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入阵!伤员去后方,能动的补上去!”团长对着撤下来的队伍大吼道。
对方刚一出丛林的时候被我们这边严阵以待的架势吓了一跳,听见团长喊话,也没有任何客套,立刻穿过屏障中被刻意打开的缺口,进入阵中。
这也难怪,那两只魔兽隆隆的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了,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客套的富裕。
毕竟我们的斥候是个圣族嘛,没人的时候也不用掩饰实力,脚程跟他们相比可不止快了一点半点。我们这边已经做好准备了。
随着黑星他们的伤员撤下来后,屏障的缺口立刻被封上。
“诸位全力维持屏障,我来攻击。”血角向着阵中的法师们喊道。
队里的全职法师只有两人,剩下的四名盾兵以及正副团长像是魔力屏障这样最基础的魔法也能使用,算是六个半吊子法师。
这群家伙纷纷响应表示理解,赤红的“新星”魔法也再次在血角头顶闪现。
似乎这种方便的魔法只要有富裕,每个法师都会实现放出一个——这里的富裕指的是魔力上与时间上的双重意义。
法师们不要钱一般纷纷灌下精力剂——这也是我给他们惯出的坏毛病,换别的什么队伍还真不敢这么随便糟践东西,现在这帮家伙已经不拿精力剂当钱看了——其余帮不上忙的连屏障魔法都不会用的闲散近战人员就只能释放一下“分担来缓解前线消耗”
“黑星老哥,又见面了。”前线的事暂且不表,我跟吉如在后方还是很清闲的。
神奇吧,王子的贴身护卫让王子自己取钱像影帝,我们却在后方躲清闲。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毒蝾螈这东西实在不是近战能应付得了的。
这东西三米多长,将近一吨重,看上去比缩小的老墨还粗好几圈。
表面上似乎很笨重,但实际行动十分灵活,最关键的是这东西的唾液、血液、汗液、*液以及体表分泌的一层粘液全部有毒,还会喷射出一种带有极强腐蚀性的酸液,腐蚀盔甲衣衫骨肉不说,还有极强的挥发性,挥发之后的毒气也是很要命的东西,但凡有脑子的近战都不愿意去招惹这东西。对付它最好的办法就是血角这样的火法师开大范围AOE全烧没了拉倒。
虽然说啦,名义上的护卫不去护着血角也很不像话,但在此之上还有能够让我们更加心安理得偷懒的大义凛然的借口……不是,理由。
“呦嚯,灰瞳兄弟!”
虽说伤的不轻,黑星看到我还是尽量挤出一丝笑容,咧着嘴角露出两排獠牙,也不知道是因为笑还是因为疼。
那就是试炼喽。
血角是要去竞争魔王的嘛,就算这样升不了级也该去适应一下没有近战护卫独自面对对手的战斗。
再者说了,还有那些个团里的法师们在辅助他不是?
话又说回黑星这边,先前没注意,这时候一看才发现这货伤的可是真的不轻,右边胳膊似乎是被溅上了酸液,烂掉了一大块,肱二头肌乃至下面的骨头都被融化了,黏黏糊糊的烂成一坨,只剩下底下一层皮还连着。
“卧槽,都这样了你还笑个屁啊!”这惨烈的伤口看得我头皮发麻。“鼻姐!鼻姐,赶紧来一下!”
“我这走不开!”鼻姐也老实不客气地回复我。
我转头一看,鼻姐正在向一个伤员的胸口猛浇中和液,这货整个胸口被酸液烧掉了一大块皮,总算外面有盔甲抵挡了一些,胸肌又算厚实,这才没被烧穿伤到内脏。
我们团里后勤人员稀缺,三个厨子杀只鸡宰个羊还算在行,这时候根本指望不上,剩下一个账房也难看大勇,只剩下鼻姐这唯一的医生忙得脚不沾地,偏偏她还属于不会用魔法的那一类,只好靠些药剂啥的物理手段疗伤,效率慢的很。
另一边两个法师躺在地上直喘粗气,斥候小姐给他们灌了两瓶我库存的精力剂。
得,又一个败家的主儿……
这俩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魔力耗尽有点虚脱,感觉身体被掏空。反正不管怎么说精力剂这时候也算是对症的药,就由着他们自然缓缓好了。
问题是黑星这……
“没啥大事……打从入了这行我就有了准备,能捡回条命就很走运了。”
这家伙说话的时候嘴都在打哆嗦……
“我试着给你治治得了,反正你这个样铁定也是要截肢了。”我说。
“那就来呗,有啥可说的。”黑星咧嘴一笑。
这时候后面传来了不小的声音,扭头一看,原来是血角那边打起来了。
这毒蝾螈长得……就是个蝾螈嘛,只不过皮肤颜色比较鲜艳,个头挺大而已。
意外地还有点萌,不过说实话我对两栖类其实还是……很有些抵触的。
说不上为什么,就是看着膈应。
反倒是吃什么牛蛙田鸡啥的没啥心理负担……
毕竟吃货嘛,对于食物的容忍上限总是要更高一些。
血角上去就是呼啦抄一套平A接W接外……不是,抗拒加爆裂加灼风的套餐。
那个灼风法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很有效的抵抗了毒蝾螈酸液所蒸腾出的毒气。
“你也去帮个忙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我对斥候小姐说。
斥候小姐点点头,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台弩弓。
……卧槽?你还藏着这种杀器?
不管他,我暂时先把注意力集中到黑星这边。
“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你有个心理准备哦。”我抬起他那只有一层皮挂在肩膀上的右臂,对黑星说。
:“没问题,你动手吧。”
看你这衣服慷慨就义的德行。
然后我就动手了。
尽管不常对活物使用,但我现在的腐化能力的可控性更加的上了一个档次。
接下来的操作就简单了。
我逐步解析并分解了他的手臂,格外着重了神经的构建,然后又从伤口处照原样复制了一条。
只要分子结构排列的够紧密就可以看作是一体,现在我可以做到这一点,毕竟我已经做了好几句分身了,都是用呗奥辛克称为髓质的那些沫子堆起来的。
黑星这边也是同样的操作,只不过不同于我这完全重塑身体由意识操控,黑星还是需要以身体为准的。
说实话过了这么久我也逐渐所处些许门道。
似乎除了本体能带给意识些许强力的增幅之外,我本身并不一定需要由躯体存在,换句话说,这个“我”的概念只是在很对于意识而言,并不拘泥于躯体。
这好像跟我所知的绝大多数生物都不太一样,或许这是就连祖龙王们都不知道的“异瞳异魔”的天赋?
“喔噢,这是……治疗法术?”黑星活动着我给他重新做的手臂,惊奇地说。
“啊?啊。”
你就当是那么回事吧,反正从结果上来说都差不多。
髓质是可以变质的,我已经无数次的用各种垃圾秽物做出可食用的物品来证明这点,何况也不是没做过那个什么岐山之虎的脑袋去领过赏金。既然能做鸡鸭鱼肉当然也就能做他这兽人的手臂,只是缺损部位的神经驳接我有些拿不准,好在当初跟岐山部那群家伙都被我……额,解析掉了,虽说因人而异但基础构造都差不多,照葫芦画瓢做出来,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大问题。
“得了,你歇着。我去给那些人看看。”我站起身来拍了拍黑星的肩膀,结果夹下来几根毛。
……你这厮是赶上换毛季了么?
黑星这边一共带回来七个人。黑星我治好了,两个法师搁地上摊着喘粗气,剩下的四个人里伤得最重的就是胸口手上那哥们了,其余几个都是些皮外伤,还有一个是医生,我给他们做了点干净的绷带,剩下的也没啥值当我冒着被质疑跌风险去救治的伤口。
于是我再度转回血角那边。
呦,差不多了嘛这不是。
一直毒蝾螈已经被烧成炭烤了,另一只也被搞得很狼狈。
高级法师就是不一样,看着那两个只负责更其他人一同维持魔力屏障的法师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再看看血角这边也就是神色稍微有些疲倦,连汗都没出——不对,蜥蜴人恐怕也和变温动物一样没有汗腺吧……不会中暑吧?在一个魔法世界里这样长着鳞片的未知物种还会用火魔法,我真的很难判断对他们来说什么才算是健康的正常体温啊……
“殿下,劳烦你转头跟他们一起兼顾屏障吧。”我向血角招呼一声,又转头向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珂珂喊道:“斥候小姐,麻烦你了,这只给我留个全尸!”
也不见他答应,就只是从斥候小姐那个放线费过来一直弩箭,直接穿透了毒蝾螈的脑袋。
当真是相当简单的过程,但是我也感受到了那箭头上的一些锐气,恐怕是附加了什么穿透魔法一类的东西。
看黑星这群人的狼狈模样我就知道,这两头毒蝾螈按理说绝非是佣兵团里这群人如此轻易就能打发的物种,你看看那群负责架构魔力屏障的人累的那个样……光是补充阻挡酸液而被消耗掉的魔力屏障对他们而言就是极大地劳动量。
我呢,就打折贮藏间的幌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的解析掉了这只毒蝾螈。
又得到了不少好东西。
得力于异魔强大的记忆力与脑容量,我在脑内编纂一部“异魔百科”。这些毒蝾螈的体液中所含的特性不同的毒液成分也被记录在案——我当然是懒得推断什么成分构成原理,只是原封不动的根据结构还原出来就是了。
毒液嘛,视情况而定,会成为相当实用的东西也犹未可知。总之就是有备无患呗。
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佣兵团短暂休整后带着黑星那边的伤员一起再次向香草城渐进,我也得了空闲再次回到世界遗迹去招呼一下那一虫一猫。
然后我就发现连带祭司小姐跟树精小姐在内的世界遗迹加复苏森林加不朽山脉内所有有智慧的活物都在一起惬意的机组和各种蔬果享用着下午茶。
当然了,四号也在内。
于是我咳嗽一声示意我的主意识已经回来了。墨森不着痕迹的点点头表示会意。
眼看着一头龙端着茶杯喝茶当真也是件很迷幻的事情……
这边茶杯餐具啥的比较精细的工艺品还都是我张罗着置备的,毕竟可以用髓质直接做出来。
我至今都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髓质究竟被我储存在哪里,仿佛是类似于贮藏间的另一个独立空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并且每个分身都可以自由的存取。当然了,另一方面来说也是因为太过便利所以我也懒得深究了。
“所以说,两位只是为了旅行?”树精小姐以一种非常优雅的方式问道。
当然了只听对话并不能感受到什么优雅,树精小姐所体现出的这种优雅体现在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是我这种天生的土鳖无论如何羡慕模仿都学不来的东西。东施效颦,只增笑耳。
在我主意识回来之前这场茶话会就已经开始了,期间两人也多少介绍了一下自己的事情,合并了刘在石好这里不多的一点仪式后我知道了这些。
合并一事是个很麻烦也很危险的事情,将意识分成多份得到不同的经历,再把多分记忆拼合消化。这个过程我也是占了宗族天赋的光,普通人来搞这个极有可能精神分裂。
这也是为什么三号一直被我丢在贮藏间必要时候才拿出来用用,本体则一直在地下睡觉的原因。
尽管一抹的精神力强到令人发指,我也没必要去搞这么多麻烦事甚至去冒风险,本体那便是不放心空间裂缝会不会有什么变故才留了一些意识常驻,拖他们一直在睡眠的福,我也极少感受到什么精神疲劳——说是可以不眠不休,但曾经生而为人的惰性还是让我心理上想要休息一下,毕竟精神疲劳跟身体的疲劳是两码事——四号那边呢,这是有事了我才有分出一缕意识,平常也只是杵在那里彰显一下存在感而已。总体方针就一条:尽可能规避不必要的风险。
据说这只猫叫“琥珀”,虫族则叫“玛瑙”
嚯,听听,多贵气的名字,简直跟富贵儿有的一拼,就是老墨不喜欢这个名字罢了……
当然,是可以音译的,但是魔族语发音实在是长,所以还是琥珀玛瑙的叫着方便。
这一猫一虫也是偶然相遇的两个小年轻。
琥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忽然某一天就有了有了灵智,仿佛就是老话说的“开了窍”一般,忽然就从魔兽变成了有灵智的智族。
反正魔族与魔物的主要区别也就是智商的高低,现在按照这边的习惯把它当做魔族来看待称为“人”也没什么问题。
其实所有智族都可以用“人”来称呼,而所谓的人族只是用来代替原名绿衍属方便区分用的称呼而已,这两个概念是不一样的。
再说玛瑙,实在琥珀有灵智后不久遇到的,当时还是一个刚刚结成蛹,不能动弹的家伙。
与其他种族不同,也跟地球的虫子不同,虫族的寿命在成虫之后是要单独计算的,而且……其实也挺长的,至少晃悠个几十年没有问题。长的甚至能上百年。
当然,生殖方式还是那样一窝生个成百上千的,最后能长成的也很少。在幼虫时期大家都是各过各的,也没有什么人去照顾,因此在充足的社会形态里家族观念淡薄的可怕。
配偶这一说法到是也有,但是什么长辈晚辈的,对于他们来说如同天方夜谭……
这个社会结构在我看来就已经很神奇了,但是同样都是成千上万年闲话的种族形成的文明,也没有非要比个高下的必要,人家觉得那样好,尊重并理解就可以,不理解大不了不接触就是了,何必非要指望所有人价值观都一致?那不是浪催的么。
总而言之,虫族自治领跟矮人自治领一直有些摩擦,中加的一块争议地区现在都还没个归属。
这俩无牵无挂的愣头青横竖无事,打算出去闯荡闯荡见识见识。于是就前往魔族其他领域
从魔王国出来原本是打算到月盟看看,但走到半途忽然打起仗来,这俩不想被殃及的池鱼就改道进了万里湖。
赶巧了这俩也不知道这些个领域都被世界规则的封印隔离,偏偏他们好像也能无视这个封印。稀里糊涂的就闯进了万里湖境内,甚至把碧渊祖龙王都惊动了。
好像之后怕麻烦的老鲲就把他俩引渡到我这来了。
这个老鲲也真是的,一声不吭的就把人丢过来,哪怕传音跟我说一声呢?我给他们留的可都是双向通讯的信标啊。
总而言之,对于通过结界一事,这二位的说法是不知道,不清楚。
这样的说辞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真的不知道,不清楚。
第二种是铁了心不告诉你。
其实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人家想走,送走就是,不想说也没必要逼问,和和气气的交个朋友不好么,何必要弄得剑拔弩张呢?
再者说,这两个货也是来的晚了点,要是早来一阵碰到刚到这里的我,说不定我也就跟着这两个家伙结伴游山玩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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