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餐厅是流言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探听消息的地方。
沙罗此刻便坐在中层区域第一层的餐厅处,顺便说一下,这里就餐是不用钱的。当然,有些奇怪的菜肴需要特殊加工费。
就在沙罗享受着平时难得一见的美味的时候,一阵莫名其妙的吵闹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离他不远处的餐桌旁,一个用金灿灿闪着晶莹光辉衣服包裹住全身肥肉不让其挤出来的中年男子,晃了晃他那十指套满了金属魔导指环,并顺便举高了他手中的一个看似古老的魔法杖。那满脸的肥肉似乎可以滚落满壶的油脂,就差没有在那里写上“我很厉害”这四个字而已。只见那个中年男子恶狠狠地瞪着在他跟前的一位男人。
那个男人身穿白色礼服,头戴圆顶帽,桌上摆着他的一支绅士杖,旁边还有一个半人高的黑色硬皮盒,只是他的左边脸上与年龄不符的皱巴巴的皮肤,特别是那猫一样的左眼,简直像是被人用力镶进般,可以让看到的人从头发根刺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随之,只听那个肥胖的男子喷着有理的口水,指着礼服男,大骂道:
“你……你……你这个丑陋的怪人,竟然敢抢我的食物!”
“这有写着你的名字吗?”扶海用叉子挑起一块鸡肉,淡淡地应道。
“哼,这是我‘风雷大法师’卡雷先看到的,当然是我的了。”自称卡雷的男人,很理所当然地说道。
“哦。既然这样,那我命令你可以走了。”
“喂,你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按照你的逻辑,我先看到你,那你就是我的东西了,那我命令你走,你也应该走才对。”
“混蛋!你敢侮辱魔导师!”
卡雷闻言大怒,魔法杖再次举高,十指上的金属魔导环若隐若现地浮现出一丝青色纹路,看起来准备维护魔导使用者的尊严。
扶海见状,嘴角微微上挑,右手准备伸向那根绅士杖。同时,身体也微微前倾。
不过,就在双方冲突一触即发的时候。一队身穿战斗服的警卫队冲了进来,阻止了卡雷的闹剧,之后大副进来给予安抚卡雷的情绪。
这时候,沙罗注意到了,扶海的眼中透出一丝失望。
事件的平息,让在餐厅处众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食物上。片刻后,扶海离开,觉得扶海很古怪的沙罗决定前去跟踪一番的时候,却不想被一个穿着侍应服的女孩拦阻餐厅门前。
“先生,你好,请问你要本餐厅为你提供的特色饮品吗?”女孩捧着一堆五颜六色冒着泡泡“饮料”笑着问道。
“抱歉,我不需要饮品。”
看着女孩手中更像毒药的饮品,沙罗黑着脸,往扶海离开的方向追去。
“什么嘛?明明很好饮的。”就在女孩看着逃走般离去的沙罗时候,一个近乎愤怒的男声从女孩的身后响起。
“玥你这个笨蛋,又把实验品拿出来给客人当饮品么?”
“那个男人,果然不见了。”
从餐厅中走出,沙罗有些失望地看着人来人往的走廊,那位奇怪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不过就在他想就这样回房间的时候,突然听到船上再响起笛鸣,这次不是航行的启奏,而是……警报!伴随警告的是船身的颤动。
“这是怎么一回事?”未等沙罗想明白,只见船的周围升起一道透明的屏障,同时一根根触手从海上伸出,打向屏障。
“是海兽?为什么近海会有这样凶狠的……”
触手的碰撞,让大船的屏障微微颤动一下,然后恢复如初,不等触手再次攻击,只见大船的左舷缓缓伸出一个黑漆漆的炮口,黑色的金属外漆透出令人恐惧的意味,就像人类面对毁灭时候般,沙罗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那是魔导技术军事化的结晶——伤痛信令之冲击!
伤痛信令之冲击,是星棘大陆最具毁灭性的武器的之一,它的威力足以轻易毁灭一个都城!先不说使用它所需的巨大能耗,这种可怕的武器也不应该是一个喻示着和平与友好的船只应该装备的,而且据沙罗所知,这种武器早就被“魔导力管制委员会”禁止使用。
他们居然给这个船装上了这个?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惋惜,原本握紧了拳头的沙罗,缓缓呼出一口气。
随之,在一道耀眼的红色光芒过后,沙罗看到了海上飘来染红的水波,那逐渐冒出的轻泡,正在随风慢慢远去,沙罗绝对相信,那个海兽已经死了。
但对付一个普通海兽,用的着使用这样毁灭性的武器吗?
晚上,在众人熟睡之时,一个身影却在大船中层与上层交界中警惕地前行。
沙罗步伐轻盈,身体在一队队巡逻的警戒队中,做出各种不可思议的闪避动作。在遇到的近乎三十多对巡逻队中,竟是没有一人发现他的存在。
在一队巡逻队过去后,沙罗从阴影中走出,他看了看右手手背处浮现的银色法纹,那是一个看起来不完整的半月型图案,银色的纹路仿佛从血肉中生出,这是他自出生以来就带有的魔导法纹。
魔导法纹是星棘大陆上每个人自出生起都会被烙印下的刻印,它随着人的长大而不断成长。同时,它也是操纵魔导器和使用魔法的根本。可以说,大陆上不存在没有魔导法纹的人。
但令人惊讶的是,沙罗拥有天生的魔导法纹。
这不得不说是神的奇迹,但也可以说是神的灾难。
“灾难吗?”
沙罗心有所思地说道。顺便一提,他的魔导法纹,可以让他在月夜中藏匿身影。
在察觉四周没有人后,沙罗便轻轻推开了他目的地的大门,上层区域第五重唯一的一扇门。
推开瞬间,出现在沙罗眼前的却是空无一物的大房间。
就在沙罗疑惑之际,他手背上的银色魔导法纹突然泛出淡淡的光芒,然后,本来空无一物的房间突然发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随着他手背上的魔导法纹逐渐清晰,一个同样颜色的魔导阵在一个墙壁上逐渐显现,随之,墙壁上的魔导阵开始破碎。
然后显露出一个门的痕迹。
“这是——”
沙罗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没有守卫了,因为这样隐秘的方法有谁可以发现呢?
不过,为什么我的法纹会……
一瞬间,沙罗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刻冲进那道隐藏着的门之中。
吃惊,已经不足以形容沙罗所看到的东西。
或者应该称之为“怪异”。
抑或是“不可知”。
更应该说是“悲伤”。
眼前是一个不大,也不小的房间,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魔导纹法阵,而在法阵中央,却是站着一个不知道是人偶,还是少女的美丽存在,无数个黑色纹路从墙壁中化作粗大的锁链将她沉沉缠绕着。
姑且称之为“少女”吧。
那名少女全身僵硬,黑色的眼神空洞无神,似乎没有呼吸的样子,但她那一头银色的长发却漂浮在半空,泛出晶莹的亮光,慢慢延伸到这个房间的各处。墙壁上的黑色纹路似乎有一部分连接到少女的长发之中,每当少女发丝闪动的时候,墙壁上的黑色纹路就像人的血脉般涌动。
简直,就像在为什么提供能量一样。
“原来真的是你在为这个大船提供能源么?”
一刹那,沙罗在“少女”的跟前崩溃地跪下了。可怕的想法挥之不去,恐惧萦绕在沙罗脑海,他似乎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这个种族的劣根性让他崩溃之时,对于曾经熟悉之人的命运也感觉到心酸。
“为什么会这样?”
似乎是不可置信,似乎是难以理解。但霏白所说的话,在这个时刻,他也终于明白了。
随之,沙罗悲伤地用手轻轻触碰住“少女”的身体,触碰瞬间,不是想象中的人偶表皮的僵硬粗糙,而是人类皮肤的光滑!只是眼前这幅躯体体温低的可怕,简直就跟死了没有差别。
“可恶,我会救你的!办法……什么办法……对了!我的法纹!”
仿若命运的指引,沙罗心中突然出现一个想法,于是心念神动间,已经开始与魔导法纹进行共鸣。
就在这时,“少女”的身上竟然浮现出,与沙罗手背上相同图案的法纹!
沙罗想要借助自己法纹的力量,来刺激“少女”身上的魔导法纹,来企图唤醒“少女”身上可能存在的意识。
不过随着法纹共鸣的进行,只见“少女”身上的魔导法纹竟然顺着手慢慢涌进往沙罗的身上。
突然间,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大脑中似乎有无数个不属于自己的碎片强硬地刺了进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另一个人的灵魂,乃至一切都传送过来般。
“你这是在干什么?”
沙罗咬住下唇,想要抗拒从“少女”身上传来的力量,但那种直入心胸的痛苦,还是让其忍不住大叫了出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沙罗那原本看起来不完整的魔导法纹,竟然慢慢出现了另一半的图案。
“住手!”
随着一声尖叫,沙罗竟然一下子晕倒在地。
拯救失败。
但在月光的映照下,沙罗的身体已经变得与上船之时不太一样,那与其说是变化,倒不如说是对伪装的解除,以及对另一种力量的补完,随着沙罗手背上的魔导法纹的光辉逐渐停息,一张美丽而伤人的少女脸蛋出现在那个房间之中,那头扎成马尾的金色长发,也慢慢变成了如月般的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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