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辣的烈日高照着大地,干枯的裂痕绵延数百里,四处饿殍遍野,哀嚎和呻吟声不绝于耳。一家快要倒塌的木屋下,一名面带饥色的少年跪在一个干瘦的妇人的怀里无助地抽泣着。妇人已经停止了呼吸,枯树般的手仍紧紧抓着少年的手,少年呜咽着,泪水不断地往下淌,打湿了妇人破烂的衣襟,一个枯瘦的男人颤巍巍地从门外走进来,用颤抖的手抚摸着少年哭花的脸,忍不住将他搂在怀里,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鸳朝……别待在这里了,走吧,这……是你唯一存活的办法!”少年的泪珠不住地往下淌,犹豫了一下,艰难地点了点头,起身往门外走去。
三天后,少年在一片树林中稍作歇息,他唯一的衣服已经因为这几天赶路折腾地破烂不堪,但他丝毫不在意,他斜倚在一棵橡胶树旁,想看看有没有苹果。忽然,丛林中有什么东西在耸动,他警觉地抬头,望向那个地方。忽然,一只雪白的兔子从树林中敏捷的窜出,随即后面一个清纯的小女孩从里面跟上来,但却没站稳,一个踉跄直跌到少年怀里,少年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她扑倒在地,一头撞在树上。
兔子见没人跟着了,急忙几步跳走,只剩下少年和女孩对视着。两人的脸挨得很近,女孩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少年脸一红,忙推开她,喘息着叫道:“你在干什么?”“抱歉抱歉。”女孩傻笑着挠挠头,随即歪着脑袋问道:“我叫何雪蝶,我和阿婆住在这里好久了,怎么没过你在这里?”少年脸色一沉,盘坐在地,淡淡地答道:“我叫鸳朝,没有姓氏,家里也没有,我是来……逃荒的。”
“逃荒?”女孩学着他坐下来,身体缓缓前倾,凑到他身边,“好玩吗?”女孩似乎从来没有见过逃荒,也不理解。鸳朝眉头一皱,似乎对女孩的态度不满:“你什么意思?逃荒好玩?当亲人一个个死在你面前的时候会好玩?”何雪蝶被他突然的怒吼和他的描述吓了一跳,抽泣着委屈道:“对……对不起……我只是……只是……”
鸳朝见何雪蝶委屈的样子,心想她也只是个孩子,只好叹了口气,说道:“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想吃兔子,我帮你逮一只来吧。”何雪蝶听了破涕为笑,忙摆手道:“没事的,我抓兔子来不是为了吃,因为这深山里只有我和阿婆两人,没有人陪我玩,前面一段路有一座很大的城市,好像叫……呐,叫银色手枪,里面的人都凶巴巴的,我不敢和他们说话……”
“银色手枪!”少年猛地一惊,他拉着女孩的手,问道,“这可是三大服务器之一!太好了,小姑娘……阿不,何雪蝶,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吗?”女孩睁大眼睛,问道:“你要去那里吗?往前面一直走就是了。”“谢谢。”白鸳朝兴奋地站起来,快步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对何雪蝶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常来陪你玩的!”女孩听后高兴地拍着手,笑道:“好呀好呀,终于有个可以陪我玩的人了,你要常来哦!别忘了哦!”
望着女孩欣喜的脸,鸳朝心里暖暖了,笑着点点头。
银色手枪处,庞大的城墙下戒备森严,穿着白色制服腰配银枪的成员来回巡逻着,鸳朝走到大门前,成员警觉地掏枪对着他,问道:“你是什么人?”白鸳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叫鸳朝,来投靠银色手枪的。”旁边的几名成员听到后也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一下他,随即捧腹大笑:“就你?也想进银色手枪?怕不是个要饭的想混饭吃吧?还不快滚,别让爷笑的肚子疼!”
鸳朝没理会他们的嘲笑,自顾自说道:“我是来投靠银色手枪的,不是来应付你们的!”其中一位成员皱了皱眉,凑到另一名成员耳边,说道:“这几天战事繁忙,多一个为咱替死的岂不很好,这傻子要能混好了估计还忘不了咱呢!”另一名成员眼神充满不屑,但也附和道:“说的不错,世上这种傻子也不多,让他进来看看吧。”说完,通报一声支部,随即打开大门,说道:“进来吧,进来后,你就姓白了,这是咱的规矩,谁来都没用,懂不?”
白鸳朝点点头,径直走了进去。
银色手枪有成员专门的休息地点,白鸳朝问清路线后往休息地点走去,自顾自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休息地点内人声嘈杂,众成员正兴高采烈地聊天,忽然见到一个穿着破烂的少年坐下来,也没和他们打招呼,其中一个长相狰狞的壮汉从其他人指了指他,随即一齐走上来,拍拍他的桌子,问道:“新来的?”白鸳朝只是嗯了一声,没再理会。
壮汉脸色一皱,一脚把桌子踢开,骂道:“小兔崽子不识好歹?这是我的地盘,爷说啥就是啥,懂不?”客厅一下安静下来,众人都盯着这名来路不明的少年,有唏嘘,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
见少年没反应,索性一脚踹来,少年跌倒在地,没有反抗,壮汉捡起一块木头,刚要砸下去,忽然有人大呼:“恶魔带人来啦!”众人一听脸色大变,当下四处逃窜,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披着黑袍的红发少年,嚣张地昂着头,后面站着十来个人,大手一挥,十来个人一齐冲上去,见人就打。脚步声,殴打声和哭嚎声连成一片。壮汉扔下他想跑,却被几个人拦在里面。
红发少年杀气腾腾地揭开帽子,眼中闪着杀气,冷笑道:“哟,小鸡,又来欺负人啦?”那人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寒哥……阿不,寒爷,求你放过我……我不知道您老会来这……”红发少年舔舔舌头,冷冷地道:“少废话,你的狗腿,今天搁在这了!”他刚要求饶,几个人的身影就已经挡住了他,随即一声惨叫,壮汉抽搐着捂着大腿惨叫,颤抖着骂道:“死红鬼,小心烟哥找你!”
少年碎了口唾沫,骂道:“狗仗人势,一个烟鬼能耐我何?把他拖出去!”说完,几个人拎着他,狠狠地丢在外面。红发少年蹲下来,看看白鸳朝,问道;“新来的?”“嗯。”白鸳朝也仅是这样答道。“有个性!”红发少年哈哈大笑,说道,“我叫白亦寒,这里的恶人,那群狗腿子都喊我恶魔,如果你不建议的话,可以跟着我混,如何?”白鸳朝摇摇头,道:“我叫白鸳朝,不想参加什么党派。”
白亦寒打量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道:“你虽然没什么志气,但我觉得你有哪里不一样……算了,送你把尖刀防身吧,我随身的哟!”说完转身叫道:“看看还也没有烟鬼的人,有的话一个不留!”
几天后,白鸳朝给支部请了假,随手带了只兔子往树丛走去,很快,一个蹲坐着的女孩百无聊赖地在地上画画,忽然看见白鸳朝,随即喜出望外,笑着叫道:“鸳朝哥哥!我在这里!”白鸳朝忙走过去,女孩轻轻抱住他,如何接过他手上软软的兔子,在手中玩弄着。忽然想到什么,拉着他说道:“哥哥,我带你去看看我家!”
她熟练地跳上一个山头,拉着白鸳朝,指着最远处的一个房子说道:“那里是我和阿婆的家,记住了就可以常来玩咯!”白鸳朝点了点头,又道:“我现在已经加入银色手枪了,姓白。”何雪蝶不在乎他姓什么,只是希望他能陪她玩,此后每隔几天,何雪蝶就会在那里等着,而白鸳朝经常会带一只兔子去找她,两人经常在一起闲聊,白鸳朝告诉她银色手枪的很多事,何雪蝶则听话地坐在他身边聚精会神地听他讲。
一个月后,白鸳朝已经习惯了银色手枪的生活,而他由于白亦寒的庇护,很多人都高看他一眼,不敢接近他。
一个晚上,白鸳朝正在周围闲逛,忽然,一股呛人的烟味传来,一个叼着雪茄的男人身后跟着几个人,把他围在墙边。“你就是白鸳朝吧。”男人吐了口烟圈,冷冷地问道。“对就是他!烟哥,这个月他仗着白亦寒有恃无恐,不把您看在眼里啊!”旁边的壮汉腿上打着石膏指着他吼道。
“白亦寒的人吗?那就没办法了……”烟鬼夹着烟,狠狠一脚踹来,白鸳朝重心不稳,一头撞在墙上,烟鬼不依不饶,一拳打在他脸上,又一脚踢向他的头。白鸳朝吐了口血,顿时头晕眼花,捂着头倒在地上,一把小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壮汉捡起小刀,惊叫道:“我说的没错吧,这是白亦寒随身的小刀,他们关系果然不一般!”
“烟哥,这货是不是有什么脑病啊,还是算了吧。”一名成员指着白鸳朝的头,担心地道。烟鬼冷哼一声,拾起小刀,说道:“没关系,出事了我顶着,只管收拾就是了。”说完,旁边几个人上来一顿拳打脚踢。白鸳朝捂着头,意识越来越模糊……
白鸳朝,白鸳朝!
医院的病床上,白鸳朝缓缓醒来,一名红发少年正焦急地握着他的手,见他醒来,欣喜道:“白鸳朝!你醒了!太好了。”白鸳朝想回忆起什么,但脑袋一片空白,眼前这个少年……似乎没有印象。
红发少年见他不说话,忽然愣住了,他摇摇白鸳朝的身子,指着自己道:“你记得我吗?白亦寒,休息室的那个……”“你……是谁”白鸳朝的头一阵剧痛,缓缓问道,“那这把尖刀,我送你的,想起什么了吗?啊?”少年的眼眶微红,他指着手上的尖刀,急切地问道。白鸳朝再次摇摇头。白亦寒瞳孔一缩,退后两步,喃喃道:“果然,果然!”说完,疯了似的跑出去。
白鸳朝完全记不起这个人,但这人一直叫他白鸳朝,难道这是他的名字?
他悄悄下床,慢慢走出病房,这一切都十分陌生,好像自己从来没来过一样,他凭着感觉莽打莽撞地走到银色手枪的门前,周围的人似乎都很怕他,只要白鸳朝一看他们,就会低头匆匆离开。
门卫见到白鸳朝,先是打了声招呼,接着看了看他的伤口,笑道:“小子,受伤啦?不回去养伤还想闲逛,真是拿你没办法……”说完,拉开大门,让白鸳朝离开。
沿着一条路,白鸳朝寻寻觅觅地走着,忽然,猛地想起什么,周围的环境,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他沿着小路一直走,一片树林下有一个树墩,树墩下斜摆着两个粗糙的小木人,一个像极了自己,另一个则像是一个小女孩的脸。白鸳朝看看四周,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收起木偶,走到一座山头,眺望远方,见到一座小木屋,里面似乎有人家,便信步走向木屋。
木窗下,一个小女孩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见白鸳朝走来,喜出望外,欣喜地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地出门抱住白鸳朝,笑道:“鸳朝哥哥,你……你终于来了,我给你做了个小木人,还有何雪蝶的,只是不小心弄丢了……”白鸳朝愣愣地看着她:“你认识我吗?”
小女孩一脸诧异地望着他,说道:“鸳朝哥哥,这个玩笑不好玩,是我啊,何雪蝶,你说过要常来玩的……”
“对不起,我不记得你。”白鸳朝低着头,答道,何雪蝶愣了愣神,喃喃道:“不会的,不会,鸳朝哥哥,这是游戏,对吧?谁也不认识谁的游戏,你其实还记得我的,你经常给我抓兔子,讲故事,怎么会忘了我?”
“我真的不记得你……”白鸳朝不愿看到她这样,但还是坚持道。“不对,不对!”何雪蝶的眼圈红了,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你要是不认识何雪蝶,你怎么过来的,鸳朝哥哥,不会不认识我!”说完,转身跑回家,大哭一场。
“怎么回事,小蝶?”一个年迈的老妇缓缓走出来,见到他一身银色手枪的制服,脸色一沉,道:“银色手枪的人吗?找我们什么事?”白鸳朝怔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心如被刺般疼痛,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一路上,白鸳朝不断地敲击甚至击打自己的脑袋,却丝毫想不起什么,他摇摇头,轻轻抚摸着手上的木偶,两个木偶,似乎笑得很开心,可泪水,却止不住地从他眼眶流下来,滴在欢笑的木偶上。
“怎么回事?”一声雷鸣,天空下起大雨,白鸳朝摸摸沾湿的脸,望着黑暗的天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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