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真的放他们走了?”墨森站在边境上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本来就是两个小个头,走不了多远就看不见影子了。
“不然……你打算留他们吃晚饭?”我老实没趣的转狗头去朝着林子里面走。
“嗯……不知道女祭司晚上做啥……”墨森跟在我后面边走边叨叨:“另外一点我还一直没问,魔族在打仗?”
它这问的我也没个准信,顿住脚寻思着说:“我也是听信儿知道的……好像说是魔王国快要把跟月盟之间的是几个小国家推平了,看这个架势好像是你冲着月盟去的。”
“为什么?难道新魔王已经出现了?”墨森惊奇地问。
“应该是没有,新魔王出现的话,魔王国也就不用发动战争了。”敲了敲脑壳,我继续迈步向前走,说:“我寻思着大概是魔王国内部有了什么变动,但具体是什么我可就无从得知了。”
“你何不去魔王国一探究竟?以你的脚程就算不能瞬移转移也不会花很久吧。”墨森说。
“你很着急么?”我瞥了它一眼,说:“要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哪都无所谓,但现在身边一堆人,我最多也就是这样分身之间来回串串门了。”
“为何不派分身前去?”墨森脑袋从我身前越过,转过头来追问。
“分身?”我嘿嘿一笑,伸手去扳住了墨森脑后的犄角,就像是双人舞一样滑出一步转过身来,左右晃动着它的脑袋尝试对上它所有眼睛的视线。
“老墨,我死了对你可没有好处。”
左右找了找也不知道它这前后大小四只眼究竟会不会有正前方的盲区,为了避免气氛尴尬我就干脆开口直说了。
“这说的是哪里话。”墨森缩起脖子用爪子拍了拍我的手背。“不过你应该清楚其他祖龙王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外人怎么样我都无所谓,总是自己人才容易被伤到。”我松开手耸了耸肩说。
“你能这么豁达真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还是得说——”墨森忽然压低了声音:“你该多留个心眼。”
这老家伙忽然一正经,准没什么好事,因此随便敷衍几句后我的主意识就道了一句告辞离开了四号。
转头回到这边之后,部队已经进入香草城了。
首先说说这个城市,之所以叫香草城,是因为这里产香草。
当然了,可不是做巧克力冰激凌用的香草兰豆的那个香草。
这里的香草指的应该是香料。
当初凭借这样的奢侈且特殊的出产,这里由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镇迅速发展成为一座庞大而繁华的商业城市。
最大的特点就是这里的高层建筑。
不同于贫瘠的小镇或是三辉城那样的一二层建筑,这边的建筑大多都是三层以上的中高层——相对而言的中高层。
因此忽然进入这样风格有些奇特的城镇我还当真不是很适应。
这次到是不用再额外寻找落脚点,黑星直接邀请我们驻扎到他们的据点。
老实说像我们先前那样的小佣兵团,三十个人也就是极限了,现在升到三级佣兵团,人数规模也就扩大到五十人。
但实际上我们依然还是个三十人都没凑齐的小佣兵团。
再说说黑星他们兵团吧。
人才凋零啊……
前一阵去我们那接了个高价的侦查任务,带去的人没了一多半,眼看着团里入不敷出,又咬牙带着兄弟们去接了个毒蝾螈蛋的单子,这蛋倒是拿到了,人却死的七七八八了。
现在他们团里拢共还剩留守的两个医生,一个厨子,一个账房,再加上幸存下来的三个战士两个法师,满编九个人。
这还都是交情铁没走的,听说还有几个回乡下老家种地去了。
没办法,香草城在这个世界也算是奢华的大城市了,消费水平还是蛮高的。
“我寻思着,这辈子也就是这么个命了,去让我做别的营生,我也不是那块料。”
当晚,在他们地盘上为了庆祝他们幸存由我们出钱办的宴会上,黑星拉着我们团长大着舌头说这样道。
“这几个兄弟们跟我都是过命的交情,不愿走,你们进了船夫城也要找人,要是看得上我们这些倒霉蛋,我们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也不知道这货到底是喝高没喝高。说他没醉吧……看这个架势怎么也说不过去;可说他醉了吧……好歹这种事他还知道去跟团长说。
之前私下里他就向我说过这个想法,我当然是不置可否。
还是那句话,名义上这个佣兵团还是团长主事,不能什么事都是我们自己拍板子做决定,怎么着也得让团长面子上过得去啊。
好在这货这时候没拉着我说这些,真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拽着我提着入伙的事,团长那边多不好看啊,我们好歹是以辅佐血角为目标的团队,这还没到地方大站稳脚跟就开始闹内讧,那我还是趁早拽着血角另寻高就的好。
“你看这人怎么样?”血角凑过来低声问我。
“我跟他是有点交情,但不熟啊,这事我可说不着。”
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这种大事当然还是去烦劳那些有识之士。
血角往桌对面看了看,又把声音压得更低:“心里不痛快?”
斥候小姐坐在六张桌子拼起来的长桌对面,身边的人是……眼镜。
这家伙个团长不知道商议了什么,一直跟在队伍里。
不得不说这小子还是有那么点风流倜傥的感觉,坐在对面跟斥候小姐相谈甚欢。
“你不觉得这……值得学习么?”我回答他。
这所谓的撩妹也是门学问,言语得体,又要会察言观色,说来轻巧做起来可不简单。像我这样情商还没智商高的学起来相当坤丹,但伊格眼镜显然比我有经验多了。
至于说什么痛不痛快……当然特么的不痛快了。
这事换谁来说都不是件值得痛快的事吧?
怎么说呢。
这就是嫉妒心与占有欲带来的劣根性啊。
血角转了转杏黄色的眼珠,没再说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黑星还是那么个德行,看这老小子半真半假的大着舌头说胡话,也还是有点心计的。
座次以不像开始那般严谨,大家进入了一种乱逛乱坐乱呲牛逼的状态。
这乱哄哄的状态倒是符合我对这帮刀头舔血的家伙们的印象,但理解鬼理解,跟凑过来的几个人喝了几轮之后我却感觉腻歪的不行。
这时候大家也喝的差不多了,我就找了个借口退出了饭局,寻思着到街上去溜溜。
无量天尊,在团里待了这么些时日我也没适应这种乱糟糟的狂欢,现在想来过去有人评价我不合群也不无道理。
还是那句话,香草城是一个相当繁华的城市。
即便是网上,在这里也可以看见闹市区传来的灯火以及微弱的喧闹声。
毕竟黑星他们佣兵团不是啥高级团队,驻扎的位置离着城区自然是远了那么一些。
按钟头算估计快九点了,我寻思着去市区逛到半夜再回来,就算是体验一下各处的风土人情。
曾几何时我也梦想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只可惜浑浑噩噩的跟着费劲到了高考完,来没来得及松快一天就被整到这边来了。
……可说是呢,这让我忽然一闲我反而不知道该做啥了。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这不刚喝完出来的么。
依靠着之前无本万利的买卖,我也算有了些积蓄,就是不知道在这样的大城市能不能消费得起。
另外,没有熟人引路,像我这样的很容易被人当肥羊宰啊……
“怎么了?有心事?”
忽然听见珂珂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响起,转头一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了。
懒病到了我这个地步,终于已经到了懒得散开念力探查四周的地步了。毕竟成为人形时我还是习惯于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在意这样头脑空空的状态——就像过去一样而在这种状态下珂珂作为一名圣族斥候,想要不被我发现真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不过……说的也是。
毕竟这里不是过去那样和平的社会,就算是那个时候偶尔也要警戒路人是否会心怀不轨,更不要说这个并不安分的时代了。
应当改正啊……
这些想法我自然没有跟她说的必要,因此我只是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有啊,我正琢磨着哪去找个向导……上次走了没几步就让宪兵给抓走了,这次总不至于这么晦气了。”
“嚯,说的是呢,鉴于上次的情况我有点想建议您另请高明呢。”珂珂耸了耸肩膀坏笑着说。
“得了,我请客,姑娘赏个脸吧?”我只好如此说。
就结果来说是好的,我们俩一起进入了香草成的中心城区。
九点多,按照这边的作息来说已经相当晚了。不过香草城中依然还是一派摩肩接踵的热闹气象。
来往的商队们络绎不绝,他们挑着挑子,赶着大车做个形形色色的坐骑,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
人们操着不同的口音彼此交流——捎带着也有不少人自以为隐蔽的对我指指点点。
“度莱曼小姐?”人员众多,大庭广众,我琢磨了一下还是用她在其他人面前使用的名字来称呼珂珂。
“嗯哼?”
“白头发真的这么不招人待见么?”我问她。
“少白头也不是没有,但民间传说跟恶魔做交易的人会有一头白发——有人解释说恶魔会榨取交易对象的命源。”
榨取,喔噢,这个词用的好,就好像传说中上门大宝剑的魅魔一样……
“那也不能因为白头发就打死一片吧……”
珂珂这时候停了下来,很惊奇的看着我。
“你真的一点自觉都没有?”
“啥?”我也很惊奇的问。
于是珂珂从她一直带在身边的小巧腰包里取出一面巴掌大小的圆镜递给我。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珂珂,在她的示意下接过镜子一瞧——
卧槽。
我的眼睛非常奇怪啊。
该是眼白的位置是一种暗淡的灰色,反而是眼珠变得一片雪白,我想那个灰色或许只是跟眼珠对比显得暗淡,因为我的眼珠甚至还在发光……
嘶……还挺俏皮?
光俏皮不管用啊!
我当真是太久没照过镜子了,时间长了连这茬都给忘了。
“你有没有啥……墨镜什么的,借我挡一下吧?”我问斥候小姐。
“那是啥啊……说起来你之前一直不知道你眼睛……”珂珂古怪的问。
“当然知道啊……”我压低了声音:“这不是……太久没照镜子,忘了嘛,再说你们也从来没有对此表露过什么异议不是么?”
“团里那帮人你也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当你是血角的同伴,哪会对你多问什么。”珂珂说。
唔哦,有道理。
之前是没有习惯散开,在大街上我则是不能散开念力。
反正,精神力这个东西吧,虽然说着玄乎,但比起什么魔法战技来说还是简单粗暴的多。
就是堆在一起比个强弱而已,谁弱谁倒霉。
怕就怕我没事闲的散开念力,被察觉到了。若是被察觉到了也没什么,但就怕对方觉得受到冒犯,脾气上来在有什么敌意甚至是用精神力回敬我。
这样直接的精神力对决真的就在一念之间对方察觉到了,并且对此有了敌意,然后甚至不等双方反应胜负就会在一瞬间分出。
然后呢?
谁也不能保证街上都是些精神力平平感知不到念力试探的普通人吧?
但凡有点本事的人多少都会有那么些自傲跟自尊,人之长久,这没什么,但我可不想走着走着忽然身边稀里哗啦到了一堆人七窍流血浑身抽搐。
你自傲没啥,敌视我也没啥,可你这脾气一上来倒霉的可是不是我……
当然了,这东西解释起来也并不是这么简单。
毕竟精神力试探无论对于战士还是法师来说都是很加分的环节。
只是他们会使用更为精巧的精神法术。
像是过去的博兰图面具说就是精于此类法术的大家。
与我的不同就是,这类法术也可以达到探查的作用,但在精神力对比上,弱的那一方很难发现强的一方,同时就算发起者精神力较弱,比较之后也只会被强行终止法术带来微弱的头痛,不会有很严重的后果——这些知识还要感谢珂珂的传授。
更奇怪的是,这样用作侦查的精神力与平时我经常使用的用来抓取物件或是抓取我自己以及传音的念力并非同一种。
就仿佛是一种点对点以及无差别覆盖的区别。
以我的精神力强度在我专注于一点时,其他人是很难察觉到那高强度的精神力的。
这也是精神力的矛盾点之一,强度越高的精神力,反而越难被察觉——除非刻意而为之。
说来惭愧啊,这点也是珂珂路上才告诉我的,好在目前为止似乎也就只有珂珂吉如还有老屈这谜一样的人能多少察觉到一些我的精神力,但这些人有准备也好,有经验也罢,都没有对那被模糊察觉出的念力错出过什么敌意。
于是就像大家碰在一起客客气气的打个招呼就各忙各的,自然无事发生。
那时起每当我想起当年在贫瘠的小镇半夜张开念力全城收垃圾,都不禁感到阵阵后怕。
正在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被各种其一的商品物件晃得有些眼花之时,我们路过一个拐角,眼神无意中向内一瞥。
卧槽?
第一眼只是偶然瞥过,回过神来之后一步站住扭过脸去瞧了个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我特么没眼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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