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8年12月17日,北海一座水城上降临了一个新生命,这是北方家的第一个孩子——男,北方寒。
北方寒从小就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以惊人的奋进精神花了十四年修完所有必修科目,在北方家一直从事关于海运的事。
北方龚很欣慰自己的儿子如此能干,便放心的把大小事务都交付给了北方寒,北方寒也不辜负北方龚的期望,可以说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于是,北方寒的职务从管理海运扩增到监督购船,又开始去其他岛屿或大陆做生意,接着连航海的路线也由北方寒全权负责了。
族里的人常常羡慕北方龚得了个好儿子,同时也有不少人感叹“如果北方少爷是个异能者,岂不是接近完美了,我们北方家不也就接近完美了。”
北方冰华是在2031年出生的,与北方寒相差了三年,当北方冰华开始记事的时候,这个整天忙忙碌碌的人就是她的大哥了。
大哥对她尤其的关怀,虽然总是板着一张脸跟冰块似的,但也阻碍不了北方冰华的爱慕,兄妹俩的感情很深。
都说哥哥是妹妹的第一个梦中情人,这句话不无道理。自小与大哥待久了,北方冰华的感情从依赖变成爱慕,又变成了独占的欲望。
然而每当北方冰华换上漂亮衣服去北方寒那里撒娇,傻傻地说“将来要当大哥的新娘”时,北方寒的表情就会变得异常严厉。
这时候的北方寒会不厌其烦的教导北方冰华,“兄妹之间有亲情就足够了,结合在一块是不被医学和法律允许的,不要以为爱情能跨越一切......”
每当北方寒长篇大论的板正北方冰华思想时候,北方冰华都会不高兴地撅撅嘴,然后快速地捂着耳朵逃离。
可北方冰华越是如此,北方寒就越担心北方冰华走上错路,于是渐渐的北方寒担任的事务更多了,外出的次数更多了,外出的期限也更久了。
北方冰华落寞的次数也更多了,每每大哥一声不吭地离去时,北方冰华都会窝在屋里偷偷抹眼泪。
北方寒以为时间能消磨感情,但北方冰华的心上已经被镌刻上了“北方寒”三个字,能那么轻易抹去么?
在北方冰华16岁半那年,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订婚夫”闯进了北方冰华的视野,但除过大哥北方冰华谁都接受不了。
于是第二个原因出现了:执拗着想要嫁给大哥的北方冰华在西部前来交流的时候,一怒之下撕毁了订婚协定,还把西方的少爷冻成了冰块。
外人看来是北方冰华看不起西方少爷的本事,但其实更多的是北方冰华的心已经被另一个人填满,无法再添加一人。
只是这个秘密只有北方寒和她自己知道。
......
人的一生如同白驹过隙,大起大落在所难免,遥想昨日的北方家还是繁华的水城,可也抵不过红楼一梦带来的摧残。
黎明,颇具欧美风格的城堡内,冰雪的公主安静地躺着。
一夜净哭的北方冰华终于倒在了床上,此刻正半死半活的迷糊着,口中不忘念叨北方寒的名字。
床单是雪白的,人也是雪白的,北方冰华的冰蓝色长裙不离身,犹如被子一样把北方冰华引导向梦乡。
北方冰华的双腿毫不规矩地乱摆着,圆润修长的双腿几乎碰到了床尾。
而这双腿的尽头是雪白如玉的脚,脚踝纤细而不失丰满,脚型纤长,脚弓稍高,曲线优美,柔若无骨,脚指匀称整齐。
牧门夜站在石制的窗台上,幽远的眼神停留在憔悴不堪的北方冰华身上,极轻地叹了口气,这叹息与晚风悄然融为一体。
“丧失亲情果然是最折磨人的么?”牧门夜的视线落到自己的手上,从这双历经风霜的手上,牧门夜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倘若我找到了妹妹,妹妹与我建立了亲情,然后又被迫分开,我会不会因此失控呢?我身上的‘恶’会不会因此而反叛呢?”
“或许是妹妹的死......该死!脑子里怎么总是这些不吉利的东西!这两天都感觉很奇怪,仿佛是又度过了一次什么似的。”
富丽堂皇的大厅内,绣着金色文字的旗帜随处可见,四面的柱子高达几十米,柱身上雕刻着几头金色的蛟,蛟气宇轩昂、傲宇万世的扬着头。
地板净得能当镜子使,光洁的地面把堡顶装饰反映的一清二楚,有几处特殊的地方还被铺上了火红的金边毯子。
但是如此豪华的大厅中,只有三个人,这三个人坐在一张长达十米的木桌两边,中间相隔了约有两米。
三人的面前各摆了杯巴凉的清茶,应该在交谈什么事情。
北方龚手肘放在桌子上,下巴被手背托着,一张苍老的脸上还有几道泪痕。
“两位,我们北方家现已经不比当年,昨晚刚刚被三方势力血洗,如今的情况......”
北方龚失态地哽咽了一下,赶紧的用手捂住眼睛,坐在他面前的风柳川和牧门智眉头皱了起来。
“北方老爷我只问一个问题,你们北方家现在还能不能出船?”
“出船?!拿什么出船!”北方龚红肿的眼瞪向风柳川,发白的嘴唇在剧烈颤着,情绪已经紧绷到了某个极限。
“如今我们北方家已经垮了,满城里边都是死尸,哪有心情帮你们做事!况且冰封之心被偷,外边的冰域根本没办法破开,外出南海的族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风柳川有些错愕,咳嗽了两声说:“那把冰域破开你们能不能出一次船?”
北方龚老眼睁成玻璃珠大小,浓厚的眉毛挤成一股绳,低沉地吼着:“那可是异能之力的冰域!普通的方法怎么可能破开!”
“呃......”风柳川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急忙向身边的牧门智投去求助的眼神。
牧门智整了整衣领,一只手按在桌子上,一只手按在了风柳川的肩上。风柳川见牧门智眼睛眨了眨,果断地开启了念力。
北方龚浑身发抖,青筋跳动,马上就要把悲伤和愤怒一同爆发。
牧门智长吸了一口气,眼神盯着北方龚浑浊的老眼,清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北方世家是在三百年前建立的,而真正兴起是在你爷爷年轻的那一带,因为你的爷爷为北方家带来了三样‘珍宝。”
北方龚咚地用拳头捶在木桌上,眼珠几乎瞪出来,不顾颜面地吼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们北方家的事!说!”
“北方老爷你好歹是个族长,这么失态可是要丢颜面的。”牧门智淡世风云地把双肘放到桌子上,嘴角又扬起一抹浅笑。
看着眼睛通红,马上要爆炸的北方龚,牧门智缓缓说:“如果你能耐心的听我讲完,或许你们北方家就能重振旗鼓。”
一听牧门智这话,北方龚又震惊了,刚要叱骂牧门智胡言乱语,但一看到牧门智的眼睛却又不出声了。
牧门智的眼睛是黑夜一般的墨黑,墨黑的发亮,隐隐散发着睿智的光芒。北方龚与牧门智对视时,总觉得这人能一眼窥伺到他的内心深处,十分的不自在。
“读心异能么......”北方龚疲乏地垂下了头,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示意牧门智继续说下去。
牧门智和风柳川相识一笑,牧门智不慌不忙地往后坐了一点,开始了自己的口才表演。
“三样珍宝其一,冰封之心。这是你爷爷的第六感官,只要这个东西待在水城里,你们就能自由的开启关闭冰域,并且这个冰封之心会把北方家的超能力者固定为‘冰之超能力者’。”
“但毕竟冰封之心太珍贵、太强大,于是三大势力联手弄走了冰封之心,这会使得北方家无法再在北海立足。”
北方龚虽然冷静了不少,但听完牧门智的话还是很难以相信,他的精神力已经是个半脚的Level.6,按理说不应该被那么容易读心的,奇怪......
牧门智继续说:“三样珍宝其二,万年寒铁。这个东西被藏在了西边的水塔,共计半吨重,是打造赝品九命冰妖的最佳材料,但这个东西显然不是那么重要。但是再搭配上那个的话......”
牧门智故意拉长了语气,北方龚不安定地抬起了头,不停地吞着唾液,枯瘦的手紧紧攥着。
“那个东西是三样珍宝中最神秘的——九命猫妖,被你们放养到了西南边一座名叫‘热沙’的岛上。”
啪!咚!
北方龚一掌把桌子拍出了裂缝,竟然直接跳了起来,可正当风柳川以为他要发飙时,北方龚居然一个猛虎落地直接跪在了地上。
“两位是老夫老眼昏花,请务必救救我们北方家,来日定当誓死追随!”
牧门智轻轻地点了点头,与风柳川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北方龚先坐好,北方龚颤颤巍巍地恢复了端坐,竟好似一个卑微的仆人。
牧门智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发凉的茶水,继续道:“魔器的制造只有两步,但这两步都是无比的艰难。一个是制作的材料,不得不说你们北方家的寒铁是个好东西,都快要赶上本尊的制作材料了,但你也知道这种赝品终究是赝品。”
北方龚慌忙点了点头,连声说是,心中竟然有了几分敬畏之情。
“制作魔器的第二步是魂,这里的魂指动物或奇异种的魂,就好比那只九命猫妖。妖是动物极端的进化形态,到了妖境就要具备一些妖力了,而九命猫妖的妖力就是‘复生’。”
“可以这么说,你们北方家始终留有这张王牌。只要还有你活着,就能去杀了九命猫妖,用它的魂魄练就真品九命冰妖,从而达到复活的效果。”
北方龚的头点的更加用力,同时心中的震撼也更多,觉得这个人的神秘度太难以捉摸了。
“但你们没有第一时间去杀九命猫妖,原因有两个:一,失去了冰封之心导致冰域无法破开,你们北方家的船难以越过冰域;二,北方家刚刚被血洗一番,就算能出去你们也怕杀手卷土重来,这样只会导致北方家的损失更严重。”
“因此你们需要强者,能破开冰域的强者,能对抗三个势力的强者,能不顾利益帮助衰落的北方家的强者。”
牧门智话声刚落,北方龚便老泪纵横地扑在桌子上,诚恳地请求:“请务必救救我们!他日北方家再次崛起一定会以两位马首是瞻!老夫求你们了!”
在北方龚舍弃面子的祈求下,风柳川和牧门智又互相一笑,因为目的已经顺利打成了。
咔......嘠......
记忆的碎片凌乱地飘散着,时间轴殷勤地转动着。
次日黎明时分,在第一缕阳光刚刚透过云层之际,北海上的大片浮冰已经变成了碎片,堆砌在一起成了一座高耸冰山。
站在城楼上北方龚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这冰山,冰山处于轻雾之中,隐隐约约透露着仙气,没在水中又好似一把白色巨剑。
北方龚心中掀起了波涛,心情难以平静,可揉了几次眼睛后,冰山还是冰山。
“这般能耐,两个人一天时间......”(其实是恶一个人半天搞定的)
北方龚愣了好久才放下了望远镜,不知不觉眼睛看向了自己的手掌。
手掌上满是茧子,又硬又老,枯瘦的手形同树杈。在北方龚的掌心之中,有一处纹理形似雪花,这雪花状的纹理十分奇异。
“我天生资质平庸,又不是很刻苦,但好歹也被岁月沉淀出了半脚Level.6的实力,可在那两人面前我根本什么都感应不出来。不是他们的异能波动太低难以察觉,是我的精神力完全不够资格窥伺。”
咔......嘠......记忆的碎片不经意间崩坏了一处,时间轴加速运转了。
庞然的木船驶向了平台,川、夜轻松跃上,后面北方冰华、北方龚以及轻伤的水手陆续登船。
北方龚已经给北方冰华解释过了,听到北方寒能够复生北方冰华着实很激动,但同时也在忧心那两个人靠不靠谱。
当视线与牧门夜对到一起时,北方冰华刻意地躲避了一下,因为她几乎没脸见这个人。
牧门夜也不是那么关注北方冰华,反正不是全是自己做的那什么,脸上也不会觉得丢份。
在昂起的船头享受了一会儿海风,风柳川故意隐藏起了自己的波动,背着牧门夜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北方冰华。
“请问北方小姐贵名?”风柳川友好地询问。
北方冰华瞄了一眼风柳川,没有感情地说:“北方冰华,父亲说你是叫做风柳川对吧?!”
“对,这次我找你有些事,私事!”
风柳川与北方冰华站在船尾,一边遥望白色的海浪,一边嘀嘀咕咕不知商讨了些什么。
过了六分钟。
“你的意思是让北国帮你这件事,你日后就也帮北国做一件事?”北方冰华望着翻滚的浪花,秀眉微蹙。
风柳川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睛也是在欣赏着波澜壮阔的大海,“你们北方家正处于低谷,我想多个强者帮着做事你们肯定不会拒绝,况且......”
风柳川顿了一下,把声音压的更低:“曾经我马力全开的念力居然杀不死牧门夜,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个‘完全的人’,而且万一他的妹妹就是九命猫妖,那他......”
北方冰华眉毛挑的极高,吃惊地捂着嘴小声说:“你胡言乱语什么呢!他怎么可能是妖!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怎么没可能?”风柳川正视着北方冰华说:“他身上的杀气非常重,重到这股杀气比本体还要强,这还不足以说明他是个危险人物么!”
“可是......你们不是朋友么?你应该信任他呀!”北方冰华正经地说。
听到信任这个词,风柳川轻微地颤了一下,眼睑迷茫地望向了海洋,那是个宁静的世界。
“为什么我会认为牧门夜是妖?怎么这两天记忆这么奇怪,好像早就认为他是妖了。”
“若真的是妖会是怎样的妖......隐匿在Level.9中都难以察觉的妖......妖皇?”
船首,海风的吹拂下牧门夜与一个名叫“阿佑”的水手闲谈了起来。
“这么说,你是为了找妹妹才让北方家出船的?”阿佑看着牧门夜。
“嗯,她对于我很重要,这是血脉的共识。”
“那......你给她起名字没有?”
牧门夜点了点头,视线落到了远方的水天线,“庆水,庆是喜、祝福的意思,水的三种状态取决于外界条件,我希望她不会像我一样被外界所左右,能活出属于自己的自由。”
记忆的时间轴继续推进,画面换作了夜晚的沙漠。
一轮圆月将戈壁照得亮如白昼,白天还蒸腾翻滚的热浪,到了夜晚就化作寒冷的气流,裹挟着粗粝的沙粒来回盘旋。
突起的沙丘上,四人各据占据两端,喘着粗气,眼睛却丝毫不敢放松。
脏兮兮的牧门庆水躲在牧门夜腋下,柳臂紧紧地抱着牧门夜不肯放开,娇柔的身体因冰冷和惧怕而抖颤着。
“妹妹别怕,哥在这儿呢。”牧门夜把牧门庆水搂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企图驱走这该死的寒冷,严峻的脸庞上透露出温柔的关切。
站在对面的北方冰华见到这一幕,薄薄的嘴唇咬在了一起,冰蓝色的眸子对准了身边的风柳川,言语冰冷:“风柳川你说过,只要我们北国帮你办成了那件事,你就答应帮北国一个忙对吧。”
本应该一口承诺的风柳川,却是在此犹豫了起来,这是足以颠覆某种东西的抉择......
(这周到现在居然只有两更,其实我打算五更的,怎奈作业繁杂无从下手,希望今天还能挤出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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