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呢?”
回过意识后,眼前是无边的白寂。
原野空旷无边,四周是无数的矿石、却连一丝的土壤都无法拥有,更不用说其余的生命了。入眼的只有灰土的色彩,除此之外,这方天地中便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那么,是谁在对我说话呢。是谁一直在我的耳边喃语。
转过头来,看到了一个人。但这里除了自己以外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啊,原来如此,这个人、这张脸便是自己,是自己在和自己交谈。
那么,问题来了。
我还在这里干什么呢?
◇
“我在干什么?”
Caster本能地握住了刺入身躯的长枪枪尖,鲜血不能控制地从喉管当中溢出。已经能渐渐感受到了,身躯正在崩溃当中,lancer的长枪准确地穿透了灵核。这绝对是必死无疑,无论什么的servant受到这样的重创后,都只能有败退这一个结局。
但是,很奇怪。
Lancer感受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如同风一样正在一丝丝地被剥离下来,流入面前caster的身上。
就像是自己的宝具和skill被对方抢夺过去了一样。
“那么,你觉得呢?”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lancer的心神一荡,当下警惕心猛涨,想要与caster拉开距离。
Caster被钉死在墙上——应该是如此。
明明身躯在逐渐崩坏、灵基也在不断破碎当中,但毫无疑问战败了的caster此时仍是保持着他一贯的笑容,就这样和lancer对峙。
“你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
强劲的风再度传入Lancer的长枪,瞬间破坏了caster的身躯,将其抹杀。
“死了.....吗?”
Lancer有些不敢确信,caster这样的怪人,总是会有不知道多少的奇怪计策奇怪的后手在暗中等待着。
不过比起那些,现在最重要的是——
“master!!”
Lancer冲到矢来的身边,将这名昏倒在地的少女抱在自己怀中:“不可能,这是。”
“既然他无法做出决定,那我帮她做出决定好了。”
“caster?!!”
明明已经败北了,明明不见身影,却还能听到声音,仿佛那张脸就在面前一样。
“等等,master的令咒.....魔术刻印的残骸都已经被全部剥离了?!!”
矢来身上,那象征着神秘的魔术刻印已经被剥夺,就连令咒也不复存在。难道说,矢来已经被剥夺了御主的资格了?那为什么caster以前没有针对自己有行动.....还是说,已经使用完了令咒干了什么事情。
不过,这对矢来而言可能并不是什么坏事。
已经被损坏了的刻印,是不可能再成为一流魔术师的,不仅如此,想要保持现有的水平也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崩坏的残骸甚至会导致身躯的损伤。
而现在,这些与神秘的联系已经被caster干脆地切断了。
如果这是普通的魔术师,一定会觉得这是连死都胜过的惩罚,但对矢来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
但,切除刻印时是真真正正地对矢来造成了预警伤害。就像不给告示便进行开颅手术一样,拿着手术刀的白袍既可以是医生,也可以是屠夫。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笔交易而已。”
“交易?”
Lancer身上缠绕着的神风,无形的暗淡风潮以及金光的微粒正被一股暗浊的力量卷动,被侵袭着卷向后方。
“我帮你解决master的问题。”
风卷动着气流,水汽上下翻涌着,从lancer身上流出来的金色的神威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个略微瘦削的人影,就像是从lancer身上分裂出的一样。
“你借我一把杀人的刀。”
杀谁,还用问?
◇
Caster缺少的东西,不只是一把刀。
远离神代的近现代英灵,本身的格度便是低于神代英灵。没有开辟山岗、焚燃**的伟业,也没有一人战胜千军,一夫抵挡万人的战绩,即便是被人口口相传也没有了任何神秘的色彩而只能在无限的误解当中被人记忆。
既缺少了能触碰到神秘的格调,亦缺少了能斩断神秘的刀刃。
但是,正如无数近代的英灵一样,将王冠从上帝手中拿下来的英灵心中,从来没有神秘的位置。
即便是触及不到的,也要伸出手,挡在前方的,便斩断阻碍。前方若是**大海,便挥鞭投水断流,唯此信念而已。
但现在的caster还没有这种能力,即便再嚣张的气焰也需要有火石来激扬,而如今以caster职介召唤的他、连嚣张的本钱都尚且不足,根本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才需要向别人借取本金。
不能向神秘性借取荣耀,也不能向未来透支生命,真正适合的是处于二者中间位置的过渡地带。明明被神秘性加护着的,却还保留着人类唯一心志的家伙。那个,名为lancer的家伙。
计谋无比简单,操纵却无比困难,甚至说是根本不可能的选择,这是更加背水一战的选项、向死而生都无法形容这份智力。
这种计谋有着特定的名称——公子献头。
·
“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你们。”声音从后面传来,这是caster的御主名为高仕钦的青年,“这家伙是谁都看不懂的迷雾,但只要稍微了解之后便可以读懂,原来这家伙是这么直白。”
身上没有一丝的魔术气质,穿着随处可见的休闲服饰,就像是个寻常大众一样的家伙。若是以魔术师的角度来说,绝对是一个和caster一样古怪的家伙。但或许,从普通性的角度来看这才是最适合的人。
不以利益,只是单单凭借人性的感情,只有这些人能做出这种选择。
名为——友谊。
高仕钦伸出自己的右手,望着手背上仅剩下的那枚刺青样的令咒,他稍微愣了会神——这或许,是和他唯一的联系了。
或许思念才是证明你来过的证据,但是,即便没有思念,难道就没有证据了么。留下的足迹,未必只在心中,而是存在于彼此拥有的回忆里。所以,要在对方的回忆当中留下自己最棒的记忆不是吗。
作为能配得上你的御主,作为、你的友人此刻最应该做的事情当然只有一个。但是,现在的那个人已经不再是自己的caster,自己的令咒(呼唤),又能有多少的回应呢。只是,期待你胜利归来,不如为你加冕荣光。
“吾的servant,在此我以令咒命令之——”
“去挽回汝曾经的应有的荣光。”
去吧,我的servant。战胜这场战争所有强者都无法战胜的魔王,去获取他们都没能得到的光耀,重新书写你的辉煌!
天空之上,大军已然集结,那或许就是他昔日的荣耀曙光,是谁人都无法阻隔的辉煌。
而那个立于万军之前,看起来无比高大的身姿,纵然没有面庞但还是能看出,那就是caster,是过去他的身影。
明明联系早已断却,但却好像还能感应到一样,那个人稍微往地面低下头。
啊啊,原来除了这些家伙们,还会有人注视着我么。久违的,感觉。
有个御主(伙伴)真是好啊。
Caster第一次这么想到。
“有人注视,那就必须给予回应,将士们和我都一样,既想要胜利的荣光、也需要归来的呼声!”
宝具——于滑铁卢的兵败者(The failure of Waterloo)
“万军的将士们,你们的战场、就在前方,这是连神代英雄们的伟业都为之苦恼的魔王,这亦是人类所众的奇迹。是堕落,也是荣光。”
“那么告诉我,吾等应该犹豫么,应该为了这是正义还是邪恶的问题犹豫么。不,那是政治家们该做的事情,吾等应为的只有前方的战场,那才是我们应该有的唯一归宿!”
纵使这份荣耀是借来的光芒,他此刻的身姿也过于耀眼。万军阵前,唯此可横刀立马的威武,也是天下布武的神光,他就是昔日欧洲的军神。刻印在历史的轮柱上,拥有唯一英雄之名的人类,拿破仑。
似乎已经听到了马蹄的嘶哑声,似乎已经看到了有人在此呐喊,即便身后的是不能话语的亡灵,也当然是亡灵的大军。敌人是这方的土地,那么他们即将会是这方土地的天灾,蹂躏这来之不易的战场。
“全军将士,听我号令!”
“Char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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