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淌过漫无边际的原野和城市,随即被熊熊大火淹没。火焰拔地而起涌过森林,田园,城市,让整个世界陷入混乱。混乱在人群中蔓延,一张张绝望的脸嘶叫呐喊。混乱中一群人跪下祈求上苍的安慰,一群人随波逐流躲避着钢铁与火焰。还有一群人拿起了手中的干草叉和擀面杖,躺过齐脚的鲜血扑入了火焰之中……
西历2059年神经接驳设备得到广泛的应用,使得众多人类迎来了第二人生。高小飞就是其中一员。
“小飞,你说你这成绩让家里咋办?我和你爸辛辛苦苦花这么多钱让你读重点高中,你就考个这种成绩?”
稍微上了年纪的中年女子用手拍着饭桌上的成绩单恨铁不成钢的说着,旁边一个头发略微点斑驳的男子沉默不语的一口一口抽着手里的烟。
“我有什么办法,我尽力了但成绩就只能这样,你要我考的更好我也没这能力。”
高小飞低着头,闷闷不乐的说着。
“什么叫没能力?你天天躺床上玩游戏咋这么多能力,没能力你别玩游戏啊,趴桌子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背书去啊。我看你能力都用在玩游戏上面去了,天天都在打游戏你说你这成绩咋好得了!”
中年女人口气不耐,用手砰砰的拍着桌上的成绩单。高小飞眼睛盯着电视机上的苍蝇良久,漫无表情的来了一句:“我也没玩多少。”
高母听着不乐意嘴巴张的更大了。
“什么叫没玩多少,你这成绩叫没玩多少?是不是把家里玩的倾家荡产也叫没玩多少!”高母发着彪把脸涨的通红。旁边的高父也不乐意了,放下烟板着脸训斥道:“有你这么对你妈说话的么。”
高小飞闷着嘴巴不开口,眼睛死死盯着电视机上重叠在一起的两只苍蝇。
高父高母看高小飞不开口,稀里糊涂的对着他说了一通,等到饭菜都凉了高小飞才拖着身子回到房间。
“真他妈倒霉!”
关了门高小飞使劲把头发弄乱,转过身啪的一下躺在床上。房间一时安静下来,只剩床头的闹钟有一下没一下的走着。沉默半晌高小飞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眼睛,抓起床边的神经接驳器带了上去。
几个半透明的窗口渐渐在高小飞视网膜上显现,右上角出现了一个温婉的女人。修长的身体,古典的衣衫,头上盘着高环巍峨发髻,一股雌性的光辉渐渐覆盖了下来。女人用淡雅舒适的声音说道:“欢迎您回来,我的主人。”
“甄妃帮我搜索游戏。”
“请提示关键字。”
“血腥,暴力!”高小飞愤愤的说着。
“请选择类型”
高小飞想了一下说道:“战争。”
“请划分游戏难度。”
“最难。”
“按玩家人数排名第一的是……”
“不用排了,选择第一个进入游戏。”
说完一道白色光束从视线的尽头照射过来,光束慢慢扩大渐渐占领了整个视野,一种撕扯身体的感觉从周遭浮现,撕扯中身体开始变轻腾飞投入了无尽的白色光束之中。白光中时间的感觉渐渐淡化,整个身躯仿佛都在被慢慢扭曲拉长。很久仿佛又是一瞬一个声音在耳边浮现。
“欢迎来到……”
“跳过!”话没说完高小飞已经制止了游戏语音。
这是一片黑暗广阔的空间,漆黑的土地,漆黑的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生命,目力所及的远处仿佛有着淡淡的轮廊,但也被一层雾霾覆盖无法看清。周围充斥着沉默与寂静。
“是否播放过场动画?”
“否。”
“是否进行游戏介绍?”
“否。”
“本游戏时比1:10,为保证时比切换时心理健康,游戏起现实两小时内无法退出游戏。是否进入游戏?”
“是。”
随着游戏的开始,视线的尽头山的远方一点色彩开始显现。色彩像晕染的墨迹慢慢扩大,迅速攀上了一座山的顶峰,又从一个山峰蔓延到另一座山峰。一座座山峰被染上翠绿的色彩,像海浪般连成一条墨绿的锋线。锋线迅速前进,随着山势不断起伏,像一个个浪头前仆后继汹涌而来。浪头越来越高,打在天上连天空也被染上了颜色,变成数十米高的惊涛骇浪瞬息而至,狂风一般的扫过高小飞的身体。
完全被这股浪潮惊呆的高小飞看着浪头的方向愣在当场。直到明媚的阳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才惊觉身边的世界已经变得姹紫嫣红。
清脆的鸟鸣伴随风吹拂过树林的沙沙声,知了的鸣叫和一股股灼热的热浪显示着这一个盛夏的季节。高小飞用手掌支着浮现汗迹额头看了看瓦蓝的天空,刚升到正中的日头和不远处小镇的炊烟让他明白现在已经是正中午了。他低下头顺着青绿的草地仔细打量着连绵山势脚下小镇。
小镇依山傍水,起伏的山势到小镇时已经变得平坦,树林也在小镇附近逐渐稀疏。但一直到小镇边缘的几栋茅草屋旁边,仍立着几棵树。茅草屋不远处屋舍变得密集,砖石建筑也逐渐增多。小镇中央,铺就红色彩瓦的建筑节次依偎住地势高处一座石质城堡。城堡并不高大,城墙上偶尔还走动着稀疏的人影。镇东的地势变得低矮,农场散布,被篱笆环绕的田地和牧场一直蔓延,直到被一条河流阻绝。镇西靠近山林处有着大片牧场。其中草场更为茂盛,不少牧马被放养在外,四处闲适的溜达。小镇正前方,一条石板路从镇中的广场处蜿蜒而出,越过两侧低矮的建筑一直延伸到高小飞脚下。
异域的风情充斥着高小飞的心房,相隔两个时空的巨大差异让他感到有些疏离和不真实,但随即又被周围现实的环境牢牢吸引,异时空的感觉不断袭来。这不是真实的世界,他心中的理智提醒着自己,但混合着泥土青草的芬芳和不断飘散的热浪都在告诉他——他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放下手,高小飞感觉身体有些沉重。他下意识的摸了**口和手臂,一套古旧的皮甲覆盖在他身上,粗牛皮制的硬外壳黝黑斑驳,羊皮硝制的内衬和关节结合部却变得脱色泛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古典的欧洲了,身在古代的感觉让高小飞有点兴奋,他紧了紧身上的皮甲,拔出别在左腰铁制短剑挥舞了两下。阳光照射到锋刃上闪出一道道寒光,有点份量的铁剑在高小飞手上却轻若无物,他想象着自己和敌人搏斗时挡开敌人的武器,用锋利的剑刃刺入敌人的身体,让流着鲜血的敌人缓缓倒下。
“这就是战争么。”挥舞着手里的短剑,高小飞兴奋手舞足蹈。
“小杂种,赶紧给我闪开!”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接着一股沉重的力量沿着屁股散开,高小飞重心一个不稳向前摔倒在地上。手中的短剑跌落在鹅卵石铺就的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嗯?”一个穿着高邦牛皮靴的男人从高小飞眼前走过,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短剑。粗大的指节磨砂着剑刃,满是水痘破开后坑洼不平的脸上浮现出欣喜的表情。男人欣赏了一阵后满是凶恶的目光转向了高小飞。
“看什么看,死杂种!这短剑现在归我了,任何武器在你这种贱民手上都是对神的亵渎!该死,别拿你低劣的目光污秽我!被你看见的家伙都是对神的不敬,我又要去神庙忏悔了。该死,你真该死……”男子说完脚猛烈的向高小飞踢来,脚踢中他的腹部,一股剧痛淹没了他感官。疼痛中高小飞只能蜷曲起身体用双手护住头部,承受着雨点般的飞踹。
“呸,死贱民!”无助中一口浓痰吐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慢慢失去了知觉。
无尽的疼痛中高小飞仿佛做了几个梦,梦中他有一个严厉的父亲,还有一大堆身着锦衣华袍的兄弟姐妹。而他却像个奴隶一样的干着粗重的活。倒粪,清理下水道,埋葬死在路边的乞丐。所有最脏最累的活都由他来做。有一次他帮忙刷一匹马结果却挨了一顿鞭打。那匹马被活活烧死,原本刷马的马童被打断腿丢出城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仆人敢靠近他。他就像一个被世界流放的人,浑浑噩噩的活在父亲的宫邸里。他是高贵的,因为他血管里有一半贵族的血液。而他也是肮脏的,因为他的诞生不被神所允许。他是一个野种,非神应允的另一半所生。所有人都唾弃他,因为神厌恶私生子。他存在的一切都不被神所喜,被他目视的是对神的亵渎,被他抚摸的是对神的侮辱。他的兄弟姐妹们对他视野不见,偶尔被他看见也要马上烧掉身上的衣服并对他进行鞭打。所以他从小就学会盯着地上的一切,因为野种不允许看向神存在的天空。鞭打让他学会了服从,唾弃让他学会了忍受。挨揍让他学会了沉默。周围的仆人们不痛不痒的欺负着他,因为仆人们羡慕他有一张洁白光滑的面孔——那是贵族的象征。一头火红的头发却让人所有人感到不自在,那是东边低劣民族的特征。巨大的差异让仆人们黝黑的面孔浮现出狰狞,无论何时他身上总有几处淤青。直到年满十二岁后的一天,一个黝黑瘦小的仆人给他一件破旧的牛皮甲和一把短铁剑,并把他送到了帝国偏远的小镇。
高小飞再次醒来天空已经是漫天星辰。群星组成的银河横挂在整个天空,漫天遍野的星星不时闪烁着,仿佛一阵阵低语诉说着什么。银河旁明亮的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那是皎月女神希琼的光辉。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星空,原来天空是这么美丽。”
【代入系统启动,感情系统注入成功,心灵防线建立。难度:最难,拟真度:100%】
【人物模板:姓名:西恩,地位:贱民,称号:杂种,身体状况:重伤,饥饿。】
【初始任务:找回失落的家传宝剑。】
随着系统提示音的结束,高小飞回过神来便被巨大痛苦攫住。浑身上下仿佛被烙铁烫过一样剧痛,胃部也纠结在一起似的一阵阵抽搐。大滴大滴的冷汗从他的额头落下,很快身体水分就挥发了干净,紫红的嘴唇裂开了破口,死皮卷曲起来。火焰仿佛在嘴里燃烧,灼热的感觉从胃部延伸到头顶。高小飞使劲张开双唇吐出火焰,冷风马上灌了进来,彻骨的冰寒渗透了他的身体,让他四肢不能移动分毫。
“下,下线……”高小飞吃力的吐出了几个字,迎接他的却是系统无情的提示音。
【对不起,您的游戏时间未到,不能下线。】
高小飞歪过头,默默的看着银河渐渐消失在天际,太阳从地平线上慢慢的升起。当天边浮现鱼肚白的时候,他的眼角滑落下一滴眼泪。
“总算他妈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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