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院内,
那名神父已经满身血污的躺在地上了,生死不明。
白夜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呆坐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
那些尘封的记忆像是被打开的匣子一般,伴随着时光的尘埃呛得白夜措手不及。
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少女......
浑身漆黑的恶魔......
以及,那未曾察觉的情感。
“呀,你的故事真是精彩,如果拍成话剧的话应该相当受欢迎吧。”
地板上突然浮现出一团暗影,接着扭曲成一个人影,露出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不过这个悲剧似乎很难扭转呢,即便是我都无法创造出什么完美的结局,毕竟......”
男人的目光在瞬间变得锐利。
“......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是悲剧,不是吗?”
白夜的身体像是破旧的机械一样运作,缓慢地起身。
“幻色,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创造出这个幻境,窥视我的过去,如果没有什么正当理由的话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少年的眼瞳之中跳动着一簇火焰,不带一丝情感。
“嘛,不要这么生气吗,我找你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而且是非你不可的。”
幻色推了推眼镜,露出一副讨好的表情。
“你也想要我的血吗?”
白夜的语气带着轻蔑,“那你们老大就是下场了。”
“哈哈,请不要误会,我是有事相求,哦不,也许该说是合作吧。”
咔嚓!
墙壁上的圣人像开始缓缓地向后移动,而从墙壁中出现的则是一樽水晶棺。
折射的光线落在棺内人儿的面孔上,那是个女孩,安静的睡颜看起来恬静而美好。双手合抱在胸前,穿着黑色的长裙,银白色的长发仿佛银河一般璀璨。
只是那水晶棺在出现的一刻起就开始散发出白色的烟雾,像是从冷藏柜中取出的冰淇淋一样。
看到这一幕的幻色连忙手忙脚乱的按下墙壁上的一块红砖,那水晶棺才消失在墙壁后。
“她是......”
那名少女虽然陷入了沉睡,但是体内仍然有着微弱的生命体征。像是被什么东西吊住了最后一口气。
“我说她是我的妻子你会相信吗?”
“意外是萝莉控啊。”
“呵......说不定吧,不过她的年龄其实和我一样。”
“......”
男人的眼睛忽然变得温柔,狭长的眸子微眯,只是那抹温柔转瞬即逝。
“具体的事情你没必要知道,我的目的只是复活她而已,而你只要帮我杀死那个女孩就可以了。”
幻色的面孔变得危险,他按下墙壁上的一块凸起,修道院内正中央的一块地面缓缓上升,随之出现的便是失踪的维克多利亚,以及一名面色苍白的青年,两人都陷入昏迷了,不过似乎没有生命危险。
“罗密欧少爷......”
看到笼中青年的瞬间,一直沉默的女仆长似乎有些惊讶,情不自禁的想要上前,却终究是停下了。
“原来女仆长喜欢的人是......”
怪不得一直针对白君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的白夜在看到铁笼中那哥儿们的时候,终于还是没有绷住。
当然,同时没有忍住的还有笼中的青年。
“靠,这感觉太诡异了吧!”
原本严肃悲伤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喂喂,白君,不要犯傻了,赶紧去救维克多利亚酱啊。”
雪乃捅了捅白夜。这才让犯二的某人醒悟了。
“对对对,这个神经病就要不要理他了。”
就在白夜正准备拆掉笼子的时候,身后的幻色说话了。
“我说过这件事情是合作了吧,你就不想知道你能得到什么吗?”
“切,你以为我是谁,脑子一团浆糊的男主角吗?我会不知道你接下来想说什么?”
白夜没有转身去看幻色,依旧专心的撕裂着铁笼上的魔术,语气听不出悲喜。
“我知道的,你是想顺便帮我复活那个家伙吧。”
白夜没有回头,身后的人看不见他的脸,唯有铁笼之中的罗密欧,清楚地捕捉到了白夜嘴角的一丝哆嗦。
“你还是死心吧,死去的是不可能复活的。那种事情,是不会被允许的......”
少年的声音像是苍老的叹息声一般,宣告了结局。
吱呀一声,铁笼打开了,白夜将维克多利亚抱了出来,少女的面庞惨白,堪堪抬眸,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白夜以眼神制止,交给了一旁的女仆长。
“看来谈判失败了,那么我就只好将你们一起埋葬了。”
幻色的语气顿时变得残忍,狭长的眸子被镜片掩盖,冷厉的光扫视过在场的人。
“还不死心?你觉得你有资格挑战我吗?”
“呵,以前的你我或许无可奈何,但是不知为何,这几年你的力量却微弱了许多,从你对司徒的那场战斗便可以看出。而且......”
幻色的视线扫过白夜,面带微笑。
“你觉得我真的会毫无准备吗?”
忽的,周遭的一切景色全部化为碎片,宛若泡沫一般,这虚幻的一切终于化为了真实。
无数的锁链从四面八方将雪乃束缚,锁链之上无数锋锐刺入体内,虽不致死,却是生不如死。
“我知道你对于这名少女怀有不同的情感,就好像数千年前的那名奴隶一般,我现在片刻间就可以将她撕成碎片。现在你觉得你还有胜算吗?”
锋锐刺入雪乃的身体,细密的伤口渗出血珠如同凋零四散的花瓣一般,洒落在地面。
立在中央的少年,像是加冕前沐浴的君王一般,血液落满全身,点点血红在那白衣之上缀满。
抬头看时,少女被狰狞的锁链吊在空中,那的确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痛,可少女却依旧清醒,苍白的脸上是极力维持的笑容。
“白君,放心吧,我完全没事啊,你看。”
少女似乎想要挣扎,锁链却深深地嵌入皮肤之中,痛的少女龇牙咧嘴,只是那张脸上的笑从未褪去。
“白君只要去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就可以了。”
少年与少女,此刻目光交接。
呵,笨蛋......
不合时宜的轻笑打破寂静,白夜舔了舔嘴唇,淡淡的血腥气涌入鼻腔。
真是熟悉而久远的味道啊,已经多少年没有品尝过血液了!
白夜周身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白色衬衣上的血液像是被恶魔舔舐过一般消失。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感觉到空气之中的温度骤然提升了,像是大地之下蕴藏的熔岩即将喷涌而出。
那是大地的愤怒!
“喂,混蛋,你叫幻色对吧,你知道人从思考到发出指令所需要的时间是多少吗?千分之一秒?还是万分之一秒呢?”
白夜缓缓张开手臂,像是拥抱这个世界一般。
“什么?你不知道吗?嘛,倒也无所谓。你只需要知道......”
“在你的大脑发出下一道命令之前你会死就对了。”
幻色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却不想对上了白夜的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明明漆黑如深夜,却又仿佛充满了星辰一般的睿智,无数纹路在眼瞳之中倒映,试图演绎出这世间的真理,原来......
吾身便是真理。
少年将食指竖到眼前,仿佛是猎鹰将瞳孔急剧缩小,死死地扣住了猎物的身影,接着是一声禁言。
“嘘!”
接着,幻色的大脑便停止了活动。
咔嚓!咔嚓!
世界在此刻崩塌,这个以幻色的大脑为中心的领域终究还是被打碎了。
......
映入白夜眼帘的是缓缓垂下的红色幕布四周的灯一盏盏亮起,照亮了黄金色的穹顶。
身旁的雪乃和维克多利亚都静静地沉睡,雪乃那个家伙还流了点口水,睡相真是有够烂的。
白夜没有起身,环顾四周,正是那间上演《夜莺与玫瑰》的剧院,只是此刻空旷的剧院内除了他们三人,连个鬼影都找不到。
逼仄的空间却广阔的可怕。
“为什么当时没有杀死我呢?”
一名年轻的男子掀开幕布跳了出来,带着没有镜片的眼镜看起来格外滑稽。
“以您的力量那时候完全可以杀死我,杀死这个触犯了您威严的人。”
白夜透过空洞的镜框注视男人的眼睛,那眼睛看起来有点熟悉,像是一只迷路的丛林中的狐狸,狡黠而无助。
“只是觉得你和我有点像而已,准确的来说是和那个我很像。”
难得的白夜说出了真话,眼前的男人让他回忆起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所以他乐意说说话。
“你的爱人死了吗?”
提到那个女人,幻色的面庞也温柔了许多,眼中的无助也占据了上风。
“不,只是沉睡而已,本来想着利用‘那个’或许可以让她醒来,结果还是失败了。”
“那个?”
“是的。”幻色伸出手,一枚银色的戒指躺在手心,原本镶嵌着宝石的地方空荡荡的,像是被挖去了一般。
“这是......安德瓦里的戒指?”
“是的,传说中能够招来对拥有者最大的财富的厄运之戒。”
幻色抚摸着戒指,接着抛给了白夜。
“你......”
白夜起身接住戒指,却只听到身后一声“哎哟”的痛呼,白夜这才想起来还有两个家伙靠在自己身上。
“戒指的力量已经耗尽了,但是戒指本身也一定蕴含着某种奥秘吧,算是对您的赔罪吧。”
幻色单手抚胸,缓缓没入了身后的黑暗。
一切最终归于平静。
看着正在摸脑袋瞪着自己的雪乃,白夜忽然间有些恍惚,竟是分不清此刻到底是幻境还是现实。
如果幻色的计划真的成功,或许真的能够复活她......
如此想着的白夜,被正门前忽然涌入的人流喧闹声打断了思绪,男女老少踏入这剧场,脸上带着一无所知的笑容。
“那个不好意思,这里是我的位子吧。”
一名戴着大墨镜的女子询问的指了指雪乃她们所在的位子,又指了指自己的戏票,票面上以**的英文字母拼出了《Romeo and Juliet》。
“你很喜欢这部剧吗?”
白夜盯着女子,被对方白了一眼,不过倒也是回答了。
“嗯,姑且算是吧,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像是曾经经历过一般。”
女子摘下墨镜,波斯猫一般的眼睛是可爱的绿色,那张看起来冷冰冰的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红。
“你叫什么名字?”
“震惊,这么直接的搭讪还是第一次,不过姐姐我不讨厌哦。”
白夜没有吐槽这个穿了高跟鞋还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家伙,只是一直凝视女子的眼睛。
“好吧,记住了,我叫做......”
“土御门未来!”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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