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远离
“KWI,我会让你后悔的!”
“就凭你现在那副姿态?不要逗我了,好吗?”
“我要毁灭,你这副自大的姿态!”
“自大的是你!”
咻——砰!
一颗子弹,同样穿过我的胸口。
突入袭来的冲击,仿佛麻醉了神经一样,一开始并感觉不到疼痛… …
但当鲜血涌出后,伤口开始疯狂地灼痛起来。
“好好看着吧,我将会成为伊·U新的首领——支配这个世界,让全部人都认同我!”
“你这个… …疯子!”
我想要举起乏力的手臂——却发现双手怎么也不受控制般,只会一个劲地颤抖。
我在,害怕?!
如果是普通人,可以理解… …
但是,我作为已经穿越过无数的生死线的狙击手… …怎么可能,会因死亡而颤抖?!
如果是那样,还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我到底… …为什么如此害怕?
这种感觉… …简直就像是… …
山岳狙击那个时候,雷姬叫我把她丢下的时候,一样?!
“怎么,怕了吗?哈哈…你也是弱者啊。”KWI嘲讽道。
害怕什么的… …没理由啊...
但是…不对啊,我真的,在害怕?!
“切… …没有任何需要守护的东西,只为证明自己而活着的你… …才是弱者!”
“我是弱者?哈哈哈!那些说着要守护某某,却无能为力的人… …才是弱者吧!!??”
“无能为力…守护?”
… …这…似乎真的是恐惧。
恐惧不能守护雷姬。
“好了,黑月瞳,我不会杀你的,像你这种人,就要做我的手下,像KLII,那个叫雷姬的,这种废物呢,就要杀了。”
——!
“你说… …什么。”
“唉,黑月瞳你怎么看不开呢?像那种无口女有什么好的,还有那废物KLII,加入我的手下,我当然不杀她们也行,到时候什么美女… …”
——“够了!!”
“… …”被我打断话的KWI,带着有些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你…给我去死吧!”
既然这么想看狂暴,老子今天就给你看看。
“就凭你?杀了我吗?”KWI白了我一眼。
死吧… …
我从风衣内摆——取出了肾上腺素。
可以的话,我可不想用这个… …
… …
唰!
嘭!!!!
嗡… …
迅速的向前扑去的同时,我使出了拔剑术。
而KWI,则勉强用光分子刀挡住了——额头上隐约留下一滴汗珠。
喝啊… …
肾上腺素的药效下——胸口的疼痛,就像注射了麻药一样,明明感觉到血在流,却没有痛楚。
我… …会死在这吗… …
连续不断从两侧互换着攻击着KWI手中的光分子刀的我——试图将他手中的剑用不断施以打击的方法打掉。
总感觉… …那个一直疯狂地将KWI步步击退的人,好像不是我了一样。
世界,变得好慢… …
“瞳!”
——!
哧!
“噗啊… …”
我突然感到喉咙里传来甜意,喷出了鲜血。
“黑月瞳,是你输了。”
KWI,拿着光分子刀… …刺穿了…我?
是啊… …好像是这样啊。
刚刚那个,互换我的声音… …是雷姬吗… …
原来她…也会惊慌呐… …
不对吧?黑月瞳… …
雷姬,本就应该会,现在这样认为,到底是为什么啊?
叱——
KWI,缓缓地将剑抽出了我的身体——
这时的我,却还是感觉不到疼痛… …
视线…开始模糊了。
你说的对啊,KWI。
我独自一人,无能为力… …
我就算有了守护的人,也还是弱者。
… …
但是… …就是因为我有要守护的人,所以我…才会做出,弱者也有权利,去尝试的… …
挣扎。
因为——为了雷姬,我必须无所不能!
“KWI!!!!”
唰!
唰!
唰!
连是三刀,我狠狠地刺进了KWI的身体。
——仅仅,不到一秒的时间。
原本以为,把我击溃了的KWI,脸上写着不解两字。
“你…永远明白不了!咳咳… …咳啊。”
我口中再次咳出了红色的温热液体… …
到此为止了吗?
“黑月瞳… …!”
KWI,此时已经重振了精神状态——拿着光分子刀。
忘了这家伙… …
是人造人啊… …
刚刚其中两刀刺进了他的左肩,等于没用吗… …
可恶… …
本在我脚下的地板,如今却在眼前… …
是吗,我终于倒下了啊。
谁也救不了
为什么啊… …
我… …不想变成这样… …
哪怕,只有雷姬… …只有雷姬一个人
只有雷姬一个人… …
雷姬一个人活下去… …
也好啊。
岚… …最终,也没能拯救你吗。
“如果… …她们两个能活下去,就好了,就算独自一人… …”
“雷姬会活下去的。”
——?!
嚓!
岚… …?
眼前,白色头发染上血迹的少女,用自己的身体,撞上了KWI手中的剑——然后… …
砰!砰!砰!
用P228手枪,抵在KWI上,一发又一发地将子弹贯穿两人的身体。
“KLII?!”
“一起死吧!”
岚继续疯狂地射着,另一只手和双腿死死地缠在KWI身上。
“做…梦!”
KWI强忍疼痛,想要将岚的身体一刀两段,
“对啊!!我就是喜欢做梦!”岚将打完子弹的P228,丢在了一旁。
扑哧!!!
岚战斗衣后背包一样的小型推进器点燃了——
嘣!!!!
将两个人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
“… …KLII!!!”
两人的嘴角,皆流下了血痕。
“不要叫我那个名字!!”
“KLII,少得意忘形!”
“就算是被P228一整个弹夹射击后的身体,还能动吗… …你这个怪物… …就和我一起上黄泉路吧!”
岚的背后背包似得东西,周围的界线发出了红光?
那莫非… …
自爆?!
岚,不可以!
虽然那背包似的东西离这里很远,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它不断发出高温。
“哥哥… …还有机会…——虽然那是不可能的,要再一起逛街… …”
“岚,不要… …”
胸口终于传来的强烈疼痛,让我只能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
可岚却… …
露出了微笑:
“哥哥,一直很温柔,这份温柔,拯救了不少人,包括我——这次,就让我来拯救哥哥一次吧。”
——岚!
就在这时。
——“真是看不下去。”
咻~砰!!
一颗子弹,在经过两次跳弹后——
从侧击中了岚后背。
咻… ….
我能感觉到… …背包发出的热能消失了… …
这是… …怎么回事?
好…累。
我的双眼,不受控制,缓缓地… …合上了。
然后… …我感觉一个,薄荷的气味灌入了我的鼻腔… …
柔软的胸,贴在我的肚子上… …
“雷姬… …”
… …
… …
“岚!”
… …
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 …”
淡淡的薄荷香,伴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
雷姬?
只见我的床边——果然坐着一头绿色短发的少女。
少女将右手食指轻轻抵在下嘴唇上——
“瞳,声音再大几分贝的话,伤口就要裂开了。”
啊… …对了,我好像因失血过多一类的原因昏倒了。
再望向少女——头上缠着雪白的绷带,轻轻抵在嘴唇处的食指下——手腕的地方还有略微的,被绳子勒过的痕迹。
“又在等我醒来吗?”
我看着雷姬的手腕,有些心痛地问道,并轻轻举起靠着雷姬那边的右手,轻轻地抓住了雷姬的手腕… …
“我吵醒瞳了,不好意思。”
雷姬还是一如既往,客气般的回复。
——但那实际上,的确就是她心中所想的吧。
“不,你能守护在我的身边,我很高兴,雷姬并没有吵醒我。”
“我没能守护好瞳,就连自己的安危也不能左右。”
虽然语气并没有变化,但我的确听出来那是在自责。
“不,雷姬做的很好——只要不说像上次那样让我丢下你一个人跑之类的话,我就安心了… …雷姬由我来守护,作为补偿——如果我倒下了,雷姬要像现在这样,在我身旁守护我喔… …”
我说着,感觉鼻梁处好像有些酸酸的。
什么啊… …到底是为什么我会这么感动。
“… …我会一直等瞳醒来。”
“谢谢你,雷姬… …对了,岚,小岚她怎么样了!?”
雷姬没有回答,视线由虚空移至我的双眼。
这是… …不知道吗?
就在这时——
“谁!?”
——“你还是这么敏锐啊,即使受了重伤。岚的话,她受了不轻的伤,还在治疗中,目前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幻?”
打开房门,出现在我和雷姬面前的,是黑月幻。
“你那语气,就不能是我吗?虽然没有请功的意思,但你们的命都是我救得呢。”
幻这样说道,让我想起了最后打断岚自爆行为的狙击。
不过… …
“幻你这家伙,你有考虑过那东西会不会被子弹一打就爆炸了!?如果没有的话… …”
“考虑过,但因为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于是就做了。”
…没更好的方法… …似乎真的的确是这样了。
“临场迅速判断… …这的确是一个武侦应该做的,是我的错误。”
“不必自责,谁都有出错的时候。”
幻耸了耸肩,事不关己般。
“你还是那么地放荡不羁啊。”
“你本也是一个超脱的人——到遇到雷姬为止。”
超脱… …我吗?
这样想起,我的确是一个完全不受传统约束,只追求自我价值的人… …
不过…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了呢?
“或许,就如你所说,自从遇到雷姬开始… …吧。”
“佛曰: 缘来不拒,缘走不留,顺其自然。有血有肉也有骨,流血流汗也流泪,有喜有情也有恨,万事由缘也由心。 一切本无物。”
幻一面喃喃自道,转过身,准备离开房间,却好像又忘了些什么一样——回过头:
“施主你执着了。”
… …什么…跟什么啊。
不知为何,越想,我的脸却是红了起来。
执着…了?
我刚想说什么——结果幻嘭一声把门关上了。
… …
“雷…雷姬,刚刚那个,你就当没听见好了。”
“我无法理解。”
啊… …是这样吗,那…应该能算是好事吧。
总之… …
唉?我为什么会这么… …慌张?
莫非… …
我的视线,刚好对上了微微把头向侧斜几度,以小动物般的形式表示疑惑的雷姬。
嗖… …
我的脸立即红了。
“雷姬… …小岚现在好像脱离危险期了,虽然我现在还挺疼的,不过没有大碍了——你也去休息吧。”
“我想留在瞳身边。”
雷姬不知何时恢复正常的角度——双眼凝视着虚空说道。
那感觉,简直就像是… …寂寞一样。
“唉,为什么啊?你也受伤了,如过不… …呃?!”
我刚要说什么——被雷姬扑上来抱住了。
这… …这是。
“雷姬… …”
出于可恶的雄性本能,我的语气怎么听起来那么恶心啊。
虽然胸口稍微有些痛,但雷姬的力道很轻,并不会让我的伤口裂开。
“… …”
雷姬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头轻轻地,靠在我的左胸。
她… …在听我的心跳?
虽然… …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害臊的事情,但我却有些微微地脸红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姿势。
坐在床上的雷姬——突然靠到床头来,导致整个臀部翘起… …
喂,说好的女生的警慎呢?
我刚想把雷姬推开——却遭到了雷姬微弱力道的抵抗… …
同时,不由地,莫名传来一阵心酸感… …
就当我望向她,想说什么的时候——
怀中的雷姬… …
竟然安详地睡着了。
虽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美少女脸蛋,但却给人无比的安详感。
就让她… …这样靠着吧… …
我把手,轻轻地平放在雷姬的背上,微微地有种抱起她的感觉… …
… …
那之后,我也睡到了中午才醒过来——
在睡梦中,我梦到了雷姬… …离我而去。
但,醒来时,却没有感觉到害怕… …
因为——雷姬就在我身边。
——静静地躺在我的怀中,睡着了。
… …啊啦。
我微微露出了笑容。
雷姬… …难得的机会,你就好好休息吧。
不过呢… …
有你在,真的… …太好了呢。
我把一直放在雷姬背上,想让雷姬也体验到安全感的手,轻轻地放到了雷姬的头上——
轻轻拂过雷姬前额的浏海。
——因为我清楚她现在真的很累,所以这种程度的举动就算是十分谨慎的她也不会被吵醒。
但… …
不得不说… …
雷姬的睡脸真的是… …太可爱了啊!
本来打算下床走走的我——由于不忍心打扰到雷姬,于是把手放回了雷姬背上,静静的看着雷姬的睡脸。
真希望,时间停止。
我活这么久,第一次这样想到。
雷姬… …我真的… …
对你… …
咚咚,咚咚
我的心脏跳的好快。
——同时我望着雷姬的视线越来越近?
我的鼻子,已经触碰到雷姬前额的浏海了。
薄荷味的体香,肆无忌惮地涌入我的鼻腔内。
“雷姬… …我… …”我轻轻地用自己都快听不到的声音自言自语般对睡梦中的雷姬说道——却又怕吵醒她。
“su… …”
咚咚咚!
这时,仿佛狗血的剧情一般——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 …
我的心跳也随着敲门声变得更快了。
随之带回来的还有我的意识——
我…我… …我在干什么啊!
居然想… …亲吻熟睡的少女什么的?!
我难道真的被雷姬… …所深深地… …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了。
“可以进来吗?可以的话我就开门了喔。”
房门外,出现的是金次的声音。
糟糕… …雷姬还趴在我怀里睡着了呢!
“… …那个!”
——“我进来… …了… …”
把房门打开一半,看到房内景象的人——不是金次,而是亚里亚。
亚里亚上下颚不断抽搐一般抖动… …
“你..你、你你你原来和雷雷、雷姬… …”
亚里亚马上表演了招牌的一秒脸红术。
“亚里亚…不是你… …”
还未说出“想的那样”
亚里亚已经遮住眼睛: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 …”
金次!你也给我管管亚里亚啊。
“亚里亚,冷静点,瞳和雷姬是搭档关系。”
对啊对啊,搭档、搭档!
怎么感觉自己说得自己都底气不足的样子… …
“理子懂了~瞳真是大胆呢!居然以搭档的名义接近雷Q,然后… …对雷Q… …啊~真是太棒了!”
当我顺着理子的视线,望向雷姬时——
我发现吵闹的声音其实早就已经将敏感的雷姬惊醒——正用她黄宝石般的双眼凝视着我的肚子侧边的墙上… …——其实是在凝视虚空吧…
…
唉… …
雷姬好不容易好好睡个觉呢… …
“你们,都是来探病的吗?”
“没错没错~据说小瞳受伤了,小瞳之前也是探过理子病的,当然要换这个人情啦!”
是这样吗。
“啊,我只是没什么事情,然后知道你进医院了就顺便来了。”
金次还是不直白的说道。
“我也一样啦… …!”
刚才表演过一秒脸红术,不到半分钟就立即恢复了的亚里亚用那傲娇的口吻说道。
“嘛…不管你们来的原因是什么,总之谢谢啦。”
我保持着刚刚雷姬躺在我怀中我所展示出的微笑,对众人这样说道。
而雷姬,也不忘以轻轻的力度——终于从我的身上爬了起来。
“雷姬… …那个,你解释一下啊,刚刚亚里亚他们误会… …”
“——我是瞳的未婚妻。”
噗… …
雷姬,你在说什么啊!?!?
现在… …明明不是说那样的话的时候吧?
“未、未婚妻?!”亚里亚刚恢复正常状态,随即被雷姬的三个字再次“转换成”了上下颚不断抖动的“BUFF”或者说“DEBUFF”
“哦喔喔喔!~~~”理子也是意义不明地叫着,好像被告白了一样兴奋?!
“黑月瞳… …虽然我不知道我有没资格说你…但是未婚妻… …”
金次你个家伙!你不也一样吗!而且… …
“都说了是误会啊!”
“谁信… …”
金次拉下几条黑线,吐槽道。
“啊啊,黑月同学…都有妻子了啊… …我和小金也… …呵呵,呵呵~~… …”
白雪在后排也是说着意义不明的话,然后用双手捂住脸颊两侧。
“金次,你不也一样?”
我摆出一副“← ←”的表情,看着头上冒出冷汗的金次。
“哈,哈哈… …”
金次尴尬地笑着。
“喔?要用傻笑掩饰自己的过失吗。”
金次被我说道的同时,突然摆出了惊恐的表情——
我并没有疑惑这是为什么,因为… …
亚里亚就站在金次身后:
“开… …开洞。”
“等等,亚里亚!”
“——不知廉耻的话题,都去死吧!”
“喂!的确是要等等啊亚里亚!这么狭窄的地方开枪的话!呜哇!”
刚要想以语言阻止亚里亚的我——为了躲闪亚里亚的射击马上低下了头。
“开洞,全部开洞!!!”
… …
为什么探个病都能开洞啊… …
真心… …想不通。
… …
后来,白雪,金次,理子三个人合起来终于按住了亚里亚… …
而雷姬和我则只是冷眼观看。
不过… …我是出自于不能做剧烈运动,雷姬你是为什么啊。
我这样想着,带着略微怨念的目光看向雷姬——
而雷姬,则是偶然般自然的动作,把头向侧移了移。
还有激怒亚里亚… …
绝对是… …
… …故意的吧。
“不是。”
“喂… …你别告诉我你听到了啊。”
“… …”
“恶作剧什么的,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是雷姬你。”
“是啊。”
用着我从未听过出自她口中措辞的雷姬——把头正视向我。
——笑了。
“… …真是败给你了。”
看着在黄昏的落日照射下,有些微微发粉的少女微笑的脸蛋——虽然那只是仅仅能略微观察到的表情,不过已经足够化解世间的一切黑暗面一般,将这幅画面,融入了我的内心。
不过雷姬,为了你,我必须无所不能呢… …
我露出了,我自己力所能及最为温柔的微笑。
… …
“恢复能力真是惊人,明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一位老年医生,拿着个病例本记录着什么,这样说道。
“我想问下,知道岚——黑月岚的病房吗?”
发苍苍、眼角遍布的鱼尾纹为这个医生的形象充填了几份智慧感。
“那个女孩的话,伤势虽然挺严重,不过已经过了危险期,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搞的,虽然是武侦,不过也不能不要命啊。”
老医生用着教诲的语气说道。
“真是麻烦您了。”
“这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如果你是要为你活着道谢的话,就谢你自己强大的恢复能力吧。”
他说着有些职业性的话语,我不由微微露出了歉意的微笑:
“不… …我是说,一并照顾两个病人,难免有些累吧?”
如此说着,我望向隔壁病床上被我命令“躺下休息”的雷姬。
“不不不,那女孩非常地乖巧呢,怪喜欢她这样的性格的。”
啊…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喜欢雷姬的性格呢。
不过… …因为他生命中漫长的岁月的原因,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我也很难琢磨透吧。
“总之谢谢你了。”
“你的谢意老夫就领了,那个叫黑月岚的少女,明天就转到隔壁病房了。”
我点了点头,老医生也微笑着离开了。
“那么… …按雷姬你的时间,现在已经九点了,可以熄灯吧?”
因为这个房间的灯就在我床头旁,所以我对雷姬问道,手准备拉上隔帘。
“我… …”
——?好久没听过雷姬在说狙击誓词时才会用的措辞。
… …因为那个狙击誓词已经不需要了吧?
这样想着,我不由内心有些心痛,却为现在的雷姬感到十分欣慰。
“怎么了?”
“我想和瞳一起睡。”
——!
雷姬说完的瞬间,我不由因为联想到那画面而脸红。
“说一起睡什么的… …”
太掉节操了吧?!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
这医院的隔帘不就是为了“男女婚前不应共处一室就寝”才… …
“瞳是我未婚夫,所以无所谓。”
不愧是看穿人心——就如子弹一样的狙击手啊… …居然马上明白了我内心想法。
我与别人相比,十分了解雷姬,而雷姬在这一点也是一样的——十分了解我。
她知道,在战斗中和平时的我完全就是两个极端的反差。
就是抓住了这点… …
哒哒哒。
雷姬已经下了床,赤脚踩着地板走了过来——
但这床,的确还是双人大小的,明明是医院中的单人病房,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做成双人大小的啊?!
喂喂喂!我的思维也开始失去逻辑性了吗!?
“瞳。”
“啊!是!”
对同辈的雷姬,虽然是非常非常非常少见地如同没有一样般交出我的名字的举动,我居然用了敬语回答?!
雷姬没有说什么,只是爬上了我的床,双膝一前一后以类似匍匐前进的姿势爬了过来!
呜… …
那那那,雷姬身上那的医院病人穿的外衣… …里面… …
似乎什么也没穿
“… …雷姬,别…这样。”
我想发出最后的语言上的抵抗——但雷姬却就这样侧身趴在了我的病床上。
“瞳逃不掉的。”
喂,虽然我看得出来你不是理子,但你这措辞我怎么都无法不去和理子联系在一起啊?!
雷姬… …
研究表示,虽然很难以相信,但女性的**普遍实际上比男性强… …
雷姬也是女孩子,所以… …
喂!?!?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如果,如果只是睡觉的话,随便你吧… …”
沙沙,雷姬如愿以偿般,点了点头。
… …
我露出了一个“- -”的表情,把灯关上了。
如果是其他女孩子,我一定不会同意的吧?
出自各种理由。
其中之一——她们并不像雷姬诚实。
雷姬,可是好孩子呢… …
既然是好孩子的请求,就算难免所趋也尽量满足吧… …
——在不沦落道德的情况下… …
啪,我关上了灯。
… …
虽然雷姬和岚都没有大碍,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总觉得有些难以安心呢。
还有KWI… …那家伙没有死吧… …
又没能保护好雷姬… …这到底是第几次了啊。
深夜,随着熄灯的时间慢慢地积累,我积累的心事也缓缓流淌而出。
“雷姬… …像我这样的人,真的有资格…做你的… …吗”
我怎么也无法说出那经过即令人心酸,又让人害羞的历程所慢慢得出的“恋人”两字。
“瞳,不用自责。”
“… …就算你这样说… …”
“因为瞳不应该守护我。”
“——?!”
雷姬的话,让我十分地诧异。
“夫妻之间,搭档之间,并没有谁守护谁这一说,是互相守护。”
雷姬说着意义非凡的话,让我的胸口酸酸地… …
“雷姬… …”
“我一直期待着,和瞳站在同一战线上,互相守护对方。”
是…吗,原来是我错了。
并不是我该去守护雷姬,而是… …
我们之间本就应互相守护!
“雷姬… …经历了这么多生死离别般的事情,你能一直守护在我身边——而我,也是因为你一直在身边所以才没有沦落… …真是…太谢谢了。”
“… …”
雷姬静静地听着。
有的时候,雷姬比任何一个人都要能更成熟的面对我。
但她有些方面的心智,的确如同小孩一般…可爱。
所以我要守护,互相守护。
我来守护一切需要守护之物,雷姬只需要能守护我疲倦的内心… …之前的我是这样想的,但…
…
“果然还是有你一起最好。我无法想象,如果我失去了你,我会怎样。”
“因为瞳需要我——所以瞳不会失去我,我会一直在瞳的身边,作为瞳的妻子。”
妻子… …
本让我脸红的话,却… …使得现在的我,缓缓如同那流淌出的心事一般,流下了眼泪。
沙沙… …
雷姬从侧抱住了我… …
真的… …谢谢你,雷姬。
“我会永远地守护着你,你…也要永远地呆在我身边喔… …”
“… …”
脸上带着少许泪水同时两侧脸颊通红的我,用比雷姬更加微弱的声音说道:
“My Derset… …晚安——这是奖励,公主。”
缓缓在雷姬前额上,轻轻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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