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您听我说,异魔大人。这件事情并不像您说的那么简单。三辉城并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直接调动那里的宪兵再者说,宪兵并不归属于我们这些眷族的直接管辖,我们台面上的身份只是客卿,更何况这个事情确实闹得不小,不只是三辉城,几乎是所有的月盟城市都在搜捕四十岁以下的白发人员,我是在是不好光明正大的……”
我听着白索姆絮絮叨叨的传音,又抬头看了看墙边的座钟,迫不得已的打断了它。
“一句话,这事你能办不能办。”
“哎呀,异魔大人啊,这事我确实是……”
“那我要是直接去找老秦呢?青空祖龙王能管得了这些人么?”
“这个……恐怕不行,毕竟总领阁下并不属于祖龙王大人的眷族,与我们也是只合作关系。并且……异魔大人你也知道,现在世界规则架构的封印格外结实,祖龙王大人它只怕是……”
“啊行了我知道了……”眼瞅着时间快到了,另一边的看守已经在框框的敲栏杆了,我随口敷衍两句制止了报索姆继续絮絮叨叨,切断了传音。
这个人怎么回事的啊?看着白乎乎毛茸茸似乎有点可爱,本质怎么跟个闲不住嘴的老太太一样……
珂珂也真是的,让她去查查怎么回事,她转头直接一个传音挂到白索姆那里去了,这倒是直接了当,可问题是,我现在特别不信怎这帮位高权重的家伙,谁知道这些两面三刀的会不会跟你明里一套背后一套?直接问道他们那里万一撞枪口上说不定就直接十年改无期了。
根据白索姆的一面之词,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
月盟加盟国之一的国王——或者是首领或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对于最高领袖的称呼——被杀了。
然后,这样简单而又明快的事情重复发生了七次。
谁能替我回忆一下月盟总共有多少个加盟国?十五个?还是十七个?
随他去吧,总之,七个国王被杀死了,然后月盟的首领——人们称呼他为‘总领’——下达了搜捕令。
四十岁以下的白发人。
在整个月盟境内遭到通缉。
这样想来,尽管我先前纠结了半天,但无论宪兵还是纠察,都不是抓我的那帮家伙真正的称呼。
还来之前的翻译比较正确的表达了那个魔族词语的意义,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宪兵队,而是指的我印象之中的那种宪兵队。
这群人也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纠察、宪兵。至于他们的称呼,秘密警察,盖世太保,冲锋队——总之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那么一群无法无天的人。
但相比之下,这些人在这样的和平时期绝对比前世我所了解到的那群家伙素质要好上太多。大概和平年代有和平年代的变通之法。
总之我被带到了他们所谓的宪兵队,经过了一些简单的审讯和开胃菜似的“刑讯逼供”。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刑讯逼供,只不过我这样皮糙肉厚的,把痛觉神经一断基本也就随他们怎么折腾了。
该说是宁死不屈还是硬骨头?都不是,我一开始就是一个清白的不能再清白的人,所以一顿好打之后我被丢进了这个所谓的“禁闭室”。
就是一个狭小到让你直不起腰来的一团漆黑的房间,刺鼻的恶臭以及地上一堆难以形容的秽物无不显示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定期打扫的概念。
于是我就好心的把这里打扫了一遍,把那堆我实在不想描述的东西通通分解掉,然后变回了本体的形状,舒舒服服的待在变得干干净净的禁闭室里然后久违的开启了复读模式。
“我招了!”
“我全说!”
“放我出去!”
“我要招工!”
“来人啊!”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循环往复。
现在这句身体不但不会累,甚至声音还很大,我甚至还稍微混进一点念力取得了加强大的穿透力,可谓是名副其实的魔音灌耳。
不多时,大概是被我吵得实在受不了了,守卫们一拥而上把我揪出去一顿胖揍。还好我提前变回了人形等着他们,不然乐子就大了。
“他妈的!”一个守卫气急败坏的骂道:“就你他妈嗓门大!进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叫的像被**了一样!”
这群人手忙脚乱想要我住口,奈何这种程度的攻击对我真的是不疼不痒,甚至还叫的更起劲。
“打人啦!”
“守卫打人啦!”
“还有王法么?”
“我要招供啊!你们这是灭口!”
“不招供打进来,想招供还要打!”
“天理何在啊!”
“杀人啦!!”
“你们愧对纳税人!”
“丧心病狂!”
“天理难容!”
“我要招供!”
“这里有人不让招供!”
“奸细!他们是奸细!”
“我要告官!我要上 访!”
“你们的上级是谁?!”
“我要到白大人那里去告你们!”
“我要到总领那里去告你们!”
“我……”
说实话,千万不要小看我掺杂在声音里的这些精神力,如此近距离高强度接连不断的微弱精神力冲击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尽管我已经非常小心的控制了念力,但美国多久这几个人还是渐渐停了手脚,一个个口吐白沫耳鼻流血的倒在地上。
应该死不了吧……
说来也是倒霉,同行那白毛就只是押到普通监狱蹲牢,唯独我一进来就走流程一般敷衍的审讯一顿,直接扔进了禁闭室。那拷问的不走心甚至让我怀疑这群人就单纯是为了打我一顿。
会不会是因为我在车上动手有点过头让我的嫌疑提升了不少?
毕竟那些个国君啥的不比大白菜,可不是说杀就能杀的。
这么说来……
噫,弄得这么多守卫不省人事,我现在的立场岂不是更不妙了?
无量天尊……
耳边厢已经听到脚步声了,想来一大批人已经赶过来了……
我那声音的确是引起他们注意了,但这时机未免太糟了……哇,地上这几个废柴,不能多撑一会的嘛?
时间就快进一会好了。
跳过士兵的惊慌失措,无意义的威胁,以及领班的到来。
就像是一晃神之间,我被先前压送的那个领队带到了一间有些奢华的像是休息室或者办公室一类的房间。
我们两个面对面坐下,中间隔着一张古朴大气的木质办公桌。
领队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微微还有些发福的迹象,胡子留的不长不短,头发倒是没有秃顶的迹象,综合来看虽说不得多么帅气不过至少气质看上去像是那么回事。
但眼下这个时节这个样的人带给我的只能是一种不妙的感觉。
“我虽然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我也尽可能的调查了你的记录。”他从抽屉中取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两根手指一夹以一种相当潇洒的姿势递给了我。
我接过档案袋挑了挑眉毛,他摊开手示意我自便。
于是我打开档案袋的线封,两边一挤让袋口鼓起,看到了里面同样鼓起的可怜兮兮的三张纸。
捏出来一看,分别是我在“贫穷的小镇”那里做的入境记录,佣兵团晋升后成员档案里对我的简略描述,以及我带虹仔去做“宠物认证”时留下的记录。
“这些……有什么问题么?”我随手把档案袋归置封好,放到了桌上。
“显而易见的,你是个黑户,而且‘十七’这个假名也未免假的有些明目张胆了。”
“这您可就冤枉我了,我家里兄弟二十几个,老爹为了省事就给我们按数排下来了,这上辈人图省事也不能我们背锅啊?”我言之凿凿而说。
想撒谎的第一个先决条件是你自己得信,毕竟就算是假的也往往是你希望的那种假设,怀抱希望去相信它才是上上之举,毕竟你自己都不信的鬼话凭什么去糊弄别人呢?
“那令尊也够辛劳的。”对方带着一种显然不相信的与其嗤笑一声,这严格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坏话所以我就假装没听见。
“你说你想招供,坦白?你想说什么?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于是我就省略了帮助血角当魔王的那些事情,把佣兵团协助抵御兽潮评级上升准备前往船夫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综上所述,我的意思是,您应该明白——我的确是被冤枉的啊,我到现在连出了什么事都不清楚,最多也就是昨天在酒馆里打了一架,不至于被拷到这儿来吧?”我差一点就说出我跟国王梅海无关的话来了,以我的立场真要说出这话我可就彻底解释不清了。
“但种种迹象表明……你依旧是个危险分子,不是么?”
“您说笑了吧?佣兵那都是泄刀头舔血的行当,您总不能因为我手脚利落些就给我定罪吧。”我向后撤了撤椅子问:“你们难道都是先抓人再定罪行的么?”
“所以,我没让士兵动手,而是把你请到了这里。”他大刺刺的往椅背上一靠,摸着胡须问:“怎么样?你作为一个待审的囚犯,刚打伤数名狱警,我一没加镣铐二没叫押送,只是与你在这宽敞的屋子里坐着谈话,用个请字不过分吧?”
“这得看您怎么说了,谁知道您会不会变脸叫人再打我一顿?”我讥讽地说?
“那有效果么?”他问。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他走到窗边,背着手看着下面的景物。
“……我能问一句么?”忍了一会,我还是问出了口。
“来一看便知。”看来他对我想问的问题一清二楚。
承蒙好意,我当然不会推辞,他侧身让开一点位置,我凑到窗边向下张望。
这楼可真够高的……约莫得有七八层,老实说之前见过的这个世界的建筑——刨去永眠城那种奇葩风格来说,还是二三层的居多,像这样的高层建筑还真是少见。
然后我就找到了下方人群吵闹的焦点。
呀,那不是……
“现在年轻的白发人在月盟的处境很糟糕,未来大概还会进一步的恶化,甚至有可能波及到老人。”领队一只胳膊扶着窗沿说:“这是我们能给与他最大限度的仁慈,否则等待他的将会是入夜后的一堆稻草。”
窗外,几名士兵押解着被铐住的白毛上了我只在书中见过的断头台,随着一声号令以及围观人群中的有些赞叹之意的惊叫声,闸刀呼啸着落下,在伴随着会在嘈杂声响中微不可闻的别扭的咔嚓声响,人头落地。
我过去曾经是人,后来也亲手杀过人——虽然对于“亲手”这个词的准确性仍有待考量——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会习惯这种事情,尤其是看着人头落地,看着那在身首分离的一瞬间还略显迷茫的眼睛,看着那清晰呈现在眼中的断口逐渐渗出血点,连成一片,猛地迸出几到血柱后便后继无力的变成了咕咕涌动,直到刽子手拾起,举在空中示众,有些观众拿出不知道什么东西挤到刑台前去接那首级中仍在不断滴落的鲜血。
那一刻我忽然感到人性似乎再度鲜活的出现在我的心中,并且欣慰于自己还未习惯这种光景。涌上来的恶心之感似乎只是单纯的心理作用,因为我可以完全的控制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当然也包括停止胃部的抽搐。
“他到底犯了什么罪?”平复了种种复杂的心情,我扭过头来问领队。
“杀人,袭击卫队,盗窃,抢劫诸如此类能按上的罪名都加上了,你知道的,这很容易。”
这不是挺常规的嘛?至于斩立决么?我还以为他是什么色情群聊的群主呢。
“加上了?那他到底犯的什么罪?”我问。
“你知道,大概在一百年前,自人族的精灵自治领兴起了一种新兴的教团,他们称自己为‘信使’在短短数年间壮大,分裂了精灵自治领,然后向世界上其他区域不断扩张。而自前任魔王在世的时候,对于这类宗教的策略就是……杀无赦。”
“我以为魔族内一直提倡信仰自由呢?尤其是月盟。”我狐疑地问。
“我们能接纳绿教、青教、侍龙教派、灭龙教派这些相互对立的教派并存,但我们唯独不能接受的就只有这个双蛇教。月盟在这一点上非常罕见的与魔王国一致。”
“双蛇教?就是那群自称信使的人?”
“他们的教徽就像是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蛇。自称为信使,虽然有些教徽上还会出现一只鸟,但想来大概只是内部一些细微的派别不同,我们仍然称呼他们的教派为双蛇教。”
两条纠缠的蛇还有一只鸟?我不禁起了俄国的双头鹰徽章,但是……那玩意不太被容易形容成是一只鸟吧。应该是我想多了。
“所以……他也是信使之一?”我向窗边努了努下巴。“但我的吕丽应该说明我跟那个什么双蛇教没什么关系吧,既然如此干嘛还要打我?”
“双蛇教据说与恶魔有着某种联系,至于你,拷打只是宪兵队的常规,正是因为你没有被立刻定罪所以才能受到哪种待遇。你总不至于跟他一样立刻就被判定为异端吧?”
“我听说异端按理说是该被烧死的……吧?还是风俗不同?”我不知死活的追问。
“他曾经……是我的部下。”领队没有再说更多。
是嘛,这个就叫大义灭亲了。
但那个白毛之前看到我的时候显得很诡异是怎么回事?他被抓好像跟白毛没什么关系啊,而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大概就是都是白毛这点了。
“你被无罪释放了。”他冷不丁的忽然说。
“啥?”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们的车队已经出发。”他看着窗外沉沉欲坠的夕阳说:“你快些去与他们会合吧,去船夫城必然要经过新维托斯,你到达那里后去一趟城主府,总领在那里等你。我也是刚刚收到的命令,能告诉你的我都已经说了,其他的你不用多问。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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