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没了骇人的迷雾,变得异常顺利。
“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他的信仰,比你用酒精建立的信仰坚韧得多。这就是原因。换言之,没什么方法可言。”
……
青龙城又过了一个五风十雨的夏天。而东楼的练武堂上,气氛更是如盛夏的骄阳一般火热。
“哈!想不到败得这么彻底……”
“啊啊啊!王上,您没事吧?”
桓柏跌坐在中央,少心和少灵在两旁保护着他。
“喂!得了先帝恩宠就了不起啊!你就不能让王上输得没那么惨吗!”少灵嚷道。
“不好意思啊,两位姐姐……”洛北辰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你们看……我也没想到,今日会让师父……”
“好,好啊。”桓柏在少心和少灵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未尝不是好事。你要是连我都打不过,那才要羞愧!”
“王上是在说我们吗?”少灵撇了撇嘴,“改日我们姐妹俩,也要这样和您比试比试!”
“瞎说什么呢你!”
旁边的少心掐了一下她的胳膊,疼得她差点叫出来,“纵使王上言不及义,也不该我们来说!更何况今日小师弟出徒,这是好事一桩,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哎,你们俩怎么还斗嘴!”桓柏嗔道,“平日里训你们训得不够了?”
听了这话,少心和少灵都委屈地低下了头。看着两个姑娘要流眼泪,一旁观战的武凌雪倒是有点看不下去了。
“桓柏,你这说的什么话?少心和少灵是担心你啊。你看,你有两个侍女陪在身旁,还有个木麒整天和你过招……换了我的话,真是别无所求了。”她挖苦道,“就该让你一个人来玄武的高墙坐两天!”
桓柏听了,也觉得自己确有不妥,于是回头对少心和少灵说:“反正你们陪了我这么多年……也不该说你们什么不是。真要是想说什么,还不是因为疼你们疼到骨子里。算了,去吧去吧……哎,还有,谢谢人家玄武来的客人给你们求的情!”
“谢过玄武城主殿下……”
少心和少灵齐齐地施了礼,然后退到了一边。桓柏也有些疲倦,于是在两姐妹的搀扶下坐到了中间的位子上。洛北辰也挑了个旁边的位子坐下。
“怎么,玄冰啊,想你的朋友们了?”桓柏一面说,一面轻轻地吹了吹少心刚刚为他斟的茶。“这茶是去年采摘的。去年天公不作美,怕只是勉强能喝了。”
武凌雪看了看面前笼罩在热气中的茶,动都没动一下。
“你也知道,她对我而言,不是仆从,而是朋友啊。”她笑道。
“不是朋友,怎么做得了那么出格的事?就说玄冥也是能忍,都十年了,他那张大嘴还没把你的事儿说漏呢。”
“我相信,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还是不会那么任性的……而且我还相信,时光让当初狂躁的你变成现在的样子,对他来说,该是一样的。”
洛北辰听着两人的谈话,本来是想问个清楚的。但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奇怪的力量让他放下这种想法,转而端起自己面前的茶。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喝了整整三杯,惹得少心都皱起了眉头,重又到后屋烧上了一壶水。就在这时,桓柏却对这品相平平的茶起了兴趣:
“这茶倒还真的能喝,解解渴也好。少心,还有吗?”
“王上……茶,都被小师弟喝掉啦。”
“哦?”
桓柏一看,洛北辰正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却是憋出了一脸豆大的汗珠。他本以为洛北辰是方才认真过了头,于是打趣道:“这怎么累成了这个样子?看来你的水平也没高处我多少,哈哈……”
“不。”武凌雪淡淡地说,“其实,在鹿顶开启了‘华’的能量,只是扔出了一块敲门砖而已。所以,接下来还有他和古老的灵魂重新融合为一的过程……”
“合而为一?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说,带剑主上了鹿顶,完成试炼,后面就是一帆风顺的事了吗?”
“哪有那么简单……后面的事情,和你说了,你也不一定能听懂……”武凌雪一边说,一边走到洛北辰询问道,“头疼吗?”
洛北辰点了点头。
“喝茶已经没用了,还死活在这儿撑着……”武凌雪有些恼火地说,“快,让你师父带你到楼上歇着去。”
“他这是怎么了?”
桓柏将洛北辰摇摇晃晃地扶起来的时候,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武凌雪看他着急得很的样子,却也只能爱莫能助地摊开手:“以后的路,只能看他自己了。从现在起,我们都是旁观者……”
晴朗的天空中,没有几片云彩,却无端下起了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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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仆从啊……这种力量,到底是好是坏呢?”
“在下倒是不清楚。天地让我臣服于王,王觉得好,便是好。反之亦然。”
“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在下当然知道。但是在下的答案一定是不客观的,而王,肯定知道为什么。”
“是啊。自然的灵气赋予你生命;让神的力量不复存在,就等于否定你的存在……”
“王之所言一点也没错;就在下自己的角度来说,确该如此。不过,若是站在王的角度……”
“你能够得到自然的教诲,就请知无不言吧。”
“所有人都能利用自然的力量,这本是好事一桩。可王想过没有,若是在大家都习惯了之后,抹杀这种力量呢?”
“这……怎么可能?!不会的,谁能去抹杀神呢?”
“与绝对的光相对的,是绝对的黑暗。王能够征战中原,消灭蚩尤,那么相对地,就一定有人……不,是我们不理解的力量,有能力劫持,甚至抹杀神的力量。”
“啊?那你的意思是……”
“超越人的力量,不能存在,必须抹杀!”
“可这样的话,你……”
“王不必在乎这些。如果能让它消失,即使在下是神明,在下,也当穷尽所能。”
“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这样做呢?”
“从有人觊觎它的时刻开始。但是,我从现在开始,就会准备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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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想法是没错的。轩辕殿下啊……嬉笑怒骂都习惯了。可我,什么时候才能陪您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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