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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梦魇

第八章 梦魇

四个月前,黄昏小队被授权进入H04地区。那个时候,这里的辉煌才刚刚有些苗头。但是因为一起事件,导致这里再次陷入混乱。

在闹市区的商业街,突然出现了铁血的反应。当地的守军前去查看,发现是一只兵蚁。由于它的核心已经离线,又不具有攻击性,格里芬的人形收留它作为宠物。当时的指挥官对此并没有在意,毕竟这只兵蚁没有威胁。

于是,造成了严重的后果。这只本应该人畜无害的兵蚁,在一天夜里潜入格里芬的军火库,带走了十五公斤的炸药,把商业街给炸了。

事后,指挥官被撤职调离,新的指挥官接任。而黄昏小队就在这时被调进H04地区,负责调查事情的原委。因为这个时候,高层并不信任当地的守军,怕是内部的间谍安排的袭击。所以,黑色行动小队,代号“黄昏”,在这时候介入此事。

黄昏小队利用权限,取回了爆炸之后的兵蚁残骸。由于是自杀式袭击,兵蚁的身体与核心基本都已经破碎。但是好巧不巧,核心依旧可以被读取,最重要的中心数据没有损坏。

JS9深入搜索,修复了兵蚁的核心文件记录。得出了这次袭击的幕后指使——代号“断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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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现在起名字真的越来越文艺了。”05调侃。

“这只兵蚁与铁血网络断线,但是指令却早就输入进它的核心了。那个指挥官到底在干什么,还允许部队收留铁血的单位。”03不解。

“之前的那个指挥官口碑还不错的样子,对人形挺温柔的。”64说。

“那……铁血利用了这个指挥官的温柔?”05有些鄙夷,“它们什么时候这么会察言观色,懂得感情了。明明都是些机器。”

“我们也没差啊。”64笑了笑。

“这件事情,有些蹊跷。”9没有理会姐妹们的嬉笑,认真分析着局势。

“对的。之前遇到的所有头目,都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或者说,铁血不具有这样的智能。”

“这个断肠人,我们必须要弄清楚他的身份。”9做出最后结论。

75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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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NZ75的指令下,黄昏小队展开搜查网络,很快利用铁血的漏洞找到了“断肠人”。令她们费解的是,断肠人就在城区。

为了把事情的全部弄清楚,黄昏小队执行了突袭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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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0,H04地区城区。

这是一幢高层公寓,城区的繁华让人忘却了战争的阴霾。

黄昏小队借助夜色登顶。目标位于这座二十层高建筑的第十七层,任务的流程是利用绳降到达十七层外部窗口,直接破窗突入。通过调查发现,断肠人的身边只有零星的铁血守护。而断肠人自身的反应,却不是铁血头目。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75在另一幢能够监视公寓楼的大楼顶负责指挥。“大家要小心谨慎。”

“目标的房间是黑的,但是热成像显示有七名敌人,还有就是断肠人了。总共八人。”05和75在一起,负责侦查。

“收到,准备突入。”03下令。

由03,64,56,JS9组成的突入小队,将绳降装置固定在屋顶护栏上。四人越过护栏,在风中踏着垂直的玻璃,等待指令。

“任务开始!”75下令。

突入小队迅速松手,快速下降。在将要到达十七层时按下减速按钮,随后双腿用力,如荡秋千一样远离大楼。借助惯性,四人的力量被无限放大,脆弱的玻璃不堪一击。破碎的玻璃在月光下闪耀,如同银色的蝴蝶。

落地,缓冲,起身,举枪,一气呵成。通过共享视觉,四人迅速定位目标,精准地,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铁血的护卫来不及反应,仅仅短促的几声枪响便尽数倒地。

“安全。目标在哪?”

“等等……目标丢失。”

“什么?”

属于断肠人的热源和铁血反应全部消失。

“嘿,这里有人!”56挥了挥手。

“人类?”03有些惊讶。

“不会吧。我之前没有发现人类的反应啊。”05也傻了。

突入小队利用夜视系统发现了一个女孩躺倒在地,她们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人类在铁血的地盘里。

是人质吗?

05很不解。

“断肠人呢?”75问道。

“那个,你没事吧?”56伸手,打算去扶起那个女孩。

“等等!56!”05叫到。

“哎?”

已经迟了。

那个女孩的发热图出现了变化,与此同时,铁血的反应也增强了。

她从人类变成了……铁血?

“唔……”

“56姐!”

女孩瞬间抓住了56的脖子,将她拎起。黑暗的屋内,闪烁着墨绿色的光芒,带来恐惧与绝望的墨绿色。

“你们真的以为,这么简单就能找到这里么?”

屋内突然明亮,突击小队因为夜视的原因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影响,失去了视觉,痛苦地哀嚎着。

“该死!中计了!”75愤怒地砸地。

“你们只不过是无头苍蝇,我给了你们提示让你们顺藤摸瓜找上门来。格里芬的废渣们,就在这里灰飞烟灭吧。”

“05,掩护!”

“收到!”

75甩开披肩大衣,用绳枪发射绳索,利用滑轮高速转移。

JS05的枪口绽开第一朵火花,子弹划过夜空,掠过滑行的75,极速旋转着奔向断肠人。

“雕虫小技。”断肠人手臂一挥,利用56作为盾牌。子弹伴随着56的痛苦呻吟贯穿她的手臂。

“抱歉了56,会有些痛。”05嘴角微微上扬,“但是我相信你明白的。”

“你个……混蛋!”56的视觉恢复,抬起左脚狠狠踢在断肠人的太阳穴上。这一脚并没有造成实际的伤害,但是让断肠人稍微失去了重心。

而这就是05需要的。利用特制的子弹贯穿56的身体,在这一刻重新激活她的视觉系统。而黄昏小队队员们之间的默契,让56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

75飞身落地,接上一击扫腿。没有缓过来的断肠人这次没能稳住,只能松开56这个累赘,向后空翻。75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拔出腰间的手枪快速射击。而断肠人的背后却打开了铁血的护板,保护她免受了75的手枪弹。

“太嫩了啊!”断肠人抬起头,死死盯着在场的所有人形。

第二朵火花绽放,断肠人来不及震惊,下意识启动护板将自己包裹住。

“就是现在!”05叫喊道。

56抄起地上的武器全力射击,让断肠人无法张开护盾。而75借助火力掩护,压低身子滑铲到断肠人的脚下。

“啧……”断肠人与75透过护盾的缝隙四目相对。

“尝尝这个,混蛋!”75甩出粘性炸药,贴在护盾上。

“撤!”75立刻回身,一个飞扑带着03和9纵身跳下窗口。56也收回武器,怀抱起自己的妹妹跟着75跳了下去。

十七楼炸开了火花,人形们开启降落伞缓缓落地。

“大家没事吧!”75替9和03解开伞包。

“唔嗯……还是看不见……”64揉着眼睛。

“没事,很快就好了。”56安慰着妹妹,“我们先走吧。还有05,回去跟你算账,真疼啊!”

“你们,在找她么?”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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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被无情摔在地上,断肠人恶狠狠地踩着这个虚弱无力的人形。

“居然……毫发无损,而且……”56的声音极其微小。

“差点要了我的命呢。格里芬的混蛋。”

在爆炸的瞬间,断肠人舍弃了护盾冲到窗边。她也有绳枪,并且利用爆炸的冲击波荡到了对面的大楼,直接生擒了来不及起身的05。而在75她们降落的时候,断肠人带着05跳下了大楼。

断肠人的衣服破破烂烂,但是毫无疑问,她是人类。

“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就忘了么?格里芬?三年前,我就死在你们手上!”

“三年前?”64恢复了视觉,挣扎着抬起身子。

“你……是……”64看清了她的样子。

“你是说,三年前的“极地突袭”行动么……”56似乎想起了什么。

“对的,就是三年前的圣诞夜。那一天,火光吞噬了一切啊!”断肠人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

“难道你是……”75搜索过自己的数据库,得出了答案。“莉娜……?”

“莉娜……是谁……?”JS9艰难地起身。

“啊,你们是新式人形吧,没有参与那次行动吧。”断肠人冷笑道,“也是呢,这么失败的行动,你们也不会告诉新人吧。”

“莉娜么……”56低下了头。

“你就是,在‘极地突袭’行动里,那个失踪的人么。”75的感情复杂。

“啊是啊,因为我被困在战区中心,那个公寓里。所以没被你们救出来啊。”

“我们清点了尸体,最后发现,少了一个人。”

“那,你就是被铁血带走了么?”64问道。

“是啊。我已经死了,铁血就回了我。我被赋予了全新的核心,已经改造过的身体。但我,依旧可以被视为人类啊。”

“半铁血化的人类……”56咬紧牙关,“哼,真可怕。”

“所以,你是来复仇的么。”75质问。

“从地狱回来,难道是要来旅游么?”断肠人……不,莉娜掏出手枪,枪口对着脚下的05。

“今天,你们一个都不会少。”

“今天,你会留在这里!”05突然抓住莉娜的枪口——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

她舍弃了自己的身体,右手完全旋转到身后,紧紧抓住莉娜的手枪。

“再见了!你个幽鬼!”05的表情痛苦狰狞,但是行动不带犹豫,将自己的手臂从身体撕裂下来。

“05!”

05忍着痛苦,翻滚着身体远离莉娜。被舍弃的手臂被输入的最后的指令。

“快走!”05跑向同伴。

“混蛋!!!!!!”

最后的爆炸,淡绿色的烟雾笼罩了断肠人·莉娜。

黄昏小队狼狈地撤退。

这是她们第一次任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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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莉娜……还活着?”99咽了咽口水。

“那一天的电子雾害不了她。她肯定还活着……但是,如果这里的指挥也是她的话……那就不得了了。”05也不想相信这一点。

“可是这样说不通。”79摇了摇头,“既然她还活着,那为什么还会有分歧者的存在呢?四个月前,艾泽就已经在和铁血合作了吧。”

“艾泽孤零零地生活了三年,直到四个月前和铁血开始合作。这都是目前我们能够掌握的信息。而按照你的说法,四个月前的那个事件幕后黑手是莉娜……等等,这难道是……”95的分析让自己也不敢相信。

“是的哦。”幽怨的女声从废墟后飘来。

“啊啊啊啊啊!鬼啊!!!!”99尖叫道。

05回过头去,又一次看见了那双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瞳孔。

如毒舌一般充满怨念的墨绿色瞳孔。

“那是障眼法,格里芬的走狗们。”

79扯了扯嘴角,摔出闪光弹,带着队伍远离废墟。

但与此同时,她们也陷入了铁血的包围圈。

“那是……”95看到莉娜手中拎着一个人形。

本应该孤独躺在焦土之上的,97式。

“那么,舞会,开始吧。”

断肠人双手捧着97的脸颊,与她的额头相贴。随后,她左手挑起97的下巴……

“哇哦,”05勉强笑了笑,“你该不会……”

又一次,

这个场景再现。

不过这次,

被人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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