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姐姐＆妹妹
“黑月瞳？”一个声音叫到我。
“啊… …？”
“上课分神可不像你啊…”
眼前正在教我们通常科目的老师，眉头微皱说道。
“是… …不好意思！”
我把斜看着雷姬的目光收回来，尝试再次将集中力放回到课堂。
自从雷姬告诉我“那件事”后，我一直干什么似乎都有点心不在焉。
果然… …还是在意吗？
而雷姬，似乎比平时更加沉默，到底是怎么了呢？
… …
下课后，我叫住了准备去狙击科的雷姬：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去“修学旅行II”了，目的地似乎还没决定呢，巴斯克维尔小队她们似乎要去香港呢… …”
沙沙，雷姬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去哪里？”
我明知故问，想必雷姬一定会回答“随便”吧？
但我错了——
“我认为应该去香港。”
“呃… …？！”
“风给予了我提示，最后一次消息已经是十五个小时前的了。”
风… …给了雷姬提示？
那个风，到底为什么… …
“风不是应该… …”
“这是紧急警报一样的东西，现在风与我的关系仅仅是只有‘不希望我无谓的死去’而已。”
是吗… …
那么，去香港的理由莫非是为了“逃避‘那个人’”？
那个人，一定和雷姬有什么关系… …
我察觉到了这一点。
因为… …风曾和我说过，如果做的到的话，就由我来守护雷姬试试看。
“那么，雷姬… …风为什么只是对你发出警告…却丝毫不帮你在其他方面呢？”
这个问题，也困惑着我——风通常会给予雷姬一些行动指示一样的帮助，而这次可以从雷姬的言语中看出来风并没有下达行动命令。
“… …”雷姬虽然将目光对了上来，但从她宝石般的双瞳中可以看出，雷姬似乎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雷姬？怎么… …？”
“是命令吗？”
“——？”
雷姬突如其来的文句，让我略感无解。
“刚刚关于风的提问，是你以夫君的身份，对我下达的命令吗？”
我脑海中瞬间像是连珠一样将之前雷姬做过的类似事情穿了起来… …明白了雷姬这奇怪的问题。
正常人，一定会因对方是出生入死的搭档，被对方这样问道多少有点感到伤心或者落寞之类的感情，毕竟在他们看来，一个这样出生入死的搭档，这样问道真是太没人情了。
不过，正常来说，可以看出，雷姬的言语中出现了“只要不是命令我就不会回答”一般的意思。
我的答案… …
沙，沙。
我学着雷姬的风格… …
摇了摇头。
正常的搭档，就算是这样也会问下去吗… …？应该不会吧，不过，不管做出的是哪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双方吧… …
——前提是，一般的搭档。
我和雷姬之间的关系， 早就不能单用信任来形容，我坚信。
而雷姬，也轻启娇小的双唇：
“是吗，那就告诉瞳吧。”
我和雷姬之间的信任，已经超乎了我自己能理解的范围了。
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自己对于雷姬的信赖。
而雷姬，大概也是一样吧。
“嗯。”
我嘴角不禁因为一想到有着雷姬这样的搭档，而微微上扬。
“风——没有给予我任何帮助，是因为风希望我和‘那个人’决斗。”
和… …“那个人”决斗？
“等等，雷姬… …决斗是怎么回事？”
虽然多少能猜到一二的我，还是因为不敢相信而问道。
为什么要和雷姬决斗？
这种看似完全没有头绪的问题，其实慢慢从雷姬“拥有的东西”来看就好了。
然而，最独一无二的，且现在已经“松动”了的，就是——
雷姬与风的关系。
换个说法就是，雷姬璃巫女的职位。
而雷姬，在我目光下，不知是我看错还是什么，似乎微微沉下了头。
“为了得到‘风’。”
为了… …得到“风”。
照雷姬这样的说法，简单来说，就和我猜的一样吗… …
“那… …‘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无法想像，那个风居然容许别人和雷姬争夺璃巫女的职位。
难道是兀鲁思的人？
不… …雷姬只要和我提及关于兀鲁思的事情，都多少能听出她们之间的团结… …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吧。
“‘那个人’，可以说是兀鲁思族的一员，准确来说，‘她’是我的‘妹妹’。”
真的… …是兀鲁思族… …？
为什么？
雷姬的这个回答疑点不止一个还有另一个就是——
“可以说”… …？
映象中我还是头一回听到雷姬用意义这么不明确的词汇。
然后还有… …“妹妹”是怎么回事？！
雷姬虽然不是第一次给我这么多疑点，但似乎每次都能给我更多的惊喜呢… …
好吧，只有惊没有喜。
“雷姬… …”
… …？
我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雷姬用细微的动作表示出“不要说话”的肢体语言。
怎么了？
“——就在刚刚，风最后一次通讯，内容：‘你们走不了了’。”
雷姬，如同汇报数据的极机器一样说道，完全让人感觉不出，这样带有敌意一样的词汇是同时对她自己说道的。
“等等… …走不了了是什么意思啊？”
“来不及了，‘她’已经到东京了。”
——！！
“她”
据雷姬所说，可以说是兀鲁思的一员，准确说是她的妹妹
“雷姬，我最后一个问题——你那个‘可以说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并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比较正确。”
“所以说是什么意思？”
我这样问道后，虽然的确是得出了答案，但那惊讶的程度，甚至让我有些后悔——
“她，是兀鲁思的第48女。”
“兀鲁思… …不是只有47女吗？”
“没错——‘她’是我母亲的养女。”
雷姬的母亲收养的？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盯上雷姬啊？
“雷姬… …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直觉这样告诉我。
而雷姬，也只是沙沙地点了点头。
看样子，还不是小事情啊。
据风会提示雷姬有人盯上她这点，基本可以断定那个盯上雷姬的人做好了要用武力强制把职位夺过来，甚至是杀了雷姬。
这种事情，我不容许它发生，也不会发生！
“雷姬，我会保护你的。”
我向雷姬打出坚定的目光。
而雷姬——
沙沙，摇了摇头。
“这次的事情，是因为我才造成的，对方要的是我，和瞳没有关系。”
要雷姬… …那家伙想带雷姬去哪？！
当然，这个，我也不容许它发生。
“我会生气的。”
“——？”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我们，是搭档吧？甚至有定下因为你半强制让我同意的… …婚约吧！”
“——！”
雷姬璃绿色短发下的双瞳，在我仔细的观察下，发生了细微的变化，那是雷姬，代表惊讶的神色。
当然，这边的我，是红透了脸。
婚约什么的，仔细一想后面还是我为了雷姬而主动提出的啊喂。
“雷姬… …”
雷姬，则是把头以极其微妙且难以被人察觉的动作，把视线移向一旁。
“… …”
雷姬… …
她似乎还在纠结的样子。
豁出去了。
我深深的呼吸，将脸上的红昏先消散下去——以便下一波不会直接把我脸烤熟。
然后——走上前两步。
与雷姬就隔着一步的距离——
把头，探了过去，轻轻在雷姬的耳边：
“我，是你的夫君吧——”
好烫… …
不过似乎这不止是我脸颊的温度？
只见就近在眼前雷姬的脸蛋，似乎有些… …缓缓地… …越来越红？！
这这这… …太可爱了啊！！！
犯规！犯规！！
这简直是要我喷鼻血的前奏啊。
太… …萌了。
雷姬脸红什么的！
不行，完全没免疫力啊！
就当我准备跑离现场冲向厕所时——
雷姬的璃绿色的短发拂过了我的脸颊？！
… …！
轻轻地，吻了我的双唇。
虽然只有一瞬，但那梦幻般的触觉已经让我体验的十分深刻。
然后，更让我难以想象的一幕出现了——
雷姬迅速转过了身，几乎是用跑的，离开了课室。
留下呆在原地的我。
… …这… …
刚刚的举动简直和三无这个词汇无缘了不是吗？
惊讶的我，甚至忘了如何去害羞。
不过随即我反而觉得，很欣慰。
这样子，像一个女孩一样… …不是很好吗？
或许真的有一天，雷姬你也会变得和普通女孩一样，而且，能更加更加的，幸福。
望着雷姬跑开的背影，我霎时觉得这说不定是一个好的开始。
——在我真的遇到了“她”为止。
… …
空地岛，和学院岛完全一样构造的人工岛屿。
就如它的名字一样，是片空地。
而在我路过那之时，总是能想起第一次为了同伴（金次）开着直升飞机去援救的时候。
那飞机的残骸，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吧。
然而，就在这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什么的时候——
砰！
一声枪声响起。
而枪声过后几秒的时间内——我手机也响了起来。
我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着的是雷姬。
——？！
“喂？雷姬，发生什么了？！”
刚刚那个枪声，不会就是以雷姬为目标的吧？！
“‘目标’出现，已经用狙击对我下了‘挑战书’。”
用狙击下挑战书… …也就是不伤及对方的情况下狙击目标周围… …吗。
不过，根据枪声可以判断… …“那家伙”就在我周围不出两百米。
“我现在在空地岛，从狙击科的宿舍如果用瞄具应该可以看到我，目前确定敌人位于我的周围不出200米。”
“是，也请你准备。”
语末，雷姬挂了电话。
然而，仿佛戏剧一般，又是在这样一个看似无异的瞬间，我看到了空气中飘舞的某样线状物… …
等等，那个是头发？！
在引诱我… …还是？
在地面上，可以看到有因前面踩了黄泥土，而造成鞋踩过后留下的痕迹。
也只能跟上去了吗？
我拔出手枪，近距离对战，狙击是要逊于手枪不少的。
我小心翼翼地，跟上那脚印，那脚印似乎找剧本发展理所当然一般向着一个打开的工厂一样的设施内部延伸。
此时已经快过黄昏，太阳的光照并不能惠及这个阴暗的设施啊。
小心依依地打开手枪上的电筒，一边环视周围，一边追踪着这个看似引诱我过去的线索。
突然，前方的鞋印消失了。
“不许动！”
一个少女的声线从身后传来。
“… …”
“慢慢转过身来。”
我跟着她的指示缓缓转过身。我知道对方现在已经拿着某把高精度狙击步枪瞄着我的脑袋，听声音… …好像是TRG42吧。
眼前的少女，一头黑色有点略微偏银的柔顺披肩发，前额的浏海基本和雷姬一样有些残差不齐，双瞳则像是亚里亚一样绯红。
少女身穿武侦高的防弹制服，估计是为了浑水摸鱼潜入，脚上少了一双鞋子，光着脚丫踩在满是灰尘的墙角地板上。
果然是这样吗… …
利用对方盲目追踪鞋印，故意创造一排远离门口的鞋印，再将鞋子脱去，躲在角落，等对方背对自己落网。
“嗯嗯，真是厉害呢，这位拿着TRG42的小姐。”
“我有名字。”
少女的说话风格似乎和雷姬有些相似。
“嗯嗯，我叫黑月瞳，你呢？”
经历那么多鬼门关后，果然被人用枪指着都能保持淡定… …
“兀鲁思47女雷姬的妹妹，也就是第48女，名为… …”
——“姬汝紫铃”
雷姬的，妹妹吗… …
我看着眼前漆黑的枪口，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笑什么？”
姬汝紫铃明显不像是雷姬，忍不住问道。
“本以为是什么人盯上了雷姬，见了面才知道原来是一个美丽的小姐——”
学着HSS下金次的语气说着话的我，把手若无其事地**了口袋中。
与此同时：
“不许动！不许把手拿出来，还有… …那个小姐是什么意思！？”
姬汝紫铃虽然一副誓死要保卫自己尊严的样子，但殊不知自己的脸颊其实已经微微泛红。
虽然是养女，但仔细一看，长得还和雷姬有几分相似呢。
嗯，真是可爱啊。
“雷姬——是你的姐姐对吗？”
“胡说！我没有那样的姐姐。”
姬汝紫铃强硬的语气稍微让我的笑容一僵。
“你和雷姬，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和姬汝紫铃的眼神同时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我没有义务要告诉你。”
果然… …吗。
“那么，只有用武力让你开口好了——即使雷姬没有表示同意。”
“你能怎样，在这样的… …”
咻——
一颗子弹划过她没有穿着鞋子的脚边。
“在姐姐洗澡的时候发起挑战书，刚刚那一下是回敬你的。”
雷姬的声音出现在姬汝紫铃的后方。
似乎为了赶时间… …只穿着内衣的雷姬就站在门口。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姬汝紫铃似乎难以理解雷姬为何能这么快找到我们。
“一看就知道你也是长时间与常识无缘的人啊——iphone的语音拨号功能，了解了吗？”
——刚刚，我将手插入口袋的同时按下了iphone的Home建，让手机进入了语音拨号功能。
然后，雷姬就根据信号赶了过来。
“将计就计吗，你是一个很有胆识的人。”
姬汝紫铃带着有些冷的笑容，说道。
“那么，姬汝紫铃小姐，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可是二对一了喔。”
我把视线从只穿着内衣却毫无羞愧的神色的雷姬身上移开，望着眼前的少女。
“当然是，把你们逐一击破啊——”
砰！！
她开枪了，开枪的位置有些奇怪，而且在枪声未落的同时，她居然把狙击枪丢在了原地，向我冲了过来——
什么… …
近战？这家伙不是狙击手吗？
我立即反应过来，对着移动中的姬汝紫铃射击。
但她的速度快的惊人，反映神经也完全可以跟上，不到一个弹夹射完的时间，她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
这个时候… …拔剑术！
——！
刚要把手放在衣服内摆抽出武器的我，被姬汝紫铃抓住了手腕，然后——
脚下的地板一瞬间到了我的眼前。
就这样，单手把我放到了？！
不是… …吧？！
这家伙的近战光是从技巧和反映神经来看怎么都是S级的了！
就在我重心刚稳定下来，准备拔出武器的同时，手被姬汝紫铃光着的脚踩死了。
这速度… …
然后，少女没有丝毫犹豫地，从裙摆抽出了一个折叠弩——对准了我。
雷姬… …来不及支援？
不… …是没法支援吧。
——一开始射出的那颗子弹，分明就是在经过跳弹后，向着雷姬去的… …
而雷姬，则需要回避或者回击那颗子弹，而难以支援，等回过神来我已经被当成人质了吗… …
这家伙… …可真是可怕。
绝对的S级武侦… …说不定，是个R级的。
这样的家伙… …为什么会盯上雷姬？
这样想到的同时，无意间向少女望去… …
等等… …这个姿势，这个角度… …
我微微向下望去的同时，脸颊微微泛红。
绿… …间条的吗… ….
“那个… …你的下面，都要看光了喔… …”
我把视线挪回上方，对正赤脚踩着我的姬汝紫铃说道。
“… …”
姬汝紫铃立即闪现了亚里亚的一秒脸红术，身子也不由地一震。
嗯？反击的机会来了。
我抓住这个空隙，用腿去横着扫了一下姬汝紫铃的另一只脚。
这样，即使你再厉害也会重心不稳吧？
但，马上，我就知道了自己没有想错，只是没有想到——
姬汝紫铃的的确确被我扫到了腿部后，中心不稳，就这样面朝着我，栽了下来！
——！
玫瑰一样的香味立即从我怀中进入我的鼻腔。
这… …
少女现在的姿势，就好像是把我推到了一样啊！
“姬汝紫铃，不要动。”
雷姬的声音，再次响起，但… …似乎为什么在我听来… …有点生气？应该是错觉吧。
此时雷姬一定已经瞄准了姬汝紫铃脊椎神经处。
“真是下流的招数啊。”
姬汝紫铃说道，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我有问题要问你。”
“问题？那要看看我会不会回答了。”
“——为什么要离开兀鲁思。”
雷姬的问题，再一次让我似乎了解到了什么。
“什么… …？”
姬汝紫铃，不像是没有听见的样子啊… …
“——为什么要离开兀鲁思。”
雷姬重复的话语，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论是语调还是措辞上。
“… …女人。”
——！？
这… …是在叫雷姬？！
刚刚姬汝紫铃的那个叫雷姬的称谓，不由让人毛骨悚然，那种感觉，不像是叫“你这个混蛋”一类词语那样，就感觉… …像是，在叫一个苦大仇深的敌人一样。
姬汝紫铃顿了顿，似乎是在等雷姬的反应。
而雷姬——纹丝不动。
然后，姬汝紫铃的下一个举动又一次让我惊呆了——
她动了，从我身上爬了起来，转过身，看着雷姬。
“女人，你不会开枪的。”
——
姬汝紫铃说出这话的同时，雷姬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的神色。
我知道，虽然只是细微到常人难以理解的，不过，那是雷姬的惊讶。
“我还会来找你的，下一次，我一定会亲手审判你。”
意义不明的话语，从姬汝紫铃口中说出，只见她光脚踩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走上前去，拿起了放在墙角的鞋子，也不穿上，就这样提在手里，任由雷姬用枪指着她，离开了。
不过，那个背影，在我看来，怎么都不像是说出刚刚那样话的人… …反而，有点孤独的悲伤…
…？
“雷姬… …”
我站了起来，看着似乎举着枪呆在那里的雷姬，叫到她的名字。
“我们还会相见的… …”
我知道雷姬这句话不是对我说的，反而有点像是自言自语般，声音很小，但很清晰。
不过，还有一点就是… …我不知为何，确信着，那我从雷姬话语中感受到的几份执意，并不是我的错觉。
雷姬和姬汝紫铃。
姐妹吗… …
这样关系的姐妹，真是头疼啊。
“瞳，没有受伤吧。”
“没有”
除了被放倒那下比较疼以外。
话说那家伙的近战格斗技巧… …实在是太… …
还有雷姬，虽然在对话中听到了雷姬风的笑话般的对话，但一种沉重的气氛还是从只穿着内衣站在前方的雷姬周围冒出。
果然… …即使是雷姬，也会在意吗… …
“雷姬… …那个，真的不要紧吗？”
我缓步走向雷姬，一边问道。
“… …”
雷姬轻轻晃动短发之余，将头像侧微微斜了几度——
不过… …
我为什么… …觉得雷姬好像隐藏了什么情感… …？
姬汝紫铃吗… …
她说… …下一次一定要亲手审判雷姬？
莫非是… …要杀了雷姬？
虽然无从断言，但从她的一举一动看来，不能排除她对雷姬的威胁。
“瞳。”
就在这个沉默之际，雷姬轻轻说道。
“——？”
我也同时在她的眼前站住。
“她的事情，请不要对别人说，拜托了。”
一成不变的表情，依然三无的语气。
但措辞… …却好像充满了人性。
她的意思是… …不希望我向别人请求援助… …吗？
…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
“——我，希望和她来一场她所希望的，公正的决斗。”
雷姬居然主动提出要求让对方决定… …决斗的方式？
这… …太难以理解了。
但当我转望向雷姬那十分坚定的目光… …
我立即明白到那不容置疑的事实——雷姬是认真的。
姬汝紫铃… …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你为什么要打败雷姬？
这些谜团，也只能问她本人了，即使用我现在不一定有把握获胜的武力来逼出。
但唯有一点，我不容置疑。
——我一定会守护雷姬，因为我是黑月瞳。
而且… …我觉得，姬汝紫铃这孩子… …似乎… …有着很悲惨的过去… …
我，会拯救她，即使谁说我天真，想拯救一个素不相识的敌人也好，我都会拯救她。
“雷姬… …你也这样认为吧？——应该拯救她。”
“拯救？”雷姬的语气虽然毫无阴阳顿挫，但那仿佛小动物一样可爱的肢体语言仿佛修饰了那本不明意义的语言般，让我知道雷姬现在正在表示不解的心情。
“那个… …怎么说…先把衣服穿上吧… …”
我还在想怎么回答的时候，看到只穿着内衣的雷姬，于是把外套脱了下来。
“——就像是瞳拯救我的时候一样吗。”
雷姬抢先说道，双眼中那虚无的眼神，现在仿佛在一点一点炙热。
拯救雷姬的时候… …一样吗… …
或许是的呢。
雷姬… …
我拯救了雷姬… …吗？
“嗯，雷姬，其实，同样的——你也拯救了我。”
那个空洞虚无的我。
为了你，而再次烧起本应不会再次悸动的心。
我把拿在手中的外套，轻轻地披在了雷姬的身上。
姬汝紫铃，那孩子，或许… …只是迷失了而已。
让我来拯救吧。
——我的双眼，可能已经将这些信息毫无保留的流露了出来，丝毫不像是狙击手的作风… …但我知道，眼前的此人：我的搭档，能够理解，能够信任。
“拜托了。”
雷姬，再次说出了请求的话语，虽然依旧一样完全没有阴阳顿挫，依旧同样的语速… …但，给我带来的一次又一次的鼓励和信心，也是一次比一次更为强烈。
行动吧。
… …
东京一成不变的夜景，不知第几次透过瞄具，映入我的眼帘。
“目标的跟踪呢？”
“没有痕迹。”
“那么，现在是11：59分，差一分钟就结束今天的搜寻了。”
“是。”
挂断了正带着灰松的雷姬那边的通讯之后，我把狙击枪对向了学院岛… …
灰松居然… …没能跟踪到姬汝紫铃的位置？
对方是用了什么方法来消除踪迹的？
不行… …不确定因素太多，这样盲目搜索下去雷姬说不好会有危险，虽然我在这里可以立即进行狙击支援… …
但我还是不想雷姬受到任何、哪怕只有一点的伤害。
“搜索结束。”
我从观察点爬了起来，把之前刚好新制的夜战配置的雷明顿MSR收了起来，深黑色的枪身，将本来就充满科技设计的此枪更添一份神秘感。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个准镜可以进行夜视的切换，加上这黑色的枪身，可以在夜晚装备消音器的情况下如同幽灵一样一枪打爆敌人的头颅。
当然我不会那样做——
我要找到姬汝紫铃，问清楚她到底为了什么而“审判”雷姬，一定要拯救她… …
那个时候… …的背影… …为什么是那样的孤独？
我在某栋大楼的天台上坐了一段时间后——
站了起身。
雷姬… …已经就寝了。
现在到我行动了。
我再次将已经退出枪膛的子弹放回去，久违的拉下了枪栓。
——那个背影… …就好像再说“来救救我”一样。
我一定会拯救你的。
即使用武力，让你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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