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凯慎一事终了，自认责任在己的程贞卸任家主之位，进入密室闭起了死关。
至于程冬雨，这个名字似是成为了某种禁忌，连带着程冬雪和程冬雹的存在，都变得有些敏感起来。
“冬雪，你好好修炼就行，这家主的位置我暂且帮你母亲代理着，等你什么时候到达天御境，我再回去当我的大长老。”小院外的台阶上，一老一少也不顾身下的灰尘，随意坐着。
“家主，值么？”程冬雪望着街道上稀疏了许多的人流，手中紧紧抓着一块缝补的破破烂烂的垫子。
向来理念坚定的前任大长老一愣，似是组织了下语言后，才缓缓开口：
“回归神族，是自程家第二代就一直向往着的愿望，这…不是能用价值衡量的问题。”
“呵呵，就是为了多拿些微不足道的利益，被那些低级些的种族称一声神大人么？”程冬雪冷笑道。
前任大长老没接过这个话题，从身后拿出一柄封在鞘中的直剑，递给了程冬雪。
“铁府共打造出了两柄剑，完成度最高的‘血刃’送给了殿下，这柄‘白锋’虽然品质差了些，但总归是比你现在用的练习剑强。”
程冬雪将这卖相还不错的武器收进空间戒指，顺口问了一句：
“家主，冰城附近有没有贼窝之类的地方？”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单纯有些好奇而已。”
………
“锵！”利刃出鞘，程冬雪提着握感还有些陌生的白锋，缓步走入了这片由胖头鱼人族控制的山寨。
自程月寒进入这段记忆以来，他还没见老祖手下出过人命，可在今日，程冬雪拔剑冲向那群胖头鱼人流贼时，他只想说，天赋这东西还是重要。
抬剑，挥砍，杀人，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带半分犹豫或停滞，这群平均实力不过沧澜境的鱼人甚至连让程冬雪砍出第二刀都抗不到，蓝色鲜血溅了一地。
五百人的小寨，在半天时间内，空了。
“呼。”程冬雪长呼一口气，细细感受着那股充盈在体内的陌生力量。
所谓修士不能妄造杀孽，肆意屠戮。对外宣称是有伤天和，可往真实了讲，只是为了防止被积累成患的杀意侵蚀而已。
一天内，连斩近千胖头鱼人族，早已突破了正常可容纳杀意的界限。
就如老学究讲的，和程冬雪自己翻阅的资料中记载的那般，这种自杀戮中得来的力量，确实是不逊于灵力丝毫的强大。
杀意充盈体内，而同一时刻，一股暴虐残忍的情绪悄然侵入了程冬雪的脑海。
“这就是副作用么？”程冬雪揉了揉眉心，没等那股情绪影响自己，心海中的冰灵力就已经涌入脑海，强逼着她恢复了平静。
低下头，手心寒冰蓝光璀璨，不断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凉。
看起来，和她想象的差别不大。
“呜啦啦啦！”就在程冬雪整理着自己的收获时，废墟中一个震海境的胖头鱼人猛的钻出，大喊着冲了过来。
程冬雪不懂这些杂七杂八的小语种，但估计这家伙是看她灵力消耗过大，想出来补刀了。
很不错的想法，程冬雪的灵脉确实被刚才那一通单方面虐杀消耗一空，但……
“咔嚓咔嚓。”体内传来阵阵骨头摩擦的声响，顷刻间，灵力看上去已经枯竭的程冬雪又恢复了巅峰状态，狞笑着冲向了那胖头鱼人。
……
“冬雹，你不是一直想吃剁椒鱼头么，来，尝尝姐姐的手艺。”院子厨房中，程冬雪将一大盘泡在不知名辣椒中的鱼头端上餐桌，笑着说道。
“姐姐，你出城一整天，难道是去摸鱼了？”虽然情绪有些低迷，但看着姐姐那张笑脸和自己喜欢的食物，程冬雹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往嘴里夹了一筷子鱼肉。
香嫩可口的鱼肉入口即化，配合上那不知名辣酱带来的爽辣，瞬间就盈满了程冬雹的味蕾，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
“摸鱼么，算是吧，如果你喜欢，姐姐过几天再去摸一些。”程冬雪用冰灵力清洗了一下有些油腻的手，也没去取自己的餐具，就那样坐在桌边看着自己的妹妹狼吞虎咽，不时用纸巾帮她擦擦嘴角的油腥，用于握剑屠戮的手在照顾起人来时，也是不见分毫生涩。
“冬雹啊，等你到了去学堂的年纪时，多交些朋友，这些有朝气的年轻人才是程家的希望，若是能控……和他们交好，对我们姐妹俩的未来都很有好处。”程冬雪慢慢的说，而在享受着鱼宴的程冬雹不时点点头，倾听着姐姐的话。
“境界这方面不用操心，姐姐找到了一个很棒的修炼法子，以后，依靠我就好。”程冬雪望着自己的妹妹，俏脸上挂着的，仍是和从前无二的温柔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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