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此刻绝对是我做过的最为错误的决定。
我本不该来这种地方的。
我本不该来这种阴森而令人不适的地方的。
好奇心确实驱动着我,作为一种镇静剂与燃料让我委身在一块没有名字的墓碑后面,可要我说,这感觉糟透了。
我现在可是在一叠又一叠的石碑间躲藏。
冬夜的冷风,袭过无数面石碑,从那之中拆分成数把薄刃,然后再聚合于一体。
要是说,我为什么会穿着一件长衣,连围巾也不带就来这种地方,我可是有充足的理由——好奇。也就是那个,在街上看见的诡秘人影。
弯腰驼背,穿着一件白色的薄衣,看上去已经是一个老者了。却行路飞快,如同一个身体强健的壮年男性,这太不寻常了。
我对他起了兴趣,这个从不在灯光下走路的老人,恐怕在柏林也仅此一位了。我跟随着他,内心中脉动着对他秘密的渴求。
结果就是,他来到了这片墓地,并向那墓林深处走去。
一个老者,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来墓地?
他是在祭奠什么人吗?那又是谁,是什么人让他只能在夜深无人的时候祭奠?亦他是在等待什么人?为什么要在死人的寝室间等待一个活人?他是一个掌握死亡奥秘的巫师……
无端的猜测永无止境,他只是站在一块碑前。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是单纯地站在那里。
我窥视到,不知道从哪里,又来了一位老者,第二位,第三位……到场的,是十二位一起穿着白衣的,弯腰驼背的老者。
他们带给我的恐惧压过了我的好奇,因为那第十三个人出现了:他就像是从坟里冒出来一样,突然出现在那块墓碑前,对着另外十二个人。这更像是一种亵渎而邪恶的秘教仪式,特别是在我终于注意到,他们那件白色的衣物是寿衣的时候。
“我是,‘世界的不幸并着流亡’。在此我们再度相见,十二颗宝石啊。”
“偿约伯的灵,老底加的灯台。”
一个老人发话了,我正是跟随着他来到了这里。那声音枯干而苍老,度过了悠久的岁月。
“我佩戴那乳香和没药,我的先祖曾抬着那基鲁伯遮盖的圣殿。而如今,我抬着这颗星球的圣殿,并随我心意地移动。”
“我是精金的瓦,并已经使世界成就了立方。”依着次序,老人左手边的第二位发话了,他的声音同样嘶哑,“控制了它,掌握了它。”
“惶恐之至,不敢报上自己的名讳,只得以第三自委。”那第三个人发话了。“我们的成就不能在神面前立足,我们没有推动这颗链球的力量,只能从意识与思维之间去寻求天平的完美。”
他说完这话,看向右手边的老者——等着他的自我介绍:“我们看透七重的天梯,我为我主寻得了能在梯子上上下下的军势,只要我发号施令,他们必能追随我主。”
“我的先祖在安息日前被举起,并且今日我也使我们的兄弟在安息日前被深刻举起,使他们顺从。”
“令人伤痛,我在安息日却不能得到安息。我必须奔走,我必须去还不在我们的保护下的伤痛之所。”第六个老者如此说,“啊啊!何等悲凉,惟愿那被宝血染红的十字,有一日变成神的旗帜。”
“于我这里,神圣的一日再度开启。但我却已经犯了罪,使我陷在圣城的邱坛中。为此我必要拿土偶的祭司来偿我的肆心。”
“我已没有羊可牧了,只好牧主人的羊群,并使它倍翻。它们虽然现在是我主的,但神已许诺我更易。”
“我的先祖佩戴青玉,”轮到第九个老者了,“并且今日我什么也不佩戴,因为我使那些恶在珍贵前不能立足。”
“我是一支的半支,我的先祖已同其弟分离,但是神仍使我在他眼中独立。我们势单力薄,没有可以进贡的酵,只可以让他人同我们用一般的酵。”
“我原是一半的支族,却已同其根源分离,神使我在他的眼中以为存留。我为我主收敛到了东方的贵人也不曾有的殿顶。”
“我是末了,最后的最后。没有他族的大能,只好在我们的流落之所暗示反逆的烟霭。”
“那么,我是‘不幸与流亡’,第十三位……阴间的权柄不能胜过我,因为主的眼中最为珍贵的乃是圣徒的死。为的是十二盏灯台的延续,与你们在幔中对话。”
我意识到他们的身份了。
只要是稍稍有些历史常识,并且听了他们那隐晦的自我介绍,也能猜个**不离十了。但是现在这种状况我是绝不能明白的,在这里——犹太的十二支部族,以色列王国和犹太王国的总和聚首了。
经上记着,神给所罗门之子剪除了十个部族,从那时起这十二支族就已经处于分离了,而此刻,居然聚首了。
“不幸与流亡”,第十三个出席者。
我并不是很清楚这个头衔的意义,但它可能是代指那个可憎的数字13。不论如何,他们的对话都太离奇了:控制了经济,信仰,科学,财富,地位……如此说来,这个世界不就是被十二个人所掌握了吗,或许他们唯独不掌握死,但已经有“不幸与流亡”了,恐怕就连死也被他们掌控……不,忤逆死亡这一概念是不可能的。
“我们在此,互相确认彼此的安宁。”
那个“不幸与流亡”继续说:“并且如先前一样,我们在五十年后再度相见。惟愿那时看到你们的子嗣,因我永远无法谋求安睡了。”
我确认着自己无意间引发的窃听内容。
五十年后……
说起来,这些人的安保意识真的很差,不仅仅是没有带着保镖来,还在墓地里高声谈论自己控制世界的计划。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也没想到会有人在这种时间造访墓地的情况吧。不过我还有另一个推测:
它建立在这些人说的话上,这些长老似乎是想扼住世界的咽喉,但他们很明显还没有完全执行完毕。这个恶趣味的仪式五十年举行一次,这么来看自己或许还有机会来这里偷听一次。
“在此把荣耀归给天上的那位,愿您的国常在。”
“愿您的国常在。——”
我已经意识到这十三个人的危险性和重要性了。绝对要想些什么办法,要保护人类,保护文明!并不是说有什么宿怨,而是单纯地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自己就会成为他们邪恶计划的一颗尘埃。
我悄悄地借助碑林的掩护,灵巧地从大门出来了。
那之后,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现在,
只有她能提出化解危机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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