啊,因为假如父亲在十一年前离开,那我十年前又再次见到父亲,应该是属于比较重要的记忆,为何我会觉得如此平常?
或许,我记错时间了。
不对,病历上确确实实写着二零零七年,所以时间绝对没错,那就肯定是母亲记错了吧。
想到这,我开口问母亲:“妈,我爸是二零零六年失踪的吧。”
母亲回道:“对啊,这你都忘啦?二零零六年十月九号。唉,想想十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我一愣。看来时间上是没有问题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父亲当时回来过?
但是——诡异的一点在这里,既然父亲那时就在我旁边,却为何要等到母亲回家后才送我去医院?
所以逻辑上来讲,这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一种非科学的解释。
这也只是我的臆想,不过既然我能想到这点也就说明这件事的解在我脑海里已经是未知数,只能通过非自然现象来寻求答案。可是我却对这种想法极度抗拒,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它是真实的,并且也害怕,父亲是否已经不在了。
在这几分钟内,我排斥掉‘鬼’这一说法,用尽全力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过了一遍——有可能是小偷进来,发现我在后院玩耍便假装成父亲的模样。这想法真是荒谬,先不说假如父亲失踪后再度出现,我所表现出来的惊喜程度,一个小偷为了不让我发现而特意假装成我父亲,何必多此一举呢?大不了直接把我五花大绑不是更省事?
忽然,我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从父亲失踪后到摔断腿之间的记忆去哪了?
我要坦白,这段记忆已经成为空白,我完完全全忘记这之间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想一想有点不对劲,却又觉得很正常。
我开始喘粗气,现在的我并不是害怕,而是难受。这种理不清关系的感觉着实烦人。母亲似乎听见了我的喘息声,转头关心地问我:“怎么了?”
我朝她一笑:“没什么,有点闷。”说着便摇下了车窗。
我看着窗外与我擦肩而过的楼房、车辆、行人,我觉得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就不用再放心上,因为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错了,只要理清思路肯定可以得到答案的,对,就这么想(看来我自我安慰的功底还是十足的)。可惜由于这种想法,我到后来也没理清过思路。
我挑挑眉毛,朝迎面而来的冷风呼出一口热气,白烟随着风转瞬即逝。
车缓缓地停在医院的大门口。
我并不是很想去,因为医院总令我感到不舒服,可能是我摔断腿后住了两个月院留下的心理阴影吧。。。这件事在我脑海中不停地徘徊,我急切地想寻找答案,却又莫名恐惧。
我拍拍脑袋,与母亲并肩走向医院大门。
医院相比记忆中的样子,确实豪华了不少,首先挂号台从木质换成了凉爽的大理石质,看起来高端不少。而老旧笨重的台式机也升级成轻便小巧的一体机,就连护士的服装也从单一的粉色变为樱桃红和纯白相间。
大厅中央有一排木椅,看来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坐着的都是白发斑斑的老人。
其实大部分人什么病都没有,可是却特别喜欢做身体检查,就好像少一天不检查便会得病似的,不过这也归功于人民的福利越来越好的缘故。
我找到角落的一张塑料凳,安静地坐下,等待母亲挂完号归来。
还好队伍并不是很长,大约只花了十分钟左右,母亲拿着一本新的病历走到我面前。她说:“原来的这本不能用,可能因为太老了,早知道不带了。”
说着就准备随手将那本破旧的病历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我立马上前阻止:“等等——”
她的手停住了,转头疑惑地问我:“怎么了?”
我伸手接过那本病历,对母亲说:“就当留个纪念吧。”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实则是想再看看还有什么信息未被我发掘。
母亲笑:“这都要留个纪念,你还真是什么都舍不得扔啊。”
我苦笑:“对了,那个心理科在几层?”
母亲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看看表然后对我说:“哎呀,心理科的医生正好没有病人,现在要赶快上二楼去,不要让人家等太久。”
我撇撇嘴,跟着母亲走上二楼。
二楼的变化着实让我大吃一惊。假如说一楼的豪华程度不亚于普通宾馆,那二楼的豪华程度就是五星级宾馆。
整个大厅充满了一股餐馆的味道(后来才搞清楚原来食堂就在这一层),地板由黑色与白色的石头拼成,头顶上的吊灯则挂满上百颗的菱形挂坠,通过中间灯泡发出的光,折射到地板上的是数不清的光斑。黄色的灯光让这个大厅高大上起来。而座椅的位置与一楼差不多,只不过全部换成皮质沙发。
这是酒店还是宾馆啊。。医院还提供鲍鱼龙虾?
看到此景,我心中不免高兴起来,想去那沙发坐一坐。可是却被母亲一只手给拉住,她对我说:“赶快,心理科在那边。”说着,还扭扭头。我朝她指引的方向望去,在一排紧闭的木门当中,有一扇半开的黑色大门,严肃端庄。我有些不舒服,因为我自小就不喜欢这种令人感到压抑的装潢,不知为何有人对这种设计情有独钟。在这大门顶端,挂着一面较违和的铁质牌子,上书三个大字——心理科。
我压抑住紧张的心里跟在母亲后面,毕竟是第一次去见心理医生,各种奇怪的念头开始充满我的脑袋:心理医生,总感觉这是一个很高端的职业。。不过据说心理医生自己心理都是有问题的,所以——他们该不会真的吃人吧?掌握了病人的各项资料,然后通过残忍的手段将其杀害,并且下一次病人出现的地方不是医院而是厨房。。。。。
想想也有点可笑,毕竟电视剧只是电视剧而已,现实中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呢?
母亲敲响了那扇令人不适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请进——”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从里屋传来。
门被推开了,我从母亲身后探出头,开始打量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的岁数大概在三、四十岁左右,身穿西装。浓郁的眉毛与即将超过鼻孔的两鬓是他留给我的唯一印象。我心想:眉毛能长得这么粗他是第一个。
他见我们进来便赶忙离开转椅,向我与母亲之间的空隙伸出手。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跟谁握手,但是隐约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特别是刚刚的举动。
我的母亲也礼貌性地跟他握了握手。
这时,他的目光看向母亲,之后眼神不经意间瞟了一下我与母亲之间的空隙,最后看看我。这一幕被我发现了。我好奇地扭过头去查看,可是这房间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那他这小小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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