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于看得见光了。”我靠着矿道的墙壁大口的喘着粗气,也不知走了多久,双腿双脚都已经麻木了,不过所幸总算是到头了。
我将会面对什么呢,是传闻中布满能把人弹至高空摔死的植被的静谧深林,还是说被瘟疫感染大半变为失去自我的游魂守卫的黄金城?我不禁握紧了手中提着的一把短剑,那是在离开教堂前铁闸门前的侍卫赠与我的,因为常年的劈砍上面早已失去了光泽,多了几分锈迹。
榨干了双腿最后一丝力气,拼了命的向洞口的光亮跑去,长时间在洞窟里跋涉导致我的双眼一时间无法适应刺眼的阳光。
然而并不是如我想的那样,出现在我眼前的只有一片祥和山村,散落的寥寥几座房屋实在让人难以苟同它是否真的可以被称作“村”。
潺潺的溪水声从旁边的房屋后传来,水……有水!我循着水声绕到屋子后面,一座木质的水车架在清澈的溪流上,翻转的水车带起一片片的水花。
我迫不及待的爬在清澈的水沟旁,大口大口吞咽着溪水,但却并不能感受到任何味道,只感到冰凉的质感滋润着我的咽喉。也许这是变成不死人之后带来的效果吧。
突然感到后脊被什么硬硬的东西轻轻敲打了一下,毫无防范的下意识转头,一把钢刀直直的对着我的眉心,离我的皮肤分毫之隔。
大颗的水珠从我的嘴角滚落,身体的本能使我全神贯注的盯着这把闪着寒芒的钢刀,提起身体的所有力气,猛的朝身后的溪水中翻滚而去。片刻间我便被湍急的溪水带走,随着颈部撞击在不知名的硬物上,我昏了过去。
………
眼皮沉重的像铁烙在一起似的,只能隐约闻到一股浓郁的药草味,曾经在村庄的药堂子那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似是觉察到了我醒来的动静,有靴子踏在地板上传来邦邦的声响,随后我感到有人将手轻放在我的额头,应该是在感受我的体温,停顿了两三秒后,一股清凉粘稠的液体灌入了我的咽喉。
我慌张的想站起来,担心有人在给我喂一些不好的东西,可无奈身体没有分毫力气,过度透支的后果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知又过了多久,感到这股液体流入着我的四肢百骸,渐渐力气又在我的身体里凝聚,看起来这股液体对我并没有什么坏处。
“你醒啦?!”,一个清脆的男性声音从我的旁边传来,我用凝聚起的一些力气睁开了沉重的双眼,透过一时无法聚焦的瞳孔可以看出模糊的人形,不多时才看清楚是一个留着长发的青年,刘海垂下来遮挡住了他的眼睛。
他看到我醒了像得知什么天大的喜讯似的,欢脱的在这个狭小的木屋内来回踱步,
最后在他的那个小木桌上的装了很多液体的玻璃瓶的框子里挑来挑去。我正准备起身问一下情况,他兴奋地抓起花花绿绿的玻璃瓶冲我跑来,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再次堵上了,奇奇怪怪的液体流入我的嗓子,我慌忙用力将他推开,翻下躺着的木板床趴伏在木梁上干呕,然而已经晚了,液体已经混杂在我的身体里,以惊人的速度改变着什么我不清楚的东西,但作为不死人的我早已没有什么感觉。
被我推开摔在地上的青年朝我走了过来,将脱力了的我搀扶至木板床上,“你给我灌了些什么东西?”,我盯着他散落开的刘海下露出的半只眼睛质问道。青年没有反应,自顾自的摆弄着手头的玻璃瓶。我再次重复了一遍我刚刚的话,任然没有反应。
接下来的半小时内我尝试了来自大陆上四个地方的方言,可青年始终无动于衷。
这时他看了一下挂在房梁上的吊钟,自言自语的说着:“奇怪,时间应该到了才对啊,怎么回事。”,“喂,能不能回答我一下!”,我略带怒意的冲他喊着。青年做到我的旁边,盯着我的双眼,手里攥着一根细长的银针,刺入了我的四肢,甚至胸口,他端详了一会银针的变化便将银针收了起来,任然是自顾自的说着,“唉,可惜了,真奇怪。”,之后完全失去了之前对我的兴趣,埋头对着一口黑锅捣鼓了起来。
我已经逐渐恢复了一部分力气,从木板床上站立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本想打断他手头的事情用武力和他沟通,但看到他在墙壁上挂着的画像让我停止了这种念头。画面里中间站着的男孩留着和他一样的刘海,也许那就是他,两边站着一对中年的夫妻,一家人看起来很和睦的样子。另一张画像里是和现在更像的青年,背后站着一位戴着巫师高帽的老人,老人扶着青年,能从他苍老的面容中看出一丝笑意。
青年似乎注意到我在观看画像,停下了手头的工作:“那老头是我师傅,这些都是他教会我的,可惜那老东西不知变通,力量才是现在唯一的生存之道。”
“哦?看起来你对炼药很有见解。”
“那当然!”,他转向了我,高傲的挺起胸膛,“我刚刚给你灌下去的可是我调配出的全部增幅药剂,理论上对所有生命体有效………”,他顿了顿,“当然,除了你,你是个特例,也许是药水冲突了,可惜了我制造的全部药剂。”
“很抱歉,辜负你的好心,所以可以告诉我我现在在哪吗?”
青年又再次开始了手头的工作,不耐烦的应了我句:“和你说不清,不过你可以问问把你送到这里的人,他在房子外面。”
“哦对了,我建议你再休息一下,看起来你的……”,青年看向了我,“啊算了,当我多嘴,看起来你恢复的很不错不是吗?”
我迟疑了一下,看向自己的身体
嗯,挺白,裸着的。
(自行脑补马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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