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大人……”苏思佳第一次与白秋水靠的这么近,内心忍不住有些紧张。我见苏思佳小手握着拳放在腿上,腿下两只玉足别在一起,身体也绷的紧紧地,像是等待着挨训的小学生。
我忍不住想要发笑,但是转念一想,苏思佳只是一位埃及猫神,面对着“神明的神明”的白秋水,自然又是拘谨又是敬畏。就像普通人见了庙宇里面的城隍、菩萨显灵,哪个不是两股战战,匍匐在地,高呼“阿弥陀佛”?
“儿,过来坐。”母亲招了招手把我叫到了另一面。
夏禹站在冰箱前,挑来挑去选了一瓶德国白啤。瓶子并不大,仰着头咕咚咕咚的就喝了一大半。然后父亲高举了一下酒杯,对着我的方向隔空比了一个cheers的动作,把剩余的啤酒也一饮而尽,对我露出了一副“你懂得”的表情。(可惜我并不懂得)
“在天朝过得还习惯吗?没有塞亚德亚和法塔吃也行吗?”(注:塞亚德亚和法塔均为埃及菜)
“嗯,还好。”苏思佳点了点头,“都能找到替代的菜,比如没有贝沙拉就吃普通的蔬菜沙拉。”
“赫卡蒂怎么没过来啊,她还是老样子吗?”白秋水拉了拉苏思佳的手,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像是在和晚辈聊天的长辈。
“他留在夏家待命,暂时应对一下家族的事。她、他过得还好的,每天应该也蛮开心的。”苏思佳一聊到千面就变得别扭起来。
“嗯,带我跟她(他)问个好”白秋水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像是突然回忆起什么事情。
“思佳,之前听那些孩子说,你要和彦儿成婚了。”白秋水轻声说道,“是为了这个才来埃及的吧?”
“嗯……”苏思佳点了点头,轻声的回应道。
“彦儿我一直把他当普通人养大的,虽然交给透特调教了一番,但神祇的规矩一点都不懂。”
“嗯……”苏思的声音又低了几分。
“夏彦不知道耳朵对于猫神的意义,这个也算是我和他爸的责任。我不希望他牵扯到神祇的事情,所以我拜托赫卡蒂保护他,但没想到他会遇到波塞冬、库库尔坎……还有你。”白秋水停顿了一下,然后微微低了低头,看不出是在对苏思佳道歉还是只是在低头沉思。
“你们两个人结合的事情……”白秋水沉吟许久。
“都听秋水大人的。”苏思佳咬着嘴唇说道,心里对于这件事已经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刚刚白秋水明显已经替夏彦道歉。一位祇低声和神明婉言道歉,在诸神时代是绝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就算放到现在那也是堪称不可思议。一个人失神踩死了一只蚂蚁,或许会心生愧疚,但永远不会跟蚂蚁道歉。神明堪错忠良,错判是非也永远不会和凡人解释。
“不用叫我‘大人’的。”白秋水笑了笑,然后摸了摸苏思佳的头发,“真是委屈你了,婚礼不能在埃及举行了。”
“嗯……”苏思佳这次的声音低的我都快听不到了。我坐在母亲的旁边,看着苏思佳委屈和伤心的表情,自己心里也跟着难受了起来。母亲自始至终都没有忘我这面看,只是一对一的和苏思佳聊着天。
“妈……”
“噗。”
我想要出言打断一下,但是突然听到母亲轻笑出了声。
“你这个孩子这么心急吗?我只是说现在不能在埃及举行,又没说以后不能,你就委屈成了这个样子?”
苏思佳闻言一脸惊奇的抬起了头。
“现在是多事之秋,彦儿来这里还有事情要办,我答应那些孩子的事也还没到期限……”白秋水边说着边从胸前摘下了一枚胸针,把她别在了苏思佳的衣服上,“这是之前他爸送我的一套首饰,我把它传给夏彦,但是胸针自己留了下来。现在把它送给你,就算是提前‘内定’的信物。”
“谢谢秋水大……秋水伯母。”苏思佳委屈的泪花瞬间变成了开心的眼泪,嘴里还说着“秋水伯母”这种奇怪的东西。
“嗯,就先跟在夏彦身边作新娘修行吧。”白秋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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