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最后还是没有留在青龙……干嘛不呢？”
洛北辰听艾惠依的讲述又是闭门开打又是九字真言的，真心觉得自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去是留……我还没有想好。不过，比起留在原地，倒还不如四处走走。”
艾惠依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去留，“再说，万一想要回去的时候，联系不到你可怎么办？”
“所以……诶，话说回来，凌雪，我们该怎么回去啊？”
洛北辰忽然被艾惠依提醒了，连忙转头问武凌雪。
武凌雪长出一口气：“等到了玄武，我再慢慢和你们讲。不过……你们就真的那么希望回家吗？”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拿了这把剑，就不能回家了？”
洛北辰从武凌雪的语气中感到了一丝不安。
“然后在救了我之后利用我到——啊，不，你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吧？”
“你觉得我在利用你，也是正常。”武凌雪对洛北辰的话倒是毫不介意，“不过，我帮你得到‘华’，就等于在帮助你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嗯——下雪了。”
打断了武凌雪的毕若焱抹了一把鼻子——他的鼻尖上，刚刚落下一朵小小的雪花。
“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武凌雪随手冻灭了火苗，便向林中拴着马匹的几棵大树走去。
“那马……不会冻死吧？”艾惠依担忧地问。
“不会。用我们自己的神行术让马匹快起来，也能保护他们免受寒邪入侵。”武凌雪把最强壮的那匹黑马身上的缰绳交给艾惠依。
“来，试试看。”
艾惠依轻盈地跳上马背，让元气从指间流出，流入那匹黑马的体内。果然，刚刚还有些虚弱的黑马瞬间充满了精神，甚至要把艾惠依从自己的背上甩下去。
“难道槽点不应该是……刚刚这样走了三天我们就走到冻土上了吗？！”
洛北辰一边抱怨着一边跳上了自己喜欢的那匹白马，“呼，我只会一点神行术，只能委屈它了。”
然而，他刚刚做好施法的准备，那马便精神了起来，惹得洛北辰狠狠地夹住它的肚子才免于被甩落的悲惨结局。
“看来它还没那么累嘛。”毕若焱打趣道，“表面上昏昏沉沉的，实际上什么样子，可说不清楚。”
“别讲你的大道理了。快走吧。”武凌雪不解风情地催促。
“好好好！嗨，说起来，除了这两天，我已经好久都没骑马了……”
那匹白马确实是表面上无异于一般的驽马，实际上却有日行千里的本领的。
直到它也无能为力地累倒的那一天。
毋庸置疑，四人已经到了接近玄武城的位置。他们之前已经走了十天——
并不是因为神行术不够快，而是因为在雨季，玄武虽然摆脱了严寒的侵扰，却因为全年寒冷的气候迎来了强烈的降雪。洛北辰从武凌雪的表情上也猜得出来，今年的大暴雪，怕也是百年甚至千年罕见的。
“这些马快累死了，让他们回去吧。”武凌雪对驿站的驿吏说。
“这位姑娘，别说您怜悯了。您要是让我派出马去，我都没法答应……瞧这大雪，人受得了，马也不一定受得了啊……”驿吏赔笑，“要不，四位先在驿站休息两天，等这阵雪过了再说。”
“我也想留下避避这阵大雪，但是军大哥你看……”
武凌雪从包裹中取出一封信，恭敬地交给了驿吏。而驿吏单一看信封，吓得差点没跪下去。
“玄……玄卿的急令遣您……回城？！”
“受王上之命回城交差，我的任务很重要。还请军大哥多多帮忙，通融一下……”
“那……那没问题。你们就好好地回玄武交差；我们这些小的，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这四匹马，我们肯定好生照看着；要是不方便，后屋还有些马车，换两匹良马给你们用，也不是不可以……”
“等等。这里……备着马车？”
武凌雪忽然起了疑。
“啊……那你不用就不用吧。四位，慢走！”
武凌雪还想再查，但是她深知回城要紧，于是还是咬牙接了驿吏给的口粮和水，和另外三人一同向北走去。
“好心暴露了他们的想法。”
武凌雪拦住想要去查看马车的艾惠依。
“看来我必须回去了。十年，让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可是现在这样子……这一个星期断断续续的雪，已经快要齐腰深了。”
洛北辰一边在前面艰难地跋涉一边无意间观察着自己呵出来的水汽，看远方一片雪白的景色被呵气冲得更加模糊。
“看来要——唔！”
毕若焱刚刚打算发动讹火，却感觉胸口一阵疼痛，跌坐在雪里。旁边的艾惠依连忙把他扶了起来。
“怎么弄的？还能走吗？”艾惠依忧心忡忡地问。
毕若焱摆了摆手，无奈地说：“很久之前的老伤，再加上一直走到现在一直在用我的讹火撑着，要是用这开路，那怕是够呛了……”
艾惠依有些局促，又抬头问武凌雪。
“——那……你需要什么时候到玄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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