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矢来未羽意识重新回归自己本我时,获得清明的双目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青袍杂发的中年男子,如同刀削一般的脸庞上尽显沧桑之干,白发杂糅在黑发当中,胡子也是许久没被打理的样子,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颓废之气,只是,那双眼睛仍是有着光芒在闪烁。
身为御主之一的矢来未羽当然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谁,这股灵基反应只有一个人。
“caster.....”
矢来未羽鼓足勇气发问,她现在已知此次圣杯战争的所有从者,所有人的立场都无比鲜明——除了这个一直暧昧不清的caster以外。
“正是。”
出乎意料,男子很爽快地承认了:“而且这里,便是我的魔术工坊。”
“哈?”
矢来未羽环顾四周:“你这家伙是在取笑我么,这种地方也能叫做魔术工坊?”
就算他魔术刻印碎裂得只剩残渣,也仅凭眼力就能分辨出,到底什么地方才是真正的魔术工坊。这种地方,别说魔术了、连一丝一毫的魔力都没有,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郊外房子而已。
空气中弥散着过去的自己从没闻过的芳草清香,无数从未感受过的气息此时全部回荡在脑海当中。
这应该无比寻常,无比普遍才对,但却是自己一直没有体验过的,毕竟自己和面前的这家伙一样都是异端、是没有资格品味最寻常滋味的。
但为什么,这家伙会选择这样的位置。
就像是一个很平常的农家大叔一样。
好像是根本没在管矢来未羽在想些什么一样,caster只是略微笑了一笑:“本来是需要将你剩余的魔术刻印剥离下来的,但我本身就对这种事情没有任何兴趣,又不是外科手术医生,将什么东西的器官从原本地方剥离下来可以说是恶趣味了啊。”
诚然,对于魔术师们而言,刻印确实是一种如同器官一样的东西、甚至比心脏还重要也不一定。窃取别人最重要的东西,或许对于某些特殊癖好的人而言会是一种乐事,但他自然不会把这种事情当做乐趣。
听到这个以魔术职介作为英灵的男人否定这一点的矢来未羽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她身上也还有魔术师的部分残留。但人类部分的性格又使她对自己生命的安危担心起来。
(怎么办,使用令咒呼唤lancer过来吗....)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别说这种情况下没有使用令咒的有余时间、若是caster拥有能够阻隔令咒号召的手段更是别提。令咒虽然拥有能够呼唤servant的大规模魔术的便利,但也不可能是万能的,若是能花上一定的功夫、也是能拥有针对手段的。
再加上caster这一职介拥有阵地制作这一等特性,虽然不具备单独作战的能力但是拥有根据地形诱使别人进攻反制为胜的能力。
自己的servant的能力自己是最为清楚的,虽然确实不愧为三骑士之名的能力基础,但比起其他两骑来说,缺少了对阵地级别以上的火力。
如果是陷阱.....矢来未羽实在想不出对魔力仅仅只有C的lancer能在caster手中的魔术手中支撑多久也是一个问题。
Caster将手中一直端着的书本放下,对于他而言,或许不断从书中获取知识已经是现身于世的唯一乐趣。
只是,现在已经不是这样做的时刻。
“是时候了呢。”
什么——矢来下意识地想要脱口问出来,但却被面前的景象给震撼到了。
Caster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你的servant,很强。”
Caster开口说道,眼神和表情之中都不禁流露出欣赏和赞识之情。
“那份完全符合三大骑士美名的强大也好,还是忠诚于君主的骑士之道也好,都符合最佳的将领之资,能拥有那样一个将领,绝对是任何一个帅将甚至帝王的福分。”
“所以。”caster转回了脑袋,目光像是鹰隼一样紧盯着矢来,“把你的servant交给我。”
从没见过的,从没有过的体验、这也是一种。
就算是云河也远远不如的,来自于上位者的、威严。
矢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个从者拥有着和其他英灵完全不一样的灵格,和saber那种英雄气息、berserker的狂虐感都完全不同的,是一种唯一的王者风范。
明明外表如此不堪吗?
矢来很快就想起了,曾经冬木的第四次圣杯战争资料当中,名为rider的资料报告。
传说中的征服王,伊索康达尔也便是亚历山大大帝。纵使一生无数征途,最后却也因为疾病而亡,而历史上的帝王也不乏因病而终的。
但这些,现在都可以置之脑后。首先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度过眼下这种十死无生的局面。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决定迂回caster问题的矢来,脑中却浮现出了lancer那时候的誓言。
银与白,那种色彩绝对是这世间最纯洁的光芒,誓以骑士之言的从者,也确实如同银白的光辉一样圣洁。
很傻,简直是愚不可及。以前的自己每次见到这种类似的笨蛋,只有深深的不解。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内心也产生了这样的心情呢。
连自己都能感受得到,嘴角正在微微地上扬。
啊啊,我一定——和那个笨蛋一样都坏掉了呢。
“但是我拒绝。”
矢来未羽,第一次展露出这般诚挚的笑容。
————
————
从来都没有,从来未曾超出过自己的想象。
这个世间糟透了,这个时代糟透了,每个人每一个人都让自己失望过。但是,又从没让自己绝望过。
圣洁的花朵会绽放于污浊的墙角,最底层的蝼蚁才会想要仰望天空。
但是,尽管如此。
“无妨。”
就是这样才好,也只有这样才好,才能给人以未来的期待。
制裁恶徒虽然能够得到正义的名声,远征敌国也能得到凯旋的歌舞。但是,只有在真正的战场上,没有对错、唯有胜负的战场中才能得到这唯一的,纯粹的胜利。
“对于战败之君,以法律的名义进行权力的剥夺——”
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
在空气中凝结的,那份高昂而产生共鸣的魔力,有如让人窒息般地进行了实体转化。
而实体转化的反应证明了,乃是右手手背上的那种,如同将皮肤乃至骨肉筋骨都一起被带起的剥离感。
“呃啊啊啊啊啊啊!!”
矢来想要紧扼住自己手腕,那种痛苦的感觉甚至于想将右手切除。少女无助地惨叫,那种连意识的主动权都被剥夺掉,连昏厥都无法做到,只能在反复当中品味这份苦痛。
“咦?”
风,吹了过来。
◇
来自天际的,是一枚流星。
Lancer足下踩着风,以海边的高楼为踏板一跃而起,步入了最上方的天空。
快、再快、凌驾于风之上,是从未有过的速度。
这已经不是所谓最速的lancer这一职介所能适应的能力了,lancer的能力侧重于近点的战斗、是以敏捷为主,以靠身体的高幅度频率来战斗。而此时他却是寻求着最直线的方式,只求最快地抵达那个方向——如同rider一样。
Lancer受了重伤,在与那个berserker战斗之时、胸口被那巨大的石柱重击,损伤到了灵核。Berserker的攻击如同重炮,以肉身受到一击就连saber都不会好受。
但此时,lancer却仿佛没有受到过伤害一样。
环绕在lancer的身边,是肉眼所看不见的灵彩。只有魂质,若是以特殊的观测手段或者是魔眼才能看到,不断从lancer体内流转出来的金色流光。
宝具——【永翔天际的不屈神龙】
只要有意志尚存,就绝不会倒下的特殊宝具,是只对他自己个人产生效果的能力。但此时,lancer身上并不是只有这一个宝具的能力。
他并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战役,也没有什么带有荣光的兵具。他能依靠的、确实只有他自己。
他拥有匹敌一军的战力、却没有歼灭一军的手段;他拥有夺取一城的智慧、却没有战胜一城的能力。唯有斗志才是他能依靠的东西,是他取胜的手段。
但是他的意志源泉,却不是他自己。
“风啊,为我指引方向。”
为我指引我应该前去的地方,让我更加迅速、更加迅速前去,抵达那个地方。
宝具——【神风,心系吾主】
只要心中怀揣着这个想法,这个宝具就会一直发动。甚至于,当自己的主人陷入危机之时,更会产生更强的力量。
此时乃是白天,哪怕天空中的旭日已经到了临落山底的边界,天幕也被染上橘红的色彩,但此时,也仍是被太阳神统治着的白日。
从城市的最东南角,闪烁而出一条银白色光彩的细线,将混沌的天空直接划分开来。
那个并不是特别的闪电,电在空气当中摩擦而出的速度比光的速度要慢,而雷的震速却也还要被点更逊一丝,而这道银线的前进速度也远远比不上雷速。
但即便如此,这也是人类所能到达的极限。
当银线涌过去之后,风才吹了过来,这是一阵狂躁的、有如被人撕扯开来的疾风,在下空中狂乱地涌动。
而引起这一切的作始者,乃是银线前进的最前端,以不可思议速度推进的男人。
银色的lancer,在高空上,不凭借任何的实物正在进行着跃动。那向来素然平静的脸庞上,此时正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焦虑、以及,愤怒。
仿佛要证实他这股凝实的怒火一样,在其身后,云缓缓地堆积了过来,以中端的空洞,螺旋在秋长市的东郊开始蠕动。
而此时,距离他的离开,也仅有一分钟。
在无数云层堆积着的螺旋中心,有一个银色的点,宛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而此时,这颗星辰正在被无止尽地放大。
以垂直,角度为九十的方式,银白的星辰笔直地坠落下来。仅是这一瞬,便有如流星失坠。
————
尘土飞扬,巨大的碰撞声仿佛能够遮盖一切悸动声一样。
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毫无疑问便是那个宛若陨石坠落砸击出巨大凹坑中的某物。
笔直地没入岩石当中,穿破部分岩层而立在那里的,白银色长枪。
“唔,真是可怕的威力啊。”
Caster从尘土当中站了起来,虽然能够提前预知,但这一击的速度与力量都让他感到惊讶。若是正面受击,恐怕就连berserker都会受到重创。
而在caster身旁蜷缩着的,正是矢来,明显是被caster裹挟着带离出打击范围,因此没收到一丝的伤害。
“caster!”
怒吼声仍自天上而来,应声而望的caster抬起头,正好能和那张脸庞直接对视。
在云层的漩涡当中站立着的,宛如风暴般的威严身姿。
随即,这股风暴极速地落下。
“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
“竟敢对我的御主出手——”
Lancer的怒火再也无法自扼,咆哮道。
“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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