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男孩带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尽管桌子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洗干净，阳光洒满脚下的地毯，屋内还是显得阴森森。
也许应该换个房间住，我边想边在桌边坐下。“请坐，不必客气。”
男孩在我面前的皮椅上落座，抬高被绳子捆住的双手。“这就是法国人的待客之道？真是太热情了。”
“不是我相信你……”我顿了顿，咬住嘴唇。“好吧，我确实不怎么相信你。快说正事吧，否则别怪我更热情。你们到底把海娜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男孩耸耸肩。“我们把她带回去了。她是我的孪生姐姐。我一度非常敬爱她。可现在，她变了，成了过去那个她的鬼魂，令人痛心。”
“你姐姐被逼无奈，杀了一个她很爱的人。”我告诉男孩。
对方摇摇头。“没错，但这事无关紧要。”
“你说什么？”我有些恼怒地问。
“这是事实，马库斯将军。”男孩平静地说。“真正毁了我姐姐的人是开罗那个富商。”
“艾里？”我皱眉道。“他是海娜的救命恩人啊。”也是她的第一个主人。
男孩一脸鄙夷。“就是他，让我姐姐服用毒品，那好像是某种致幻药。为此，戴斯下令把那胖子大卸八块。我亲手把他滑腻的肠子……”
“省省这些恶心的细节。”我捂住嘴巴。“他为什么让海娜服毒？”
“为了让她开心。那胖子临死前是这么说的。那种毒品可以让吸食者看到已死的亲人。我姐姐沾了那种东西后，总是看到布纳来找她，劝她别再杀人。”
“布纳是谁？”
“就是上一个被我姐姐杀掉的人。”男孩把被缚的双手摆在桌子上，指头上的戒指闪闪发亮。“她爱他，这让戴斯很生气。于是戴斯命她杀掉布纳。为防姐姐下不了手，他还让我埋伏在暗处。”
对方那无关痛痒的语气让我有些恼火，但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然后海娜真的杀了他。”我用陈诉的语气说道。
“没错。当时他们拥吻在了一起，然后我姐姐拔出短刀，刺进布纳肋骨下面。布纳只是往下看了一眼，接着又开始吻她，直到最后一丝光芒从眼中褪去。”
我看着男孩，震惊得哑口无言。
“自那以后，我姐姐消沉了好一阵子。”对方浑然不觉地续道。“但真正让我姐姐不愿再杀人的，是毒品引起的幻象。你明白了吧，马库斯将军。我姐姐这段时间所看到的，所笃信的，并非她的爱人，只是搅动她灵魂的幻想，是引诱她堕落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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