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刺眼的阳光照射在莉莉丝的脸上的时候，她才渐渐的醒了过来。
这里的阳光，真是让她觉得莫名的不舒服，不仅仅是皮肤被灼伤那么简单，就连灵魂也仿佛经受着炙烤。
“依莉雅，醒一醒，我们要小心了。”莉莉丝摇了摇依莉雅的身体，让她醒过来。
“莉莉丝……我们这是怎么了吗？”依莉雅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不过她随即也感受到了一丝痛苦。是这阳光，明显过于强烈了。
平时的依莉雅并不讨厌光芒，甚至她也喜欢站在柔和的阳光下。不过此刻的阳光明显不一样，其中蕴含的能量像是要将灵魂烧毁似的。
昨天的她其实也感受到了这种感觉，不过因为其他的痛苦更加难忍，也就让她忽略了。
“这座城市里面恐怕有古怪，我们要去外面看看。”莉莉丝对依莉雅说，“你的身体好一些了吗？”
“嗯……虽然还有一点儿头痛，已经好多了。”依莉雅尝试性地站起来走了一会儿，已经没有了昨天那样痛苦的反应，看起来身体是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了。
她跟着莉莉丝走到了外面，看见了外面废墟的惨状：“这里……真的已经没有人了吗？”
“最起码这附近应该是没有了，昨天我已经到处看过了。这里的战斗痕迹最起码有十年以上了的历史了，连硝烟的味道都消散已久。”莉莉丝无奈地对她说，“我们朝着和城门相反的方向走，应该可以找到城市的中心。”
莉莉丝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依莉雅也只能跟着莉莉丝在这陌生的城市里走着。
这座城市比她见过的任何城市都要夸张许多，楼宇的高度令她几乎望不见顶端。许多倒塌下来的废墟就像一座座山峰一样，阻挡着她们的去路。对于她们来说，要攀爬这样的地方实在是非常有难度。
“莉莉丝……我……我对这种事……很难……”仅仅是爬到一半依莉雅就觉得没有力气了，看着下面一堆棱角分明的杂物碎片又让她很害怕，如果掉下去的话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她，毕竟她一直就没有吃东西。虽然明明魅魔是不会有人类那样的饥饿感的，可是现在……
对了，好像莉莉丝说过，造梦者把她们的身体变成人类了。
“别往下看，爬到顶上我们就吃东西吧，现在的你一定饿了。”莉莉丝伸出手拉了依莉雅一把。
经过一段艰难的攀爬，她们总算爬上了这一座“山峰”。这个地方似乎是这一带的制高点，视野非常好，是个野餐的好地方。
“虽然没有桌布，那我们就开始吃点儿吧。”莉莉丝拉着依莉雅在一块平整的地方坐下，“现在需要补充一下体力了。”
莉莉丝将两块压缩饼干递给了依莉雅，随后自己也拿起了两块，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
依莉雅并不知道这种东西该怎么吃，她只能学着莉莉丝的样子，用一种非常淑女的姿势，一小口一小口地啃食着饼干。
“这个……看起来不怎么样，味道倒是挺好的呢。”依莉雅对这种食物的印象似乎还不错，“吃过它以后好像就不怎么饿了。”
“这种东西叫压缩饼干啦，是把一些营养成分浓缩在一起以后做成的，所以只要吃两块就感觉够了哦。”莉莉丝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给刚出生的女儿介绍这个世界似的，“不过它的味道也不算很好吧，可能只是你第一次吃到的缘故。这种东西是人类的制造的，原本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用上它。”
“莉莉丝怎么知道这么多呢？”觉得有些口渴的依莉雅随手就拿起了旁边的果蔬汁，不过她似乎打不开这个瓶盖，用尽了全身力气，差点儿把自己稚嫩的掌心上的皮肤磨破了，瓶盖也依然纹丝不动。
“我来帮你开吧，你别把手弄伤了。”莉莉丝将依莉雅手中果蔬汁接过，在经过一阵用力的扭动之后总算把这个瓶盖打开了。
她将打开的果蔬汁递给了依莉雅，重新开始了自己的解说：“其实这个城市我好像有点儿熟悉。虽然我从未来过这里，但是这一部分的记忆就像是直接刻在我的脑海中一样。”
“咦？还会有这种事吗？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呀？”依莉雅一边喝那一瓶果蔬汁一边听着莉莉丝的讲解。她还将自己刚刚被磨得生疼的左手紧紧地贴在果蔬汁的瓶子上，这种清凉的感觉可以缓解一下疼痛。
“暂时想不起来了，关于这个地方的名字。”莉莉丝说着也为自己打开了一瓶果蔬汁，补充水分，“不过这个幻境的能做得这样巨大，而且这么真实，那么这位造梦者的实力恐怕是跟曾经的我不相上下才对。”
“能跟曾经的莉莉丝不相上下的……那应该在历史上也是屈指可数的吧。”依莉雅仔细回忆着自己知道的事情，可还是没什么头绪。
“等一下，那边的牌子上有一点儿古怪。依莉雅你的身子稍微往右一点儿。”莉莉丝注意到了被依莉雅的身体遮挡着的位置有一块诡异的广告牌。
在周围其他的霓虹灯和投影都已经熄灭的情况下，唯独这块广告牌依然发出着金色的光芒。上面写的应该是一段话，尽管距离太远了有些看不清。
“那块牌子……是写着什么话吗？”依莉雅也注意到了莉莉丝说的那块牌子。
没有错，在这座已经被毁灭的里面，虽然有些地方仍然可以被点亮，但绝对不会自己自动点亮的。除了她们以外，应该没有人可以重新点亮这里的灯光。除非，那里有别人在……
“吃饱了吗？”莉莉丝重新拉住了依莉雅的手，“休息好的话，我们就去那边看看。”
“好……”依莉雅也站起了身子，她感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
那块牌子看起来距离很远，不过路上并没有什么大的阻挡物，她们也就得以顺利地走到那里。
路途中花费了一些时间，不过好在她们的身体都有些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并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出现病态的不适。
“这旁边好像是一个仓库，我去那边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你……要一起来吗？”虽然莉莉丝这样说了，不过依莉雅的注意力似乎都被那块牌子上的文字吸引住了。
“算啦，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不明身份的人来的话请躲起来。”莉莉丝只能提醒了一下依莉雅，随后去那一座类似仓库的建筑物里寻找可疑的东西或是人了。
尽管感知告诉她这附近没有生物，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没想到的东西似的。
依莉雅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块牌子上的文字，这文风她似乎有些熟悉，但是……这明明就是她讨厌的那种东西，她的思维却被那东西给紧紧缠住了。
“明亮之星，早晨之子，你何竟从天坠落。你这攻败列国的，何竟被砍倒在地上。”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她竟然将这陌生的语言的意思完全解读了出来。
这类似的话，她好像在那里听到过，虽然不是完整版的。这说的似乎是一个人，一个人曾经给了她很深的印象的人，可是现在为什么这么模糊呢。
那段记忆，在现在好像有些被撕裂了。
“只有你的尸首要像一根折断的枝子丢在路旁，被人践踏；又像那些被刀剑所杀的人的尸首一样，抛弃在乱葬冈之中。”
“我的爱侣在芸芸的少女之中，就像荆棘中的一朵百合花。”
“她在夜间痛苦饮泣，泪水流满双颊。旧日的知己，没有一个前来慰问，她的朋友都出卖了她，成为她的对头。”
“她的尊荣都烟消云散；她的领袖像找不到草吃的鹿，在敌人的穷追之下无法逃脱。”
“我又要杀死她的儿女，叫众教会知道，我是那察看人肺腑心肠的，并要照你们的行为报应你们各人。”
“所有人都讨厌我，他们看见我就不屑地摇头不已。”
“我的罪孽高过我的头，如同重担叫我担当不起。”
“但我一个人又怎能解决你们所有的问题和平息你们的争端呢？”
“过路的人哪，你们都无动于衷吗？你们仔细观察：主在震怒时降祸于我，有谁比我更痛苦呢？”
“我却要告诉你们，要爱仇敌，甚至为逼害你们的祷告。”
“你又有一颗坚毅的心，甚至为我的缘故忍受诸般痛苦，仍不气馁。”
“现在，求你垂听我的祷告，求你倾听我的哀求。”
“我的生命充满了困苦，死亡向我步步进逼。”
“我在危难之中，求你不要离开我。求你垂听我的祈祷，赶快答应我的呼求。”
“哀伤胜过欢笑，因为哀伤磨炼心灵，使之得益。”
尽管这段话看起来非常的怪异，这其中的文字似乎都不是一个人写的，既有强烈的抒情，又有冷静的叙述，出于某种目的拼接在一起。将这段话连起来读似乎可以形成一点儿意思，但是依然相当地不通顺。尽管如此，为什么她的心还是感觉有一些触动呢？这好像描写的，就是她身边最熟悉的人的事……
“莉莉丝……”她的心里没有来由地冒出了这个名字，明明刚才莉莉丝就在她的身边。
这段话想要讲述的是一个什么故事呢？
一个人曾经杀死了另一个人，而且是用非常残暴的方式。而那个人所爱的少女，却因为这个人的行为而遭受苦痛。这个人出于某种迫不得已的目的，要将少女也赶尽杀绝。最后这个人的行为被所有人所讨厌，而他自己也为自己的行为所忏悔。他现在已经生命垂危，想要将最后的话语通过一位使者留下来，或许是传达给依然活着的少女？
文中没有任何句子提示少女是否还活着，不过直觉却依然让依莉雅坚持这么想着。
她努力地将这段话背诵下来，或许这是非常有用的信息。
“发现不明入侵者。”在她的身边，响起了毫无感情的甚至分不出性别的声音，“执行武力清除。”
“谁在那里？”刚刚的声音让依莉雅有些不寒而栗，她慌张地四处寻找着说话的人的声音，却没有注意到在她身边缓慢挪动的一根乌黑的粗大的管子。
这根管子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更没有一丝一毫的魔力波动，也难怪她很难察觉到。
她甚至看到了这根管子，但是并没有把这东西当做威胁。
“依莉雅，小心！”在她刚刚听见这句话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扑倒了，失去平衡的她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硬硬的地板让她觉得巨大的疼痛，忍不住从眼角掉出了几滴泪水。
随后她听见了让她永远无法忘记的声音，就像是雷暴在她耳边发生那样，刺得她的耳朵疼痛难忍。
在不远处还有一些东西掉落的声音。
“依莉雅，找掩体隐蔽，快！”
依莉雅终于想起来了，这是莉莉丝的声音。
头还有一些晕晕的她只能凭着直觉找到了旁边的一个走廊似的地方。她走到那一面被残墙的后面，有些无力地坐了下来，伸手在自己左边的耳朵上摸了摸，似乎从那里流出了鲜血……
“怎么可以让你伤害她呢，区区一个自动防御系统。”莉莉丝站在了刚刚袭击依莉雅的“怪物”面前。
这只怪物看起来也是有些奇怪，全身的棱角十分分明，散发着金属的光泽。并没有腿，只有五对轮子，轮子上还绑着横纹的带子。在它的“头上”有一根黑色的管子，刚才的攻击就是从这“管子”中发出的。
莉莉丝的手中多了一支奇形怪状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儿像燧火枪，但是又形状却比那要复杂得多。枪身明显的比一般的火枪要大，散发着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刻画着无数看不懂的金色纹路，细长的枪管中散发着死亡的寒气。尽管这把枪的口径看起来要远远小于一般的火枪，不过绝对不会有人产生“这武器威力很小”的错觉。在这把枪的上面还有着一块散发着金光的水晶条，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莉莉丝端起了这把诡异的“枪”，将枪口对准了这只铁甲怪物轮子上的带子：“尝尝我的，光之射线。”
在她扣动扳机的瞬间，从枪口中吐出了一道细长的金色光芒，在一眨眼的时间便击中了那一条带子，将这条带子打断了。
同时怪物也完成了重新装填，对着莉莉丝所在的位置继续开火。但莉莉丝对此早有准备，灵活地向旁边闪开了。炮弹击中了后方的建筑，炽热的温度将那层建筑的金属结构完全融化，变成了一滩铁水，残存的墙面也呈现出了被腐蚀般惨状。
“左侧履带被摧毁，移动功能暂停。”这只怪物似乎没有感情，也不知道疼痛，甚至一本正经地说出了自己被损失的位置。
“不能再让你胡闹下去了，不然依莉雅会受伤了。”莉莉丝觉得必须赶紧解决战斗。她在自己的武器上轻轻按了几个按钮，武器的形状瞬间就发生了改变，从结构中伸出了较为巨大的“枪管”。
“穿甲火箭弹，发射。”莉莉丝瞄准了怪物的炮塔与下面的车体之间的连接处，扣下了扳机。
拖曳着金红色尾焰的火箭弹在短短一秒的时间内就命中了目标，引发了巨大的爆炸，怪物的炮塔被炸飞到了天空，随后重重地落在了旁边。
这只怪物不再有动静了，看起来确实是死了。
“去看看依莉雅的情况吧。”莉莉丝赶紧向着刚刚依莉雅躲藏的地方跑去，“奇怪，为什么我也会把招式名字喊出来。嘛，这样子或许可以体现少女的可爱吧。”
“莉莉丝……”看见莉莉丝的身影，依莉雅不由自主地就站起来抱住了莉莉丝，“那……那是什么东西，我……我好害怕……”
刚才的情景显然对依莉雅造成了很大的刺激，她抱着莉莉丝的身体，一直颤抖着，眼泪也毫无顾忌地流了下来，将脸埋在了莉莉丝的胸口前不太地抽泣着。
她虽然不知道刚刚那是什么攻击，但是她知道如果被打到的话她可能就会非常痛苦的死去了，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嘛，嘛，已经没事啦，依莉雅。我已经把敌人解决掉了……对不起，我刚刚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东西。”莉莉丝也没有办法，只能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依莉雅让她发泄一会儿，同时轻轻抚摸依莉雅的身体来安慰。
一切只能等依莉雅冷静下来再说了。
觉得自己哭够了之后，依莉雅才将莉莉丝的身体放开：“对不起……我好像……这样子是不是很失态。”
“没关系了，那种东西会吓到你是肯定的呀。”莉莉丝当然不会责怪依莉雅，“你有哪里受伤了吗？”
“好像是……这里。”依莉雅将自己刚刚流血的左耳展示给莉莉丝，“我左边的耳朵好像听不见声音了。”
“是刚才炮弹的冲击波让鼓膜受伤了吧，唉……”莉莉丝有些心疼地看着依莉雅，“现在没有办法治疗这样的伤势，依莉雅请坚持一下吧，这一次是我对不起你了……”
现在莉莉丝拥有的药品最多只能治愈外伤，对于依莉雅这样的情况她也无能为力，只能让依莉雅带伤继续……战斗吗？
“这不是莉莉丝的错……是我没有注意到敌人靠近了。虽然还有一点儿疼，不过已经不碍事了。”依莉雅听明白了莉莉丝的意思，“谢谢你，莉莉丝，刚才救了我。”
现在不管怎样，她也只能坚持下去了。她自己哭也已经哭过了，精神也渐渐地恢复了过来，那个伤虽然有点儿不方便不过也不算什么了。
接下来，该想一想她们下一步怎么办了。
毕竟，她已经不是原本任性的小女孩了。
“抱歉，虽然很想多安慰你一下，不过现在我们也得好好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行动了。”莉莉丝向依莉雅解释说，“刚刚袭击你的不是生命，而是机器人，一直由编好的程序驱动的机械装置。它应该是这座城市残存的自动防御系统的一部分。”
“咦？自动防御……机器人……这种东西有什么特点吗？就像血族的血奴那样，无条件地听从主人的命令？”依莉雅尝试着去理解莉莉丝所说的东西。
“不只是那样哦。确实，你可以理解成血奴那样的感觉。血奴也是无条件听从主人的命令的，但是他们毕竟还是生物，需要主人用自己的血供养，也会疼痛、害怕、死亡。我们魅魔用魅惑支配的人，虽然可以连灵魂也支配，但也终究摆脱不了生命的本质，他们还是需要水、氧气、食物等等。”莉莉丝详细地为依莉雅解释了一下差别，“但是机器人就不同了，它们不属于生命，只要由主人给他们充能，他们就会自己运行。对于它们来说没有饥饿、干渴、恐惧、劳累等概念，只要有能量就会一直按照既定的程序交给它们的任务无限制的运行下去。”
“这样……那它们不就是完美的战士了吗？”依莉雅想起了刚才袭击她的那个家伙，冷冰冰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怜悯也没有一丝欲求，只有执行命令而已。
“如果编译的程序没有问题的话确实可以这么说，只不过天族人对此依然不满足罢了。”莉莉丝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也加重了一些，“因为机器人只是执行命令，它们不能自己繁殖，不会主动进化。所以天族人就在伊甸园开展了另一项实验，那就是运用他们强大的基因改造技术，创造只从属于他们自己的生命。”
“伊甸园……那里不就是莉莉丝出生的地方吗？”依莉雅感觉自己尘封的记忆忽然被打开了，“是我在那个魔女试炼的幻境中看到的……”
“没有错，那个幻境中就是我的经历，请你想起它来。”莉莉丝提醒依莉雅，“天族人为了制造完美的仆从，根据他们自己的基因，从中去掉了一些他们认为不必要的成分，改造了一些基因序列，于是作为他们实验体的物种——人类，就这样诞生了。这就是为什么人类长得像‘神’的原因。而主导这一切的，就是你们圣教的‘主’，天界主神。”
“怎么……这么过分……”依莉雅觉得这种行为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天生就是用来当做仆从的生物，听起来真是恶心啊。所以……所谓的圣教就是为了把人整的服服帖帖的，才诞生的咯？”
听到这里的时候依莉雅都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严重的怀疑，这所谓的宣传幸福和真理的教义里面到底有多少谎言呢？
“正是你想的那样。不过原本按照天族人的实验计划，是不需要圣教这样的东西的，服从都是写死在灵魂上的东西。只不过嘛……”莉莉丝向依莉雅做了一个邪魅而俏皮的笑容，“因为我在伊甸园搞了一些事情，他们的计划失败了。当时我喜欢上了那个叫夏娃的可爱的女孩子，不忍心她一辈子作为仆从生活，就从善恶之树上摘了蕴含智慧的禁果，让那个女孩子吃了。从此人类也拥有了跟天族一样的思考能力，这件事大大地出乎了主神的意料，这家伙对这件事的震惊程度甚至超过了北方军团叛乱。”
“原来如此，我好像想起来了。”依莉雅想起了自己曾经在环境中，似乎也是做了差不多的事儿，“这么说莉莉丝姐姐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呢。”
“没什么啦，幻境你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你和我拥有差不多的智慧，如果是你的话也会做同样的事情的。”莉莉丝微微地鼓励了一下依莉雅，“那么接下来，因为计划败露，为了防止人类吃到生命树上的果实——可以不老不死，主神只能下令驱逐了人类到下界，也就是现在的人界。他无法完成原本的完美仆从计划了，只能借由圣教在人类中的传播来让人类为他做事。可惜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凭借优秀的基因遗传，人类很快就蔓延到了整个人界，而他传播圣教的速度却远远没有那么快，许多人类甚至将天界其他势力作为了崇拜对象，信奉异神，因此他可是非常气急败坏的。”
“我明白了，难怪莉莉丝也会被当做堕落的天使，你捅的篓子还挺大的嘛。”依莉雅不知不觉地笑了一下，“不过这里既然有天族才会使用的机器人的话，那这座城应该就是……”
“是天使之女王、诞神女娜璃莎的天使禁城，也是整个天使军团的大本营。”莉莉丝直接将依莉雅的话补充完整。
经过刚才的战斗，尘封在莉莉丝灵魂中的作为天使被先天植入的记忆似乎也苏醒了。
“是吗？那这里就是天界了？是娜璃莎女神大人的城市？”依莉雅似乎将刚刚受伤的痛苦和害怕全部抛在了脑后，语气和神色转变成了兴奋。
“是呀，不过按照你们圣教的教义，你称呼她为女神是完全错误的，能称呼为神的只有天界主神一个人……她是诞生神之子的女人，所以称为诞神女才是正确的。”莉莉丝叹了口气，“所以你这个小修女还没有我懂嘛。不过无所谓啦，如果这样能气到那个天界主神，那也算是干得不错了。”
不过她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圣女要教这样一个妹妹还真是挺可怜的。
“我……我还在修习中嘛……”依莉雅感觉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放轻了一些，“毕竟我也是魔族，看不下去那种东西才是正常的吧……”
其实她是几乎完全没有在修习，只不过还是不好意思这么说。她对于自己这个所谓的圣教的了解，大概也就仅限于几句经文和几个小故事吧。
等一下，经文……
“对了，莉莉丝。”依莉雅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广告牌上看见的语句，“我现在才想起来，那个广告牌上的那些句子，很像圣书上的经文的风格啊。”
“广告牌？糟糕，那个好像已经……”莉莉丝探出头看了看刚刚那块广告牌，果然是在刚刚的战斗中被摧毁了……
“没关系，刚刚那几句话我已经全部记忆在脑子里了。”依莉雅示意莉莉丝不需要太过担心了，“因为那几句话实在太过特别了，非常认真地研读了那些话。”
“做得很好呢，那请你把这些话写下来，我们一起来看看。”听到依莉雅这样说话，莉莉丝也觉得非常欣慰，“依莉雅也是在一直成长的呢，真让我开心。”
她原本以为依莉雅会是完全的拖油瓶，没想到自己还真离不开依莉雅。
依莉雅接过了莉莉丝递给她的手写板，用心地在上面写上自己所看见的话语，对莉莉丝说着：“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
“加油吧，我们要找出天使禁城被摧毁的真相，这样就知道造梦者送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或许也能知道谁是那个造梦者。”莉莉丝一边微笑着一边看着依莉雅写下了那些神秘的文字。
虽然只有在梦境中，她们才可以这样子互动。
不过，这样的感动才是作为精灵最想的要的。
“那个……写好了。”依莉雅将完成的手写板交还给了莉莉丝，“莉莉丝……如果这一次我们成功回去的话，可不可以在我的梦境中多陪陪我……”
依莉雅轻轻地抬起了头看向莉莉丝，脸颊上泛起了绯红。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是否合理，只能胆怯地将声音压低了向莉莉丝提问。
“当然可以啦，依莉雅这样的要求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莉莉丝没有多想就同意了依莉雅的请求，“当你孤单地入眠的时候我就来陪你吧，不过平时的时候也希望你多跟朋友们互动呢。”
“谢谢……莉莉丝……”听见了莉莉丝的应允，依莉雅也觉得十分开心。
如果她和莉莉丝生活在同一时代该多好呢？
不过现在的话，能做到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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